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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鴆之媚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伍媚點點頭,神色堅定:“好,我都告訴你?!?/br>
    兩個人并肩出了廚房,走向客廳里的沙發(fā),面對面地坐著,原本盤踞在沙發(fā)上的不二見領土被占,不滿地喵嗚一聲,跳下沙發(fā),回自己的窩去了。沈陸嘉也不言語,只是伸出大掌,握緊伍媚的手,靜靜地等她開口。

    “二十歲之前,我叫晏夷光。晏修明和我是雙胞胎。我比她早出生兩分鐘,是所謂的jiejie。和一些人家姐妹情深不一樣的是,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相互厭惡。我們討厭彼此一樣的長相,討厭穿一樣的衣服,梳一樣的發(fā)型。更討厭被人認成對方。”

    “大概是因為這樣,我們兩個性格就完全南轅北轍了。我是那種不討人喜歡的個性,手腳笨,嘴也不甜,悶里悶氣的,跟你有點像?!蔽槊难劬餁堄嗟臏I花閃爍了一下,“所以在家里很不得寵。”

    “她就不一樣了,嘴巴甜,腦子活絡,靈巧,人緣比我好了百倍?!?/br>
    “七歲的時候我們開始練舞。你可能不知道,馮青萍就是跳芭蕾舞出身的。但是她因為生我們姐妹后恢復得不好,不能再跳芭蕾,所以抓我們抓得特別嚴?!?/br>
    “芭蕾舞里面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基本功是平衡和外開。那個時候我們早上六點就要起床,訓練基本功,壓腿、壓肩、推腳背、練扶把動作。下午放學之后接著練外開,你恐怕不知道什么叫外開。就是在髖部不動的情況下,整條腿從髖關(guān)節(jié)向外的扭轉(zhuǎn)。兩腿朝相反方向扭轉(zhuǎn)?!蔽槊囊幻嬲f一面輕輕掙脫沈陸嘉的手,赤腳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做了這樣一個外開的動作,然后才重新坐下來。

    “練了兩年多,我們開始接觸腳尖動作,家里專門為我們請了芭蕾舞教師。我的腳趾長得比她的齊,所以在腳尖動作上比她有優(yōu)勢。我進步得比她快,舞蹈老師經(jīng)??湮遥晕野l(fā)現(xiàn)自己狂熱地愛上了芭蕾,大概是因為那是我當時唯一可以勝過她的東西。”

    “十歲之后,我開始參加各種舞蹈比賽,不停地拿獎,那時候金牌、第一名永遠都是我的,只要有我參加的比賽,她永遠要在我之下。但是你知道嗎,即使她跳的不如我好,在學校里各種表演,她永遠還是女主角,因為老師們都更喜歡她。我不想再跟她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一個班讀書,我不想老師同學眼里只有她,沒有我。所以我跟瘋了一樣的念書,終于跳級將她甩在后面。我超過她的籌碼終于又多了一個,我成績比她好?!?/br>
    “老師開始喜歡我,因為要我替學校拿獎,同學也開始親近我,因為要借我的筆記抄。我的名字成了親戚朋友教育自家小孩的最佳示范,但是當我們一家四口在街上遇見我爸大學的同事或者熟人,他們嘴里夸著晏夷光,眼睛卻看著晏修明,甚至會拉著晏修明的手說——‘晏書記真有福氣,生了夷光這樣出色的女兒。’最初他們還會提醒,說‘這個才是夷光’,后來發(fā)現(xiàn)反正外人橫豎都不清楚,索性不提醒了。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嘴上夸的那個人,我?guī)缀醪恢雷约旱降资钦l。我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笑話?!?/br>
    沈陸嘉覺得心疼,卻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握緊她的手。

    “我不交朋友,不逛街,不娛樂,我的所有空余生活就是跳舞和學習。初中高中我統(tǒng)共只念了四年,十六歲的時候考上了京津大學,念心理學?!?/br>
    “大一的時候我遇見了夏商周,那個時候他18歲,也是大一,念地球物理?!?/br>
    沈陸嘉微覺妒意,不由又向她的方向靠近了一點。

