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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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吟霜給孩子吃奶吃了十個多月,那小子自己就不愿意吃了,每天粥飯管飽,倒沒什么特別不喜歡吃的,唯獨對米飯很是熱衷,哪怕沒有菜,他也能吃好幾口飯團,要不是怕他不消化,沒準半碗米飯也能輕松送的下肚。 三兒斷奶之后,容吟霜就開始在外頭走動起來了,幸好她的三間店鋪一條街都有顧葉安代為管著,所以她只要做個甩手掌柜就好了,不然還真沒有哪家店鋪的掌柜像她這般,一生孩子歇一年的。 日子過的平靜的很,容吟霜還是撞見了就幫著超度超度亡魂,撞不見她也樂得輕松,不會自己主動去找事做。 五月初的一天,日子倒是于尋常沒什么兩樣,只不過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對與其他人來說,也許只是一件大事,可是對于容吟霜和顧家來說卻是一件叫人震驚的事。 溯玉國師張道祖于前晚歿在溯玉殿中,享年九十八歲。 這個消息震驚了顧家所有人,容吟霜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張師叔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他活的恣意瀟灑,道力高強的無人能敵,這樣一個仰視天地的強者如何會說走就走? 因為顧葉安也算是溯玉國師的徒弟,在溯玉殿有過幾名,因此溯玉國師死后,便由宮中的溯玉殿發(fā)出函書,請顧葉安入宮與其他弟子一同在溯玉殿中為師父守靈。 皇上對于此事著令禮部與內(nèi)務(wù)府大辦,殮葬規(guī)格參照親王例,準許葬入皇家陵園,死后謚號鎮(zhèn)國通天*師。 容吟霜只覺得突然的很,顧葉安知道她跟張道祖的情分,便問她要不要一同入宮去,容吟霜自然點頭,張師叔對她有恩,雖她未行拜師之禮,但在尋常時日,也教了她很多東西,毋道子師父留下的典籍,就是張師叔親自給她寫了備注,并主動教導(dǎo)于她,這樣一個亦師亦友的人突然歿了,她這個做晚輩的又怎能不親自去吊唁一番呢。就是顧葉安不說,她也會想辦法讓人傳話去宮里給徐生,讓徐生安排她進去祭拜的。 顧家的馬車顛簸到了東直門外,遞了溯玉殿的牌子之后,兩人便聯(lián)袂往溯玉殿趕去。 夫妻二人同樣身著縞素,還未走近溯玉殿,就有小童在路口迎接吊唁客人,將他們請入殿中,只見偌大的宮殿中,一具棺木擺在正中,兩旁是頗具規(guī)模的畫圈蠟燭,周圍跪滿了白衣弟子,徐生竟然赫赫跪在首位,與其他弟子不同,他的腰間束有黑色緞帶,發(fā)飾也有所不同。 看見容吟霜和顧葉安親自來到,徐生便從棺木前起身,來到兩人身前,給兩人下禮,顧葉安將他扶起之后,帶著容吟霜在張道祖的棺木前叩首之后,才接過溯玉殿弟子手中的白綢。 徐生見容吟霜有話要說,便四周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一切等師父下了葬再說?!?/br> 容吟霜點點頭,也接過了一道白綢,跟著顧葉安跪到了最后面。在有客來吊唁之時,他們便與其他弟子一同向來客至禮。 容吟霜盯著張道祖的棺木看著,先前經(jīng)過之時,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張師叔走的似乎很平靜,一張臉上還掛著些微的笑容,想起之前在茶樓那次轉(zhuǎn)身竟然就是她與他兩人之間最后的會面,心中不免一陣凄涼,鼻頭發(fā)酸,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 顧葉安見她難過,便在底下抓了抓她的手以示安慰,容吟霜吸了吸鼻子,努力對他做出一副我沒事的樣子,可是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流去。幸好周圍的弟子哭泣的不少,所以并未有人特意留意到她。 正哭的傷心,就聽旁邊響起一道聲音: “丫頭,現(xiàn)在后悔了吧。