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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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微微側(cè)頭,瞧見門口邊,站著一個老頭,一個少女。 那少女挽著老頭的手臂,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劉代莊擺著架子,往皮椅里輕輕一坐,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堆口水上面。 劉代莊笑呵一句,“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么大呢?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哼,談?有什么好談的?她把我孫子打成這樣,老頭子我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唐坦柳一呼氣,吭聲一句,“不過算了,看在莫婿的份上,這次的事,拿錢擺平得了,你就隨便付我個萬兩醫(yī)藥費,老頭子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莫蘭叫人重新沏了幾杯茶,放上桌面,說話,“早就知道唐老爺子你這次過來,一定會帶上劉代莊。我想,劉代莊也應該知道,為什么之前,我一直沒有對唐家和賀家動手?是吧!” 劉代莊溫煦一笑,笑得如沐春風。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十足十的旺。 莫蘭接著說道,“雖然我的城市,擁有獨立的法制,但是我的國家,畢竟只是一座城池而已,要想獨立貨幣,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頒布了那么多的憲法,卻無法讓宗廟,和四大錢莊,接納我!要說半年前,我剛開始建設城鎮(zhèn)的時候,看見你們幾位代莊,我還得客客氣氣請你們上座,喝茶!但是半年后的我,劉代莊,你覺得我還有這個必要,和你平起平坐么?” 劉代莊當下懵了一張臉,傻傻的眨眼。 看他不明不白,莫蘭好心接話,“我的城鎮(zhèn)里,錢莊,不止你這一家,一共有四家,如果我殺掉三家,只立一家,劉代莊你覺得自己得勝的幾率有多大?我的手下,遍布各個城鎮(zhèn),每次巡演,收到的票據(jù),各大錢莊應有盡有,但如果我下令,從今往后,所有收據(jù),只愿意接納一家。劉代莊你覺得,四大錢莊的莊主,會不會都跑過來拍我馬屁?劉代莊,你和你家莊主大人的官位,誰大?” 劉代莊一聽,喉嚨都哽住了。 莫蘭瞇著眼,又是一句,“老早之前我就說過,我頒布的憲法,不適用各大錢莊。所以,身為永富錢莊的劉代莊,沒有免跪條例。劉代莊,我可是九皇妃!” 莫蘭一說,劉代莊眼珠子一凸,立馬從軟皮椅里彈出來,跪在地上,叩首?!安菝襁狄娋呕叔 ?/br> 莫蘭嘰咕一句,“身為劉代莊的妻子唐鳳鳳,也是錢莊里的人,你也沒有免跪的厚待!” 唐鳳鳳臉色刷白。連她相公都要給莫蘭低頭了,她哪來的膽子再站著?又是當下,唐鳳鳳立馬跪在她相公身邊,說道,“民女……。民女叩見九皇妃?!?/br> 唐坦柳看見自己最后一張王牌,竟然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直接跪倒在莫蘭腳下,他心臟狠狠漏跳三拍。 原本,他的確是仗著劉代莊這個后臺,這才橫行霸道這么多個月,但是現(xiàn)在,他恍然明白。莫蘭之前不整治他,是因為時間還沒到!眼下,她的勢力一天一天成熟了,那些錢莊,也無法對她構(gòu)成任何的威脅了! 這事,唐坦柳心里十分清楚,可唐建山是個傻子,完全聽不懂,“爺爺!劉代莊干嘛跪她?她不過就是個九皇妃而已,我們家小妹,可是太子爺?shù)牧兼纺?!?