    “大一暑假,我被我讀書的那個高中請回去做講座。那個時候晏修明也在里面,她讀高一。我很高興,覺得是打壓和羞辱她的好機會。那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很久不穿相同的服裝,但為了刺激她,那天我特地穿了和她一樣的t恤和百褶裙?!?/br>
    “但我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和高三混社會的痞子里的總?cè)孔雨P(guān)系匪淺,還甩了對方。演講結(jié)束,我一個人回家,結(jié)果被誤認為是晏修明,被一個小混混用鐵棍敲在了左腳腳踝上,粉碎性骨折。”伍媚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左腳踝。

    “其實骨折沒什么大不了的,修養(yǎng)好了還是可以跳舞的。但是四年后,也就是我大四的時候,晏修明以藝術(shù)生的身份也進了京津大學,藝術(shù)學院,舞蹈專業(yè)?!?/br>
    “那個時候,我和夏商周都在申請美國的學校,打算畢業(yè)后一起去美國念碩士。他們很滿意夏商周這個女婿?!蔽槊淖I誚地挑高了嘴角,“所以希望我們出國前先訂婚。”

    “訂婚那天還貼心地給我們訂好了房間。但是那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我先回了房間,夏商周去送他爸爸生前的朋友,結(jié)果那天晚上我沒等到未婚夫,因為他走錯了房間,爬上我meimei的床?!?/br>
    作者有話要說:周六晚上還有一章就要跟大家暫時道別了~

    ☆、64華倫夫人的職業(yè)

    沈陸嘉不知道當年才二十歲的她是怎么知曉這個真相的,是直面真實還是被間接告知。但無論哪一種都令他心疼,忍不住伸手將伍媚往懷里攬了攬。

    “發(fā)生這種事,你說為人父母的該怎么處理?”不待沈陸嘉作答,她就冷冷一勾唇道:“你知道那兩位怎么處理?馮青萍跟我說如果我不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讓夏商周娶晏修明。如果不是一夫一妻的制度擺在那兒,我想他們巴不得來個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總之,橫豎他們就是不想失了這么個貴婿?!?/br>
    “我當然不答應,但是晏修明這么個黃花大閨女被夏商周破了身子,日后在婚姻市場上自然賣不了好價錢,我那位母親,又開始日日游說夏商周。在她看來,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從殼子到芯子其實都是一樣的,娶了誰也沒什么差別?!?/br>
    “夏商周被她磨得沒有辦法,最后終于松口答應‘負責’。我萬念俱灰,跑出家門,用身上的錢買了一張去京津毗鄰的江滬市的車票,離家出走了?!?/br>
    “錢很快用完了,我沒有帶身份證,那個時候離畢業(yè)還有一個多月,也沒有學歷證書,沒有正經(jīng)地方肯雇傭我這么一個黑戶?!蔽槊募毎椎氖种干煜虿鑾咨夏前_了封的澳版萬寶路爆珠薄荷,微微哆嗦似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沈陸嘉本想阻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拿起打火機,垂眉斂目替她點了煙。

    伍媚狠狠吸了兩口,大概是在平復情緒。

    “幸好已經(jīng)是五月份了,睡橋洞也不至于凍死。”

    沈陸嘉渾身一顫,摟住她肩膀的手上青筋像憤怒的虬龍一下子全昂起了頭。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沒什么。是我自己蠢,怨不得別人。”伍媚笑笑,中指和拇指對合,用力捏爆了過濾嘴里那顆薄荷珠子,在“啪”的一聲細響里將濃郁的薄荷味悉數(shù)吸進喉嚨里,然后才摁滅了煙。

    “橋洞下有個害了白內(nèi)障的老乞丐,我將撿回來的食物分了他一半,后來他主動和我搭話,說他早年是有名的扒手,從未失手過,后來遇到妻子這才金盆洗手,可惜妻子生產(chǎn)時大出血去世,只留下一個兒子??上Ю显挵朦c沒說錯,棍棒出孝子,慣養(yǎng)忤逆兒,老了之后他反被兒子趕出家門。為了感謝我的一飯之恩,他愿意傾囊教我怎么…做賊?!闭f到這里伍媚自嘲地一笑,“是不是離奇得像話本小說?”

