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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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明天雙更奉上,今天不要來刷了,明天晚上九點(diǎn)見。 ——10.23 坦誠是需要勇氣的。 孟詢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江月,一時間心跳如雷。 他的祥云數(shù)到哪來著?怎么辦?他還沒決定用哪一套說辭呢! 不過大盛最年輕最有前途的藝術(shù)家孟詢公子怎么能被一時的慌亂限制住思路呢?有的問題如果太難抉擇,那索性就不想了!他放棄糾結(jié)說辭的問題,轉(zhuǎn)而天馬行空的腦補(bǔ)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并且開始思索一會兒如何去安慰被自己拒絕的江月姑娘。 憑他的觀察,江月姑娘和許玉君那個臉皮厚到令人發(fā)指的家伙應(yīng)該不一樣,聰明人一點(diǎn)就透,江月姑娘又是知書達(dá)理的才女,肯定不會太為難他。 可是,對方表現(xiàn)的越是大度,就越會引來他的愧疚,不知道要說多少句“對不住”才可以治愈江月因?yàn)槭ニ鴰淼膫础?/br> 孟詢想著,精神撫慰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有機(jī)會一定要托付大哥替他好好關(guān)照江月的父兄,娘家硬氣了,江月也好擇一門好親事。 孟詢直起了身子,正打算站起來去勇敢面對這個注定要被他所傷的姑娘,這時,在竹林的另一邊忽然竄出來一個人,而這個人吸引了江月的注意力。 哎喲?原來還有和自己一樣躲在樹林里的同道中人? 那人用微弱的聲音對江月招呼道,“月兒,這里!” 江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忽然間粲然一笑,轉(zhuǎn)了方向往那人方向走過去。 “天哥哥,月兒終于見到你了……”前一秒還笑的顧盼生輝的江才女,下一秒就拿出了帕子開始抹眼淚,“天哥哥,這些日子母親拘我拘的緊,我一直沒機(jī)會出去看你,你還好么?” 天哥哥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垂淚,一時間什么也不顧了,考慮到四下無人,他將哭的楚楚可憐的江月攬?jiān)趹牙?,嘴里不住道,“月兒,你受委屈了,我哪有好不好之說,見不到你我怎么好的起來?” “不要這樣說……”江月伸出了水蔥般的手指,搭在天哥哥唇上,“你不用說了,天哥哥,月兒都明白的,我……我會等你……等你金榜題名時來娶我……” 天哥哥抱著江才女的手緊了緊,“月兒,你放心,我龍傲天定不負(fù)你!” 江月目光堅(jiān)定,也立誓道,“天哥哥,你要保重身體,就算你……也沒有關(guān)系的,江月非你不嫁,如果母親執(zhí)意逼我成親,我寧愿剃了頭去做姑子!”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七殿下第一感想是:甜言蜜語還可以這樣說,真是受教了。 第二感想是:咦?好像有什么不對。 孟詢看著周身鮮綠的竹子,感覺自己也被染的綠油油是怎么回事? 第三感想是:媽的。 ~~~ 下山的時候,王洙靜靜的跟在孟詢身后,看著他的后腦勺猜測他現(xiàn)在的表情。 由于王洙觀察的太認(rèn)真,以至于她只顧著看孟詢而沒有看路,孟詢忽然停下腳步,王洙的臉就撞上了孟詢的后背。 “你走那么慢干什么!你是蝸牛嗎!”孟詢回頭是要發(fā)作一通的,卻發(fā)現(xiàn)他心愛的小太監(jiān)又犯傻了,此時正捂著鼻子吃痛的抽涼氣,孟詢的聲音馬上就軟下來了,關(guān)切的問,“怎么了?”一邊問,一邊抓住王洙的手腕去看她被磕到的鼻子。 只見他的小太監(jiān)鼻頭紅紅,孟詢撇撇嘴,在王洙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罵了一句,“蠢貨?!?/br> 王洙疼的“嗷嗷”直叫,也顧不得捂自己的鼻子了,轉(zhuǎn)而去揉自己的腦門,委屈道,“殿下,奴才知道錯了,您別整奴才了成么?” “我怎么整你了?”孟詢揚(yáng)眉問,“我是在幫你,你說說,你現(xiàn)在覺得你鼻子還疼么?” 王洙老實(shí)的搖搖頭,“鼻子……鼻子不疼了……頭疼……” 孟詢“哈哈”大笑,“這就對了,這就叫轉(zhuǎn)移了,哈哈哈!” 