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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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陸嘉有些不高興,他倒不是潔癖,只是為人嚴謹,難免覺得貓貓狗狗身上有細菌,怎能和人睡在一處?上前兩步,沈陸嘉打算將不二抱下來。 不二覺察出他的動機,立刻凄厲地叫起來,又伸出爪子欲撓沈陸嘉。 已經(jīng)有些昏沉的伍媚被不二的吊嗓子徹底驚醒,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床尾那里立著的沈陸嘉,很可愛地“嗯”了一聲。 “以后別讓貓上床,不衛(wèi)生。”沈陸嘉很嚴肅地說道。 伍媚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噗嗤一笑,“你怎么上我這兒來了?” “上次在河內(nèi),你少了一雙鞋,我給你拿來了。”沈陸嘉終于成功將不二放到了地上,不想不二一弓腰,徑直跳進了伍媚懷里,得意洋洋地瞥了沈陸嘉幾眼,仿佛在說:小子,有種來把小爺我從主人懷里抱出來啊?!币恢坏撋街€按在伍媚胸上。 “摩曼的夏總今早差人送了花過來,我順路幫你帶過來了。聽說是從荷蘭空運過來的香根鳶尾?!鄙蜿懠握Z氣平平,目光卻一直緊鎖對面的慵懶佳人。 “噢?”伍媚似乎來了興致一般,“拿給我看看?!鳖D了一下,她又嘖嘴道:“空運過來的鳶尾花,我怎么忽然感覺自己成了言情小說里的女主角?夏行長這是要泡我嗎?” 沈陸嘉噎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去客廳將花束拿進了臥室。趁著遞給伍媚的當兒,他伸手揪住不二的后頸,將它從伍媚懷里拽了出來,丟在了地上。不二就地打個滾,幽怨地看一眼主人,豎著尾巴出了臥室。 伍媚將那束香根鳶尾抓在手里看了看,這花其實是她十六七歲時的最愛,那時她還有著深重的少女情懷,曾一度迷戀當時一位以清醒凜冽而著稱的女作家,于是不可避免地愛上舊的羽毛球筒里插著一小束鳶尾花的調(diào)調(diào)??上菚r的夏商周經(jīng)濟拮據(jù),只能在情人節(jié)送她一只玫瑰,哪里有閑錢去買什么鳶尾花?,F(xiàn)在想想那些個疼痛、激烈、純粹的女人和平頭、單眼皮、藍格子襯衫男人的三流戀愛故事還真不如“你是瘋兒我是傻,你是哈密我是瓜”直接帶勁兒。可是,她從面子到里子都換了一個人,憑什么夏商周還認為她是十六歲的那個傻姑娘?很隨意地將丟在了床頭柜上,淡笑道:“真遺憾,我是俗人,欣賞不來這種文藝腔調(diào)十足的花卉?!?/br> 沈陸嘉心中一松,狀若無意地問道:“那你喜歡什么花?” “我喜歡有錢花,使勁花?!蔽槊男Φ媒器?。 沈陸嘉再次噎住了。 伍媚掠掠頭發(fā),舒服地往后一靠,問道:“我聽商淵成說,你爺爺最近身體不大好?” 聽她提及商淵成,沈陸嘉這才陡然想起那次在醫(yī)院看見的情景,那樣的親近,心頭又是一陣吃味,沒有立時作答。 “商淵成和我有親戚關(guān)系。”伍媚似笑非笑地睨一眼沈陸嘉。 沈陸嘉覺得有些微窘,不知怎么的,這句話便溜出了口——“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爺爺?” “我以什么身份去看望老人家?”伍媚含笑反問。 “如果你愿意的話,以我的女朋友這個身份?!鄙蜿懠温曇羟迤匠练€(wěn)。 伍媚黑色的瞳仁一下子就收縮了,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男人英挺的臉孔,忽然笑了。 “我倒是沒有意見,我只怕你爺爺會有意見,畢竟,我自忖著自己的氣質(zhì)確實旁逸斜出了一些,你爺爺正在病中,為了我而生出些閑氣來,反而不美?!蔽槊哪樕系谋砬橛行┢婀郑频L輕里似乎又帶著幾絲自嘲。 氣質(zhì)…旁逸斜出…沈陸嘉額角的筋忍不住跳了跳,她還真敢說。一直站著的沈陸嘉忽然坐在床沿,棕褐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張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素凈的小臉。