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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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冤殺災(zāi)禍 容吟霜將繡珠超度之后,將繡珠留下來的二十三枚銅錢交給了徐生保管,徐生因?yàn)檫@件事一連消沉了好些天,茶飯不思,成日在茶樓的后院里一座就是一整天,除了劈柴之外,其他什么都不做,不說。 寶叔只覺得納悶極了,他覺得自己對待徐生就算不算好,但也絕對不算壞了,比比隔壁酒樓的李老板,上回把一個吃霸王餐的打得爹媽都認(rèn)識,差點(diǎn)死了,他只是讓徐生砍砍柴而已,他就這么尋死覓活的,不存心讓他心不安嗎? 親自端了米飯去后院看他,跟他說了一番,要是實(shí)在不愿意留下的話,那他就讓他離開好了。誰料徐生卻是搖頭,對寶叔說道: “我不走。欠的飯錢和欠的掌柜的人情我一定會還清了再走的?!?/br> “……” 寶叔一頭霧水,回到前堂后,正好看見容吟霜從樓上下來,攔住她,將徐生先前的話告訴了她,容吟霜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也有些意外徐生這個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響了一道驚雷,嚇了容吟霜一跳,寶叔立刻就招呼伙計們?nèi)リP(guān)窗的關(guān)窗,有些客人到門邊觀望,容吟霜就讓寶叔把之前她特意預(yù)備下來的雨傘給客人們拿了出來。 客人們要走的時候,樓里的伙計就會撐著傘將客人送出門外坐車,或者是送客人到能夠坐到車或轎子的地方,又或者干脆送客人回家也是有的,因?yàn)檫@項(xiàng)貼心的服務(wù),讓普賢茶樓有別于其他茶樓,很快就躍上了京城第一茶樓的名頭。 容吟霜來到門邊,捧著一碗熱茶,站到檐下觀望,只覺得這天變得奇怪,仰頭看著屋檐下,珠簾般落下的水珠,總覺得空氣壓抑的叫人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囚車將一名被堵住嘴巴,鎖住四肢的死刑犯由牢房中牽出,前往午門斬首。 只見那命囚犯被封住的喉嚨里,不住發(fā)出‘唔唔唔’的鳴叫聲,一雙眼睛急得赤紅赤紅的,鎖住他身的鐵鏈也是被牽扯的發(fā)出叮鈴當(dāng)啷的聲響,激烈碰撞著。 囚車冒雨前行,驚雷打了數(shù)下,天色越發(fā)烏黑。 電閃雷鳴之下,不住掙扎的囚犯被人推上斬首臺,右四人將他壓制住,一人將他的手腳身子,全都捆綁在斬首木樁上,監(jiān)斬官一聲令下,刀斧手雨中噴酒,手起刀落,一顆頭顱就這樣被砍了下來。 砍頭之后,風(fēng)雨呼嘯更甚,雷鳴電閃似不停歇,將天地變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驚雷世界。 寶叔來到容吟霜身邊,也看著這奇怪的天象發(fā)呆,說道: “如今又不是盛夏,這般傾盆大雨,響雷不斷也是少有。唉,今兒的生意要打?qū)φ哿??!?/br> 說完這些,寶叔就轉(zhuǎn)身回到里面,想借著這難得的空閑,將之前的賬目再好好的算上一遍,容吟霜可沒有寶叔那么盡職盡責(zé),她捧在手里的茶碗已經(jīng)轉(zhuǎn)涼,她卻是還不愿入內(nèi),看著潑天的大雨,心憋悶的難受。卻又沒個準(zhǔn)確的說法來。 這一場雨足足下了兩日,京城的大街小巷幾乎都被水腌過了膝蓋,城中尚且如此,更別說鄉(xiāng)下之地了,家家戶戶皆被雨水浸透,官府也出了一處緊急避難之所,所有屋舍被淹的百姓,皆可暫去那處容身,雖然條件簡陋,但起碼有瓦遮頭,深秋加暴雨,氣溫驟降,官府一時也調(diào)配不出那么多棉被來,在緊急避難之所躲雨的人們只好擠在一起克服克服,這么多人擠在一起,總不會凍死人才是。 