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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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憂心忡忡的走到柜臺前跟容吟霜說道:“掌柜的,咱們茶樓總共也就兩個點(diǎn)心師傅,他們這一走,一時間也難找到人了,這可怎么辦???” 容吟霜看著猶豫不決的他,突然有些明白,這個茶樓盤踞了東西城最好的地里位置,可是為什么生意還做得這么平庸了,默不作聲,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小額銀票,對李管事說道: “用這個錢去天心閣買,應(yīng)付完這幾天再說,招點(diǎn)心師傅的告示也快些貼出去。” 李管事看著手里的銀票,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看到容吟霜頭已經(jīng)埋下去看賬本了,他又鼓不起勇氣打斷她,只好拿著銀票,叫了幾個伙計(jì),一同出門去了。 容吟霜又看了幾眼帳,對這上頭寫的東西一頭霧水,早知道有自己看帳的一天,她從前就跟相公好好學(xué)學(xué)了,也不至于現(xiàn)在看著這些數(shù)字干瞪眼。 將賬本放入柜臺下的抽屜里,正要關(guān)起來,卻看見抽屜一角放著一串鑰匙,容吟霜看著這些鑰匙,突然想到后院大門上的那把鎖,想了一會兒后,就果斷的拿起了鑰匙,往后院走去。 試了五六把鑰匙,終于聽到了嘎嘣一聲,鎖開了。 容吟霜深吸一口氣,將院門推開,鋪面而來的是一股久久無人居住的陳腐之氣,大著膽子走進(jìn)去,將院門又重新關(guān)好,這才鼓起勇氣轉(zhuǎn)過身去。 預(yù)想中的鬼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兇惡的盯著她。 容吟霜刻意別過了臉,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用帕子將石凳上的灰塵擦了擦,然后才坐了下來,說道: “你留下是為了什么?” 那鬼影飄到容吟霜跟前,容吟霜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披頭散發(fā),滿臉青白,一只眼睛是個血窟窿,黑洞洞的,生前許是被人挖了眼睛的。 看到這些,容吟霜在心中十分慶幸自己是白天來找他的,要是他這副尊榮晚上出現(xiàn),饒是她估計(jì)也會被嚇得三魂出竅的。 嘶啞空洞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 容吟霜見他愿意跟自己交流,心中稍微松了松,說道: “我是茶樓的新掌柜,我叫容吟霜。之前在三樓無意間看到了你?!?/br> 鬼影在容吟霜面前若隱若現(xiàn),一會兒出現(xiàn)在東邊,一會兒出現(xiàn)在西邊,卻是不再說話了,容吟霜盯著也不刻意尋找他的身影,只是將帕子抽出來擦了擦手,狀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你的妻子是不是叫月娘?” ☆、第26章 他們的事(含入v公告) “你的妻子是不是叫月娘?” 隨著容吟霜這句問題的問出,那個影子突然消失了,容吟霜暗自警惕的捏指念好了決,果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那鬼臉就向她直沖而來,發(fā)出凄厲的怒吼。 眼看就要沖撞到容吟霜了,容吟霜隨手一揮,她的面前就出現(xiàn)一道旋轉(zhuǎn)不停的金光屏障,讓那鬼臉撞在屏障之上,近不了她身,鬼臉撞過一次之后,就整個如煙霧般散掉,而后在不遠(yuǎn)處再次重合,看他的樣子像是還不罷休,仍要繼續(xù)沖來。 千軍一發(fā)之際,容吟霜嘆了口氣,說道: “你仍想在這里游蕩?你仍想看著你的妻子在外受苦?” 沖擊而來的鬼影戛然而止,就那么懸浮在容吟霜的金光屏障之外,頓了良久才化作煙霧,在院子里盤旋幾下之后,才慢慢的化出形狀。 “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 容吟霜見他冷靜下來,這才撤了屏障,聽他在院子里若隱若現(xiàn),空洞的聲音凄然傳出: “我不該去賭,我不該輸光了家里所有的錢,我不該輸紅了眼拿她做賭注,我不該……不該啊。我不該讓她受那種苦,我不該!” 