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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為保護欲過強的老爸從中作梗,而是因為那些男生她都不喜歡。 那時她便知道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任憑對方如何努力打動你,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她得讓狗卷學長喜歡她。雖說女追男隔層紗,但重點還是看這紗的質量,倒追變成倒貼可就沒意思了——當然,她不覺得她會淪落至此。 貝齒在紅唇上輕輕一咬,蔥尖似的玉指在屏幕上摩挲著,森茉莉最后點進了聯(lián)系人詳情,再次按下了通話鍵。 她決定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 這次打過去她淡定了很多,清了清嗓子,慢慢走下山坡。 這次等待接通的時間有些長,森茉莉向著太陽西沉的方向緩緩走著,光與影反復交替,不斷進入樹蔭又不斷走出。 她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的人,但這種時候又很愿意等待。 終于在一次又一次機械重復的長音后,電話在自動掛斷的前一刻被接起。 “……” 森茉莉停住了腳步,風從背后的山坡吹下,撩動她水波一樣的裙擺。 “摩西摩西?” 清脆甜軟的女音,帶著點不確定的忐忑,她仔細聆聽著電話那頭,“請問,是狗卷學長嗎?” 那邊依舊沒聲音。 森茉莉趕緊看了一下屏幕,顯示仍在通話中,于是松了口氣。 再次放回耳邊的時候,她的聲音不自覺放得更柔了,就算是林太郎都沒聽過的溫柔聲線,“抱歉,剛剛嚇到你了吧?” 被一通意味不明的陌生電話打了又掛了,會警惕也是情理之中,要是她的話,早就加入黑名單了。學長不僅回信詢問,還接了第二通,實在是過于溫柔單純了。 “你應該還不認識我,我是新入學的一年級生。”她繼續(xù)順著風向走了起來,風聲不小,她卻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很抱歉這樣冒昧打給你,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請教學長……” “什么事情?”那邊突然說話了。 森茉莉腳步再次頓住,“學長?” “有問題的話,學妹是想電話里說,還是見面說?” “……” 斜陽貼近地平線,天黑的速度突然變快了。 風中的燥熱忽然被冷意替代,森茉莉原本眼里的光亮也冷了下來。 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撲面而來。 “學長,請問你是……感冒了嗎?” 這不是狗卷學長的聲音。 即便她對于他聲音的印象只停留在上次猶如神旨般的、只有簡短的幾個字,直到今天那聲音一直揪動著她的心。 有點高冷,又不失溫柔,帶著低低的鼻音。 鼻音是重點!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仿佛被馬桶蓋往臉上罩住了一樣。 電話的另一頭。 胖達用胖胖的熊掌捂住了話筒,問對面兩人:“我學得不像嗎?” 禪院真希:“不像。” 狗卷棘:“鰹魚干。” 胖達:…… 好吧,他真的努力了。 但又沒別的辦法,這事只能由他來做。 他清清嗓子,然后再次接起電話:“咳…前段時間的感冒剛好,還在恢復期。學妹如果真有要緊事,不如見面說怎么樣?” “可以啊?!鄙岳虼饝煤芩?。 胖達快速報了一個地址和見面的時間區(qū)間,掛掉了電話。 “大芥?”狗卷棘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他答應見面了?!迸诌_呼了一口氣,表情略顯凝重。 此時的二年級三人組坐在山下街角一家甜品店里的最角落的位置,討論著工作相關的事情。 咒靈的祓除一直是項艱辛的工作,而最近更是出現(xiàn)了不少擁有人類智慧的高級咒靈。 日本目前每年失蹤人口超過一萬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遭到詛咒所害的非自然死亡。 有見過用電話殺人的嗎? 從三周前至今的報告中調查到了至少三十幾名受害者,在接到陌生電話后陷入昏迷,最后變成廢人或者慘死。 罪魁禍首便是來自剛剛登記不久的一級咒靈——魘夢。 他殺人的手法便是通過電話使人陷入強制性睡眠,并被困在它制造的夢境中,無法醒來,接著就可以控制其夢境中的人和事物。 魘夢擁有人類智慧,每次電話殺人都是用的不同的IP地址,還會變聲,讓調查異常艱難。 最近的情報中得知魘夢來到了東京作案,并且盯上了咒術師下手,就在兩天前,便有一位三級咒術師被害,現(xiàn)躺在醫(yī)院里成了個植物人。 所以最近他們才會對陌生電話抱有高度警惕。 這次這個……第一次打了過來什么都沒說就掛了,第二次又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總之哪哪都不對勁,甚至還點名了狗卷。 魘夢通過電話就能強制催眠的能力,不就跟狗卷的言靈很相似嗎? 因為是一級咒靈,不能保證狗卷直接發(fā)動言咒的副作用,所以胖達暫時代為接下了這個“死亡電話”,身為咒骸,他不是人類,被催眠的可能性比較小。 “金槍魚……”狗卷棘指了指手機上的號碼,發(fā)出疑問。 “我也覺得這樣下定論太草率了吧?”禪院真希也覺得不太對,“對方不一定就是咒靈吧,萬一真的是那個新同學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