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這一點王中鼎也有體會,在他看來,韓東是典型的外表強勢內(nèi)心脆弱。尤其在看了監(jiān)控錄像之后,韓東痛哭流涕的畫面總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看來,真的需要好好安撫一下他了。 深夜一點多,王中鼎忙完工作打算回家住,結(jié)果剛出辦公大樓,就聽到有人在樓頂高喊了一聲:“王—中—鼎!” 聽出是韓東的聲音,王中鼎揚起頭,竟發(fā)現(xiàn)韓東坐在26層的樓頂朝他揮手。 因為距離太遠(yuǎn),王中鼎看不清韓東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但是憑借經(jīng)驗,韓東這個時候一般都已經(jīng)睡了,而且通常在夢游。 王中鼎想起劇組被撤換的事情,想起二雷的那個論斷,心里咯噔一下。 “你站在那別動!” 王中鼎大喝一聲,然后返回辦公樓,疾步?jīng)_上電梯往樓頂上趕。 韓東禁不住呲牙一樂,在下邊聽就得了唄,還非得上來……想到這就抱起吉他,幸福地打了個哈欠,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困死我了! 接著,韓東就自我陶醉版地唱了起來。 “月老手中的紅線,我們一人牽一半……” 從電梯上下來,王中鼎又沖上爬梯,幾乎是直接翻上樓頂。終于看到了不遠(yuǎn)處韓東的身影,就坐在樓頂?shù)倪呇厣蠐u晃著身體。 王中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不敢大吼一聲或者冒然沖過去,生怕韓東一激靈就掉了去,他只能不動聲色地一步一步朝韓東靠近…… 韓東知道王中鼎在后面,為了更有氣氛,他故意不回頭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自我陶醉地彈唱著:“我跟你說這是緣分……啊……” 韓東唱得正投入,突然衣領(lǐng)讓人薅起,整個人被輪空甩到地上,摔得那叫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手里的吉他也被砸了,發(fā)出砰的一聲震響。 王中鼎剛松了一口氣,就聽韓東怒嚎:“你這是要干啥?激動也不帶這樣的吧?差點兒把我大胯摔折了知道不?” 王中鼎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你不是夢游?” “老子為你熬到現(xiàn)在,你說我是夢游?” 王中鼎臉青一陣白一陣。 韓東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沒好氣地嘟噥:“挺好的氣氛,都讓你給破壞了,歌也沒唱完……” 王中鼎聽到這話又不能忍了,“你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唱什么歌來???!” “我這不是剛完成創(chuàng)作,心里高興,想找你分享一下么?” “高興?”王中鼎簡直難以想象。 韓東頭點得特別干脆,“對啊,我親自為你寫的歌?!?/br> 王中鼎看韓東絲毫不像偽裝的happy模樣,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了,突然為自己整整一天的擔(dān)憂和自作多情的揣測感到慚愧。 他不是外剛內(nèi)柔,他是真正的外剛內(nèi)剛,純爺們兒! 不管怎么樣,王中鼎還是和韓東說:“撤換劇組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如果你還想繼續(xù)演那個角色,我可以……” “不用了!”韓東打斷王中鼎,“我們重新籌資拍新的!” 王中鼎神色一滯,“重新立項?劇本呢?” “我寫啊!”韓東拍著胸脯說。 王中鼎愣住了,“你寫?” “對啊,我寫?!表n東依舊自信滿滿。 王中鼎先問:“你以前寫過劇本么?” “干嘛非要以前寫過才能寫?沒有第一部作品哪來的第二部?何況我以前還沒寫過歌呢,現(xiàn)在不是照樣寫出來了么?” 第92章 我咽不下這口氣。 說到這個,韓東才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趕忙拽著王中鼎在一旁的涼椅上坐下,鄭重其事地說:“我來唱一首專門為你寫的歌,聽完你就知道我的創(chuàng)作水平了。” 王中鼎立刻想起韓東當(dāng)初編的那首“叫床歌”,直接擺手阻止,“你不用唱了,我知道你什么水平?!?/br> “不要這么快下定論,聽完再說。”韓東打了一個自信又炫酷的手勢。 王中鼎勉為其難地坐下來。 韓東把吉他挎在身上,坐在王中鼎的對面。璀璨的星空,靜謐的樓頂,對望的目光,指尖流淌出美妙的音符…… “月老手中的紅線,我們一人牽一半,我對你說這是緣分,你卻說那是扯淡……” 王中鼎,“……” 韓東絲毫沒意識到王中鼎抽筋的面孔,繼續(xù)投入地唱著,“白天逃離,夜晚背叛,口是心非啊請你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王中鼎,“……” 終于到了副歌部分,韓東猛的一點頭,滿滿的熱情噴薄而出,“l(fā)~love~you~my~little~中 中……” 王中鼎一把將韓東拉起來,“走吧,趕緊回去睡覺去,什么都別說了,明天我就帶你去新劇組試鏡……” “不行!”韓東死都不走,“你先聽我唱完了,還有一段呢?!?/br> “我聽你唱完我就跳下去了?!蓖踔卸B(tài)度相當(dāng)強硬。 