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第106章 酸。 韓東沒有挑明。 他墮落地享受著王中鼎“愛的敲詐”,白天繼續(xù)裝高冷,裝無動于衷。晚上就別著攝像頭去王中鼎那里各種甜蜜,等到早上再打開監(jiān)控錄像,回味著幸福的點點滴滴。 某天俞銘去韓東的房間里拿東西,看到韓東眼圈泛紅地注視著電腦。 “看什么呢?”俞銘好奇。 韓東哽咽著說:“紀錄片?!?/br> “什么紀錄片這么虐心?” 俞銘還以為會是國家淪陷、大屠殺、民族英雄之類的沉重話題,哪想到竟然在屏幕上看到了韓東的臉。 韓東還恬不知恥地指著顯示器問:“有沒有很感動?” 俞銘,“……” “你看我的這個背影,有沒有一種倔強得讓人心疼的感覺?” 俞銘淡淡回道:“有種想踹你的沖動?!?/br> 韓東眼角的淚花嗖的一下就收了回去,化為一張氣不忿的面孔,“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這人怎么一點兒情調(diào)都沒有呢?” 俞銘也不反駁,就直問:“你不怕夢游的時候把攝像頭的事禿嚕出來么?” “我夢游的時候是有思考能力的,不會什么都往外說的。何況都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要說早就說了,何至于等到現(xiàn)在?” 剛說完,就聽到錄像里面?zhèn)鱽碜约旱穆曇簟?/br> “其實我每天早上都看咱倆的錄像?!?/br> 韓東虎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電腦屏幕。 王中鼎正在問:“什么時候錄的?” “每天晚上都錄,第二天早上自己看,看得可帶勁了。” 那一瞬間,韓東感覺自己就像被扒了皮一樣,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 接著,韓東看到王中鼎的臉在鏡頭中放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屏幕外的自己。 “既然這樣,那你就來辦公室找我吧?!?/br> 韓東猛的一哆嗦。 俞銘拍拍他的肩膀,“好自為之吧?!?/br> …… 其后的幾天,韓東拆了攝像頭,晚上再也沒去找過王中鼎。 而王中鼎享受了幾天的“清凈”之后,終于走出辦公室,去了韓東的宿舍。 韓東已經(jīng)睡著了,絲毫沒有意識到王中鼎的到來。 王中鼎在注視著韓東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枕頭旁邊露出一截繩子。 他將這條繩子拽出來,仔細看了一眼,想起自己初次與韓東見面時,韓東自己綁自己的神經(jīng)行為。還有再次造訪他的租處時,無意間從繩子里看到的那張紙條。 內(nèi)容他記得清清楚楚。 “我最愛的東子。” 筆跡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是個男人的。 而那張紙條,至今還鎖在辦公室的抽屜里。 王中鼎的臉色突然變了,從柔和變得冷硬,他將繩子一點一點地蜷進手心,然后狠狠捏攥住,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帶走了。 每天早上,韓東的被子和枕頭都有可能在地上。今天也是如此,韓東去地上撿枕頭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床上少了一樣東西。 誒?我的繩子呢? 韓東四處亂翻,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又跑去問俞銘:“你看到我的繩子了么?” “是說你枕頭下面的那條么?” 韓東點頭,“對,就是那條?!?/br> “你不是昨天晚上還擺弄來的么?”俞銘提醒。 “對啊,怎么一宿的工夫就……” 說到這,韓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隨便換身衣服就出門了。 王中鼎剛到辦公室沒有多久,韓東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我的繩子呢?” 