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楦曲山是一座公認(rèn)的夜間飆車勝地。 公路寬敞蜿蜒,一路暢通,沿途四周是神秘又豐茂的樹林,深夜的此地,更是蒙上了一層讓人荷爾蒙迸發(fā)的刺激興奮。 “墨哥,怎么今晚突然重出江湖了?” 盛占烈最喜歡這種刺激的游戲,可惜,自從殷墨七年前徹底不玩飆車后,他也少了個小伙伴。 畢竟飆車這項活動,還是得車技高超,才讓人看得興奮,也玩得興奮。 殷墨穿著一身高定西裝,仿佛剛從商務(wù)會談中下來一樣。 只不過素來無情無欲的冷峻面龐上,點煙的時候,整個人透著一股頹靡沉郁的冷感。 扯了扯脖頸處的領(lǐng)帶,他長腿微曲起,身后靠著一輛銀藍(lán)色的布加迪威龍跑車,肆意張揚的跑車車型,與他本身那副斯文禁欲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別廢話,上車?!?/br> 一根煙抽完,殷墨彎腰率先進了身旁這輛極少開出來的跑車。 光是麓荷別墅,這樣的跑車就足足放了十幾輛。 可惜,就跟盛占烈說的那樣,自從七年前,他就再也沒碰過跑車。 更沒來這里飆車過。 可早年少年意氣時,飆車是他最喜歡的活動。 后來有了傅幼笙,他有了更喜歡的活動。 盛占烈看著疾馳而去如同藍(lán)色閃電的布加迪威龍,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酷!” 他喊來不少人,當(dāng)然少不了女人。 他的一個新歡小明星舉著拍完照的手機,貼進盛占烈懷中:“盛少,剛才那個是勝景資本的殷總嗎?“ 捏著女人的下頜,盛占烈笑:“怎么,看上我這兄弟了?” “這倒不是,是我的一個小姐妹,現(xiàn)在還單身?!毙∶餍菕伭藗€媚眼,踮腳在盛占烈臉上親了一口,“你瞧,就是那個?!?/br> 盛占烈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嘖,倒是個漂亮的。 想到殷墨最近情緒不好,可能是欲求不滿,盛占烈若有所思,“成不成就看你那朋友的本事了?!?/br> “您只要肯幫忙就好了。” 小明星對盛占烈又是親又是投懷送抱的,惹得他都想在這幕天席地里干一場了。 當(dāng)然,發(fā)泄不單單只有女人這一種法子。 盛占烈招呼一群人上車,跟著殷墨疾馳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沒想到。 殷墨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跑了一輪又一輪,極速的跑車在公路上恣意的狂飆,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光是看得人,都覺得心潮澎湃。 盛占烈?guī)淼哪切└欢鷤儚囊婚_始一路上的激情捧場,互相飆車,玩的肆意極了,到后面發(fā)現(xiàn),殷墨完全不帶停歇的,心態(tài)都快要崩了。 但是盛占烈沒有發(fā)聲,他們就算已經(jīng)被殷墨折磨的差點想要棄車而逃,以后誰愿意陪殷墨飆車,誰就是勇士! 直到天光大亮,殷墨才堪堪停在山頂。 打開車窗。 他修長的手臂撐著車窗邊,長指低垂,指尖夾著一支煙。 仰頭看著外面金色的陽光,穿透樹林茂密的枝葉,像是根根金線一樣,漸漸破開繚繞的飛云流霧。 淡薄的灰暗頃刻間被白光傾覆。 然而,殷墨的心情卻沒有半分的安寧。 “殷墨,你今晚是瘋了嗎?” 盛占烈下車走到殷墨面前,天天熬夜泡吧的他,都有點熬不住了。 殷墨淡淡的掃他一眼:“幾點了?” “五點半?!?/br> 盛占烈揉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找人送我們下山去酒店睡一覺再回去吧?!?/br> “不用,我八點還有個會?!?/br> 殷墨用著平平無奇的語調(diào),說著讓盛占烈震驚的話。 “你他媽還是人嗎?” 殷墨視若無睹,掐了煙直接發(fā)動車子。 看著跑車消失的影子,盛占烈額頭有點疼,同樣是年輕男人,怎么著殷墨的精力就比他好這么多呢。 