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梁文昊從戰(zhàn)白懷里探出頭來,眼珠一轉(zhuǎn)笑道:“我有了正妻,還是可以納妾的嘛?!?/br> 戰(zhàn)白動作一頓,隨即偷偷掐住他的腰,狠狠地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 梁文昊嗷的一聲跳起來,正想黑臉,一看戰(zhàn)白的臉比他還黑,頓時就慫了,轉(zhuǎn)著圈沒出息地給人賠罪。 晉王嘴角一扯,順手就將剛拿到手中的茶盞朝著他丟了出去。 梁文昊卻連頭也沒回,右腕翻轉(zhuǎn),竟反手堪堪接住了那杯茶,放到鼻子前面一聞,笑道:“上好的廬山云霧?” 他躬下身,將茶水遞到戰(zhàn)白面前,死皮賴臉地借花獻佛道:“戰(zhàn)白,生了這么久的氣渴了吧,來來,這個正涵還沒用過,你先喝一點?!?/br> 晉王:····· 我:······ 見過無恥的,真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他已經(jīng)無敵了。 晉王因為這明晃晃的秀恩愛而沉默一會兒,忽然轉(zhuǎn)頭冷冷地對候在外頭的管家道:“給我重新沏一壺,不要五百兩的廬山云霧,換成一千兩的信陽毛尖?!?/br> 身為第一號得力狗腿子,管家深諳晉王的性子,對他莫名其妙的命令適應良好,很快就端來了一壺茶。 揚手,茶湯自銅壺之中潺潺而下,茶香四溢,茶色清亮。 晉王取了茶盞單手遞給我,一邊挑釁地瞟了梁文昊一眼,一邊淡淡道:“這茶很不錯,你且嘗嘗。” 梁文昊伸著脖子朝他那里張望了一下,又看看戰(zhàn)白手里的茶,隨即扯著嘴角哼哼了兩聲,從錢袋里摸出一張銀票,又在懷里找到三張,全塞到戰(zhàn)白手里:“都是一百兩的,戰(zhàn)白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買?!?/br> “戰(zhàn)玄。”晉王挑眉,將視線投向我:“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便直接與我說,不必自己動手辛苦去買。” 在疼媳婦方面輸給了晉王,梁文昊十分地不甘心。他瞪大了眼睛,歪著脖子想了想,終于想出了什么,得意洋洋地扯出個笑容,從后面一把抱住了戰(zhàn)白說道:“阿白,你今后想要什么就直接上手拿吧,做什么我都給你撐腰,誰攔你我就抽他?!?/br> “······”晉王冷笑一聲,對著我好整以暇道:“說起來戰(zhàn)白還算是我的人,阿玄你要什么,直接向他要便是了,反正有梁小侯爺撐腰?!?/br> 我:······ 晉王你到底是在和梁二貨較什么勁啊。 梁文昊眼皮一跳,把戰(zhàn)白又往自己懷里拖了拖,憤憤地說道:“我的。”又指了指我:“那個才是你的?!?/br> 晉王悠然道:“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梁文昊肩膀一挎,深深地嘆了口氣:“······正涵,你知道老子找個中意的媳婦有多不容易嘛?!?/br> 晉王似笑非笑道:“怎么我隨便派去個影衛(wèi),你就看上了?” 梁文昊瞇了瞇眼,往戰(zhàn)白臉上親了一口,隨后正色看著晉王,一字一頓道:“沒有什么道理,若硬要說什么,便是阿白是我見過最干凈的人。我從不違背自己的心意,喜歡就是喜歡了,假使有人攔著我······就算是你,正涵,也不要怪我咬你一口?!?/br> “怎么,你屬狗的嗎?”晉王緊緊盯著他,嘴邊浮上一個極淡的微笑:“罷了,你既然堅持,我也沒有阻攔的道理。不過,這人斷沒有白白給你拐了去的道理。聘禮五萬兩?!?/br> 梁文昊唇角一抽:“咱們打個商量,我把meimei拐來跟你換怎么樣?” 晉王:“你說呢?” 梁文昊咬咬牙:“那、那就老爺子最疼的十三姨娘?!?