孟詢笑著揚(yáng)長而去,王洙屁顛屁顛跟著孟詢,討好的問道,“殿下,您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嗎?” 江月和龍傲天在竹林子里上演“西廂記”的時候,孟詢就躲在一邊偷偷的看著。而王洙是這出“西廂”唱到一半時才趕來的,她聯(lián)系好了人,正要回來把江月引出來見孟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江月正在和龍大才子“執(zhí)手相看淚眼”呢! 王洙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到人家江家小姐早就有意中人了,而且還發(fā)展到林中私會、非君不嫁的程度。 話本里的唯美故事一下子搬到了現(xiàn)實(shí)中,王洙在震驚之余,也是真心盼著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只是想到他們家一根筋的主子千里迢迢的跑來金陵,最后卻被一個書生捷足先登贏取了佳人芳心,想必他們家主子的心情一定不會好受。 果然,他們家主子親眼見證了這一幕后一句話沒說就要下山,王洙表示理解,這塊傷心之地是不能多待的,免得觸景生情。 “本殿下心情好得很!”孟詢瞪了王洙一眼。 作為一個曾經(jīng)為情所困的人,王洙可以體諒孟詢的心情,她知道自己家主子好面子,所以在人前一定不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傷心難過,可是有的傷疤不是掩蓋就可以痊愈的,好歹主仆一場,而且,王洙又對孟詢做了心虛的事情,王洙決心化身孟詢的貼心小棉襖來溫暖他。 “殿下,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好,是您的就是您的,不是您的還有更好的等著您……”王洙安慰道。 孟詢好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有些期待的問王洙,“更好的?比如?” 還好還好,他們家殿下愿意和她交流,說明就是有對她敞開心扉的意思, “您這么英俊瀟灑,又怎么有才華,多少閨閣女子做夢都想嫁給您呢!那個龍傲天算什么呢,他一看就是個沒出息的,長的就賊眉鼠目的,就他那樣還想金榜題名?就算叫他中了三甲,估計(jì)圣上也是看不上他的,所以說啊,江月姑娘是瞎了眼了,她肯定是書念的太多,腦子就和正常的女人不太一樣,正常人誰會選龍傲天不選您呢,您說是吧?”王洙這話說的有些違心,那龍傲天雖然長得是沒有孟詢面如冠玉,卻也算的上斯文儒雅;雖沒有孟詢氣質(zhì)瀟灑,好在有一股子堂堂正氣。最重要的是,即將要上京赴考的莘莘學(xué)子,必定是腹有詩書、滿腹經(jīng)綸的,還能讓江大才女另眼相待,學(xué)問必定不差。別說是江月那樣眼界頗高的才女,就算是叫王洙選,求學(xué)上進(jìn)的龍傲天和只會吃喝玩樂的孟詢之間選一個,她肯定也會偏向前者的。 不過,王洙當(dāng)然不能講出自己的真實(shí)感受,她是孟詢的奴才,還指著孟詢混飯吃,自然要說一些孟詢愛聽的話哄他高興,“所以說,您別太難過了,許小姐還在京城里等著您呢,許小姐多好啊,長的漂亮家世又好,您和許小姐要真的能共結(jié)連理還真是親上加親呢!” 孟詢一聽到許玉君的名字臉便黑如鍋底,聽到王洙一個勁兒的叫自己別難過更是大覺丟臉。 他承認(rèn),他是有點(diǎn)自作多情,但是他也算不得被人拋棄吧? 這個小太監(jiān)苦口婆心勸慰自己的樣子,就像是在安慰一個被爺們拋棄終日以淚洗面的大嬸一樣,孟詢真是覺得血?dú)馍嫌堪?!他看著這個小太監(jiān)人畜無害的臉,忽然好想把她拎起來打她的屁股,看她還要不要接著胡說八道! “殿下,您一定得懂得自我排解,憋在心里可不好啊……” “王洙?!泵显兾站o了拳頭,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我早就對江月沒有想法了!” “殿下,奴才知道您好面子,這種事您一定得說出來……” “我真沒傷心……” “……” “……” “閉嘴!”孟詢的忍耐終于突破了極限,他對王洙大吼了一聲,把王洙嚇的一個哆嗦,一臉驚恐的垂下了頭,孟詢抿抿嘴唇,如果這個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人不是王洙,他一定把這個人抽絲撥皮了?。?! 可是看見自己的小太監(jiān)一副委屈的小樣子,孟詢覺得自己可能太兇了。 哎,小太監(jiān)啊小太監(jiān),為什么我不罵你你就難受呢! 