    沈陸嘉握住她的手,神情郁卒,半晌才澀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又一次回憶這些不愉快的事情?!?/br>
    伍媚伸手撫過他的眉眼,沈陸嘉聞到了她手上薄荷煙的味道。

    “我給老乞丐磕了一個頭,算是拜師。我是真的餓怕了,什么清高、什么骨氣、什么道德在饑餓面前全部不值一分錢,那種餓得前心貼后背的感覺,就好像胃里面養(yǎng)了一窩老鼠,在擠、在吵、在翻筋斗。不過做了三只手之后,總算不會再餓得半死不活?!?/br>
    她言簡意賅,一語代過,沈陸嘉卻在想,下手的時候肯定很緊張吧?失手被抓到的時候又受了怎樣的苦?最難受的還是心理吧?書香門楣里出來的天之驕女,這樣的落差,沈陸嘉心疼得無以復加,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頭里用熱血捂著、疼著。

    “我?guī)煾??!闭f到這個稱呼,伍媚笑了一下,“他一直強調(diào)行走江湖,最需要提防三種人:美貌的女人、小孩還有老人。但是那一年冬天的時候我還是鬼使神差地偷到了顧傾城身上。”

    “我還記得她穿著灰色的羊絨大衣,脖子上有一圈銀灰色的水貂毛,會隨著她的呼吸微微拂動。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的波浪邊大檐羊毛呢帽子,上面拂下一層黑色的面網(wǎng),面網(wǎng)經(jīng)線和緯線的每一個節(jié)點上都是一粒黑色的小珠子,會隨著光線一閃一閃。”

    “她很警覺,我沒能得手,反而被她拿住手腕,我慌不擇路,逃跑過程中被車撞倒,奄奄一息,還是她走到我跟前,救了我一命?!?/br>
    她俯身躺在馬路上,下巴磕在馬路牙子上,血流如注,肚子餓身體臟,皮膚上還有的癬瘡,有些已經(jīng)流膿,隨著失血,生命力仿佛也在汩汩流逝。顧傾城就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平靜。她記得顧傾城那天穿的鞋,是一雙羊猄皮的及踝靴,靴口有層疊的木耳邊,因為逆光,反絨面上像罩著一層白霜似的。那天是一個冬日里的大晴天,天空是近乎透明的藍色,一絲云絮也無,她看著天上的天色,心里只覺得是滿腔的無能為力和怨恨,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生命就以這樣荒謬的方式終結(jié),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格外痛恨。

    顧傾城救了她,只是因為她那個不甘的眼神??纯?,上位者要扶誰一把或者踩誰一腳多么容易,一個眼神就足夠判你死路還是活路了。

    “我被顧傾城帶到了法國,因為車禍,臉部需要動一些刀子,本來就不愿意和別人分享同一張臉,索性就動的大了些?!?/br>
    沈陸嘉深深地凝望著她的臉,輪廓確實比晏修明那張臉要來得深刻立體一些。

    不知道出于怎樣的情緒,伍媚微微垂下眼睫,將兩條腿蜷上沙發(fā),改為抱膝而坐。

    “我的腳趾本來已經(jīng)因為常年跳舞而拇指外翻,她給我找了最好的醫(yī)生,做了矯正手術(shù)。害了癬瘡的皮膚也在醫(yī)生的護理之下一塊塊褪落,長出新rou?!?/br>
    她清楚得記得自己□地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面,局促又震驚地看著鏡子里那個似是而非的自己,顧傾城站在她身后,尖尖的手指徐徐地在她背脊上逶迤而下。

    她有些不敢直視鏡中的自己,顧傾城卻用兩根手指叼起她的下巴,輕輕一笑:“我們兩現(xiàn)在誰美?”