難道他這幾年玩虛了? 盛占烈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 * 傅幼笙這幾天工作排的很密,又要拍戲,又要緊鑼密鼓的跟《vl》對接,拍下一期的封面。 畢竟本來因為在人選上的游移不定,這期封面已經(jīng)耽誤了很長時間。 聞亭還給她接了一個看秀邀請。 幸好是在國內(nèi)。 傅幼笙在看秀現(xiàn)場,沒想到會遇到楚望舒。 想到他是這個頂奢品牌的代言人,傅幼笙又覺得不奇怪了。 兩人同坐第一排,一邊對拍照的記者媒體們微笑,一邊私下閑聊。 傅幼笙見楚望舒似乎是在刷朋友圈。 剛想要禮貌的移開視線,卻發(fā)現(xiàn)…… 他打開的視頻里那個人有點眼熟。 視頻中,男人驚鴻一瞥的側(cè)臉傅幼笙是完全不會看錯的。 畢竟在她枕邊九年多。 “想看飆車?”楚望舒見她神情怔愣,隨即也沒有什么防備的將屏幕遞到她面前,“這是一個朋友前兩天出去飆車時發(fā)的視頻。” “上次在會館,你見過的?!?/br> 傅幼笙點點頭:“有點印象?!?/br> 視頻中,殷墨只是出現(xiàn)了十幾秒鐘。 他一身西裝革履,溫沉斯文,偏偏開著一輛霸氣又招搖的銀藍(lán)色跑車,瞳仁深邃,像是一片無垠的云海,放縱肆意中透著神秘危險。 上車時,男人冷白色的長指漫不盡心松開領(lǐng)口幾??圩?,薄唇勾起極淡的弧度,眼神鋒芒畢露,瞬間從談判桌上下來斯文清雋的貴公子,變成了浪蕩肆意的大少爺。 這樣的他。 傅幼笙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七年前,她高二暑假的時候,跟家里鬧了一場,殷墨為了哄她開心,帶她去飆車。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那種極限速度的暢快淋漓又驚懼窒息。 下來之后,傅幼笙抱著他大哭了一場。 當(dāng)時年少的殷墨還沒有如今的內(nèi)斂薄涼,反而摸著她的發(fā)絲,嗓音溫淡又好聽:“害怕了?” 傅幼笙抱著他的腰哭的厲害,“我不想你飆車,太危險了,我怕你發(fā)生危險?!?/br> 殷墨對她很縱容:“不怕,我以后不飆車了好不好?” “乖,不要哭了?!?/br> 從那以后。 傅幼笙再也沒有見他開過跑車,也沒有去飆車過。 而后他工作就開始忙碌,也漸漸的越發(fā)內(nèi)斂成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傅幼笙再也看不穿他的心思了。 看到他仿佛回到了沒有自己時候的樣子,傅幼笙忽然抿唇笑了。 果然,沒有誰離開誰是不能活的。 瞧…… 殷墨這么快就適應(yīng)了沒有她的日子。 或許很快,他就會有新的女朋友,組建新的家庭,然后……徹底忘掉她。 多好,以后他們就毫不相干了。 見傅幼笙對著視頻發(fā)呆,楚望舒在她耳邊輕聲問:“怎么了,也想要玩嗎?” 傅幼笙眨了眨眼睛,從回憶中徹底回過神來。 笑著搖頭:“不行呀,我這小心臟,玩不了極限運動的?!?/br> “那你還參加極限綜藝?!背嫦氲街案涤左蠀⒓拥木C藝節(jié)目,皺了皺眉,以為是她經(jīng)紀(jì)人背著她接的,“最近有個選秀節(jié)目邀請我,不過我對音樂這些不感興趣,他們讓我推薦一個人當(dāng)導(dǎo)師,不如你去?” “我記得你出道時,是會很多樂器的。” “好像還拿過音樂方面的獎。” “那多不好意思啊……”傅幼笙覺得自己已經(jīng)占楚望舒便宜占的很過分了。 楚望舒實話實說:“是請你去給他們幫忙,他們那邊導(dǎo)師不太好找?!?/br> “你如果感興趣,也有檔期的話,可以去了解一下?!?/br> “這個工作沒有什么極限運動,都是跟一群孩子們玩玩鬧鬧,很適合你放松心情?!?/br> 傅幼笙感覺到了楚望舒的好意。 他太敏銳了,竟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情,如果再拒絕的話,那就是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