/br> 唐坦柳抿了抿唇角,低聲斥責,“行了,你別多嘴?!?/br> 唐建山捂著紅腫的臉蛋,昂聲說,“老子也我就是不怕她!那女人仗著自己人多,就把我抓來這里,還把我毒打成這樣!這口氣,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莫蘭哼笑一句,“是啊!我發(fā)了那么多封招收令給你們唐家,不回應我也就算了,把你請過來說話,還敢跟我反抗?摔了我的被子,調(diào)戲我的女人?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唐老爺子,你自己說吧,這次的事,要怎么解決?” 唐坦柳抿著怒唇,說道,“你不就是想收走地契么!我讓你收就是了!不過你要我搬遷,那是絕對不成的!地皮上的物件,是我們唐家私有財產(chǎn),你無權(quán)動工!”她要拆了他的房子?不可能!他死也要丁在她眼皮子底下! “最早一份招收令,是在七個月前,發(fā)到你手里的!在這七個月的時間里,你不僅要上繳地皮稅,還要上繳滯納賠付金!所謂滯納賠付金,意思就是,被你拖延這么多時間里,影響我城市建設的賠償款!財務,跟唐老爺子說說,他的地皮釘在關(guān)鍵路口,浪費了我多少時間多少財力?” 那財務,噼里啪啦一陣算盤,一本正經(jīng)著回答,“回九皇妃的話,一共是五百萬兩……。黃金!” 唐坦柳猛地一抽氣,“什么?五!五百萬兩?黃金?你!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br> 莫蘭終于笑了,“五百萬兩黃金,只是粗略一算,還有很多細節(jié)方面,也得讓你給我擔待,細致算下來,起碼得有五百五十萬兩黃金,我給你去了個零頭,只要你五百萬兩黃金,這還都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 “我不承認!我絕不承認!” “早前叫你遵守我的新憲法,你不聽,早前我叫你給我搬遷出去,你也不聽!你是不是以為這個國家是你當家做主的?把我的話,當屁一樣?哼!”莫蘭冷臉哼笑,一句話,“五百萬兩黃金,現(xiàn)在就給我交出來,交不出來,你和你的兒子都得蹲監(jiān)獄,一年一萬兩,你們兩個,就給我蹲個二百五十年,加起來,正好抵債!可惜你們活不過這么多年,所以我決定,讓唐家所有人都給我蹲牢子,包括你所有夫人,所有兒女!” “你這是要趕盡殺絕么?”唐坦柳捂著心臟,氣得臉色蒼白。 唐建山氣得當下跳起來,“老子和你拼了!” 唐建山邊說,邊抬拳往莫蘭那邊沖去,可瞬間被精兵壓在地上,再次毒打。 “啊??!你這賤女人!啊——我不會饒了你的!” 莫蘭冷眼看著唐建山被毒打,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打了您小孫的醫(yī)療費,會從你的滯納賠付金里扣除!你們可以少蹲幾年牢子!” 唐鳳鳳當下哭慘了,“老爺,幫我爺爺說句話吧!” 劉代莊跪在地上,自己都不敢起來,他怎么幫唐老爺子說話啊? 唐鳳鳳一直推著劉代莊的胳膊,苦求,“老爺!看在鳳鳳這么多年盡心盡力服侍您的份上!您就幫鳳鳳一次,給我爺爺說句好話吧!” 劉代莊滿頭冷汗,終于開口了,“九皇妃!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不管怎么說,您爹爹,還是唐老爺?shù)呐瞿?!?/br> 莫蘭無聊一吐氣,“行了,別打了。” 精兵退開,唐建山氣若游絲的倒在地上直喘氣。 唐坦柳因為心臟病突發(fā),自己也倒在沙發(fā)里,軟趴趴的動憚不得。 莫蘭白了唐坦柳爺孫一眼后,說道,“別說我太過殘忍!我最后再給你們唐家一次機會!馬上,帶著你的財產(chǎn)給我滾!除了上繳七個月的滯納金之外,賠付金,我可以免了你們!只要你們在三天內(nèi)消失在我的城市!一切罪責,全部豁免!” 唐鳳鳳歡喜一說,“成成成!我們唐家明天就搬!我爺爺他們明天就搬!不過九皇妃,民女能否問一下,這七個月的滯納金,是多少?” 莫蘭側(cè)頭問財務,“給我算算,他們七個月的滯納金是多少?” 