    她肩膀顫了一下,幾乎疑心自己墜入童話世界,身后站著的是惡毒善妒的皇后。

    顧傾城卻似乎覺得有趣,緩緩脫□上披著的外衣,隨意地赤腳走到鏡子面前,和她并肩而立。

    那一剎那,她下意識地比較起鏡子里兩具雪白的胴/體,不過幾十秒之后,她便挫敗地發(fā)覺,即使一樣的長頸溜肩美人腰,可是顧傾城眼波微動之間,時而是安格爾筆下由鮮奶油砌成的大宮女,時而是莫羅畫作里的在希律王面前跳舞的莎樂美,時而又是沃特豪斯描摹的和美少年許拉斯對望的林中女仙,而她,如同一只干巴巴的白斬雞,什么都不是。

    仿佛看穿了她所想,顧傾城彎腰撿起衣服,披在身上,笑道:“女人美不美,從來不在于穿什么衣服,噴什么香水,戴什么樣的珠寶。也不是瓜子臉、雙皮眼櫻桃小嘴一點點之類的所謂標準。從根本上說,美在于欲念,美唯一的標準是能否勾起別人的*。”

    “我開始學法語,同時準備申請巴黎政治學院的傳播學碩士,至于余下的時間。”伍媚嘴角的笑容里有一絲難堪,“我剩下的時間全部跟著她身后,學習怎么走出那種細沙漫過沙堤一般的步伐,怎樣用眼睛和男人打官司,怎么樣打麻將,怎樣樣將帶骨頭的食物吃得活色生香?!?/br>
    這和古代勾欄院里買回來一個人再由鴇母慢慢調(diào)教有什么區(qū)別,沈陸嘉本就抵觸顧傾城,聽到這些心中對顧傾城愈發(fā)嫌惡起來,忍不住蹙眉從喉嚨里擠出恨恨的“顧傾城”三個字來。

    卻有涼涼的兩根手指抵在他唇上,伍媚淡淡地笑了笑:“我半點不怨她,如果沒有她,就沒有今日的我。何況在認識她之前,我做人,確實十分失敗。顧傾城從來不是觀音,她救了我,一半是找了個伴做消遣,另外一半是用我生財。我二十歲的時候便心知肚明,我親娘老子待我不過如此,一個外人肯這樣費心栽培我,我自然要回報于她?!?/br>
    沈陸嘉臉上又浮現(xiàn)出心疼和悔恨交織的表情,伍媚摸摸他的臉頰,笑得狡黠:“干嗎這樣的表情?”

    沈陸嘉握住她的手,按在心口,悶悶道:“我聽著心疼、難受。如果我早點遇上你,便好了?!?/br>
    “我可記得剛開始,有人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看?!蔽槊囊槐菊?jīng)地翻起了舊賬:“你就是那時候認識我,也未必會正眼看我?!?/br>
    沈陸嘉只得苦笑。

    “顧傾城本人在巴黎華裔圈子里的身份,就像是小朝廷里的慈禧太后,所以別擔心,我并沒有受什么委屈?!蔽槊陌参克频嘏牧伺纳蜿懠蔚氖直?,“我跟了顧傾城后頭一年多的時候,她又引見阮咸給我認識。阮咸喜歡待在越南,每年的四五、九十月份都會待在那邊,這四個月我會跟在他后面學一些東西。”

    顧傾城對外宣稱自己是她的女兒,她的身份自然就矜貴了許多,在交際圈子里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媛”,雖然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間,但是具體內(nèi)容不外乎是晚宴、茶會、歌劇院、牌局、騎馬場里斯斯文文地打情罵俏,然而如今這個世道男人都是如此精刮,吃不著rou如何肯學那散財童子漫天為你使錢?女人總要學著犧牲。用顧傾城當年的話,“從女人的角度咂摸男人,我該教你的已經(jīng)全數(shù)教了,跟著阮咸,他會領你從男人的角度去咂摸男人?!?/br>
    她跟著阮咸后面學了些什么?不外乎是男人喜歡的那些個把戲,也多虧了那些把戲和她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物,是它們幫她保全了這一具清白之軀。雖然她本人當初從未想過留著這么具“純潔”的rou身獻祭于日后的丈夫,反倒是因為直面夏商周和晏修明那兩具交纏的身體太過震驚,留下了深重的陰影來。伍媚微微低頭,不讓沈陸嘉看見自己的表情。這些內(nèi)容,她不愿意讓他知道。

    “那你和阮咸的婚約?”提到阮咸,沈陸嘉忍不住關(guān)心起那個他耿耿于懷許久的問題。

    “我那時候還有些少年人的心性,沒輕沒重地將一個喬姓公子哥兒弄斷了一條腿,喬家是做軍火生意的,等閑得罪不起。這個禍闖得有點大,要保我,只能找個蓋過喬家一頭的人來庇護,阮正義那時便開始孜孜不倦地追求顧傾城,他建議讓阮咸和我訂婚,這樣喬家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