韓東抱住王中鼎的一條胳膊死皮賴臉地磨,“你不要較真歌詞里面的某個字眼兒,你主要聽意境,意境知道么?再聽聽我的編曲好不好?如果你聽完編曲還是這個態(tài)度,那我就徹底死心了……” 王中鼎看韓東這副渴望被肯定的神情,實在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就硬著頭皮坐了回去。 韓東清了清嗓子,再度強調(diào),“這主要聽編曲,主要聽編曲啊!” 很快,音樂又響了起來,韓東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哼唱起來。 結(jié)果哼了不到半分鐘又讓王中鼎給拉起來了,這回連吉他都一并搶走了。 “為什么???你能給我個理由么?”韓東憤憤不平。 王中鼎比他還氣不忿,“理由?唱的兩次連調(diào)都不一樣,你還有臉要理由?” 韓東還想狡辯,結(jié)果王中鼎不容分說地將他扛了起來,強行押上了電梯。 電梯緩緩下行,韓東突然變得特別老實。 王中鼎微微側(cè)頭,“這回怎么不鬧騰了?” “好不容易趴你身上了,為啥要鬧?萬一你把我放下來怎么辦?”韓東賊笑。 王中鼎作勢要把他放下來,結(jié)果這貨又夾著腰爬回去了,還待個沒完沒了了。 都快出了電梯,韓東才開口說道:“我咽不下這口氣?!?/br> 王中鼎箍著韓東的胳膊明顯一僵。 韓東從他的身上利索地躥跳下來,定定的看著王中鼎,目光中的玩鬧之意盡數(shù)褪去,只剩下滿滿的執(zhí)著和認(rèn)真。 “我要寫出更好的劇本,和他一決高下?!?/br> “不要拿自己的演藝事業(yè)來賭氣?!?/br> “我只求你給我三天時間,這三天不要強行給我做安排。等三天后我把劇本拿到你面前,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賭氣了。” 說完這話,韓東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俞銘的電話就響了。韓東比他的耳朵還靈,俞銘還沒接起電話來,韓東就趴到門口去聽了。 “今天上午?我看看吧,有時間我再給你短信。” 聽到床響,韓東又迅速鉆了回去。 俞銘正在洗漱,突然聽到韓東在隔壁叫他。 “銘兒啊,你過來幫我一個忙?!?/br> 俞銘放下漱口杯朝韓東的房間走了過來,“干什么?” “幫我把被罩套上,我就不會套這個?!表n東把剛拆下來的被罩遞到俞銘手上。 俞銘一副鄙夷的表情,笨死你!連個被罩都不會套。 韓東趁著俞銘套被罩的工夫,潛到他的房間看了下手機,上面顯示的通話號碼就是自己昨天記得那個。恰好那個號碼發(fā)了條短信過來,韓東打開掃了一眼上面的地址。 “韓東……”俞銘在隔壁叫了一聲,“套好了?!?/br> 韓東急忙將手機放下,沒事人一樣地回到自己房間,“謝謝啊。” 吃過早飯,俞銘默不作聲地出了門。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韓東也默不作聲地出了門。同樣的地址,兩個人一前一后到達(dá)。 韓東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俞銘就在一家酒店門口和一個人聊著。那個人戴著墨鏡,韓東看不清他長什么樣,只知道是個男人。兩個人交談過程中,這個男人一直試圖對俞銘動手動腳,都讓俞銘躲過去了。 “你是借錢還是要錢,說清楚了?!毕暮胪褡⒁曋徙?。 俞銘很明確的口吻,“借錢?!?/br> 夏弘威當(dāng)時就笑了,“你自己演電影都賠錢,還想投資拍電影?” “你借不借吧?”俞銘直問。 夏弘威說:“我不借你錢,我只給你錢。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br> 俞銘冷冷的目光逼視著夏弘威,夏弘威卻只當(dāng)成挑逗,嘴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說:“你要是從我這借不走錢,我敢保證,你從誰那都別想借走一分錢?!?/br> 俞銘繃著臉不說話。 夏弘威對著他的嘴唇咬了上去。 俞銘明顯一躲,但是沒躲開。夏弘威的手又扣在他的肩膀上,以一種不容違抗的力度將他的身體強行扭轉(zhuǎn)到直對著酒店門口的方向,接著他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韓東的心揪得緊緊的,總覺得俞銘這處境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春眠^。雖然知道俞銘進了酒店是干什么,但是出于好奇也是出于擔(dān)心,韓東還是偷偷跟了進去。 夏弘威摟著俞銘一路走,韓東也在后面一路跟,跟到門口就徹底沒轍了。這是個豪華套房,四五個房間,臥室在最里面,隔音效果又那么好,顯然什么都打探不到。 本以為要等到兩人出來才能一窺財主真容,結(jié)果突然有個服務(wù)生推著清潔車走了過來。韓東心生一計,忙把服務(wù)生拽進了衛(wèi)生間。 費了好大工夫,韓東才說服服務(wù)生把他的工作服脫下來借自己一用,又推著他的清潔車假裝成服務(wù)生進了豪華套房。 大概夏弘威是這里的???,所以韓東進門的時候夏弘威連出來都沒出來一下,由著韓東在外面收拾,他只管抱著心心念念的小面癱到里面親熱去了。 韓東擦著擦著就擦到臥室門口,門是虛掩的,韓東輕輕推開一條小縫,眼睛瞄到里面的場景,禁不住震呆了。 俞銘被人扒光,直接綁在床上,而據(jù)韓東觀察,俞銘的表情絕不像是情侶間的情趣游戲,就是被脅迫的rou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