財務噼里啪啦一陣亂敲算盤,一本正經(jīng)著吭聲回到,“按照他們財產(chǎn)為基準,算下來,一共是三十萬兩?!?/br> 唐鳳鳳急著追問一句,“是白銀,還是黃金?” “白銀?!?/br> 財務一說完,唐鳳鳳瞬間松了肩膀,三十萬兩對于唐家來說,還算尚可,頂多就是賠掉五家鋪子而已!唐鳳鳳歡喜著說,“成成!三十萬兩就三十萬兩,我今晚就把銀子帶過來!” 莫蘭刷拉起身,說道,“嗯!那就這么說定了,晚上你把錢拿過來之后,再把你爺爺和你大哥帶回去吧!” “是是是!民女遵命?!?/br> 莫蘭踢踢踏踏,踩著舒心的高跟鞋,調(diào)頭就走。 身后,秘書長獅子,抽著嘴巴問,“小主,為什么我覺得你比流氓還地痞?” 莫蘭懶散一句,“君子的頭銜,從來都不適合我!” 丁璐昂著頭,驕傲的走在莫蘭身后,嘰咕道,“我喜歡!” 邊上,獅子愁眉,“你喜歡什么啊?” “我喜歡莫小主耍流氓!總覺得整個人的脛骨都通暢萬分!” 獅子癟嘴,“是啊,你以前對我家小主,可是橫眉豎眼,怎么都看她不順眼來著!” 丁璐臉一紅,昂著脖子罵,“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你管我!” 唐鳳鳳和劉代莊一離開,盧茗的父親,盧老爺子,帶著盧茗妻子唐玲玲也來會客。原本要見莫蘭,得先經(jīng)過預約才能見她一面,可盧老爺子是個特例。 莫蘭排開尋訪的工作,接見盧老爺子和唐玲玲,三人坐在隔壁的會客室里,喝著茶水品著糕點。 盧老爺子瞇眼說,“九皇妃,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么事吧?” 莫蘭瞥見站在盧老爺子身邊,眼眶紅通通的唐玲玲,挑眉一句,“唐家長孫女都來了,那一定是為了替她爺爺求情來著了?” 唐玲玲扯扯盧老爺子手臂,哭得有點凄慘。 盧老爺子哼笑著說,“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四處刁難?” 莫蘭隨口一句,“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當初我說要回收地皮,唐老爺子連鳥都不鳥我一下!唐家長孫女,怎么不反過來幫我勸勸你爺爺?現(xiàn)在你爺爺出了事,你才出面?你有這臉皮跟我討?zhàn)埫矗俊?/br> 唐玲玲嗓子一哽,嘀咕一句,“原本就是你的不對,我們唐家的地皮,都是我爺爺含辛茹苦賺回來的,你說征收就征收,你這分明就是存心和我們唐家過不去!爹爹,您幫我評評理!莫大小姐當上了九皇妃,就可以這樣那樣欺壓我們善良老百姓了么?壓榨我們的血汗錢?她還有理啦?” 莫蘭噗嗤一笑,一甩手,對盧老爺子說,“盧老爺子,您先給她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想浪費自己的口水!” 盧老爺子咳嗽一聲,嘀咕著說,“傻丫頭,你根本就不懂!雖然我們把國土上繳給了政府,只要交納一筆很少很少土地稅就完事兒了,地上的財產(chǎn),就好比我那山頭里的茶樹,依然是我們盧家的財產(chǎn),如果政府要動到我的地皮,那么她會給我支付一筆拆遷費,這筆拆遷費,絕對比你種那么多茶樹,還要合算!我就舉個例子,如果你爺爺上繳了土地稅,莫家丫頭要想拆了你爺爺?shù)牟铇?,她會支付給你兩間茶樓的費用,你自己算算這筆帳,到底劃不劃算!” 唐玲玲聽著擰眉,“我從沒聽爺爺提起過這事啊!” 盧老爺子抿唇,鄙夷一句,“那是因為你爺爺根本沒有細看最新憲法。他沒這心思接納新憲法,自作主張,自以為事?!?/br> 莫蘭插嘴一句,“你就去問問你爺爺,我當初發(fā)給他的第一份征收令,他放哪兒了?我看他,八成丟去喂狗了吧!” 唐玲玲嘟著嘴,咬著下唇,“那我們現(xiàn)在交納了那筆滯納金后,我們還能繼續(xù)留在……。” “別做夢了!”莫蘭一口否決了她的提議,“新尚海已經(jīng)留不下你們唐家的存在!我還是之前那句老話,免了你們的賠付金,只要你們交出滯納金,你們兜里的財產(chǎn),你們隨意帶走!” 唐玲玲擰巴著眉頭,特窩火。她依然不覺得是她爺爺?shù)腻e!