容吟霜連著兩天沒能出門了,京城之中,屬東地地勢最高,顧府和茶樓幸而沒有淹下,不過茶樓的生意卻是沒法做了,縱然沒有被淹,但人家都給淹了,哪里會有心情來喝茶。 寶叔原想借此機(jī)會讓月娘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可是月娘卻不肯,提出留在茶樓做一些點(diǎn)心。 容吟霜也派人去傳話,讓茶樓務(wù)必這兩日多備些吃食,緊急避難所的人們越來越多,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家全都淹了水,自是沒法吃飯的,街面上的店鋪也少有開啟,縱然官府有發(fā)放干糧,但畢竟杯水車薪,一時也沒法弄出那么多來。 雨澇第三日,雨勢也未見停歇,子然居士早就帶著容吟霜在府里熬粥蒸紅薯,煮了一鍋又一鍋,把家里的上百斤屯糧都給煮了,等到雨勢小了些,就和容吟霜一起,親自打著傘,用藍(lán)頂篷車,護(hù)送著仍放在碩大的煤球爐子上溫著火的幾口大粥鍋?zhàn)雍投畞砑鼙鈸?dān)上的紅薯,送去了緊急避難所的門前施粥。 氣溫驟降,大多數(shù)人都飽受饑寒之苦,看見有人施粥,就一窩蜂的趕了過來,幾口大鍋里的粥,沒多會兒就分完了,雖然每人只有那么一小勺,但卻無疑暖了心也暖了肚子。 子然居士看著那些被水淹了家園的人們,心中難受,容吟霜見她如此,便說道: “娘,前兩日我便讓茶樓里做了好些點(diǎn)心屯在那里,中午咱們再來一趟?!?/br> 子然居士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難為你有心了。不過,看這雨勢這么下去,水澇在即,咱們這幾鍋粥,幾盒點(diǎn)心,那就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br> 容吟霜也知道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官府有心救助,可錢糧要上下批文,不可能這么快就到位,可是,等到官府的批文下來開糧倉賑災(zāi),不知之前就要有多少人受苦受罪了。 容吟霜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回家之后,當(dāng)即便同樣被水淹了的人之初,只不過,當(dāng)初在擴(kuò)建人之初的時候,馮先生特意將書院周圍的排水加固開拓過,所以,人之初雖然也是淹了,不過卻不是太嚴(yán)重,學(xué)子們卷一卷褲管,還是能夠前來書院就是了。 但這些日子他們也是心難平的,容吟霜去了書院之后,對馮先生提出停課幾日的想法,先帶了些學(xué)子卷著褲腿打著傘,去了城里的糧鋪,容吟霜原想自掏腰包,買個幾百斤糧食先對付起來,可是,糧鋪老板知道大災(zāi)之后,糧價必定會看漲,所以,早早就將糧食移去了高地的倉庫之中,容吟霜花了大價錢,也只買到了糧鋪臺面上的兩百來斤。 容吟霜沒有辦法,只好先回去煮起來,她命人在人之初的大院里搭起了灶臺,又命人買來幾十個洗澡用的新木桶,然后將粥煮好之后就倒入木桶,木桶周圍以棉絮包裹保溫。 正忙活之際,就見李管事突然從人之初的外頭奔走進(jìn)來,邊走邊喊,說道: “大先生,大先生,你快出去看看啊。” 容吟霜放下手里的活兒,帶著一些做工的學(xué)子們走出了人之初,只見人之初前的一條大街上,足足停放了二十多輛糧車,每輛之上全都堆滿了糧食袋。 顧葉安的貼身小廝趙三兒看見容吟霜就踩著水奔走過來,身上的蓑衣斜了也不自知,半邊身子算是淋透了。 “夫人,這是爺讓小的送來的,他說他還在籌糧,這些您先用起來,外地的糧食也已經(jīng)在船上了,過幾日便能抵達(dá)京城才是。” 容吟霜看著這街面的糧食,心中與旁人同樣震驚。 “你們爺呢?” “爺去了晉王府,說是今晚回去,讓夫人不要擔(dān)心他?!?/br> 自從下雨之后,容吟霜就沒有見過顧葉安一面,只知道他一直在外頭的商鋪中奔走,每每派人傳話回來,匯報了一日的行蹤,沒想到他竟能為了災(zāi)民做到這種地步,不過,大難之前她也不會扭捏,自然是收下這些糧食,讓上百學(xué)子們一同幫忙,將糧食搬回人之初,堆放到課堂高臺之上。 有了顧葉安的鼎力相助,人之初學(xué)子們的幫忙,容吟霜很快就做出了一番事業(yè),每日三餐皆由她親自押送著煮好的米糧送去避難所,人們吃上了熱乎乎的食物,都在說容大掌柜乃真善人,真高義,人之初不愧為京城第一書院,學(xué)子們不僅文采飛揚(yáng),做起善事來也毫不含糊,在得知背后送糧之人乃顧葉安之后,人們就連顧葉安一同夸贊了,一時間,容吟霜和顧葉安這對夫妻檔風(fēng)靡了整個避難所。 在人之初學(xué)子的協(xié)助之下,容吟霜日日前來施粥放糧,有些城里的商戶也被她所感,紛紛慷慨解囊,也愿意為澇災(zāi)做出一些自己的貢獻(xiàn)來。 有人捐銀子,有人捐衣服,還有人捐被褥鋪蓋之類的東西,一時間京城刮起了一陣首善之風(fēng)。 就這樣堅持了三日之后,官府終于下了批文,一車車的糧食從糧倉中被運(yùn)了出來,正牌軍上來了,容吟霜她們這些民間組織也就可以安全退下了。 一場說來就來的水澇就這樣在眾人齊心協(xié)力之下,安然渡過了。緊接著天空放晴,大家又迎來了拯救家園的重責(zé)。 一連七日的大雨將京城沖刷的無比清新,雖然城外多見滿目瘡痍,家毀家敗,不過,好歹雨勢停了,街面上的水盡數(shù)排盡之后,整個京城都彌漫著水草的味道。 這一場大災(zāi),讓人們徹底認(rèn)識了誰才是真正的義商義鋪,那些在災(zāi)難時慷慨解囊的店鋪,全都有了一系列的追隨死忠粉,容吟霜的店鋪更是沖在首位,直到好多年以后,大伙兒都不會忘記當(dāng)初喝上容大掌柜給的一碗熱粥時的心情。 容吟霜倒覺得沒什么,她只是做了她覺得該做的事情,一切都是在盡力而為,不值得人們稱頌。 而這場災(zāi)難,讓容吟霜感到意外的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徐生。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忙東忙西,跑前跑后,最后干脆在避難所外的一處小棚子里開設(shè)了診臺,免費(fèi)義診,解決了不少難民所的病痛。也再一次展示了他精湛的醫(yī)術(shù),獲得人們推崇。 有些被他治好的人皆上前打探他的身份,一聽說,這樣一位藝術(shù)超凡之人,竟然只是容吟霜店鋪中的一名砍柴工,這個身份讓徐生一躍成為了眾人談?wù)摰脑掝}。 容吟霜也覺得徐生的醫(yī)術(shù)不該掩埋,干脆在城里找了一間空房,借著替人義診的機(jī)會,將那空房外掛上了升平醫(yī)館的招牌,徐生的醫(yī)術(shù)每一日都有人上門證明,雖然這些日子沒有掙到一分錢,但是升平醫(yī)館仁心仁術(shù)的名聲卻是傳了出去的。 有些人甚至不惜走遠(yuǎn)一些,也要給升平醫(yī)館中的徐大夫診治,一來是因?yàn)樾焐拇_醫(yī)術(shù)高明,二來也是為了見識一下普賢茶樓砍柴工大夫的模樣,借著這個機(jī)會,升平醫(yī)館就正式在城中開設(shè)了起來。 跟人之初一樣,由容吟霜出資,徐生坐診,三間門面全然打通,門開六扇,前后暢通無阻,兩邊打造出藥臺,各種珍奇藥材全由顧葉安提供,要什么有什么,徐生一開始是推辭的,不過容吟霜卻堅持要他在這,他也就沒有拒絕,直到后來他親眼看見被重金打造出來的升平醫(yī)館之后,就放下了心中最后一點(diǎn)不安。 