    伍媚正說著,卻聽見有門鈴聲響起。

    “我去開門?!鄙蜿懠纹鹆松?。

    門打開的那一瞬,沈陸嘉兩條濃眉深深蹙起:“夏行長?”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妹紙們,暫時再見了~什么不定期更新啊番外啊出書消息啊都去我微博看吧,這邊留消息不方便。

    謝謝你們每一位的支持,謝謝你們。

    下面的大致情節(jié)就是處理完夏天小朋友,給修明妹紙一個收梢,剩余的主要是男女主扯證之后的生活,因為幾乎所有的小言(真正的婚后文除外)都是到了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結(jié)束了,所以這次我想不自量力挑戰(zhàn)下這樣性情的一對小夫妻是怎么過日子的,因為這本走世情和倫理路線嘛~全文大概不超過32萬字吧,也許不超過30萬字?唉,寫完了告訴你們確切數(shù)字。

    寫完這一本休整一會兒再開新坑,秦亦崢和阮沅的,立志寫成清新脫俗的黑幫文。

    提前祝各位新年快樂~如果有新年的話~o(n_n)o

    ☆、65傾城別傳(上)

    一、夏日最后一支玫瑰

    顧傾城第一次看見秦仲恩時剛剛十六歲。那個時候,她的父親顧雁遙,著名的核物理學家為了報效祖國,剛帶著妻子兒女從美國三藩市回國,出任中科院核研究所所長一職。早已經(jīng)習慣了舊金山平均只有二十攝氏度的夏日氣候的顧二小姐乍一回國,對于京津動輒三十八/九度的高溫簡直是苦不堪言,每日里都像一條脫水的魚一般蔫頭耷腦。相比meimei的諸多不適,顧逸夫卻是如魚得水,他剛考進百年名校京津大學的物理系,插班念大二。和美國截然不同的風物叫他每日里都像看西洋景一般,無論是印著紅色仿宋體“京津大學”漆字的搪瓷口杯,還是同學們?nèi)ナ程么蝻垥r用的刻有小小的“京津市第一鋁制品廠”的飯盒都讓他覺得新鮮不已。同樣的,他身上所穿的靛藍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也叫那些穿著藍布褲,墨綠色膠鞋的天之男同學們暗自艷羨,而他英偉的臉孔、修長的身材和與眾不同的風度則叫女同學們傾慕不已。于是乎,幾乎所有的人都給了他青眼,唯獨同班同學秦仲恩對他態(tài)度相當冷淡。

    秦仲恩在校園里亦是出色的男生,永遠都是洗得干干凈凈的白色襯衫,藏青色的布褲,黑色的布鞋,樸素里卻帶著一番卓爾不群的風骨。濃黑的眼睫似乎始終都微微垂著,掩去了萬千心事,于是當他抬眸看向你的時候便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顧逸夫絲毫沒有國人“既生瑜,何生亮”的狹隘習氣,相反的,他倒是對這位略帶神秘的同窗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在得知秦仲恩的父親秦憲宜本是國內(nèi)赫赫有名的宗教學專家,但文/革時因為不堪受辱,自沉于冰冷的湖底,母親林珊,原來是京津大學里頗有名望的中文系教授,也在批/斗中摔下高臺,變成了跛子。大哥秦伯恩則在反/右運動中被迫害致死。顧逸夫更是對秦仲恩存了結(jié)交之心。多次示好之下,秦仲恩也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洋學生”同窗其實為人真誠大方,談吐不俗,頗有見地,并不是裝滿稻草的繡花枕頭,兩人志同道合,倒是成了莫逆之交。

    在學校cao場打完籃球,顧逸夫拖著秦仲恩的胳膊去了自己家。當時,各家住的基本都是筒子樓,公用的狹長走廊里堆滿煤球,主婦們都在走廊的灶臺上煮飯燒菜。衛(wèi)生間也是公用的,每日清晨,女人們右手拎著馬桶,左手提著刷子搶著去公廁倒馬桶幾乎成了一景。在這種背景之下,顧家卻是三室一廳,家里就有衛(wèi)生間。