算了,誰叫這啰哩吧嗦的小太監(jiān)是自己的心頭rou呢! “好了,我且問你,你剛剛說是個閨閣女子都愿意嫁給我是吧?”孟詢緩和了語氣,柔聲問道。 王洙驚恐未定,委屈的點(diǎn)點(diǎn)頭。 “嗯,我知道了,我再問你?!泵显冇行╇y以啟齒,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問,“你說我討女人喜歡,你說我討不討……討不討男人喜歡……” 好羞恥,真的是太羞恥了。 孟詢真是恨不得從山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不過死之前他得聽聽這個小太監(jiān)的答案。 ☆、奴才不依 “你說我討不討男人喜歡?” 王洙愣住了,只覺得天降一道驚雷,不偏不倚恰恰劈中了她。只見孟詢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正認(rèn)真地盯著她,她甚至可以從他烏黑發(fā)亮的眸子里看見自己的倒影,王洙鮮少見到孟詢這種認(rèn)真的表情,她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呵呵。”王洙干笑了兩聲,但是這笑聲并沒有緩解她的尷尬。 孟詢俊眉皺起,上前一步逼近她,“有這么難回答嗎?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br> 孟詢站在王洙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王洙所有的陽光,王洙堅(jiān)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殿下的魅力不可抵擋,不過嘛!”王洙頓了一下,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男人和女人之間比較容易相互吸引,男人和男人之間……額,除了彼此欣賞、意氣相投,剩下的應(yīng)該就是相互排斥了吧!比如說您這么風(fēng)流英俊,男人更可能是嫉妒您,因?yàn)槟鷮?shí)在太優(yōu)秀了嘛!” 孟詢扯扯嘴角,琢磨了一下,這話似乎有點(diǎn)道理。他舅舅許丞相和內(nèi)閣首輔王大人,兩人都是大祁的國之棟梁,但這兩人非但沒有發(fā)展成斷袖,甚至還互看不順眼,動不動就在朝堂上針鋒相對,他父皇夾在中間既要顧及兩位老臣的心情,又要一碗水端平,也很是頭疼。再看他大哥和四哥,大哥年少有為,四哥機(jī)警聰明,可兩個人也沒發(fā)展什么不倫之戀,四哥還總是想把大哥拉下馬,這應(yīng)該就是王洙口中的嫉妒。 七殿下長這么大,難得認(rèn)真地思考問題,這個問題是:男人和男人在什么條件下會發(fā)展出不倫之戀。 他怎么會看上王洙呢?這可真是個千古謎題。 王洙比他矮,比他瘦,比他羸弱,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嫉妒王洙,因?yàn)椴患刀?,所以他就沒有排斥王洙的可能性。反之,他比王洙倜儻瀟灑、風(fēng)流俊逸,所以王洙有點(diǎn)嫉妒他,因?yàn)榧刀?,所以她還沒有愛上自己。 看來,太優(yōu)秀也不是一件好事。太優(yōu)秀的男人沒有男人愛,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王洙看孟詢的表情有點(diǎn)落寞,真是個表忠心的好機(jī)會!王洙“誒嘿嘿嘿”的笑笑,“殿下,奴才是不可能嫉妒您的,因?yàn)榕挪皇悄腥?,奴才是個閹人,誒嘿嘿,奴才對您只有崇拜?!?/br> 孟詢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對啊,王洙確實(shí)不算男人,斷袖的意思是兩個男子湊成一對,而他是和閹人湊成一對,準(zhǔn)確的來說,他并不是誤入歧途成了斷袖,而是另辟蹊徑,開辟了人和人交往的一種新模式。 安慰自己不是斷袖后,孟詢覺得心里舒服多了,可是他回味小太監(jiān)的話,又覺得心里“咯噔”一下。他這個小太監(jiān),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內(nèi)心卻是如此的堅(jiān)強(qiáng),為了安慰自己,一次又一次揭自己的傷疤,要一個男人承認(rèn)自己“不是男人是閹人”需要多大的勇氣啊,而這個小太監(jiān)每次都是這么輕描淡寫的將這句話說出口,她越是這樣,自己心里越是心疼她。 