然后伸出手去,扶住那精致的下頜,低頭便吻了上去。 伍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將兩片唇送上去。 沈陸嘉將她緊緊抱貼在胸口,嘴唇先是沿著她菱形的唇線細細咂摸,然后才從齒縫里將舌頭探進去。兩條舌頭像水底的游魚,時而一條追一條躲,時而又親昵地交纏。 原來,唇齒相依的感覺這么美妙。不止是心尖,連齒縫間都像開出了花來。上一次吻得太急,沈陸嘉這一次終于體味到了舌尖歡愛真正的滋味。一直到彼此的鼻息都粗重起來,沈陸嘉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伍媚,正色道:“以后不許這么說自己。” 伍媚唇角一彎,有些惡作劇地說道:“我還沒刷牙?!?/br> 沈陸嘉好笑地彈了她的額頭一下,“調(diào)皮。” “說正經(jīng)的,待會兒去看你爺爺我還是先用你的女性朋友這個身份吧?!?/br> 沈陸嘉沉吟了半晌才道,“隨你罷?!?/br> 伍媚并不知道因為沈陸嘉太過潔身自好,哪里有什么女性朋友。他的女性朋友基本上就等同于女朋友了。伸手扯下鳶尾花里還散發(fā)著香氣的小卡片,在掌心里捏成一團,丟在了床頭柜的果碟里,伍媚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反正這花我也不喜歡,借花獻佛,你不會有意見吧?” 沈陸嘉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怎么愛財成這樣,不過既然這花是別的男人送的,留著總歸礙眼,揮揮手,沈陸嘉難得開了個玩笑:“準了。” 起床洗漱過后,伍媚選了一件蛋黃色的高領(lǐng)無袖針織衫,一條藏青色底帶斜紋藍灰色格子的齊膝裙,又將一頭烏發(fā)綰成一個斜髻,然后拉開首飾盒的抽屜,取出了一副鉆石耳釘。 大概由于前一陣子都沒怎么帶耳墜,耳洞居然有些塞,鉑金耳針怎么都戳不進去。一直站在伍媚身后的沈陸嘉發(fā)覺她小巧圓潤的耳珠已然有些泛紅,有些心疼地主動上前,“我來吧?!?/br> 沈陸嘉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小心翼翼地捏住伍媚素白的耳廓邊沿,將耳針先從耳垂背面戳進去一些,每前進一點都不忘問一聲“疼不疼?!钡玫椒穸ù鸢负蟛爬^續(xù)推進,等到耳針戳入耳洞大半后他才又抽出來,改從正面塞入耳洞。 兩個人的臉離得極近,伍媚可以近距離地看到沈陸嘉茶色水晶一般透亮的眼眸和濃黑的睫毛。他眼睛里此刻沒有其他,仿佛幫她扣上鉆石耳釘便是世間最大的事。 “好了?!鄙蜿懠瓮槊亩股蟽闪h驳你@石,正隨著光線的折射,如同伍媚在朝他擠著眼睛笑。沈陸嘉不禁也跟著微笑起來,想必古代張敞畫眉的樂趣也就大概如此了吧。 無意間瞥見伍媚肩上掉落的發(fā)絲,沈陸嘉又細致地幫她從針織衫上拈掉。 這一切都被伍媚從鏡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她未施任何脂粉的臉上也帶上了難掩的笑容。 “怎么樣?” 伍媚扭頭回望沈陸嘉。 “很美。”沈陸嘉真心實意贊美道。 陽光從虛掩的窗簾里照進臥室,從梳妝臺上晶亮的瓶瓶罐罐、密齒的楠木梳子、絲絨材質(zhì)的首飾盒,到床上凌亂的被子、顛倒的枕頭、微動的帷幔,總而言之,這臥室里所有的一切都散發(fā)出一種叫做溫馨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抽死了個破* 戴耳釘那段,咳咳 ☆、35三個折不斷的女人 藺川市軍區(qū)總醫(yī)院高干病房的走廊上有些可笑地鋪著紅地毯,穿著橄欖綠軍服的警衛(wèi)兵像松樹一樣矗立在一些病房門前,目光警醒地打量著往來的探病者。紅綠相間,伍媚忍不住想起了紅頭綠毛的鸚哥兒,偷偷一樂,她堂而皇之地抱著那一束香根鳶尾跟著沈陸嘉進了沈國鋒的病房。 老人的情況稍微好了些,此刻正半臥在床上,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小小的收音機,里面正在播報午間新聞。 沈陸嘉環(huán)視病房,未見護士的身影,不由臉色一沉。 “我讓她們出去了,我不習慣這些年輕小姑娘老在眼前打轉(zhuǎn)?!鄙驀h似乎看穿孫子所想,給他解了惑。