聽到這話,王中鼎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語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冷硬。 “什么繩子?” 韓東氣喘吁吁地說:“就是我放在枕頭下面的繩子啊!一個晚上就不見了,除了你誰還會去我的宿舍?”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去的你宿舍,而不是你主動送過來的呢?” 韓東當即用斬釘截鐵的口吻說:“我再怎么糊涂,也絕不可能把那條繩子送到你這?!?/br> “你怎么這么肯定?”王中鼎沒來由的升出一股悶氣。 韓東被問得一愣,但眼神中的堅定還是未變。 “我就是這么肯定?!?/br> 王中鼎的臉突然就冷了下來,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跟著下降。 “沒在我這?!陛p晃晃的四個字。 韓東不信,“不可能,肯定在你這,快點兒,還給我!” “二雷?!蓖踔卸χ苯酉旅睿白屗鋈?。” 韓東眼看著就要著急了,二雷趕緊安撫他:“有話咱出去說,先別打擾王總了。” 于是,韓東就這么被拖了出去。 王中鼎一天的情緒都很糟糕。 這種糟糕與前幾天的糟糕不同,前幾天的糟糕僅僅是情緒層面的,這種糟糕已經(jīng)擴散到精神深處,無論走到哪里都如影隨形,無論用什么方式都排遣不了。 晚上,王中鼎又失眠了。 就在他想找個方法讓自己盡快入睡的時候,又聽到了沙沙的腳步聲。 門打開之后,韓東一把抱住了王中鼎。 “求求你了,你把那條繩子還我吧,別的我都能給你,就那條繩子不行啊……” 王中鼎動作生硬地將他甩開,直接說:“我是不可能給你的!” 結(jié)果,韓東沒像王中鼎預料中的大吵大鬧,撒潑耍混,而是繼續(xù)苦苦哀求,字字肺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好不可憐。 這個過程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王中鼎終于將繩子甩出門外。 韓東急忙出去撿。 門在他身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 第二天早上,韓東起來看到那條繩子,才算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心又揪了起來。 他試著給王中鼎打了一個電話,結(jié)果被拒接。 因為趕著去劇組,韓東只能先把個人私事放下,急匆匆地上了車。 結(jié)果到了片場,妝都已經(jīng)化好了,卻因為場地的問題和另一個劇組產(chǎn)生了爭執(zhí)。 這個劇組正是李尚的劇組。 事情是這樣的,李尚的劇組包下了這個影視基地a30號攝影棚4月到6月的拍攝專場,原則上不允許別的劇組在這一時間段內(nèi)使用這個場地。 但因為劇本的改變,李尚的劇組這段時間挪到了新的影視城,導致這個攝影棚閑置。 于是韓東劇組的制片人就和這里的管理人員協(xié)商,暫時借用這個攝影棚一段時間,費用會按照原價付給李尚的劇組。原本已經(jīng)協(xié)商好了,結(jié)果那邊的制片人又反悔了,帶一群人來這邊鬧事,非說韓東的劇組占用他們的場地。 “你們劇組是有多寒酸啊?連拍攝場地都偷?” “我們寧可空著不用,也不能讓你們占便宜!” “就是,臉皮真夠厚的!” “……” 魯導演本來脾氣就直,稍微一激就容易撕破臉。 于是,這場爭執(zhí)從口水戰(zhàn)漸漸演變成了武斗,雙方的工作人員拳腳相加。李尚一直試圖勸阻,但那邊的制片人態(tài)度強硬,始終不肯低頭,到最后把記者都給招來了。 李尚無奈地朝韓東說:“我們那個制片人確實有點兒得理不饒人,你別往心里去?!?/br> “你們制片人的錯,你干嘛給我賠不是?” “我不是怕這事影響咱哥們兒感情么?” 韓東哼笑一聲,沒說什么。 最終的爭執(zhí)結(jié)果就是韓東劇組的協(xié)議無效,所有人員包括道具全部撤出攝影棚。 隔日,這件事情就上報了。 新聞報道雖然闡述的是客觀事實,但一直含沙射影地評擊韓東的劇組。導致這條新聞在網(wǎng)上刊登后,評論一邊倒地偏向李尚的劇組,甚至都遷怒到了演員身上。 “這個劇組太惡心了吧?拍不起就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