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長安眼神漸漸堅毅,停在了原地,打了個響指,附近立刻有身穿黑衣的侍衛(wèi)出來,長安淡聲道,“替我找到盛名川?!?/br> 暗衛(wèi)很快就把盛名川所待的位置告訴了長安,長安策馬而去,早有侍衛(wèi)替她引開了盛名川身邊的朋友。 盛名川瞧見長安公主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神色沉了沉,還是下了馬行了禮,“見過殿下。” “名川哥哥?!遍L安笑的燦爛,“好巧,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你了。” 盛名川實在不喜長安,也知長安對他是何意,到底是不想與她過多的糾纏,只道,“不巧,草民正打算回去了,就不打擾公主的雅興了?!闭f罷,翻身上馬。 長安卻是攔在了他的面前,嫣然一笑,“名川哥哥,你急什么?我迷路了,不如你帶我回去吧?!?/br> 盛名川饒是再好的性子也給長安鬧的陰沉了臉,“殿下貴為公主,身邊自有暗衛(wèi)跟隨,何必要糾纏著草民,草民已有未婚妻,還請公主自重!” 繞是長安信心滿滿的,這會也被這話羞的臉色漲紅,卻還是死纏著不放,“今兒我未帶暗衛(wèi),名川哥哥幫幫我吧?!?/br> 盛名川實在不耐跟她糾纏了,一拉韁繩朝著另外一邊兒奔了過去。只余下長安咬唇死死的瞪著他的背影。 且說寶珠那邊還不知已經(jīng)有人惦記上的她的未婚夫,這會正跟高陽玩的痛快,她這一個時辰也獵了幾只野雞,可給高興壞了。 高陽有點玩瘋了,顯然不滿足這點小獵物,非常繼續(xù)往里走,寶珠遲疑,“聽說這山林深處有大的獵物,咱們還是不要過去了,若是碰見可就沒命回去了?!?/br> “瞧你膽小的?!备哧栍秩滩蛔∩砗竽罅四髮氈槿缬竦哪樀?,手感真好呀,“你別擔心,咱們也不去太里面,在往里頭走點,獵些袍子山鹿之類的獵物也好,這附近就只有山雞野兔子,也實在無趣的很?!?/br> 寶珠想著在往里頭一點倒也不怕,就同意了,兩人繼續(xù)朝著里頭走了點,里面能夠瞧見的獵物果然多了些,狍子野鹿都有,高陽大呼過癮,朝著一個野鹿追了過去,寶珠也攆著一頭狍子而去。 還能聽見高陽的聲音,“寶珠,你可別玩瘋了,咱們待會在這里碰面。” 寶珠心笑,也不知是誰玩瘋了。 不一會就聽不見高陽的聲音了,寶珠瞧見不遠處的狍子,屏住呼吸,搭箭,拉弦。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真不喜歡長安嗎?她雖不是啥好人,但是真的很喜歡盛大哥呀。 為啥我很喜歡這對呢,惡毒公主對上謙謙君子。 長安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盛名川,這對真的不好嘛嘛嘛。而且我都開始替長安洗白啦,哈哈哈,她雖然惡毒,但迄今為止也沒傷害過任何人。 ☆、第76章 箭射出,卻沒想偏了準頭,一箭射在了旁邊的樹干上,寶珠哎呀一聲,嘆了口氣,“怎么又沒射中?!痹俨恢兴鸵斄?,高陽可是箭無虛發(fā),一出手就倒下一只獵物的。 身后傳來輕笑聲,寶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是蜀王,寶珠心里直犯嘀咕,覺得兩人真是孽緣,怎么老是碰到一塊去。 上次他在福壽長公主府就這樣靜悄悄的出現(xiàn)在她身后,差點把她嚇了個半死,如今又是如此。 寶珠就忍不住嘀咕道,“殿下,您怎的老是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后面,挺嚇人的?!?/br> 趙宸眼中有了幾分笑意,“是你自個不警醒,周圍有人你都不曉得,可如何怪在我頭上來了?”說罷,瞧著不遠處的袍子,搭箭,拉弦,一箭射中,射中了狍子的額頭正中心,寶珠一點都不意外,上輩子這人不僅箭術好,功夫也是了得的。 趙宸瞧見狍子倒地才溫聲道,“你力氣小了些,雖然瞄準了,可手有些抖動,導致箭射出后會偏離了軌道,你要慢慢的練些力氣,只要手不在抖,便不成問題了?!?/br> 寶珠恍然大悟,她說怎么瞄準了老是射不準,歡喜的跟蜀王道謝,“多謝殿下指點?!