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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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葉安神秘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容吟霜白了他一眼,顧葉安這才回道:“這次這么順利,關(guān)鍵是這人做的壞事罄竹難書,隨便找一找就是一大堆的把柄。你知道嗎?這人從小習(xí)武,力氣大的很,小時候就失手殺死過人,他爹替他扛下了罪責(zé),在牢房蹲監(jiān)至今日還未釋放,原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沒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第一次的失手殺人有人替他收拾善后了,所以他也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么殘忍,而這一回,他總跑不掉了?!?/br> 聽完顧葉安給她講解的前因后果,容吟霜只能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至此鬼怪篇就分為第一卷get了,接下來第二卷就會側(cè)重于寫一些算命看相上面的事。其實大家不說我還不知道,這個女主確實有點柯南和狄仁杰的意思——她走到哪里,人死到哪里。哈哈,在這里對大家說一聲抱歉啦,因為社會上有很多現(xiàn)實確實讓人感到很無助和揪心,我沒有能力幫助,只想把某些想法融入到文中,寫給大家看看。確實有些案例過于慘烈,但是,我覺得這些都不及現(xiàn)實生活的十分之一,生活里,好人正在日趨麻木,壞人正在變得更壞,大家唯有自己當(dāng)心點,把自己保護好才是。么么噠,咱們明天見。 ☆、第52章 私塾變書院 自從楚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容吟霜身邊的日子就趨于平淡了。 最近幾日,她總覺得自己的算術(shù)更上一層樓了,倒不敢說參透天下運勢,但是給一般人看看過去未來,觀一觀運勢肯定是沒錯的。 毋道子自有他獨創(chuàng)的一門觀人數(shù),說是每個人身上帶有兩種氣,一種是與生俱來,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宗氣,還有一種就是后天環(huán)境中形成的神氣,一般宗氣無法改變,這決定著你的出身,神氣就決定你的命運了,世間之事多因果,今日之禍?zhǔn)亲蛉罩異海袢罩彩乔叭罩?,萬物皆有運作之法,只要摸清其中法門,便能窺知天機一二。 凡人皆道窺天命者,必?fù)p其命,其實不然,損命者無非兩種,一種是那種窺了天機,妄圖改變之人,另一種則是修為淺薄,強窺天命之人。這兩種人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 容吟霜例行在房里打坐一個時辰,然后走下樓去跟大伙兒一同收拾,待會兒還要去一趟私塾。 因為前幾天由尹大人舉薦,馮先生帶著人之初的孩子們?nèi)⒓尤珖鴷旱臅?,全國各地書院皆可參加,分為各個等級,相對較量,馮先生的學(xué)生獲得了開蒙組的三項甲等,就連學(xué)子監(jiān)的考官也對人之初多加贊揚,并由國文館親自發(fā)出獲勝證書與旗幟。 人之初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們也沒想到會一下子在京城書院中打響了的名聲,各地學(xué)子紛紛慕名而來,光是前兩天就收了近一百多個京城來的學(xué)生,現(xiàn)在聽說全國各地還有陸續(xù)趕來報名的,容吟霜雖然緊急從茶樓調(diào)配了四個幫手去私塾幫忙,但還是有些繁亂。 容吟霜趕到私塾之后,見李管事正在院子里忙活,掛著一些小彩旗和小燈籠,見容吟霜去了,過來跟她問好,容吟霜看了看這已經(jīng)頗有模樣的院子,問道: “都安排的怎么樣了?” 李管事領(lǐng)著容吟霜去看了看收拾出來的課室,除了有些擁擠,其他看著都覺得還行。 容吟霜問道:“這些課室都差不多滿了吧?!?