但凡是醫(yī)者,自然都不會拒絕這樣一個設(shè)施環(huán)境良好的醫(yī)館,更何況,他自小學(xué)醫(yī),治病救人這件事早就融入他的骨血,今后不論際遇如何,也不會就此放棄。 如今他既決定扎根京城,那么做回他的本行卻也是情理之中的,更別說,容吟霜還對他有恩,不管如何,容吟霜對他和繡珠的這份恩情,他總是要報答便是了。 于是,徐生便留在了升平醫(yī)館,坐上了館醫(yī)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第121章 人頭 自從徐生做了升平醫(yī)館的坐診大夫,幾乎是日日不停歇的給城里百姓看診,施藥,積累了不少的好名聲。 一場大雨,讓京城百姓經(jīng)歷了一場不算太大的浩劫,大家齊心協(xié)力也就挺了過去,天放晴之后第二天,水位就退下了很多。 街面上家家戶戶都在曬桌椅櫥柜,還有一些被浸濕的東西,熱鬧換亂的不得了,因?yàn)榇蠹叶荚跁?,所以官府很無奈,只好將中央大道和朱雀街這兩條大道暫且避開一半,在中間畫上界限,將眼光充足的那一面留給百姓曬東西,另外一邊則留下供兩輛馬車同時通行的道路。 普賢茶樓地勢頗高,所以,并未被多少水漫上店鋪,水退之后,也就好了。人之初的災(zāi)情比較嚴(yán)重,幸好馮先生和李管事有先見之明,在開始漫水之際,就將所有的書籍全都搬到了高層的書架之上,因此,書本并未有多少受潮,不過,書院里的課桌椅子就慘了,幾乎沒有幸免,皆被泡在水中。 容吟霜在人之初幫忙收拾了兩天,才稍稍將地方收拾的干凈了些。 顧葉安自那日從晉王府出來之后,就一直忙的不可開交,就連容吟霜也攏共沒見他幾次面,每次見面也說不到幾句話,他就必須離開去處理其他事務(wù),也是直到今天,容吟霜才稍稍了解了一些顧葉安手里鋪?zhàn)拥亩嗌?,?shù)量之多足以令容吟霜趕到咋舌,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的相公竟然真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在京城中又創(chuàng)出了這一番的規(guī)模出來,心中敬佩極了。 水退的第二天,容吟霜就拎著自己做的涼拌小菜去了溫郡王府。 在城中受災(zāi)之時,老太太也曾派人來協(xié)助她施粥發(fā)藥什么的,所以,水退之后,容吟霜就趕忙去府里跟老太太道謝。 而上回孫嬤嬤去將溫諾在門前辱罵她之事回了老太太之后,老太太也是怒不可遏,當(dāng)即就下了嚴(yán)令,說從今往后,再不許溫諾這個嫁出去的庶女回來一次,若是張氏想見她,也必須去外頭會面,總之,雖沒有明說,卻是大有將溫諾趕出去,不讓她再回來的意思了。 而這件事中,大多數(shù)人都會覺得老太太做的對,不會有人說她不近人情什么的,畢竟誰都知道,溫諾患病之后,是被溫郡王府的馬車親自接回來的,可是她病好之后,又是怎么對待郡王府眾人的呢? 從小她因?yàn)槭軠乜ね醯膶檺?,所以,脾氣自然難以收斂,如今養(yǎng)成她這般自私囂張的個性,眾人深受其苦,如今溫諾自己不知好歹惹到了老太太跟前的孫嬤嬤,誰都知道,孫嬤嬤說老太太的陪嫁丫鬟,素日里老太太也就只聽孫嬤嬤的,溫諾連她都敢惹,那豈不就真的是完全沒有把老太太放在眼里嗎? 永不準(zhǔn)回府的話,在不懂這其中緣由的外人聽來,許會覺得老太太太過絕情,就因?yàn)槭鞘?,嫁出去了,就連娘家都不肯回來了,可是明白其中緣由之人,卻一個個都暗地里稱贊老太太英明。 說白了,他們也是怕了溫諾的暴脾氣,誰愿意一天到晚伺候一個張口就罵,伸手就打人的主子呀,奴才也是人,奴才也不是天生犯賤啊。 “大夫人來了?老太太在無憂堂賞花呢?!?