容吟霜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故事,說道:“你不該做也已經(jīng)做了,她如今身在醉香樓,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鬼影突然狂叫,夾雜著生前死后所有的怨憤般,尖銳的讓容吟霜幾乎都要捂耳朵了。 “我知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容吟霜也不阻止,就那么讓他宣泄完了,這才開口說道:“你死了多久了?” “快三年了?!?/br> 容吟霜道:“滿三年之后,你若再不走,可知是什么后果?” 鬼影頓了頓,而后才說道:“灰飛煙滅,我知道?!?/br> “你不像是厲鬼,留在人間的執(zhí)念只是因?yàn)榛诤蓿磕阌袥]有想要跟你妻子說的話?” “……” 鬼影虛虛實(shí)實(shí)的轉(zhuǎn)了兩圈之后,才對容吟霜說道: “我與她是青梅竹馬,召鄉(xiāng)人,十年前,家鄉(xiāng)發(fā)生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家和她家的人也全都死了,我就帶著她來到了京城,召鄉(xiāng)人世代都是做點(diǎn)心的,我們就找了這間茶樓棲身,結(jié)為了夫妻,可是好景不長,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沾上賭這回事,那半年的時間,我輸?shù)袅思依锼械腻X,還欠了好些債,我越輸越多,越輸越想贏,他們就看中月娘,讓我拿她去賭,說賭一把,贏了把我所有的帳全都抹了,輸了,就把月娘賣給他們,我當(dāng)時就迷了心竅,答應(yīng)了。” 容吟霜聽了他的悔恨之言,冷靜的又給他補(bǔ)了一刀: “你死之后,她被賣去了醉香樓。” 又是一陣悔恨,鬼影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容吟霜說道: “不,不,后來我把她的賣身契搶了藏起來了。所以,那些人才會到家里來殺死我的。賣身契我就藏在堂屋下的長案底下,我撅了一塊磚,就放在那底下。我最終沒有賣她,沒有??!” 容吟霜這才意外的站起了身,根據(jù)他的指引,在滿是灰塵的堂屋長案下找到了他說的那份賣身契,契約以油紙很小心的捆好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被潮濕浸染,清楚的很。 “就是這份賣身契,我簽了之后就后悔了,就拼命搶了回來,還沒來得及告訴月娘,那些賭場渣滓就追到家里,把我殺死了。你替我把這賣身契交給月娘,好不好?” 看著手里的契約,容吟霜嘆息說道: “陰錯陽差,造化弄人……你死之后,那些人雖然沒有你簽的賣身契,卻還是把月娘帶了回去,月娘不知你藏了這份賣身契,就只好委身醉香樓,我白日里見過她一回,她脖子后頭有一個月亮的胎記,很明顯,是嗎?” 鬼影不住點(diǎn)頭:“是是是,月娘生下來的時候,她爹媽就是看見她脖子后的月亮胎記才給她取名月娘的,你真的看到了她了?她……她還好嗎?可還記恨我?” 容吟霜將月娘的賣身契小心的折好,放入了襟中,對他說道: “她記不記恨你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臉上多了一條很深的疤痕,不知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醉香樓后院打雜收泔水?!?/br> “……” 凄厲的哭聲再次傳出,容吟霜見他再次陷入自己的悲憤之中,就不再與他說話,打開院門,走了出去。只是將院門關(guān)上,沒有上鎖了。 這個鬼雖然形體恐怖,但也只是維持他死前的狀態(tài),并不是厲鬼,不會附在人身上作祟,他是因?yàn)樽陨韴?zhí)念而留下的一縷孤魂。 回到茶樓之后,李管事正好買了糕點(diǎn)回來,對容吟霜說道: “掌柜的,天心閣的糕點(diǎn)實(shí)在太貴,五十兩只能買到八十斤,我與那掌柜磨了好久,他才肯多送兩斤?!?/br> 容吟霜看著滿滿兩推車的點(diǎn)心,又看了看李管事,對他問道:“咱們茶樓一天能賣出多少點(diǎn)心?” 李管事想了想,老實(shí)的說道:“人們來喝茶都知道張師傅和王師傅的手藝平平,所以,一般老客上門都不太會要點(diǎn)心來吃,只有些新客,就這兩個月來說吧,新客上門平均一天最多賣個五十碟,一碟大概小半斤?!?/br> “……” 容吟霜將目光投向了滿滿兩車的糕點(diǎn),語氣頗顯無奈的說道: “最多的一天能賣五十碟,也就是說最多賣二十多斤吧。” 李管事掰手指算了算,說道:“是啊?!?/br> 容吟霜舔了舔干澀的唇,說道:“那……你買這么多回來干什么?” “……”李管事愣住了,訝異道:“掌柜的,不是你讓我去買五十兩銀子的糕點(diǎn)回來嗎?” 