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方磊出來看我早已不見,他的心在顫抖著,兩道濃眉緊緊的皺在一直,他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該拿她怎么辦?這段時間,他時時刻刻都在擔(dān)心著會失去她或者會出什么事,剛剛那一剎那,他就有種她要遠離的錯覺。 方磊坐進車?yán)?,開著車漫無目的的找起我來。 我不知道,方磊為了我竟然整整在街上轉(zhuǎn)了七八個小時。 我現(xiàn)在只知道的是,本來想計劃在走之前跟他好好的吃頓飯,過一個暫時來說是最浪漫的一餐鐵,過了今天,再坐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可是,天不從人愿,總是要帶給人那么多的遺憾。 我開著車從東到西,從南到背,直到實在是筋疲力盡了,才慢慢往家里開去。 “蕾蕾,今天這么早回來了?”媽一看見我,就笑著問我。 “嗯,沒什么事,就回來了。我想多陪陪你!”我朝媽咪笑了笑,走過去抱住她說。 “你這丫頭,只要你開開心心的,媽這心呀,就高興了。”老媽聽到我這樣說,她的臉上有種感動。 “媽,我先上去沖涼,呆會再下來。”我宛然一笑,往樓上走去。 “好,呆會就下來吃飯呀?!崩蠇尪谥?/br> “知道了。”故意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了門,關(guān)上門卻一下子無力的靠在門上。 晚上吃完飯,方磊還沒有回來,我便睡下了,看來想和他浪漫一夜的計劃是不能實施了。 無奈的跟周公約會去也! 方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已經(jīng)近十點了,屋里靜悄悄的,可能都睡了吧?他推開房間的門,看到床上躺著熟悉的身影,心一下子松了起來。 自己還真是笨,看到方蕾跑了,心就六神無主的想不起往家里打電話了,要不也不用吃這些苦了。他苦笑著搖搖頭,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仔細的端詳著面前俏麗的睡顏,他低下頭親了一口,便往浴室走去,還是早點沖涼睡覺吧! 其實從他進門開始,我就已經(jīng)醒了,可是我還不想面對他,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還是不說吧!讓一切沉默! 方磊沖完涼,將疲憊的身體輕輕放下躺在我身邊,伸手?jǐn)堖^我的腰,輕輕的撫摸著,我裝作睡著的小貓找到溫暖一樣,輕輕的往他懷里靠了靠,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故意裝成被醒的樣子,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蒙的看著他,今夜,我想要做只狐貍精,好好的勾引他,讓他為我入迷。 果然,方磊一見我這樣的眼神,果然他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竟然讓我有了小紅帽的感覺。 我伸出雙手抱住他的頸,低下頭輕吻起他,讓他不自禁的氣息漸重起來。 可我卻沒有發(fā)覺到,他迷離的眼神,因為過于痛苦的壓抑而漸漸釀滿了風(fēng)暴,轉(zhuǎn)瞬間主動權(quán)已回到了他手上。 第51章 雛鳥高飛 好象才剛剛瞇了一會,我就在鬧鐘的催促下不得不起身,用冷水洗完臉,精神總算是清醒了些,可精神一回來事又都涌上心頭,那種離別的惆悵又緊緊的纏繞著我。我真的很不舍得他們,走出這個家門,就象是雛鳥要飛上天空一樣,需要面對風(fēng)雨,很多事情沒有了他們的庇護,我只能獨自面對和承受了。 但如果要蛻變自己,這卻是我需要經(jīng)過的人生歷程,只有經(jīng)歷過許多以后,我才會蛻變得更加成熟,讓自己的人生更加的圓滿。 我只帶了一個旅行背包,簡單的裝了幾件衣物,隨手撿好生活必須品裝好,其它東西需要的話,可以到地方上再買就好了,東西帶多了,一來費勁,二來也怕爸媽他們察覺我的意圖,不讓我走。 飛機是晚上七點在香港起飛,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一點鐘了,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呢。 我提筆開始給方磊寫信,有些難堪的事,面對他我真的說不出口,只能在信里跟他交待一番了,我想這也是他最近一直想解開的迷惑。 雖然腹中早有草稿,可是真的下筆,卻遲遲落不下去。