第57節(jié)
大家都在向云贏天道著可惜什么的,這邊云戰(zhàn)將秦箏放回了輪椅上。而后那挺拔的人穿過眾人,去向云贏天告辭。 誠如云戰(zhàn)所說,他只要說走,云贏天就不會攔他。 順利的離開了宮殿,外面冷風(fēng)吹,不過卻是吹得人心情舒暢。 顧尚文推著輪椅,這從中午到傍晚,他一直在偏殿候著呢。聽著那邊大呼小叫的,估摸著是出事兒了。后來果真出事兒了,秦箏犯病抽搐了。 之后,又一爆炸消息傳來,云贏天的嬪妃小產(chǎn),這好事兒怎么就讓他們趕上了。 早就聽說云贏天的嬪妃總流產(chǎn),但哪次都是事后很久才聽說,能真正趕上一次可是大運氣。 坐在輪椅上,秦箏躲在狐裘里也笑得滿臉花兒。旁邊,云戰(zhàn)大步的走,與輪椅同速。 “唉,今天真是沒白來?!蓖浦喴慰熳叩今R車了,顧尚文這聲嘆息終于出口了。 “是吧,比你去花樓有意思多了?!鼻毓~笑道,聽的顧尚文噤聲。 沒聽顧尚文回話,秦箏扭頭看向走在一旁的云戰(zhàn),他大步而行,大氅甩動,看起來霸氣的很。 “大元帥,你說呢?”問他。 斜睨她一眼,云戰(zhàn)臉色無波,“回去打你。” 秦箏立即瞪眼,“為什么?” “你不是說讓我打你么?”她可是很得意的說要讓他打她的。 秦箏無語,一個空間里就有他們兩個人她肯定不是他對手啊。 “顧尚文,回府之后咱倆下棋呀!”秦箏打算拉上一個。 顧尚文立即搖頭,“不了不了,小生還有事,去花樓?!贝藭r此刻,他明目張膽的說去花樓云戰(zhàn)也不會訓(xùn)他。 誠如他所想,云戰(zhàn)什么都沒說,恍若沒聽到。 秦箏無奈,偷瞄了云戰(zhàn)一眼,這廝沒準兒還真會打她。就算他下手不重,她也會疼啊!早知道就不得瑟了,這廝的腦子里可是能記很多事情。 ☆、065、大元帥的懲罰 回府,曹綱居然也回來了。與秦箏碰面,倆人立即回珍瑯院,臨走時誰也沒理,只聽得秦箏那略顯興奮的嗓門不時的從寒風(fēng)中傳過來。 幾不可微的搖頭,云戰(zhàn)對此也沒什么辦法。而且,這世上怕是只有曹綱不會引得他生氣。 往回走,便是寒風(fēng)撲面,也擋不住秦箏的樂呵,曹綱的事兒辦的很漂亮。 “地凍的太深,那些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地挖開。要說那些尸體也夠嚇人的,天氣冷沒腐爛,身上的天花還看得清楚呢。要不是小姐你拿的錢多,這活兒怕是也沒人做?!辈芫V低低的說著,他是花錢雇了一幫人連夜趕去了那時秦箏發(fā)現(xiàn)的死人坑。 費了好大的勁兒給挖出來,然后運回了皇城。在皇城外比較顯眼的地方重新埋下去,相信今晚過后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到位了,什么事兒都有人做。你沒親手碰那些尸體吧?一會兒你去拿醋熏熏自己,消消毒?!鼻毓~將云戰(zhàn)給她的錢都拿出來了,為的就是辦這事兒,果然辦成了。她要送給云贏天一個頭疼的大禮,讓他再自鳴得意的對付云戰(zhàn)。 沒想到今兒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了,實在欠教訓(xùn)。 “曹綱,咱們后天可能就會啟程,你回家一趟,將你家人都帶上吧。別在這皇城生活了,咱們永駐西南?!碧崞疬@茬,秦箏是希望曹綱將家人帶到西南的。畢竟他們往后可能會很少回來,幾乎可以說不會有什么機會回來了。 說起這個,曹綱明顯嘆口氣,“屬下回家時已經(jīng)與他們說過了,雙親在皇城生活了一輩子,盡管生活的不太好,但適應(yīng)這里,他們不想千里迢迢的去西南。不過,春芬會跟著我,分開這么久,再分下去那就真的不是夫妻了。” “也好,有你老婆在,你也就不會那么想家了。還有你的大兒子,說真的,你該給他添弟弟meimei了?!闭{(diào)侃他,秦箏自己也笑。 曹綱略顯尷尬,他越尷尬不語,秦箏就笑的越開心。 回到房間,暖意撲面,小桂也不在,這小丫頭估摸著又睡著了。 解下狐裘披風(fēng),秦箏幾步走到床前坐下,卻突然感覺這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慢慢扭頭,被子一角,一個灰突突的東西正在往外鉆。 刷的站起身,秦箏瞪大眼睛盯著,片刻后,一只灰棕相間的蒼鷹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一瞧見是鷹,秦箏立即搖頭,“你還真快,兩天一夜你就回來了?!