孟詢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王洙的肩膀上,“沒關(guān)系,我不嫌棄你,你是男人,你在我眼里永遠(yuǎn)是男人。” 孟詢一臉深情的凝望自己,王洙差點(diǎn)沒吐了,這貨腦子沒病吧!是不是剛被人拋棄得了失心瘋了?誰想當(dāng)男人啊,你當(dāng)我愿意當(dāng)男人啊…… 好歹主仆一場,王洙雖然談不上對孟詢有多么的忠心耿耿,但是也不能放任自己的主子因?yàn)橐稽c(diǎn)點(diǎn)小挫折就動了歪心思。逃避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良策,如果孟詢不敢面對自己求愛失敗的事實(shí),那么王洙就要幫他面對,她但凡有一點(diǎn)良知,這個時候都不應(yīng)該裝傻充愣,于是,王洙裝著膽子道,“殿下,奴才覺得您不應(yīng)該破罐子破摔……” “你說誰破罐子了?”孟詢聲音忽然拔高,王洙忙擺手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是說,您不能因?yàn)樵谝粋€女人這里碰了釘子,從此就將女人視為猛虎野獸,世界上好姑娘多的是,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啊……” “兩條腿的男人不也挺多的嘛!”孟詢插嘴說。 王洙心想,壞了,他們家主子莫不是真的要打算男女通吃了吧?天啊,孟詢是遲早要封王的人,到時候孟詢的王妃可有的忙了,既要吃女人的醋,還要吃男人的醋,生活也太艱辛了吧! “殿下,斷袖之風(fēng)終不被世人所容,望殿下三思?!蓖蹁ㄋ餍跃蛯⒃捳f明白了,“殿下,男人就好比茅坑又臭又硬的石頭,女兒家就不一樣了,軟軟香香的,還請殿下不要因?yàn)橐粫r沖動誤入歧途?!?/br> “你說誰又臭又硬了?”孟詢瞬間火起,情不自禁就想抓住王洙衣領(lǐng)把他拎起來,但是最后他還是克制住了,賭氣似的“哼”了一聲,自顧自的下山去。 孟詢走得很快,全然不顧王洙在他身后費(fèi)力的呼喊,他這次一定得強(qiáng)硬的拿出點(diǎn)態(tài)度來,在這個小太監(jiān)為自己對斷袖的偏見向自己道歉之前,他一定不能理她,他可是個有原則的人。 “殿下,您走慢點(diǎn),奴才追不上您了,奴才有話跟您說……”王洙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依然追不上孟詢,眼見著孟詢已經(jīng)走到了山門,被一名男子攔住去路,王洙心知來不及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 “卑職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蕭狄,恭迎七殿下回宮?!?/br> 面前的男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入鬢英挺的劍眉下是一雙寒星般敏銳的黑眸,他的五官立體,面部輪廓棱角分明,一身玄色武裝使這人看起來尤為冷肅,宛如一只隨時要調(diào)走獵物的雄鷹,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他雖是雙手抱拳,做出一副謙卑的姿勢,可在氣勢上,孟詢卻一點(diǎn)也沒有占了上風(fēng)。 可孟詢這人恰好是個不怕死的,他雖是對眼前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家伙有些發(fā)憷,可是仍然吊兒郎當(dāng)?shù)?,“你算老幾,本殿下為何要跟你回去??/br> “卑職說過了,卑職是錦衣衛(wèi)副使蕭狄,奉了皇命帶殿下回宮。” “咳咳,是么?!泵显儞P(yáng)起了一邊的眉毛,“本殿下此行是為了體察民情,如今民情也體察到了,是該回去了,不過本殿下有手有腳,自己會回去,不勞煩蕭副使。” 王洙耷拉著腦袋終于追了上來,扯扯孟詢的袖子,低聲說,“殿下……咱們雖然有手有腳,可是沒有錢了……” 孟詢對王洙現(xiàn)場拆臺的行為感到很不滿。他沒錢了他當(dāng)然知道,可他就是不愿意身邊有除了小太監(jiān)以外的人。 王洙和蕭狄對視一眼,王洙勸道,“殿下,咱們回宮吧……其實(shí),蕭副使很早就找到您了,只是因?yàn)槟形戳酥?,蕭副使才一直沒有露面,只是在暗中默默地保護(hù)您,您如今事情也辦完了,咱們就和蕭副使回去吧,也好叫他交差?!?/br> 孟詢眼皮一跳,轉(zhuǎn)過頭怒瞪王洙,“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