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梁牧澤狠狠啃著夏初軟軟的嘴唇,而后又慢慢的、溫柔的輾轉(zhuǎn)著。 夏初整個腦子充血了,徹底驚訝于眼前的情況。雙腿開始發(fā)軟,頭皮發(fā)麻,身上似火燒一樣。這怎么回事兒?? 夏初猛地推來梁牧澤,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他臉上,喘著粗氣,臉頰紅紅,怒氣沖沖,“梁牧澤你什么意思?” 梁牧澤手背蹭了一下臉頰,沒有回答,居然看著夏初笑。 笑你妹啊笑!沒臉沒皮! 夏初的胸膛起伏著,看他的眼睛里是森森的恨??墒牵挥兴?,她心里那只小鹿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亂蹦跶,似是要破胸膛而出一樣。 他,是不是應(yīng)該跟她說句什么? 梁牧澤眼角彎彎,笑著看夏初。左手不安分的撫著她額前的劉海,指腹緩緩劃過她的額頭,眉毛,眼角…… 夏初等著他說話,可是他卻一字不說,居然還摸她的臉?。。∽彀捉o你親就算了,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丫憑什么摸我的臉? 夏初用力打開他的手,怒叫著他的名字,接著一句話不受她控制的就吐了出來。她說:“梁牧澤你是不是喜歡我?” 說完夏初那叫一個后悔啊。咬舌自盡的心思絕對有,沒事兒說這個干嗎? “你呢?”萬年不開口的死人,終于開口說話了,可卻是反問夏初。 夏初生氣的別開臉,看別處,聲音堅定的說:“不是?!?/br> “我是!” 那個聲音在夏初耳邊,堅定又清晰。夏初的腦子瞬間短路。她剛問了什么?他回答了什么?夏初仰起臉看他,他墨黑的眼睛在夜晚看不出的神秘。他的臉離她好近,他笑的好溫柔…… “我是,夏初,你呢?到底是不是?”他的臉緩緩靠近她,說話的熱氣噴在她鼻子、嘴巴,熱熱癢癢的。 梁牧澤伸出雙臂環(huán)住夏初。而夏初整個人,還正愣怔中。 “等了你一下午,本來有很多話說,但是來不及了夏初,我要回部隊?!绷耗翝蓧旱吐曇簦谙某醵呎f:“不要和裴俞接觸。我不開心。” “如果你真的想搬,我尊重你。但是,不搬最好。” “夏初,我要走了。我送你回家?!?/br> 夏初就這樣,愣怔著任他抱著,任他自言自語似的和她說話,任他拉著她把她送回大廈門口。然后,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可是,唇上似是還有他的溫度,他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著。 他說,“我是?!?/br> 他還說,“不要和裴俞接觸,我不開心?!彼€說了很多,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夏初的耳邊,一遍一遍的重復(fù)。 夏初有點兒魂不守舍的回到家,米谷馬上從房間里沖出來。拉著她左看右看?!皼]事兒吧?” 夏初搖頭,把自己摔沙發(fā)里,用抱枕遮著臉。 “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見著梁牧澤了?” “所以,是你告訴他我和裴俞出去的?”夏初跟彈簧似的彈起來。疑問的語句,確實確鑿的肯定。 “不是我,”米谷搖手否認,“我只說你出去了,他就說和裴俞是吧。真不是我,他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 夏初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她確定自己沒有和梁牧澤提過“裴俞”這個名字。 米谷聳肩,而后坐在夏初腳邊的沙發(fā)上,拿起水果刀削蘋果。“他下午就過來了,跟煞神似的坐在客廳,等了你一下午,搞得我縮在房間里都不敢出來。他氣場太足了,我上廁所還是溜著墻根偷偷跑過去的?!?/br> “哦?!毕某踺p應(yīng)一聲,若有所思的點頭。 “唉,”米谷靠過來,在夏初耳邊笑瞇瞇的小聲說:“你可從沒告訴我,這個梁牧澤這么帥?!?/br> “帥嗎?” 米谷點頭,“非常帥,過關(guān)了。” “米谷!”夏初把抱枕扔她臉上,“是誰昨天晚上義憤填膺的替我抱不平的?是誰揚言要殺上特種大隊替我出氣的?你臉能變的再快點兒嗎?” 米谷躲過抱枕,把蘋果遞過去,“我這不是順應(yīng)局勢轉(zhuǎn)變嗎?一看你的模樣就知道被他弄的方寸大亂,臉比蘋果都紅,我當然趕緊換個隊伍站著,免得你把我踢出去。