隨后又看向伍媚,花白的眉毛微微一跳,“陸嘉,你身旁這位是——” “爺爺,她叫伍媚,是我的朋友,來看看您。” “伍小姐,請坐?!鄙驀h吃力地伸手去摸床頭的眼鏡盒。沈陸家趕緊將老花鏡替他取了出來。 “老爺子,您好?!蔽槊膶⒛鞘ㄝp輕放到另一側(cè)的床頭柜上。 沈國鋒帶著老花鏡,細細端詳著伍媚。長相自然是極好的,似乎還嫌漂亮了些。沈陸嘉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對這個長孫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他能主動帶來見自己的姑娘,自然是不一般的。不過就這么一個稱呼,沈國鋒對伍媚就有了幾分看重之意,她沒有稱呼他的軍銜,畢恭畢敬地喚一聲“老司令”;也沒有仗著和陸嘉的關(guān)系,腆著臉喊一聲“沈爺爺”,只是笑著管自己叫“老爺子”,仿佛自己在她眼中自己不過就是一位糟老頭子而已。 伍媚則坦然自若地在靠窗的那張白椅子上坐了下來。 “伍小姐,是做什么的?” “教書匠?!蔽槊碾S意扯了個謊,聽在沈陸嘉心里卻十分受用,倘若她說是自己的下屬,爺爺定然心生不悅。 有護士敲門,沈陸嘉知道是午餐的時間到了。此時的沈國鋒,自然只能吃些清淡的飯食。當然再清淡,菜色還是相當豐富的。 護士揭開蓋缽,盛了一小碗雞湯,便很自覺地縮手站在一邊,她們都知道這位老司令一點都不喜歡廢人一般被人喂著吃飯。 “你們吃過了嗎?”其實沈國鋒這話真的只是客套一下。 不料伍媚居然打蛇上棍,笑瞇瞇地說道:“還沒?!比缓笱廴缑餍堑赝〈采系睦先?,那神情看在一旁的護士小姐眼里,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沈國鋒卻笑起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伍媚是吧,不嫌棄的話一塊兒吃吧。”又讓護士添了碗筷。 于是乎,一老一少就著移動餐車,自顧自地扒著飯。 小米燉菌菇、干煸苦瓜、麻醬豇豆、蘭花豆干,雖然大多都是素菜,但勝在味道清鮮,伍媚吃得爽利得體,沈國鋒看在眼里,不覺朝孫子遞過去一個滿意的眼神。 “這兒的食堂要是能對外開放就好了,廚師的手藝實在太好了?!庇脻窠聿亮俗欤槊穆冻鲆粋€既滿足又遺憾的表情來。 “這兒的大師傅哪里有這樣的手藝,是家里的司務長送過來的?!鄙驀h好笑地看著伍媚。 沈陸嘉在心底苦笑,這丫頭裝呆頭鵝裝得還真像,連爺爺都被她唬住了。 伍媚卻出他意料地接話道:“果然有權(quán)有勢好辦事啊?!?/br> 這話說的不得體,沈陸嘉心底一緊,正想替她遮掩,卻見爺爺并未動氣,反而大笑起來,“你這丫頭有意思?!?/br> 這是最近一段日子以來,沈陸嘉頭一次聽見爺爺開懷大笑。雖然中氣不足,但內(nèi)里的高興卻是掩飾不住的。 伍媚聽著沈老對自己的稱謂從伍小姐到伍媚再到這丫頭,心里有幾分得意。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老人其實既難討好又極易取悅。他們一方面厭惡被當成是貢桌上的財神爺,一味彩衣娛親裝乖賣傻會被認為心機深沉,另有圖謀;但你若把他們當做尋常老人,他們又覺得被拂了體面,畢竟從塔尖上的位置上退下來,總歸是有落差的。伍媚剛才那話看似說的露骨,卻是準確地拍到了馬屁股上。而這些說起來簡單,但要做的不著痕跡,沒有臉厚心黑膽大這幾把刷子,卻是難上加難了。 “丫頭,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沈陸嘉也留神聽著,他們認識也有一陣子了,他卻還不知曉伍媚的底細。 “我母親在法國,經(jīng)營畫廊,至于父親,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往日并沒有來往?!蔽槊牟⒉恢獣陨驍斈昴嵌蚊匦?,自然不知道這句話又搔到了老爺子的癢處。 沈國鋒心中暗嘆,覺得眼前這個水晶心肝玲瓏人兒和自家孫子一樣,也是個苦命的娃娃。 吃完午飯自然是不能立刻坐著的。伍媚便很隨意地站在窗前看風景。 樓下有兩片修剪的整齊的草坪,白鴿在草坪上悠閑地踱著碎步,麻雀則在草地上神氣活現(xiàn)地邁著八字步。草坪的盡頭還搭著葡萄架子,十月份早已經(jīng)沒有葡萄可結(jié)了,只有手掌大小的葉片在陽光下招搖,幾只貍花貓,悠閑自得地躺在葡萄架子,瘦棍子一樣的尾巴不時從葡萄葉里露個尖兒。 