惫话?,這世上若論跑腿兒,絕對段冉最快。他肯定趕在了那群大內(nèi)高手的前面,這速度絕了! 蒼鷹幾步走到床邊,微微仰頭與秦箏對視,這只鷹看起來應(yīng)當是吃的東西不多,以至于羽毛都失去光澤了。這模樣再與段冉那樣子對比一下,忽然覺得這鷹很慘。 “你將信給我送到了?”雙臂環(huán)胸,秦箏看著它問道。和一只鳥說話,這場面怎么看怎么怪異。 蒼鷹晃了晃身體,然后刷的抬起一只腿兒。 一瞧它那樣子,秦箏忍不住笑出聲,“丑死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好看?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睆澤?,秦箏去摸它那條抬起來的腿,羽毛中,果然有東西綁在那里。 扯下來,也不管是否將它的羽毛也扯掉了,一張紙條落入手中。 展開,鬼畫符似的字跡進入眼中,這絕對是楊壽業(yè)的字。 那時在去西南的路上時,楊壽業(yè)拿著個本本詢問秦箏想吃什么,然后秦箏邊說他邊記。當時寫出那字就是這樣的,小桂看了一眼嫌棄的不行。 要是讓秦箏認這些字吧,其實也有點困難。 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秦箏才算認出了一些來,楊壽業(yè)說他將事情告訴了金舟。 若是告訴了金舟,那么這事兒應(yīng)當就不會有差錯,那小子很謹慎的。 思量半晌,秦箏歪頭看向那只蒼鷹,它也正在看著她,鷹眼銳利,但若細看,泛著詭異,因為那其中有著不屬于鷹的笑意。 “你言而有信,我也不會沒信用。好吧,往后我看見你絕不會再拿出刀來嚇唬你?!闭f著,她彎身從靴筒里將那把匕首拿出來,在它眼前晃晃,然后放到了一邊。 稍稍展開了下翅膀,鷹的翅展是很寬的,它一展開好像就要飛翔似的。 看著它,秦箏幾不可微的揚眉,“等我確定云贏天啃了一嘴狗屎之后,我會說謝你的。但現(xiàn)在不成,我還不知事情成沒成呢?!彼膊粫f話,看起來秦箏好像完全能明白它的意思似的。 “你能做好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時你把我擄走,又不斷的恐嚇我,讓我再也難相信你是個好人。不過呢,這事兒你辦的挺爺們兒的,你比云贏天強多了。那貨今天還想把我扣下當人質(zhì),真是膽子大,他也不怕云戰(zhàn)發(fā)怒宰了他?!闭f著云戰(zhàn),秦箏滿臉驕傲,也不乏吹噓,聽得那鷹收攏翅膀,有幾分不耐。 “不過這么想來,你和云贏天也差不多,都想拿我當人質(zhì)威脅云戰(zhàn)。哼,一丘之貉?!敝钢毓~突然變臉,眼睛瞪得大大的。 蒼鷹似有無奈,看了她一眼搖了下頭。 轉(zhuǎn)身坐下,她滿臉恣意,“好吧,你比云贏天能強那么一丁點,我暫時就不把你們混為一談了。既然你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那就滾蛋吧?!敝钢T口的方向,秦箏這是要送客。 蒼鷹微微歪頭看著她,似乎終于知曉過河拆橋是什么意思了。 “不想走?云戰(zhàn)一會兒可是會來,你要是不怕死,那就在這兒等著吧。”又拿云戰(zhàn)嚇唬人,似乎覺得這天下所有人都會害怕他。 想當然的,現(xiàn)在以蒼鷹形態(tài)在這里的段冉自然也是擔心的。忽閃了兩下翅膀,然后一下子躍到秦箏的腿上。 秦箏條件發(fā)射的向后仰,眼睛也瞪了起來。 “段冉,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我真宰了你?!必笆拙驮谂赃?,好辦的很。 然而,蒼鷹卻是沒下一步的舉動,就是站在她腿上歪頭看著她。 擰著眉毛,秦箏觀察了他一會兒,然后忽的伸手抓住它。 “嚇唬我?你這個王八蛋?!迸e到眼前,秦箏滿眼殺氣,但更多的是假意的殺氣,嚇唬人的。 蒼鷹似乎也在笑,任她抓著自己,它就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 它也沒什么動靜,秦箏不再橫眉冷對,用兩根手指捏了捏它的小腦袋,然后微微搖頭,“你說你是怎么控制它的?不如你也教教我?” “我要是可以控制鳥類,那么我肯定控制個大雕去,將你們都吃了?!笔稚嫌昧?,蒼鷹被抓的感覺疼了,在掙扎。 “不舒服了?那就趕緊滾蛋吧,說不定一會兒我心血來潮把你的毛都拔光,那你可就回不去了?!憋w出這房間立馬變成冰棍。兀自笑著,像是發(fā)瘋了一樣,秦箏松手將它放開。 以一個小小蒼鷹的立場來看,秦箏那放大了的發(fā)瘋笑臉還是挺可怕的。不過,現(xiàn)在那蒼鷹的身體里不是蒼鷹,而是另外一個人,他看到的就不一樣了,煞是可愛! 看它那樣子,就是不想走。秦箏可不想和他再繼續(xù)磨嘰下去了,既然知道事情已經(jīng)辦成了,那么她也就放心了。也沒必要和他再話家常,再說和他也沒那么多的家常可說。 攆他,卻是不走。結(jié)果最后還是被外面的腳步聲驚著了,然后飛到梁上,待得門開時,迅疾的飛出去,進門來的小桂完全沒感覺到,有只鷹剛從她頭頂飛過。 “小姐,您剛才再跟誰說話?。俊彼诟舯诿悦院木吐牭角毓~在說話,剛開始還以為是和云戰(zhàn)。但聽來聽去,只有秦箏的聲音。感覺不對勁兒,便過來看看。 “在和空氣說話。”心情不錯,秦箏笑瞇瞇的,臉兒像朵花兒。 小桂明顯不信,多疑的朝著房間的角落里都瞧瞧,那模樣讓秦箏笑起來。 “你還怕我藏人?要說小桂你是我的丫頭,就算我藏人你也應(yīng)該裝作看不見才對,哪有你這樣的?!爆F(xiàn)在怎么反倒好像和外人一條心了。 小桂自己想想,然后訕笑,“小姐說的也對哦,奴婢這幾天好像都糊涂了?!?/br> “行了,快去睡覺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睋]揮手讓她走,惹得小桂又控制不住的往各個角落里看。攆她走,是不是真的藏人了? “藏人了,你快去告訴云戰(zhàn)吧,讓他來打斷我的腿。”秦箏萬分無語,這小丫頭越來越賊了。 嘿嘿笑兩聲,隨后小桂離開。 翌日,一件大事在皇城爆炸性的傳開,皇城中已有人染上天花,死了后被匆匆埋在城外。如此大事居然被壓制下去,簡直拿草民百姓的命不當命看待。 一時間,整個皇城都鬧騰了起來,距離城外那埋葬地點近的人都匆匆搬離,大冬天的,這嚴寒徹底熱鬧起來了。 云戰(zhàn)也終于知道秦箏做了什么,她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心也夠狠的。若是那些尸體真的將天花疫情散布在皇城,皇城也是要死人的。但似乎這些她根本就不在乎,為了給云贏天添堵,她什么都不在乎。 “都嚇著了吧?反正咱們也要走了,任他們撲騰吧?!鼻毓~得意是不可避免的,他人的性命她不是考慮的太多,因為和她也沒有多大關(guān)系。 想當年她被關(guān)在陵墓里,有誰關(guān)心過她這個倒霉孩兒? “壞!”給予一個字評價,云戰(zhàn)對此也沒得辦法。 秦箏笑瞇瞇,“這不叫壞,這叫足智多謀?!弊晕铱洫?,停不下來。 看著她,云戰(zhàn)的眸子掠過一絲笑意,“若皇帝都像你這般足智多謀,那天下的百姓要死光了。” 瞪眼,秦箏冷哼一聲,“那多好,我的王國里只有我一個人。” “只有你一個?”微微揚眉,云戰(zhàn)似乎還想聽別的答案。 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秦箏搖頭,“我要是當女王,那就得搶一堆美男來給我當面首?!?/br> 聞言,云戰(zhàn)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拍的秦箏眼睛都大了。 “干嘛?還不容許我有幻想了?”打他的手,秦箏用了大力氣,不過云戰(zhàn)卻不疼不癢。 “幻想也不行?!蹦鞘鞘裁椿孟?? 撅嘴,秦箏沖著云戰(zhàn)大聲冷哼,“不想就不想,那我幻想一下大元帥行不行?用我的思想將你扒光,一絲不掛?!惫室庑皭旱亩⒅舷聮咭?,便是假裝的她的眼神也露骨。 然而,這次云戰(zhàn)不再反對了,看著她那模樣,神色淡然,“可以幻想,不要說出來?!?/br> 秦箏無語,最后失笑,“大元帥,你是怎么坦然說出這種話的?真是服了你了?!闭f那么悶sao的話,然后還一臉正經(jīng),她學(xué)不來。 云戰(zhàn)不語,不過眸子里盡是笑意。 “誒,咱們明兒就啟程了吧?你還有什么事要做的?”趴在桌子上,秦箏近距離的盯著他問道,眼睛亮亮的。 “沒有?!笨粗切觾?,云戰(zhàn)忍不住的上手,捏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