/br> 容吟霜再來這溫郡王府,上下仆從都知她成功征服了溫郡王中最難搞的老太太,所以,也不敢再對她怠慢,開始禮遇有加了。 “多謝管家?!比菀魉m然得寵,但是她也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人,做人最基本的道德與品行她自問還不錯,別人待她有禮,她便回之有禮,別人待她無禮,她也不會上趕著巴結(jié),不卑不亢,做好自己就對了。 看著無憂堂外,海棠花開的正好,老太太讓人在花下鋪了厚厚的毯子,她就席地而坐,一邊品茗一邊賞花,偶爾秋風(fēng)吹過廊下,海棠花瓣紛飛而下,仿似花雨般叫人沉醉。 溫郡王府位于東城,地勢高,京城的雨水并未給東城的貴胄們增添什么麻煩,除了不能出門,其他一切照舊,自有下面的人替他們安排好了生活。 看見容吟霜,老太太就讓孫嬤嬤將她從毯子上扶起來,親自走到無憂堂的樓梯前接她,容吟霜加快了腳步,走上臺階,握住了老太太對她伸過來的手,老太太體貼的問道: “外頭的水患可好了?若是還要做什么事情,就跟我說,郡王府拿些錢財和出些人還是可以的?!?/br> 容吟霜被老太太拉著也坐到了花影之下,孫嬤嬤立刻跪來替她斟茶,容吟霜謝過之后,才道: “老太太心慈,孫媳婦替外頭百姓們謝過老太太了。不過,雨停之后,城里自是好了很多,被淹的水也漸漸都退了下去,我來的時候,人們正滿街滿院的曬東西呢?!?/br> 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唉,這個水澇雖不是災(zāi)禍之罪,卻也不好受,陰冷潮濕的很。我記得從前跟著老郡王出過征,那一年我們就是因?yàn)樗疄?zāi)被困在了一個沒有遮蔽的島上,困了足足一個多月,哎喲,那個日子你是不知道啊。島上連屋頂也沒有,每天都在下雨,無時無刻不是落湯雞,在島上又冷又餓,虧得老郡王憐惜我,下雨之時,便讓人替我頂了大氅在頭上,不過那滋味我可是永生難忘的?!?/br> 容吟霜勾著唇角,靜靜聽著老太太說話,干脆接過了孫嬤嬤手中的茶壺,姿態(tài)優(yōu)雅的又燙了一壺香氣四溢的熱茶來,老太太說著說著,目光中就顯出了懷念。 容吟霜知她定是懷念當(dāng)年與老郡王的情意,也不去打擾,就那么坐在對面,細(xì)細(xì)的品茶。 老太太回憶之后,幽幽嘆了口氣,說道: “我一生啊,沒什么后悔的事,就算有些事情的結(jié)果并不好,但我也不后悔,唯獨(dú)一件事,讓我后悔不已?!?/br> 容吟霜將杯子燙好,倒上了剛沏的茶,送到老太太手中,問道: “什么事情?孫媳婦可以聽聽嗎?” 老太太又嘆了口氣,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當(dāng)初老郡王最后一次征戰(zhàn),臨行前我不懂事,與他拌嘴,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你滾,我永遠(yuǎn)都不要原諒你……如果我知道,那是與他最后一次見面,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我當(dāng)初太任性了?!?/br> 容吟霜聽得入神,見老太太神情哀戚,陷入了回憶的憂傷之中,不想老人家為了這件事神傷,于是想了想后,故意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從老太太的話語中,我似乎能夠想見郡王爺當(dāng)年對您的愛戀?!?/br> 老太太聽了容吟霜的話,也收起了憂傷,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tài),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