心情在憂慮和擔(dān)心中搖擺,猜想著方磊他看了以后會怎么樣想呢? 輕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有些話該說的還是要說的,紙包不住火,就算我不說,他總有一天也會從別的渠道了解到的,我寧愿是我自己親口告訴他,而不是他從別人的嘴里知道,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對他不夠坦白。 而且,我也不想自己整天擔(dān)心著,會被他知道自己所隱瞞的事,讓自己每天有如驚弓之鳥的活著,那樣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追求。 不管方磊最終如何選擇,那是他的自由,但是,最起碼的,我說了,就可以對自己問心無愧,也可以活得坦然,如果他還愿意愛我包容我,那我肯定會回報給他更濃更烈的深情,與他攜手共渡一生。 沉思半晌,開始下筆如飛。 寫這封信,我沒有掉半滴淚,就象個旁觀者一樣的敘述著自己最最難堪的事,一切都是那么的難以啟齒,可是,還是一樣要寫。 終于,象打了一場仗般的寫完了這封信,心情已經(jīng)沉悶的讓我喘不過氣來,癱坐在椅子上。 我不敢想象,mama知道我的離去以后,會哭成什么樣,她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一一銘記在心,讓我真的很舍不得離開她??墒牵乙钩岣唢w,這就是不得不需要面對的事情。 可能是這段時間在溫情生活中沉醉的太久了,久得人懶惰了,思想也不再積極,被動的享受著他們的給予,想想自己以前,也是獨自離家在外打工,但是卻從沒有象今天這樣,感覺到揪心般的難過,仿佛自己隨時就有可能撐不住倒下去的感覺。 還是重拾堅強吧!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快樂起來,才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下樓看到mama還是坐在沙發(fā)上織毛衣,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拿開她手中的毛線,摟住她的肩膀把頭輕輕的靠在媽身上,我對媽說:“媽,不要這么辛苦了,現(xiàn)在滿大街漂亮的毛衣,去買不就好了?!?/br> “買?怎么買得到這么精致的手工活,機織的毛衣都不保暖,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織小寶貝的毛衣,待寶貝的織好后,再給你們織幾件,我就不織了。我可是作好做奶奶的準(zhǔn)備了,你們要加油呀!”媽笑著對我說,她的心愿是那么簡單,可是,現(xiàn)在卻實現(xiàn)不了。 “媽,這事急不來,不過,我會盡快讓你得償心愿的?!蔽野矒嶂?,撒著嬌說。 “好,媽就等著?!崩蠇尶次议_心的樣子,寬慰的笑了笑。 就這樣,陪著媽坐著聊了好久,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起身上樓,拎起背包,將剛才寫好的信折疊好,放在我的電腦桌前,看了看充斥著我和方磊甜蜜回憶的屋子,我咬了咬牙,狠心的走出了門。 下樓,跟媽打了個招呼,準(zhǔn)備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去。 “蕾蕾,你背那么大個包去哪呀?”老媽疑惑的看著我,一身休閑裝還背著個大包。 “媽,我和朋友去登山,準(zhǔn)備去露營?!蔽倚ξ膶λf。 “好,散散心也好,記得要注意安全呀!”老媽又關(guān)心的叮囑著我。 我伸出手抱了抱媽咪,“媽,你放心,我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說完,不待她回答,我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家門。 淚,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從我臉上滑落。 出了門到公路邊攔了部的士,直接往火車站趕去,一路上,這淚還是不斷的流著,惹來司機大哥的不斷回眸。 到火車站的時候,眼已經(jīng)通紅,因z市沒有直接到達巴黎的班機,所以我只有坐地鐵轉(zhuǎn)到香港后再飛巴黎。 坐上了車,我掏出手機,想打了個電話給方磊,結(jié)果電話聲響了半天也沒人接,再打還是沒有人接,算了,反正他晚點就會知道了。 等到了那邊,再打給他們報平安吧! 