/br> 李管事也不隱瞞,他是真心實意的想為私塾做事的,就跟容吟霜說了一番私塾的境況,說道: “掌柜的,這私塾也是您的產(chǎn)業(yè),有些話我就直接說了?!笨吹饺菀魉c頭之后,李管事又接著說道: “這地方也實在小了些。不說與其他書院相比,但咱們連最基本的書院的規(guī)格都沒有達到,按照其他書院的規(guī)矩,學(xué)子中午都是在書院里吃飯,咱們?nèi)酥跞缃袢雽W(xué)的都是京城子弟,可是,再過段日子,若是有些外地學(xué)生來了,那他們住在哪里?還有現(xiàn)在馮先生一個人教學(xué),幾乎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騰不出來,再聘先生也是當(dāng)務(wù)之急,再有就是,前幾天,我們一連推掉了三十多個弱冠書生,他們會來詢問報名,也就是說,他們對人之初還是有所信任的,若是今后人再多些,那咱們難道還是將他們拒之門外嗎?久而久之,咱們書院的名聲不是又沒了嗎?” 容吟霜聽了李管事的話,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李管事見她不說話,于是又補充說道: “掌柜的,我知道驟然向您提出這些,您也不容易,但是,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能不能……” 李管事有些猶豫,容吟霜看著他臉上的為難之色,怎會不明白他想說什么,于是點頭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了,茶樓這段日子我也賺了不少,待會兒我去算一算帳,然后盡量多撥一點款項給私塾擴充招員。” 李管事得到了容吟霜的口頭回答,懸著的一顆心總算稍稍落了下來,然后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又繼續(xù)投入了工作。 容吟霜站在院子中央,看著這個已經(jīng)頗具規(guī)模的私塾,如今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私塾了,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是一間正經(jīng)的書院,因為有國子監(jiān)的肯定,有國文館的錦旗證書,手續(xù)上與一般書院是沒有什么差別了。 李管事說得對,既然他們把私塾做出了書院的派頭,那就不能讓這個書院就此埋沒,想了想之后,容吟霜就火速趕回了茶樓。 將自己攢了好幾個月的小金庫打開,看著里面一張張小額的銀票和一些銀光閃閃的錠子,心中雖有不舍,但只要一想到,書院承載著許多孩子將來的命運,她就覺得再多的錢,也應(yīng)該出才是。 捧著小金庫走下了樓,正要出門,卻遇見了剛走進門的顧葉安,只見他攔住了容吟霜的去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銀匣子,問道: “你這是去哪兒?” 容吟霜指了指坐席說道:“你先坐會兒,去趟私塾?!?/br> 顧葉安用扇子攔住了她的去路,眸光一動,想了想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便大致明白了容吟霜此去何意,攔著她說道: “不急,你先跟我上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br> 說完也不等容吟霜反應(yīng)過來,顧葉安就兀自走上了樓,仿佛他根本就不擔(dān)心容吟霜不聽他的似的。事實上,容吟霜的確不會不聽他的,先不說自己這軟弱性子,只要旁人開口了,她一般來說都不會拒絕,更何況對方是顧葉安,這個與她有著奇異機緣的男人,她見過他最無助,最失敗的時候,他也知道她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捧著銀匣子,跟顧葉安去到了三樓,自從上回他讓寶叔把天字一號房留給他之后,這家伙儼然就把這里當(dāng)做他的私人禁地,也不知哪里來的銀錢,一下子就包了這房一年下來,說是不許其他客人進去一步。 寶叔知道這個訂房的是容吟霜的朋友,而顧葉安也確實有那種讓人尊敬的氣勢,仿佛這個世上,誰都能受委屈,但是就是不能委屈了這位小爺。 