如果莫蘭她有心對他們唐家人,當初就應該親自上門,跟他們細說新憲法的規(guī)則才對!如果她這般那般討好他們唐家,她爺爺也不會和她鬧得這么僵??! 盧老爺子一聲長嘆,輕聲一句,“算了吧,玲玲,反正你爺爺也不會搬得多遠,頂多就是隔壁城鎮(zhèn),再起爐灶罷了!以后你要是喜歡,你隨時都可以過去探望你爺爺?shù)?!?/br> 唐玲玲咬著下唇,白眼不停往莫蘭身上翻,可她還能說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敲響。 莫蘭應道,“進來?!?/br> 房門推開,一名女子輕聲一句,“莫小主,太子爺?shù)搅?!?/br> “太子?”莫蘭表示有點驚訝,急忙起身一句,“走,帶我去迎接!” “不必了!”門外,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上官瑞笑呵呵的帶著莫霜月,進了會客廳,看他那迫不及待的表情,真叫人懷疑,他是去見弟妃,還是去見自己的愛妃。 莫蘭一句嗤笑,“怎么這么突然?也不事先來個口信?” “我就是喜歡給你一個驚喜!”上官瑞激動的走到莫蘭面前,說道,“之前聽錢尚書描繪,說你的屋子構(gòu)造太過奇怪,窗戶奇怪,門奇怪,屋頂奇怪,里面的裝飾也奇怪,就連座椅也奇怪得要死!親自過來見了才知道,錢尚書的描述多么簡陋!我這一路過來,就像是看戲一樣,而且還越看越激動!”上官瑞急急忙忙走到某個窗戶邊,指著窗外的高塔,急問,“你在你的報告中,沒提到這個建筑物的用處!” “都沒建好,提來干嘛?”莫蘭輕描淡寫一句。 上官瑞癟嘴,走回莫蘭身邊,誘哄一聲,“連我都不能說么?” 莫蘭一眨眼。為什么她突然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雞皮疙瘩為什么不停往外冒? 邊上,還有盧老爺子以及唐家兩姐妹,聽見上官瑞那句話后,總覺得太子也九皇妃之間,存在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道唐家兩姐妹,唐玲玲一看見唐月月,就急急忙忙撲倒她手畔,執(zhí)起她的手心,貼在她耳邊說話。 “小妹,你可知道,爹爹和大哥被關(guān)在隔壁的房里?聽二妹說,大哥還被莫家大小姐,毒打了好一頓呢!” 唐月月表情微愕,低聲問,“理由呢?” 唐玲玲癟嘴嘰咕,“還不是因為那個九皇妃,看中咱們爺爺?shù)呢敭a(chǎn),想侵吞下來充實她的國庫!爺爺他當然不甘心財產(chǎn)外流,那個九皇妃,仗著自己是個國母,就橫行霸道,硬要叫我們交出地皮!不交就打,打完還要強壓大哥和爺爺蹲牢子,這還不算,她還要咱爺爺交什么賠付金,整整五百萬兩黃金呢!” 唐月月越聽,心頭越震驚,越聽,也越憤怒了起來。 這等蠻狠的女人,唐月月第一次見!不對,之前她就見識過莫蘭的手段,對付周良娣,對付太子爺,對付所有和她作對的人,手段都那般毒辣!尤其是那個王綠茵!上次莫蘭教唆周云姜紅毒打王綠茵之后,那個王良娣從此再也沒膽子走出她的閨閣!連帶,王太傅最近也被皇上不停斥責,心房顫顫發(fā)抖不停。這一切,都是因為莫蘭太過強橫的緣故。 唐玲玲喘氣說,“meimei,你已經(jīng)是太子爺?shù)牧兼妨?,還差一步就能登上太子妃的位置,你趕緊給太子說說,叫他壓一壓莫蘭那死丫頭!” 唐月月這良娣的位置,是誰造就出來的? 是莫蘭! 就是因為太子看在莫蘭的面子上,封了她良娣的位分,唐月月才無法說出口,她不能告訴她家大姐這個事實!因為她丟不起這個人! 唐月月輕聲勸了句,“我知道了,這筆賬我會記著的。” “什么意思?”唐玲玲冷著臉問,“你不會怕了那野丫頭了吧?小妹,你開什么玩笑?你已經(jīng)是良娣了??!九皇妃是個從一品的妃位,你身為良娣,也是從一品的妃位,一旦你榮登太子妃,那你就是正一品!而她卻永遠低你一籌!你何必把帳留到以后?你現(xiàn)在就不能開口說一句,把咱們爺爺和大哥救出來嗎?” 唐月月被唐玲玲說得臉紅氣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