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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俞溪道:“你不知道嗎?定止仙君從來沒有給浮陽宮弟子講過課呢,之前師兄師姐們向翎宮主請求了好幾次都被定止仙君自己拒絕了,誰知他今天突然就愿意講課了,那些師兄師姐們高興死了!” 容晚來揉了揉自己腦袋,他都不知道師尊之前不給別人講課,自己只是隨口一提,師尊就答應(yīng)了。 不過…… 居然這么這么多的人都期待師尊講課,那師尊萬一看順眼會不會再收幾個徒弟。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是師尊最小的弟子了,容晚來就有些不開心。 而且?guī)熥鹈盍艘恢形缍紱]有時間親自來接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物色好了新弟子了?! 他小聲嘀咕:“做師尊的弟子有什么好的……” 俞溪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先是一愣,而后連忙道:“晚來你可不敢有這種想法,你師尊聽了多傷心啊?!?/br> 他繼續(xù)安慰:“那么多人想做定止仙君的弟子都沒這機會呢,我敢說啊,你隨便找一位師兄或者師姐問,他們巴不得呢?!?/br> “……” 這個安慰真是妙極了。 容晚來的心情更差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提出讓師尊去浮陽宮代課,這就是在引狼入室。 等等…… 引狼入室這個詞怎么有點怪怪的。 容晚來的思緒也不知道飄哪兒去了,自己跟自己糾結(jié)了好久,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座很是宏偉的殿堂。 他轉(zhuǎn)頭,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俞溪:“師尊是在這里……講課嗎?” 俞溪也瞪大了眼,定止只說是廣場西側(cè)的議事堂,卻沒想到是整個浮陽宮的議事堂,每次翎宮主有要事需要通知所有弟子或其他門派前來交流時都是在這里,可以說是浮陽宮最大的建筑之一了。 俞溪咽了口口水:“這……翎宮主不會是在整你師尊吧?呸呸,我在說什么,要來聽課的不會這么多人吧……” 容晚來沒進過議事堂,但從外部規(guī)格就能推算出里面可以坐下多少人了,估計浮陽宮的全部弟子都能夠。 議事堂門前熙熙攘攘,來往弟子腳步極快,面色激動。 “快快快,去占個好位置,定止仙君啊啊啊,我必定要坐在第一排??!” “這個點你還想搶第一排?我估計前五排都沒了,讓你午休早點起你還非要賴床!” “啊啊啊啊,為什么我有這么多情敵??!” “別說了,情敵就在你身邊。我姐妹幫我占了第二排的位置,我先溜了!” “你……?。 ?/br> 容晚來眼見身邊兩個一看就很厲害的師姐速度極快往里沖去,邊跑邊打鬧聊天著。 “咦?” 其中一個突然剎住了車,繼而拐向了容晚來的方向。 她的表情有些激動:“晚來?” 容晚來愣了愣:“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你是誰!你也來聽你師尊的課啦?” 容晚來點了下頭。 師姐暗搓搓道:“你師尊給你留位置了嗎?不知道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保證認(rèn)真聽講不擾亂……” 容晚來打斷了她的話:“不好意思師姐,沒有?!?/br> “好吧……” 女生朝他揮揮手:“那我去找座位啦!小狐貍再見!” 容晚來出于禮貌也向她揮了揮手,雖然他一臉茫然。 離開課還有不到半個時辰,議事堂前的人越來越多,俞溪問道:“晚來,我們要不要先進去?” 容晚來點點頭。 因為門在議事堂的后方,所以定止和翎言并沒有看到容晚來進來。 容晚來踮起腳望向遠(yuǎn)處的定止,他面容是一貫的淡漠,一襲白衣,腰上束了個絲帶更勾勒出修長的身形。 他目光微斂,右手拿了本書冊,袖子滑落露出白凈的臂腕。 底下眾多弟子都在張望,目光黏在定止身上,議論紛紛。 容晚來能清楚地看到每個人臉上的仰慕。 第一次以學(xué)生的視角去看定止,容晚來突然發(fā)現(xiàn),他才真真正正是別人口里的那個仙君。 容晚來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么情緒,像本當(dāng)屬于你的人光芒萬丈時,你就突然有種抓不住他的感覺了。 他有些小失落。 定止早上被翎言喊去說關(guān)于別的門派的事情了,一直沒顧上容晚來,抽空碰見他的朋友就喊他把晚來帶來這里。 定止抬起眼,在底下環(huán)視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容晚來的身影。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因為容晚來比周圍人都矮了大半個頭,唯一能湊身高的狐耳又因為他心情不好而半耷拉著。 容晚來看到了定止的目光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眼巴巴期待他來找自己,卻見后者又側(cè)過了頭繼續(xù)與翎言交談。 容晚來的耳朵耷拉得更低了。 “我說定仙君,你若是還沒有想好講什么內(nèi)容的話,不如講一講如何把全部修為渡給他人?”翎言調(diào)侃。 定止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或者講講天界的樣子,那些上神們的八卦?” 定止道:“不知?!?/br> 翎言撇嘴:“虧你還是月老,都不打聽打聽他們的事情?!?,不如講講你泡到天帝之子的光輝事跡,教授一下大家如何追男人?” 定止淡淡道:“你再說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