早讓你拜我為師,你現(xiàn)在還哭個什么勁???” “……” 容吟霜猛地收住了哭泣,目光僵硬的往旁邊轉(zhuǎn)過去,只見白發(fā)白須的張道祖穿著華麗的壽衣,正蹲在她旁邊,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粗约旱墓啄荆潜砬榫秃孟窆撞睦锾傻牟皇撬约?,而是其他人,而他不過就是跟著來看熱鬧似的。 “你……” 哭了很久,容吟霜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變了,鼻音濃烈的很,張道祖對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說道: “噓,好好哭你的,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的?!?/br> “……” 容吟霜饒是心中再難過,可是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之后,再讓她哭可就沒那么簡單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第141章 再傳道 是夜,顧葉安與容吟霜都得留在大殿中守靈,用過了統(tǒng)一分發(fā)的夜糧之后,容吟霜以去廁所為由走出了殿中,來到了花園的一處隱蔽之所,確定周圍沒有人看見她之后,才轉(zhuǎn)過身,對一直跟在她身后飄動的張道祖說道。 “師叔,您怎么突然就……” 容吟霜自從看見張道祖的鬼魂之后,就再也哭不出來。 張道祖兩手一攤,還是生前那副不羈的樣子,說道:“丫頭,我都九十八了,會死不奇怪吧?!?/br> “可是……你去年還活蹦亂跳,我生孩子還給讓人給我送了東西,如今孩子才剛斷奶,你就去了……這不會是你跟我們開的玩笑吧?其實你只是魂魄離體,玩夠了還會回去,是不是?” “……” 張道祖遺憾的看著容吟霜,良久后才道:“我倒是想,不過人死都有固定的時辰,我早幾年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所以才會到處找接班的人。誰料看中了你,你卻不愿意,幸而找到了徐生?!?/br> 容吟霜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該怎么說這個老頭好呢,他既然早幾年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可是這么多年卻只字未提,倒讓她們這些人措手不及了。 “師叔是打算讓徐生接替你的位置嗎?”容吟霜今日來祭拜,瞧見徐生的裝扮似乎與溯玉殿其他弟子不同,只不知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了。 張道祖點頭:“是?!?/br> 容吟霜又問:“徐生是剛?cè)腴T的,他的道術(shù)可以讓溯玉殿其他師兄師弟心服嗎?” 張道祖笑了笑,說道:“道術(shù)自然是不能的,徐生對于道術(shù)的天分,比你還低?!?/br> “……” 這個師叔真是的,什么叫‘比你還低’?不過容吟霜知道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句話的時候,又問:“若是這般為何選徐生接替你呢?” 張道祖嘆了口氣,說道:“唉,整個溯玉殿中,除了他其他人接任都不能保住溯玉殿平安,當(dāng)今圣上好道術(shù),好丹藥之術(shù),道術(shù)是虛無之物,但是丹藥卻是重頭,溯玉殿雖然弟子眾多,論道術(shù),無人及你,論煉丹之術(shù)無人及徐生左右。他煉制的丹藥深得圣心,今后即便道術(shù)上無所長成,但只要有煉丹之術(shù)撐著,也能保住溯玉殿才是?!?/br>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番緣由,若不是張道祖親口說出,容吟霜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見這位老人面露憂愁,容吟霜不禁又問: “師叔,那你留在世間,是不是還有什么未了心愿?” 張道祖看著她又大大的嘆了幾口氣,說道: “未了心愿就是我這一身的道術(shù)無人傳承,我走的不甘心啊?!?/br> “……”容吟霜怎么突然覺得這句話這么耳熟呢? 只聽張道祖又道:“只可惜,徐生是個棒槌,也是個玄術(shù)散體,再多的玄術(shù)到他身上也是散盡之用?!?