唉,這蘋果你吃還是不吃?。俊?/br> 夏初接過蘋果,“咔嚓”咬了一口,跟泄憤似的。 “米谷?!?/br> “嗯?”米谷又挑了一個蘋果,繼續(xù)削皮。 “我問了?!?/br> “問什么?” 夏初啃了一口蘋果,低著頭,聲音小小的說:“我問,他是不是喜歡我?!?/br> “然后呢?” “他說,是。” “我說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啊,誰讓你先開口問得?你就不能等他先說?”米谷拎著刀子對著夏初指指點點。 “他不說話,一個勁兒對著我笑,笑得我特別毛,你知道嗎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一直笑,跟犯病了似的?!?/br> 米谷冷笑,“我看你才是犯病了呢?!?/br> “哎呀不知道啦,問都問了,還能怎么辦?這會兒想拽也拽不回來了?!?/br> 米谷盤腿正對著夏初,一本正經(jīng)的問:“他說完喜歡你之后,你有沒有再說別的?” 夏初搖頭。當時整個人都懵了,還能說什么? “行,這就對了,我告訴你夏初,他就是捏著你的脾氣呢,他自己說不出口的話就等著你來說,你太吃虧了。往后,他來電話你別接,得抻抻他,不能讓他早早就騎你頭上了,這可不行。必須!必須,知道嗎?等他低三下四的和你商量,跟你表白,這事兒才算了結(jié),明白了嗎?” 夏初點頭。 米谷滿意的笑了,伸了個懶腰,“今兒心情不錯,明天一早可以好好面對新工作了,”接著在夏初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哎喲這小臉兒紅得吧,不親都對不住自己。那什么,二喵還沒有洗澡,交給你了?!?/br> 米谷親她的臉頰,條件反射的讓夏初想起來剛剛那個淺吻。他咬了她,甚至有些疼,可是后來又溫柔的吻她…… 不想了不想了,夏初趕緊揉著腦袋跳起來,抱起二喵就往衛(wèi)生間走。那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米谷看著就有問題。 “二喵,二喵,告訴你個秘密吧?”夏初把二喵放進水里,有些話,她憋不住的想找個人說說。 “喵喵~” “剛剛,梁牧澤他,親我來著?!毕某踝约嚎隙ú恢溃藭r的臉上掛著一副如何傻x的癡癡笑容。 “喵嗚~” 二喵的聲音變了變,應(yīng)該是洗澡洗舒服的正常反映,可是在夏初聽來,卻不是這樣。 “怎么?不樂意了?那我給你親一下?!闭f著對著二喵撅著嘴,可是二喵揮著小爪子撓她的臉。 夏初一下就惱了,一捧水扣在二喵臉上,“就知道你不是跟我一國的?。。 ?/br> “咳、咳。”就在夏初和二喵“水仗”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門邊傳來了米谷的咳聲,“行啊夏初同學(xué),居然對我知情不報?!?/br> 夏初不自然的眨著眼睛,開始認真的給二喵洗澡,紅暈慢慢爬上臉頰,“你不是睡了嗎,怎么又起來了?” “這才幾點啊就睡覺,被親暈了吧你?”米谷靠在門邊,笑瞇瞇的臊她。 夏初沒有詞語反駁,只能睜著貓一樣的眼睛瞪著米谷,嗖嗖的往外射飛鏢一樣,似是要把米谷射成蜂窩煤。 “別瞪我,不是故意偷聽,我就問你吃飯不,我晚飯還沒吃呢?!?/br> “吃?!毕某鮿倓傔€一副要將米谷碎尸萬段一樣,這一刻卻話鋒忽轉(zhuǎn),掛著討好的笑容。 米谷撇撇嘴走開,沒一會兒又探頭過來說:“沒想到你還有虐貓傾向,更沒想到,”米谷特別妖孽的笑著,“你還能跟一只貓爭風(fēng)吃醋,夏初,你真是人間少有?!?/br> 車子在高速上穿梭,車子里的人開著窗戶吹著晚風(fēng),放著搖滾,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悅。一手撫著方向盤,左手敲著門窗,不時還跟著音樂喉兩嗓子。雖然,不怎么好聽。 梁牧澤好長時間沒向今天這么開心了??磥恚行┰挷⒉幌裣胂蟮哪菢与y以說出口。 chapter 32 聽了米谷話的夏初,故意冷著梁牧澤不理他??墒聦崊s是,梁牧澤自從那天走了以后,就沒有任何動靜,沒有電話,更不可能回家。五天過去了,夏初把所有短信翻了一遍,所有通紅記錄看了一遍,的的確確沒有梁牧澤三個字。被他親了一口,聽了他的幾句話,本來立場十分堅定的夏初馬上就動搖了。還想不理他冷他幾天,結(jié)果被冷凍的卻是她。趴在桌之上盯著眼前電話,夏初心里有數(shù)不盡的哀怨和難過。罵自己不爭氣,罵梁牧澤不負責。討厭梁牧澤,卻更討厭自己的不爭氣。 “哎?!