/br> 晉王:“···你自己留著吧?!?/br> 梁文昊仰天長嘆:“唉,你怎么就喜歡男人呢?我怎么就沒有弟弟呢?”嘆完氣他又瞄了晉王一眼,試探著問道:“你覺得我家老爺子怎么樣?” 晉王:······ ☆、影衛(wèi)要看書 梁二貨賣完蠢,一下就被自己的幽默感逗樂了,拍著戰(zhàn)白的腿大笑。 “哈哈哈哈正涵看你這一臉傻樣,放心吧老爺子一夜七次英勇雄壯,真跟你了你還賺到了呢哈哈哈哈。” 晉王沉默了一會,垂頭揉了揉眉心,對著管家做了一個手勢:“把他關(guān)柴房里去?!?/br> 梁文昊表情頓時僵住,張目結(jié)舌地看著晉王:“等、等一下,我好歹是有爵位的人!” “說的倒也是。”晉王十指交叉,波瀾不驚地淺笑:“梁小侯爺在我這里出了什么差池也不好,不如······讓我找你家老爺子,把你給領回去吧?!?/br> “·······”梁文昊斬釘截鐵道:“請務必讓我住柴房?!?/br>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于是視線朝著戰(zhàn)白那里飄,一邊同晉王討價還價道:“柴房只有一間,我和戰(zhàn)白兩個人呢,其實我看那邊有個悠然居什么的挺好的······” 晉王挑眉:“我何時說過戰(zhàn)白跟你一起?。俊?/br> 梁文昊眨了眨眼睛,理直氣壯地開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我隨我住柴房?!?/br> 戰(zhàn)白純良地點點頭跟著說道:“沒錯,書上說了,要夫唱婦隨、三從四德?!?/br> 我眼皮一跳,終于受不了戰(zhàn)白這小媳婦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哪本書?” “我隨身帶著的。”戰(zhàn)白乖乖地從懷里掏出一本線裝書冊打算遞給我。 “等一下,等會兒!”梁文昊卻因為戰(zhàn)白的動作一驚,劈手就想上來搶奪,戰(zhàn)白吃了一驚,條件反射便把手里的東西朝空中一拋,一個鷂子翻身將他讓了過去,又伸手去接那本書。 然而大概是裝訂得并不牢固,那書冊竟在空中散了架,洋洋灑灑雪片般落了開來,晉王抬手正好接住封面,眉頭輕輕一挑,笑道:“嘖嘖,寫的什么······教你怎樣成為梁家的好媳婦?” 我:······ 戰(zhàn)白讀書少,對飽讀詩書的學霸們和被學霸飽讀的詩書們都有著深深的、莫名其妙的崇敬之情。 看著這充滿世界惡意的書面,我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是每一個祖國的花骨朵都能當成菊花養(yǎng)的好么,小心老大跟你拼命啊梁二貨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蛀蟲。 那邊戰(zhàn)白一臉心疼地去撈那些紙張,梁文昊訕訕地掃了我們一眼,然后拉住戰(zhàn)白:“沒事沒事,弄壞了沒事,我再給你去寫一······找一本就是了?!?/br> 戰(zhàn)白搖搖頭,安慰他道:“沒關(guān)系,那本已經(jīng)背下來了,其實我最近在看的是你剛給的這本?!闭f著就要往外掏。 梁文昊大驚失色,一下?lián)渖先ハ胱柚顾膭幼鳎覅s已經(jīng)看清了露出來的一角,上面隱約幾個字:春宮······ 我連聲音都快要開始抖了:“···戰(zhàn)白你在看這種東西?” 我都沒有看過······不對,我是說梁二貨你教壞了我家小孩你知道嘛! 戰(zhàn)白認認真真地開口:“書上說,春宮圖是好東西,尤其是男男春宮?!?/br> 晉王饒有興趣地問道:“書上還說了什么?” “回主子的話。”戰(zhàn)白回憶了一下,掰著手指頭一條條列舉道:“書上還說了,夫君為天,要陪他睡覺對他好;紅杏出墻不能有,腳踏兩船浸豬籠;夫君闖禍要兜著,夫君受傷要哄著;夫君去哪就去哪,恩恩愛愛走天涯·······” 戰(zhàn)白說一句,梁文昊腦袋就往下耷拉一點,同時偷偷地朝著門口挪動。 