去到天字一號房,顧葉安指了指軟榻,讓容吟霜坐下,容吟霜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就選了一個有太陽的位置,將銀匣子放在軟榻上的茶幾上,語氣有所不耐,問道: “叫我上來干什么?難道晉王又有什么煩惱,要讓你去分憂嗎?” 顧葉安坐在她的對面,對她勾唇一笑,說道:“那也是讓我去分憂,又沒讓你去,你不耐煩什么呀!” 兩人相處時間長了,說起話來也就沒那么禮數(shù)了,都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會顧及這句話說出來會不會傷了人什么的。 容吟霜白了他一眼,接過他遞來的一杯茶,只見顧葉安指了指她面前的銀匣子,說道: “所有積蓄都在里面?” 容吟霜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就把銀匣子抱到腿上,沒有說話,就聽顧葉安又繼續(xù)說道: “你要是這樣只知道往里頭填銀子,那你就是金山銀山填進去都不夠。遑論你這幾個辛苦錢?!?/br> 容吟霜抬眼看著他:“不填銀子進去,能怎么辦?” 顧葉安姿態(tài)悠閑的靠坐在軟枕之上,撐著腦袋對容吟霜問道:“跟我說說你們那個書院現(xiàn)在有多少人,多少學(xué)生,收多少學(xué)費?!?/br> 容吟霜將銀匣子放在一邊,掰著手指頭對顧葉安說:“書院現(xiàn)在有七個人,馮先生主要負(fù)責(zé)教書,李管事則打理雜務(wù),有時候也兼帶著教書,還有四個工匠,一個煮飯的婆子。學(xué)生的話,要是算上這回招過去的,一共有一百五十三個,我們那兒有六個課室,每個課室也就能容納三十人左右,要是今后人員擴充了,別說其他的,就是課室都不夠,所以,擴建勢在必行,可是擴建沒有銀子又怎么行呢?” 顧葉安一邊喝茶一邊聽容吟霜匯報,點點頭讓她繼續(xù):“說下去,學(xué)費是多少?” “學(xué)費是每人每年三兩銀子,說是說第二年再酌情增加,但現(xiàn)在一年還沒辦結(jié)束,也不知第二年能增加多少。” 聽完容吟霜的這些話,顧葉安只是沉吟片刻,然后就坐起來,讓容吟霜把不遠處的筆墨紙硯拿過來。 容吟霜雖然心里覺得這人用她是越來越隨便,但還是照做了,將紙筆拿了過來,顧葉安像個少爺似的接過容吟霜蘸好墨的筆,想了想之后,就在紙張的中央寫下了‘人之初’三個字,然后又在人之初的西南角寫下‘清風(fēng)’和‘岳麗’,然后與人之初平行,隔了大概一根手指長度的地方寫下了‘御學(xué)’,又在人之初的下方寫下‘雀翎’、‘如安’和‘乾元’,然后用筆尖指著對容吟霜說道: “京城總共也就只有這么多家上規(guī)模的書院,從前只有六家,如今多了人之初便成了七家,這七家書院,以御學(xué)書院和乾元離人之初最近,相隔一條常青巷,這里就是那條連接人之初和御學(xué)、乾元的巷子。” 容吟霜雖然將他寫的東西都看在眼里,但是對于他說的話卻不是很理解:“你想說什么呀?” 顧葉安放下筆,對容吟霜說道: “你知道京城之中有多少學(xué)子嗎?又有多少是本地的,還有多少是外地的?” 容吟霜搖頭:“這我怎么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啦啦啦,男主開始帶女主裝逼帶她飛啦~~~~~~ ☆、第53章 合作伙伴 顧葉安淡定的對她報出一系列的數(shù)字,說道: “京城有三萬學(xué)子,其中不足一萬是京城人士,剩余兩萬都是外地的?!?/br> “這么多?”容吟霜對這個數(shù)字咋舌不已,先不問這個數(shù)字他是怎么得來的,單單就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表示了疑問。 “哎呀,你就直說吧,到底想告訴我什么呀?!?/br> 顧葉安說道: “我想告訴你,就你這書院的學(xué)費價格,你想在學(xué)子身上獲得利益,幾乎不可能,但是你的學(xué)費價格已經(jīng)說出去了,而且第一批也實施了,再改的話不現(xiàn)實,若是不想其他辦法獲利,你就是把你在茶樓里賺的錢全都貼進去也是石沉大海,非但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有可能會拖垮茶樓。然后兩敗俱傷?!鳖櫲~安又喝了一口茶。 容吟霜越聽越糊涂,干脆攤手道:“那該怎么辦?” 