容吟霜被他這句老實(shí)的話噎住了,是啊,的確是她給了五十兩,讓他去買糕點(diǎn)的。 可是,她只是讓他去買糕點(diǎn),沒有讓他一定要把五十兩銀子花光啊。李管事做了這么久的管事,茶樓的銷售他應(yīng)該一清二楚才是,每天只賣二十多斤點(diǎn)心,他卻一下子買回了八十斤,這糕點(diǎn)又不是其他,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這個李管事真是……不太會做生意啊,就連這些她這個做生意的門外漢都能想到的問題,他都想不到,只是一味的像書呆子似的聽從別人的建議,沒有創(chuàng)新,沒有思想,一板一眼的做著一塵不變的事。 李管事見容吟霜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于是湊上來問: “掌柜的,那多下來的糕點(diǎn)怎么辦,明天可就不新鮮了?!?/br> “……” 容吟霜看著他那張老實(shí)巴交的臉,實(shí)在是發(fā)不出脾氣,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又重重呼出,無奈的說道: “把最貴的糕點(diǎn)先留著給要點(diǎn)心的新客,價格還是從前的價格,暫時不變,余下的就送吧,送給熟客,不收錢?!?/br> 李管事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不,不收錢?” 容吟霜點(diǎn)頭:“是啊,送給他們,就說是新舊掌柜接替大酬賓,新掌柜送的?!?/br> 李管事恍然大悟:“哦……掌柜的英明豪氣。是,我知道了,這就去照辦?!?/br> 說完這些,李管事就吆喝著眾人出來搬點(diǎn)心,容吟霜站在一旁拿了兩袋棗泥山藥糕,看著這些糕點(diǎn)被搬入了后廚,只覺得錢像流水似的溜走了,心中安慰自己,就當(dāng)是做善事,賺個口碑吧。 嘆了口氣,容吟霜叫了大兒和幺兒,他們倆在雅間里玩兒瘋了,滿頭大汗的,容吟霜給他們擦了汗珠,將兩袋子糕點(diǎn)交給他們,叮囑別太調(diào)皮,兩個孩子拿了糕點(diǎn),就歡天喜地的飛奔了上去。 容吟霜跟眾人一起把糕點(diǎn)搬入了后廚,中午的時候,跟大伙兒一起隨意吃了些東西,是李管事親自在廚房里燒的飯菜,味道雖比不上外頭酒樓所做,但也別有一番家常小菜的味道。 一邊吃著菜,一邊跟大伙兒閑聊,說起后院那對夫妻的時候,有幾個做了好幾年的伙計(jì)也還是記得的,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阿強(qiáng)哥死的可慘了,興義賭場那些孫子簡直不是人,打死人不說,一只眼睛還都給挖了。” “咦,他老婆不是也被那幫孫子帶走了嗎?連阿強(qiáng)哥的身后事都沒讓她辦,哎哎,我聽說啊,她給賣去青樓了?!?/br> “是嘛?阿強(qiáng)嫂長得漂亮嗎?” “真漂亮,我跟你說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容吟霜摸了摸襟中暗袋中的東西,匆匆吃了兩口飯,跟李管事交代一番后,往醉香樓趕去了。 午后的醉香樓倒是開始有點(diǎn)動靜了,但大門卻依舊沒有打開,容吟霜依舊繞到了后門處,門還是虛掩著的,容吟霜沒有像早晨那樣莽撞,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出來問: “誰啊?!?/br> ☆、第27章 開解 聽聲音,就是早晨她遇見的那個女人,后門打開,果然臉上那道疤痕是錯不了的。 月娘見是容吟霜,又愣了愣,說道:“怎么又是你!不是跟你說了,這里不是良家該來的地方,快走快走?!?/br> 說著,就要關(guān)門,容吟霜下意識的將手探進(jìn)去攔住了她的動作,月娘怕夾著她,連忙收了力氣,扶著門框問道: “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呀?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就敢往里頭沖,回頭給人綁了你都沒個說理的地方!” 容吟霜這才明白月娘兩次阻攔她入內(nèi)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不禁一笑,說道: “月娘,我是來找你的?!?/br> 聽容吟霜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月娘又是一愣,將后門打開,蹙眉說道: “找我?可我……不認(rèn)識你啊?!?/br> 容吟霜對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