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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止換位思考一番,這才發(fā)覺毛茸茸的尾巴被衣袍蓋住著實不太舒服。 他想了想,問道:“晚來,我用法術把你的耳朵和尾巴隱藏起來可以嗎?” “可以嗎?”容晚來道。 定止點頭。 容晚來于是掀起了衣袍。 “……” 定止覺得自己有必要教會一只狐貍不要引誘他人。 他使了法術,把容晚來的尾巴和耳朵隱去,給他把衣服裹好,問道:“要睡覺嗎?” 容晚來點點頭。 “謝府應當還有多余的空房,我去讓謝晟給你找一間?!?/br> 容晚來怔了片刻,慢吞吞道:“定止不和我一起睡覺了嗎?” “你現(xiàn)在是人形,我不便同你一起睡覺?!?/br> 容晚來沉思片刻,嘭得就變回了狐貍。 定止的長袍把他埋了個嚴嚴實實,容晚來費勁才從衣服堆里探出半個腦袋,一只耳朵還被壓得耷拉著,長命鎖也隨之變小,卻依然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眼巴巴望向定止:“那現(xiàn)在可以了嗎?” “……” 定止深深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的教育狐貍之路道阻且長。 “睡吧。”定止滅了燈,上床。 容晚來像往常一樣在定止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用大尾巴當被子蓋著自己,閉上了眼。 定止心里斗爭了一番,到底還是怕他冷,于是把狐貍團子抱進了自己被窩。 容晚來往他懷里縮了縮,很是安心地睡著了。 對于定止來說卻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日,容晚來還在賴床時,定止便出門找了趟林蘇,對她說蠱妖的事讓她和赫連塵先盯著,容晚來化形了,自己要回浮陽宮一趟。 他費了老大勁才阻止了林蘇去看容晚來。 待容晚來醒來化為人形后,定止和他去集市隨便吃了點早膳,就回到了浮陽宮。 “你先回清微院,我去找一下翎言。”定止把容晚來送到院門口,道。 容晚來乖乖點頭。 定止來到翎言的院子時差點兒和他撞了個滿懷,翎言腳步一剎,定睛看向來人。 “我正要去找你?!?/br> 翎言抬手勾住了定止的肩:“宮中有人匯報說你與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子一起回了清微院,我想想,那是不是你的小狐貍?” 定止“嗯”了一聲。 翎言頓時眼睛亮了:“那個可愛的小玩意兒化形了?快,帶我去看看。” 定止從他的話語里聽出了一分不懷好意。 他道:“沒門?!?/br> 翎言“嘖”了一聲:“何方狐貍精能把我們定大長老迷成這樣,作為你的摯友,我得幫你把關把關?!?/br> 定止道:“你才是狐貍精?!?/br> 他拿掉翎言搭在他肩上的胳膊,側過臉看向后者,認真評價:“倒真像個狐貍精。” 翎言:“。” 他道:“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br> 定止:“那還是別了。” 翎言“嘖”了聲,而后道:“言歸正傳。所以你既不讓我看你的小狐貍,又不老老實實呆在你的清微院陪他,來我院子做什么?” 定止道:“晚來剛化形,法力還是太弱,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去,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打算給他挑件法器護身。” 翎言訝然:“百寶閣那上千種法器都不合他心意?” 定止道:“不合我心意。” 翎言:“。” 定止繼續(xù)道:“我知道你最近從紫凰林得了一柄玄冰煉成的軟劍,與晚來很是契合。” 翎言:“所以呢?” 定止:“你可以把它送給晚來?!?/br> 翎言:“我覺得不可以?!?/br> 定止:“你又用不上?!?/br> 翎言已經(jīng)習慣了定止這態(tài)度,剛想說你拿去吧,卻突然間念頭一轉,道:“契合不契合,得我見見才知道?!?/br> 定止瞥了他一眼。 他道:“那你隨我來?!?/br> 雖然是熟悉的地方,但容晚來是第一次以人形的模樣進來,先是乖乖地在定止床榻坐了一會兒,而后藍眼睛就開始四處轉悠,站起身來動動這兒動動那兒的。 以往定止練書法時容晚來就會蹲在他的墨硯旁看,看無聊了就開始舔毛,偶爾還會趴在旁邊睡著。 第一次見定止拿過印章在落款處蓋了個章,容晚來覺得好好玩,于是趁定止不注意也把爪子伸進墨硯,而后在“晚來天欲雪”前兩個字上也蓋了個爪印。 ——定止給他洗了半個時辰的爪子。 狐貍樣子的時候容晚來只能在定止的書法大作上留下個爪印,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他眨巴眨巴眼,走到書桌邊,學著定止平時的姿勢,也拿起了毛筆,目光投向宣紙。 容晚來又覺得自己不是一只簡單的狐貍了,他能看懂紙上的字。 他想別的狐貍應該不會一化形都能這么無師自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一字一頓地讀出定止的字,而后歪起了頭。 認識倒是認識,就是不懂意思。 容晚來思考片刻,于是模仿著定止的字跡,在后面歪歪扭扭寫下:心悅君兮。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感到院門外有些許動靜,一個陌生的氣息正在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