顧葉安放下茶杯,決定跟容吟霜做最后指點,將他先前畫的那張紙推到她跟前,說道: “這條巷子是三家書院的必經(jīng)之路,夾在玄武大道和朱雀街中間,一直閑置,若是將這條巷子買下,無需打造成店鋪,只需將攤檔排滿就行,學(xué)子們多好新鮮,攤檔上賣的東西可以比外頭便宜,但是必須品種繁多,這樣若是發(fā)展下去,這條巷子的名聲就會在京城傳開,到時候來的可就不止這三家書院的學(xué)子了,百姓們自然也會扎堆前來。這樣你既成全了街市,從中獲利,又活躍了書院,兩全其美,最終的是,街市的收入就夠撐起書院一年的虧損,第二年,學(xué)生增多,自然學(xué)費也必須增多?!?/br> 顧葉安的話讓容吟霜聽得如入云端,云里霧里,深吸一口氣后,猜測道: “你是說,搞出一條街的……夜市來?” 顧葉安用‘孺子可教’的目光看了看她,說道:“差不多這個意思?!?/br> 容吟霜眼前亮了亮,然后又閃了下去,說道:“你說的輕巧,就算買的起巷子,可是一條街的攤檔啊,這,這投資得多大呀!我可沒有那么多錢?!?/br> 顧葉安盯著容吟霜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說道: “其實巷子我已經(jīng)買下來了,京城的碼頭,波斯的商人,運貨的船只,全都由我來找……” 容吟霜只覺得頭頂被一個天大的餡餅砸的嗡嗡作響:“那……我要做什么?”這人既然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想清楚了,那干脆自己一個人去做好了,何必要來告訴她呢? 顧葉安笑道:“別說我這個朋友的有好事不想到你,實話跟我說吧,你有多少銀子?” 容吟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銀匣子,然后將之搬到兩人中間的茶幾上,將盒子打開,說道: “這是我全部積蓄。茶樓的生意還不錯,我每個月都能分到一百五十多兩,不過,分錢也最近幾個月的事情,所以,要實現(xiàn)你說的那個事情,怕是不夠的?!?/br> 顧葉安連一眼都沒看容吟霜匣子里有多少銀子,就用紙扇將盒子蓋上,然后對她說道: “就算你這里面一千兩好了,我前后投資那條巷子,總共花了五千兩,就算你兩成的股好了,怎么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做?” “……” 容吟霜納悶的看著他,良久后才說道:“原來你早就有那個打算了。怪不得把數(shù)字研究的那般透徹了?!?/br> 顧葉安但笑不語,就那么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一副穩(wěn)cao勝算的篤定模樣。 容吟霜干咳一聲,說道:“反正我就這些錢,要是那里真如你說的那樣好,那也行。不過……”猶豫了一會兒,容吟霜又打開盒子,拿出了兩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對顧葉安說道:“我得先那一百兩給李管事對付著用起來。就,就算一成半好了?!?/br> 顧葉安見她有些糾結(jié)的模樣,暗喜在心,搖了搖頭后,便走下軟榻,抱著容吟霜的銀匣子對她說道: “走吧,我?guī)闳タ纯次覝?zhǔn)備到什么程度了,免得你總擔(dān)心這銀子打了水漂。” 容吟霜一聽他要帶她去實地觀看,頓時來了興趣,連忙下來,一邊穿鞋一邊點頭,說道: “好呀好呀。我剛就想跟你說帶我看看,沒好意思開口?!?/br> 顧葉安也不催促,等她忙完之后,才勾著唇帶她走出了房間。容吟霜則屁顛顛的跟在他身后,隨他上了一輛比之從前要華麗的多的馬車。 容吟霜在馬車上東摸摸,西看看,心里納悶極了,就對閉目養(yǎng)神的顧葉安問道: “喂,你不過醒來不足兩個月,怎么好像……越來越有錢了?錢從哪里來的?是子然居士給你的嗎?” 顧葉安沒有睜眼,而是勾起了唇,對她說道: “我娘在白云觀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需要梅夫人多番接濟,她能給我什么錢?” 容吟霜聽他提起‘接濟’的事,準(zhǔn)備來個抵死不認(rèn),說道: “什么……接濟啊。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顧葉安睜開雙眼,慵懶的看著她,說道:“可別告訴我,每回去送東西的那個疤臉女不是你們茶樓做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