伍媚卻忽然看見有三個人從草坪中間的麻石子小路向住院大樓走來,走到葡萄架下她才看清楚,那三人居然是晏經(jīng)緯、馮青萍和晏修明一家…三口。她按在窗欞上的手指不由捏緊,骨節(jié)處有些泛白。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三人在葡萄架下止了步,馮青萍將手里的禮盒一股腦兒往晏修明懷里一塞,手指恨不得點到丈夫的鼻子上去。素來懼內(nèi)的晏經(jīng)緯也難得怒意十足地撥開那頭胭脂虎的手,憤憤地說著什么。伍媚又去看自己的雙胞meimei。一身白衣的晏修明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像尊玉觀音。 “丫頭,看什么呢?”沈國鋒聽孫子說沈述那件糟心事已經(jīng)歇下去了,心里頭一松,看伍媚又歡喜了幾分。 伍媚回頭粲然一笑:“在看葡萄架?!?/br> “這白眉赤眼的葡萄架子有啥子看頭?” “老爺子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不待那祖孫兩人接茬,伍媚便笑著講道:“有一個小吏很怕老婆,一天晚上被老婆抓破了臉。第二天上堂時,太守問他傷怎么來的。小吏說是晚上乘涼,被倒下的葡萄架砸到了。太守不信,說肯定是被你家婆娘弄傷的,我來差人把你家那悍婦拿來府衙。不想太守夫人在后堂偷聽,頓時大怒,沖進堂上就要揪太守的耳朵。太守慌張地對小吏說:‘你且暫退,我內(nèi)衙的葡萄架也倒了?!?/br> 她說的活靈活現(xiàn),尤其是最后模仿太守慌亂的口吻,活脫脫一個老婆奴。沈國鋒笑得臉上褶子都抖起來,笑罵道:“你這丫頭就是個促狹鬼,明知道我剛吃完午飯,笑得我腸子都疼了?!?/br> 伍媚卻狀若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窗外,那一家已經(jīng)要進大樓了。心底一動,她含笑告辭:“老爺子,我下午還有課,就先走了。您自個兒保重?!?/br> “陸嘉,你送下。”沈國鋒對伍媚頗有好感,只可惜這姑娘出身還不夠,沈家看似光鮮,其實內(nèi)里早已經(jīng)是大廈將傾,否則他也不會盤算著讓沈陸嘉這個嫡親孫子在婚事上借力。 兩個年輕人并肩出了病房。 “你回去吧。我走樓梯下去。”伍媚既然與那一家子存心避開,自然想得周全。 沈陸嘉深深看她一眼,壓住心底莫名的不安,淡笑道:“那好,你慢些開車。到家了給我電話?!?/br> 直到伍媚的裊娜的背影在樓梯拐角處消失不見,沈陸嘉才折身回了病房。不想才走了沒幾步,便遇見了電梯里出來的晏家三口。 “晏伯伯,晏伯母。你們這是——”沈陸嘉看著他們手里的各色禮盒,心下有些不豫,沈國鋒發(fā)病的事在他的主張下是盡可能捂著的。私心里他不大想和晏家走得太近。 “我聽你二叔說老司令身體不適,怎么也得來探望一下?!标探?jīng)緯面有憂色道:“陸嘉,你爺爺他沒事兒了吧?” “目前沒什么大礙了,只是精神不大好?!?/br> 聽話聽音,晏經(jīng)緯有些惱怒地瞥一眼妻子,點頭道:“我們看看就走,讓老司令好好休息。” 沈國鋒因為和伍媚說了半天話,早已經(jīng)乏了,強撐著和晏家夫妻寒暄了幾句,便有不勝之態(tài)。晏經(jīng)緯哪里敢久留,放下禮物,又示意女兒將花束放到床頭柜上去。 晏修明看見床頭柜上那束鳶尾花,眼皮重重一跳。她不喜歡這花,非常不喜歡。原因只是因為晏夷光格外喜歡它。當年晏夷光為了在臥室里掛梵高的《鳶尾花》的仿作,兩個人沒少掐架過。 “沈爺爺,這鳶尾花好漂亮?!彼幻嫖⑿?,一面彎腰慢慢將手里的百合放到鳶尾旁邊,眼睛卻著急地在鳶尾花里找著卡片。 “鳶尾?這不就是棕葉花嗎?”泥腿子出身的沈國鋒也曾在田間地壟上見過民間稱為蝴蝶花的鳶尾,不過他可不喜歡這種風花雪月的名字,因為鳶尾的花葉和裹粽子的箬葉十分相似,他一直管鳶尾叫“粽葉花”。 大概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老人自嘲道:“我啊,只認識棉花?!?/br> 馮青萍趕緊呵斥女兒,“你這丫頭,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鳶尾不鳶尾的,酸不拉幾的,哪里有粽葉花聽著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