不到二個小時就到了香港機場,才坐一會還沒怎么休息,就到了登機時間,到登機口辦好了登機手續(xù),終于踏上了我第一次出國的征程。 我的目標(biāo)第一站就是浪漫時尚之都法國巴黎。 走上飛機,在漂亮空姐的引導(dǎo)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還好,是個靠窗的座,可以看得到外面的風(fēng)景,旁邊已經(jīng)坐上了一個看起來蠻斯文的男人,約三十五歲左右,戴個黑框眼鏡,白皙的皮膚,一副學(xué)者的氣息,看到我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轉(zhuǎn)而對我笑了笑。 我輕抿一下嘴角,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走到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剛才哭得有點累,坐下后便閉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轉(zhuǎn)瞬就入了夢。 直到飛機起飛,機身的震動一下子把我給驚醒了。 我睜開眼睛,帶點茫然看了看周圍,正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看周圍,早已經(jīng)坐滿了旅客,臉上表情不一,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語言感到非常親切,到了外國,應(yīng)該就不會有這樣的語言環(huán)境了。 “你好,可以聊聊嗎?”斯文男說完雙手給我獻上名片,一臉的真誠。 我伸手接過名片一看,神光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校長方濟平,呵呵,沒想到還挺有來頭的,這個技術(shù)學(xué)院在本省還算有名,而他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就做了校長,看來還是有點料的。 不過,想到他搭訕的話語,還真是俗! 我宛然一笑,“原來是方校長,真是失敬了!真的很巧,我也姓方,我叫方蕾?!?/br> “是嗎?那真是巧哦!三百年前一家人,看來我和方小姐還真是有緣哪!”方濟平一聽到我說的話,兩眼立即發(fā)起光來。 看到他興奮的樣子,我心里惡寒了一下,我可不想剛出門就讓癡情男給纏上了,只有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再回話。 “方小姐這回出國是旅游還是公干?”方校長又在那里問。 “旅游?!?/br> “哦,我這次出差是去公干,到巴黎的大學(xué)去學(xué)習(xí)別人的經(jīng)驗,看看能不能對學(xué)校有點幫助?!闭f起正事,方校長臉上有了一種對工作的狂熱執(zhí)著。 “你真是年輕有為呀!”我特意扣了他一頂高帽子,讓方校長高興的樂呵呵一臉得意。 “方小姐過獎了?!狈叫iL謙虛的說。 我笑了笑,怕他說起來沒完沒了就受罪了,干脆轉(zhuǎn)過頭閉起了眼睛不再理他。 在機上昏沉沉的睡了一覺,直坐得腰酸背痛的醒來,還沒到目的地,轉(zhuǎn)頭看了看邊上的方校長,原來他也在睡覺,連口水都流了下來,看著他的呆樣,我不禁笑了起來。真有意思! 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方磊應(yīng)該看到我的信了吧?他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心就象外面的天空一樣黑了下來。 方家。 晚上七點,方中天和方磊一起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門口,一走進門,方磊就習(xí)慣性的開口問道,“媽,蕾蕾呢?” “蕾蕾出去露營了,她沒告訴你嗎?”劉玉蘭帶點奇怪的反問方磊。 “我不知道呀!哦,好象她下午有打過電話給我,可是一忙起來,我也沒想起回給她,可能就是要跟我說這事?!狈嚼谙肓艘幌?,才想起有兩個未接來電是方蕾打的,本想回過去,孫小平又拿文件進來簽,討論起來一下子就忘記了,現(xiàn)在經(jīng)劉玉蘭一說才想起。 “沒事的,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狈街刑煸谝贿叢遄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