边@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夏初第幾次唉聲嘆氣了。 “怎么了?看你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樣子。”同一科室的林欣關(guān)心的問著。 夏初扯著嘴角微笑說:“沒事兒?!?/br> “別哀聲嘆氣了,外面的人都高興瘋了?!?/br> “怎么了?”夏初坐好,不解的問。 準備下班的林欣,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還不是因為要去給特種大隊體檢,被挑到的小護士、女醫(yī)生別提多高興了,咂咂,那個興奮勁兒比漲工資還開心呢?!?/br> “給特種大隊體檢?我怎么不知道?” “這外面都吵吵好幾天了,你居然不知道?所有年輕女醫(yī)生女護士里,也只有你不知道這事兒了吧,她們都爭著搶著去呢。”林欣說著笑著,跟看了笑話似得。 夏初沒有理會林欣眼里的不屑和話語里淡淡的嘲諷,站起來就往外跑。為什么沒人告訴她要去特種大隊?她有沒有機會參加? 跑到門口就撞在主任身上,夏初趕緊給老專家道歉。主任擺擺手,“干嗎去啊這么著急?” “沒什么事兒,出去看看?!?/br> “先別出去,我跟你說一下啊,明天醫(yī)院派隊伍去特種大隊專項體檢,你和小林一起過去吧?!?/br> “我嗎?”夏初驚訝,這等人人爭破頭的好事兒能落她頭上? “對,明天早點兒過來,別遲到啊。” “主任主任,有我是嗎?”剛剛還一臉不屑的林欣,聽見主任點了她的名字,就樂滋滋的推開夏初擠過來。那臉笑的跟花兒似得,跟剛剛那個“不屑嘲諷”完全不是一個人。 夏初沒工夫評判她,慢慢挪到一邊兒,期待又忐忑的等著明天。 去了特種大隊,可以看見梁牧澤??墒?!夏初!見他有什么可開心的?他表白了嗎?沒有。說喜歡你了嗎?還是沒有。不僅沒有,還占你便宜吃你豆腐。最最可惡的是,走了這么多天,一個電話一個問候都沒有。這算什么?難道你還在期待“偶遇”不成?真沒出息。這么想著,夏初旁若無人的敲著自己腦袋。 “怎么了小夏?你這個精神狀態(tài)可不行啊,人家大隊長可是點名要你過去的,絕不能拖咱們科室的后腿,更不能給咱們科室丟人!”主任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著夏初。米谷已經(jīng)搬回自己的小窩,夏初一直糾結(jié)著要不要搬走,舉足不定中,米谷就撇下她,一個人開著車子走了。 “好吧,既然米谷已經(jīng)走了,那我就正大光明的繼續(xù)住下去?!?/br> 她原以為,裴俞會因為看見梁牧澤拉著她離開而放棄,可是沒想到,他還挺堅韌。依然給夏初打電話,卻只字不提當晚的事情。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和煦的笑容就是他的武器,會讓人對他卸掉防備,可是夏初卻認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每次裴俞給她打電話,她就會想起梁牧澤那句,不要和裴俞接觸,我不開心。 特種大隊,這種軍區(qū)直屬、補助最高、伙食最好、訓(xùn)練最苦、任務(wù)最重的特殊部隊,自然要受到特殊待遇。醫(yī)生親自上門體檢身體。 一行護士和年輕女醫(yī)生,各各在路上別提多興奮了,嘰嘰喳喳了一路。男醫(yī)生們,則一個個特別不屑,要不就說女人膚淺,要不就說特種大隊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差點兒讓車里的女人們?nèi)浩鸲ブO某踝匀粵]有參與其中,坐在角落靠窗位置,閉著眼睛睡覺。一整夜沒有好好休息,上了車就各種困。 到了目的地,夏初被旁邊的醫(yī)生叫醒,瞇著眼睛腦子昏沉的下車。大隊派了一個排過來幫醫(yī)生們搬東西。旁邊的女人們議論著哪個帥哪個正太,夏初則偷偷的瞄著四周。想看見他,卻又不想看見。 女人,果然是矛盾的結(jié)合體。 體檢的地方,被安置在醫(yī)務(wù)室所在的兩層小樓。夏初碰見了軍醫(yī)。原以為,他已經(jīng)把自己給忘了,沒想到他還可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夏初自然被同行的女人們“剜”了幾眼。 軍醫(yī)身后的小戰(zhàn)士,對著夏初敬禮,笑,“嫂子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