/br> 張道祖說著,就看向了容吟霜,容吟霜蹙著眉頭,隱約覺著張道祖接下來的話就不會是什么好話了。 果然,只見張道祖頓了頓,就說道:“你雖然是個不中用的,但是卻是個很好的載體,這一點從你師父留給你的道力上來看就知道了,之前我也查探過,當(dāng)時你雖道法受限,但竟然能夠很好的將你師父的道力都保存在丹田之中,隨取隨用,盡管有所消耗,但也會自我調(diào)息,自我生長,比徐生那更不中用的散體好了不知千百倍?!?/br> 容吟霜滿頭黑線,這個老頭說話真是不能更不中聽。 什么叫她是個不中用的,徐生是那更不中用的,怎么您老身邊的人都是些不中用的呢? 不過,容吟霜回想當(dāng)年毋道子傳道給她的時候,似乎也是這種嫌棄的,無可奈何才傳道給你的神情,是不是世外高人都有這個嗜好? 張道祖說完之后,看著容吟霜,突然又正色過來,說道: “丫頭,我知道突然跟你說這些也是增加你的困擾,但是,看在我是你師叔的份上,在我走了之后,你留下來幫一幫徐生吧,他空有一身煉丹之術(shù),卻無任何道力支撐,這樣不僅溯玉殿弟子不服,也會招來其他邪祟之物,從前有我在,他只需埋頭煉藥即可,邪魔自不敢侵擾,可是一旦我走了,溯玉殿將再無保護,說不得就會被邪祟之物侵占,到時候可就是禍國禍民了?!?/br> 容吟霜不解:“邪祟之物?溯玉殿在皇宮中,難道皇宮中還有邪祟之物不成?” 張道祖笑了笑,說道:“皇宮中雖有四方神獸鎮(zhèn)壓,但主要還是靠溯玉殿清理,皇宮里匯聚天地靈氣,邪祟定會趨之若鶩,若是沒有人定期鞏固結(jié)界,那后果也是不堪設(shè)想的?!?/br> “丫頭,我留在這里不走,便是想拋下這份老臉,請你留下替我照看幾年溯玉殿,徐生他繼承我位,但若宮中有任何異動,且請你入宮替他平服一番,如此便就夠了?!?/br> 容吟霜有些猶豫:“我……??” 張道祖見她這副神情,又是一嘆氣,說道:“只有你了,丫頭。我弟子雖多,但沒幾個真正頂事的,徐生又是個道術(shù)盲,我也是沒有辦法呀。更何況,只是有事之時,讓徐生請你入宮降伏,其他時候你且出宮去便是。這與你在民間幫人也沒什么區(qū)別嘛?!?/br> 容吟霜看著張道祖,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老頭,前面把她損的一無是處,如今卻又說這些,倒叫人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見容吟霜猶豫,張道祖也就成了,容吟霜只覺與上回毋道子傳道之時一樣,她整個人似乎進入了一個虛擬的空間之中,張道祖坐在她的身后,指尖捏決,容吟霜只覺自天門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入,似乎比毋道子那時還要強勁,只道當(dāng)年毋道子死后多時,才傳道于她,道力早有消散之勢,而張道祖卻是剛死,道術(shù)仍舊精純。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吟霜才至混沌中醒來,只覺目光又是清明了許多,以為自己會倒在花園中,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間房中醒來,顧葉安正坐在床前憂心的看著她。 “相公……” 容吟霜醒來就要坐起,卻被顧葉安按著不動,說道:“別動,你暈倒在花園里了,幸好被人發(fā)現(xiàn),前來告訴我了?!?/br> 容吟霜回想剛才張道祖?zhèn)鞯乐?,原想立刻說與顧葉安聽,可是回頭卻看見屏風(fēng)外還有幾個溯玉殿的弟子守著,這些話還是等回去之后再說吧,畢竟要讓這些弟子們知道最后承襲他們師父道力的人是她,那又不知將引來多少窺探與不滿了。 讓顧葉安扶著自己起來,在他耳旁輕聲說道:“相公,我沒事。” 顧葉安卻是心疼:“怎會沒事,定是你憂傷過度所致。你先躺躺,待會兒我就先回前殿去守靈,估計這幾天晚上都不能回去了。早知道就不要你來了,讓你跟著受累?!?/br> 容吟霜見他關(guān)切,心中一暖,微微勾唇笑了笑,說道: “相公,我真的沒事。我與你一同去守,守幾天幾夜都行,師叔突然走了,我怎么說都該來送他最后一程的,師叔于我亦師亦友,雖然我不是他的徒弟,但他也教過我很多東西,他生前我沒能盡孝,死后總要盡一盡吧?!?/br> 顧葉安看著她認真的臉龐,一身縞素之下的她看起來如一朵風(fēng)中白蘭般弱不禁風(fēng),叫人心生憐惜,但顧葉安也知道這朵小白蘭倔強起來有多厲害,知道若是自己強行不讓她去守靈,那么今后,她一定會后悔一生。 