    秦仲恩剛進顧家大門,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或許這種熟悉來自于墻壁上的字畫,來自于博古架上堆滿的書籍,來自于客廳里那架貝森朵夫的三角鋼琴,沒被紅小將們抄家之前,他家和顧家的陳設幾乎是如出一轍。

    顧逸夫很熱情地請好友參觀自己的臥室,他和meimei共享這間坐北朝南的臥室,中間巧妙地用屏風隔開,一人一半。

    剛進臥室,秦仲恩便聽見了屏風后有少女的嘟囔聲“好熱,熱死了?!?/br>
    父母從小就忙于工作,顧傾城幾乎是被顧逸夫帶大的,顧逸夫才八歲的時候就知道只要有一塊巧克力,自發(fā)地剝開包裝喂meimei吃掉,自己則在一旁默默地咽口水。

    “怎么不開電扇?”顧逸夫丟下好友,繞過屏風,有些心疼地看meimei蔫蔫地趴在辦公桌上寫作業(yè)。

    “保險絲好像壞了。我又不會修。哥哥,我好熱?!鄙倥逄鸬纳ひ衾飵е蛔杂X的撒嬌。

    顧逸夫拿起席子上的芭蕉扇,一面給她扇著風,一面道:“我來想辦法?!痹捯魟偮?,似乎想起了將朋友一個人丟在外面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趕緊拖著meimei的手說道:“對了,我?guī)Я艘粋€朋友回來,就是和你說過的秦仲恩?!?/br>
    顧傾城似乎來了點興趣:“噢,那個秦仲恩。”

    秦仲恩就這樣見到了顧傾城。那是一個纖細的少女,皮膚是瓷一樣的白,叫他聯(lián)想起父親以前養(yǎng)花的那個汝窯白瓷膽瓶。她穿著白色的短襯衫,下面是一條碎花裙子,只到膝蓋。兩條細白的長腿,唐突地擠進他的視野里,像一道閃電,讓他的心臟跳亂了節(jié)奏。她烏黑的頭發(fā)被她胡亂的盤在腦后,用一只中華鉛筆做發(fā)簪固定,并不像學校里那些千篇一律用手帕子扎辮子的女生。

    “你就是秦仲恩?我哥哥經(jīng)常說起你,你很厲害。”少女烏黑的瞳仁毫無顧忌地盯住他。秦仲恩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因為不知道說什么,他只能別過眼睛,盯著屏風上《洛神賦》使勁看。

    顧傾城的中文那時候并不好,在美國時,雖然父母從未放松對一雙兒女母語的教學,但小女兒生性憊懶,只要會寫會念,與人交流無障礙便心滿意足,哪里肯花時間去看什么唐詩宋詞、四大名著。這面屏風放在臥室里有一兩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留意上面的漢字。

    “上面講的什么,秦哥哥?”顧傾城歪頭看了半天,字都認識,也會念,只是連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到底在講什么。

    秦仲恩的臉又一次紅了,是為著她嘴里對他的稱謂,秦哥哥讓他無可抑制地聯(lián)想到了情哥哥。

    “仲恩,你家學淵源,給傾城講講吧,難得她有興趣?!鳖櫼莘蛞呀?jīng)看出了meimei對秦仲恩頗有好感,“我去找保險絲?!?/br>
    傾城。原來她叫顧傾城。奇怪的,他居然沒有對這個過于夸張的名字產(chǎn)生絲毫違和感。

    “秦哥哥,《洛神賦》講的到底是什么?”顧傾城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身側(cè)。他甚至聞到了她身上花露水的香味。

    “《洛神賦》是三國時期曹植寫的一首賦,洛神相傳是古代帝王伏羲氏的小女兒宓妃,溺死于洛水,所以稱呼她洛水之神,也就是洛神。賦是古時候的一種文體,講究鋪陳和押韻,《洛神賦》寫的是人神相戀,因為人神有別,不能長相廝守,最終無奈分別。當然也有人說其實曹植是假托洛神,抒發(fā)自己的政治苦悶?!?/br>
    他這一段話里的的信息量太大,顧傾城只聽懂了個大概,但她還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指著屏風上的字開始念,每念幾句就問秦仲恩講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