晉王掃了他一眼,他立刻動作一頓,慢悠悠地挪回來立正站好,望天望地,努力偽裝成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我凝重地看了梁二貨一眼,心想,要不在他繼續(xù)禍害戰(zhàn)白之前,我先把他禍害了算了。 梁文昊猛地一抖,嗖地溜到戰(zhàn)白身后,探出半個頭來,抓住一切機會裝可憐:“那個影衛(wèi)對著我放殺氣,太卑鄙無恥了,他竟然打算在你面前活活凍死我,阿白你說,你該怎么做?” 戰(zhàn)白顯然很為難,他抿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梁文昊,過了好久才終于下了決定,一巴掌扇在梁小侯爺腦袋上,橫眉豎目道:“你敢欺負阿玄,信不信我抬抬手就弄死你!” 梁文昊:······ 扇完了戰(zhàn)白又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剛才狠命砸的地方:“摸摸就沒事了,只要你聽話,小爺還是疼你?!?/br> 梁文昊:······ 沉默了一會,他反應過來,訝然道:“等等,你最后一句亂七八糟的跟誰學的?” 戰(zhàn)白指了指春宮圖:“書上學的?!?/br> 梁文昊抽抽嘴角:“······我錯了,乖,這書你還是不要看了?!?/br> 戰(zhàn)白眨眨眼睛:“一會要一會不要的,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br> 梁文昊:······ 晉王在一旁閑適悠然地開口:“小妖精,你還是快去柴房吧。” 管家躬身候在一邊:“小妖精少爺,請這邊請?!?/br> 梁文昊倒吸了口氣,被這閃瞎狗眼的新綽號逼得張著嘴倒退一步,一個不小心就被口水給嗆住了,于是驚天動地地咳嗽了好一陣字,紅著一張臉抓起戰(zhàn)白的手,目光灼灼道:“阿白,其實書上說的也不一定都是對的?!?/br> 戰(zhàn)白一臉三觀盡毀的表情:“真的?” “比真金還真?!绷何年怀镣吹亻_口,只差指天畫地地起誓了。 看梁文昊這么真誠,戰(zhàn)白總算是接受了這個設定,于是受教地點了點頭,掄了掄手臂說道:“唉,不用裝溫柔嫻淑就早說嘛,害我學那個幸魚學了那么久,前本書上都是屁話是吧,那我以后是不是不用非得跟你黏在一起了?老被你抱著差點就要熱死我了?!?/br> 梁文昊:“······” 我表示:喜聞樂見。 晉王表示:喜聞樂見。 管家表示:喜聞樂見。 梁文昊淚流滿面,脫力跪地:“···我真傻,我為什么要來晉王府,我為什么不回家,被老爺子用鞋底抽死也好啊?!?/br> 我表示:喜大普奔。 晉王表示:喜大普奔。 管家表示:喜大普奔。 梁文昊弱弱地抬起一只手喚道:“···阿白?!?/br> 戰(zhàn)白期待地問道:“那我以后想踹你的時候能踹嗎?” 梁文昊:······qaq ☆、影衛(wèi)在學習 梁文昊受到打擊太大,默默地飄去住柴房了。戰(zhàn)白高高興興地打算回暗莊,并且許諾會給梁二貨帶雞腿回來吃。 于是梁二貨他又精神了,蹲在柴房里滿心期待地等待投喂,后來生生餓了一晚上,因為戰(zhàn)白自己吃的太開心就把他給忘了······ 這些都是晉王告訴我的,最近我身邊的人一個個人設都在崩,先是戰(zhàn)青,后是戰(zhàn)白,現(xiàn)在還有晉渣。他溫柔地給我講床頭故事的時候,我有一種身為靈異故事主角的驚悚感,總覺得他分分鐘能給我補上一刀。 晉王你知道自己那么鬼畜,和現(xiàn)在干的事專業(yè)不對口嗎?我還受著傷呢你這樣嚇我真的好么? 我困啊,可是我嚇得睡不著啊,無比艱辛好不容易才撐到他講完了梁二貨和戰(zhàn)白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