這么想著,顧葉安便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若累了,便靠在我身上瞇一會兒,切不可勉強?!?/br> 容吟霜點點頭,動作迅速麻利的從床鋪之上走下,跟著顧葉安回到了前殿安靈處。 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徐生正在到處找他們,看見他們從后院走出,徐生便提著衣擺,一路小跑了過來。 “顧先生,掌柜的,我找你們好些時候了?!?/br> 顧葉安聽他這么說了,不禁笑道:“我的徐國師,你就不能找人問一問嗎?再過幾日就要受旨聽封了,你這樣可真叫人不放心啊?!?/br> 徐生慚愧的低下頭,說道:“我有幾斤幾兩旁人不知道,可是顧先生和掌柜的還不知道嗎?我這個國師,受得著實有愧,若非沾著個會煉制丹藥,只怕這個位置輪幾輩子也輪不到我做的?!?/br> 容吟霜彎唇輕言:“既然落在你肩上,你就要做好,也不枉師叔對你的信任?!?/br> 徐生極為受教的對容吟霜抬手做了一揖,說道:“是,徐生定不負師恩?!?/br> 張道祖離世之時曾經(jīng)提點過他將來該做什么事,也說起過,今后宮里若有異象,就請容吟霜入宮來鎮(zhèn)壓,所以他對容吟霜的囑咐自然是心服的,言語間就不乏恭敬了。 “師尊離世之時,曾向我言明,我不通道術(shù),今后宮中若有事,可請掌柜的入宮幫忙,還請掌柜的念在同門一場的份上,勿要推辭才好?!?/br> 容吟霜看了一眼顧葉安,然后才對徐生說道:“你師父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雖不能保證萬全,但定會盡力而為便是?!?/br> 徐生又是一拜,聽得身后有人喚他才轉(zhuǎn)身告辭,容吟霜看著那個青蔥背影,果真是如張師叔所言,身上全無道家靈氣,從前雖然她也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原以為跟著師叔總能有所精進,沒想到連師叔對這他這體質(zhì)也毫無辦法,感覺著身體中不斷流淌的道力,容吟霜真是感到了有些疲憊,兩股道力相撞,總要有所激起,毋道子的道力她花了足足兩年才能融會貫通,而如今又多了一股,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融合了。 唉,看來她這輩子都別想跟這事說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女主又強了些。 ☆、第142章 皇后召見 張道祖離開之后,遺體由溯玉殿起靈,運至郊外皇陵安葬。而后第三天,皇上搬下圣旨,著徐生繼溯玉殿國師之位,令其一個月內(nèi)調(diào)配出安樂丸。如若辦不到,一個月后溯玉殿之名便隨張國師去,遣散殿中弟子,承國師位之人承擔(dān)權(quán)責(zé),押入天牢。 因為有著這一條附加條件,所以,溯玉殿中并無人眼紅徐生剛?cè)腴T便承襲師尊國師之位,甚至替這個小師弟捏一把冷汗,今上癡迷煉丹,對師尊煉制之安樂丸推崇至極,而安樂丸是師尊窮極一生研制出來的,雖然沒有吝嗇賜教,但是溯玉殿眾人卻無一人能夠煉制出與師尊同等功效的藥丸來。 容吟霜聽說了這項附加條件之后,也不禁替徐生擔(dān)憂,雖然她見識過徐生煉藥的本領(lǐng),但是,這一回可不是隨便替人煉一瓶就行了的,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張道祖下葬之后,徐生給了她一塊代表溯玉殿的出入宮的腰牌,讓她在關(guān)鍵時刻入宮所用。不過,容吟霜內(nèi)心卻覺得,這塊腰牌也許她未必用的上,畢竟那里是皇宮,有四方神獸鎮(zhèn)壓,不會如市井一般多事吧。 于是她除了有些擔(dān)心徐生會不會被打入天牢之外,其余時間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家里帶孩子什么的。 可是,不過十日,宮里就傳來了懿旨。 皇后娘娘親召容吟霜入宮覲見。 ……容吟霜一頭霧水,接過懿旨之后,便對著來送信的公公和門口那頂腰間一圍黃帶的單人小轎,良久后才對那公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