庇挚戳搜鄣厣系尼笞?,“殿下,您的狍子?!睆陀智埔娛裢跎砗笠恢猾C物都沒有,曉得他潔癖又犯了,這一路射死的獵物肯定是一只都沒撿起,寶珠認命的下了馬,把狍子撿起掛在了馬背上的袋子里。 蜀王心中一動,總覺得她方才那一眼似有些無奈,竟像是她熟悉自己多年一樣。蜀王失笑,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會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寶珠把狍子收好,瞧見不遠處有只野鹿,手癢的就想試試,回頭看了蜀王一眼,瞧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馬上沒什么表情,這才又回頭拉弦,手臂穩(wěn)穩(wěn)的,一箭射了出去,射在了野鹿的身上。 寶珠笑瞇了眼,上前去把野鹿撿了回來,哪兒想到拖著野鹿回來的時候,一腳踩在了一截斷了的樹樁子上,腳脖子一歪,聽見噶擦一聲,寶珠就覺得腳腕處傳來巨疼,忍不住哎呀出聲。 蜀王心里實在無奈,跳下了馬,拉著寶珠在一旁的斷樹上坐下,“怎的這般不小心?!闭f罷,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伸手抬起了寶珠的腳,大力的替她揉起了腳腕出。 寶珠這會被驚的目瞪口呆,都忘記了這樣是不合禮數(shù)的,蜀王怎么能替她捏腳,怎么就肯替她捏腳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腳腕出傳來刀割似的痛,痛的寶珠冷汗都冒了出來,哆嗦著道,“就……就不勞煩殿下了,這樣不好?!?/br> 蜀王顯然也聽懂了為何不好,只淡聲道,“若是現(xiàn)在不揉開了,待會你的腳就會腫起來。” 寶珠疼的手都在抖了,可見蜀王用了多大的力氣,不一會,就覺得腳脖子那里有些發(fā)熱了。蜀王又柔了一些,才起身去附近尋了一些草藥過來遞給了寶珠,“在一旁的石頭上搗碎了敷在腳腕處,不然待會連走路都成問題了?!?/br> 寶珠心里覺得有點怪怪的,到底還是道了謝,蜀王也知道回避,寶珠在一旁把草藥搗碎敷在了腳腕處。 蜀王這才道,“休息一會在走吧,阿玉應該在附近,待會記得同她一塊回去?!?/br> 寶珠點頭,又開口道了謝。 過了會,寶珠聽見高陽的聲音,抬頭看了蜀王一眼,蜀王翻身上馬離開了,走的時候都沒看寶珠一眼。 寶珠心里松了口氣,聽見高陽的叫聲在附近響起,急忙應道,“阿玉,我在這邊兒?!?/br> 高陽很快就過來了,瞧見寶珠坐在一截斷木樁子上,又瞧她捂著腳脖子的樣兒,哎呀了一聲,蹲下身子看了看寶珠的腳腕,“怎么回事?你扭到腳了?怎么這么不小心?!?/br> 寶珠愁眉苦臉的,“好疼。” 高陽嘆氣,“你說說你這糊涂的模樣,要是不嫁盛大哥,以后誰還能這兒寵你?!?/br> 寶珠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沒想到這草藥敷上去會這么疼。 高陽替寶珠查看了下傷勢,瞧見她腳腕上的草藥,咦了一聲,“誰幫你敷的草藥?” 寶珠有些心虛,“是我自個敷的,曉得這種藥草敷在患處能緩解淤腫?!?/br> “你可真是夠不小心的?!备哧栍秩滩蛔@氣,“可能走路?圍場距離這里太遠了,若是在回去叫人只怕天色都暗了,咱們共乘一匹馬,早點回去,你的腳也要早點瞧大夫才是?!?/br> 寶珠點頭,兩匹馬自然不能負重太多,把獵物丟掉,帶著另外一匹馬回了圍場。 顧著寶珠的傷勢,高陽騎的不快,回到圍場已經(jīng)是大半個時辰后,榮家姐妹得知寶珠腳受傷了,自然是不會在圍場待下去了,立刻啟程回了京城。 榮家人跟盛大哥也都回去了。 回去了榮府,岑氏給心疼壞了,“你這孩子,怎么笨手笨腳的,這才出去一天就把腳給崴了,你說說你以后可怎么辦,要是離開了國公府,娘如何放心的下。” “娘,沒事兒,就是點小傷。”寶珠覺得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看來蜀王敷的草藥的確很有效。寶珠在心底嘆氣,說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這么倒霉,似乎只要碰上蜀王就沒好事,要么就是倒霉的時候總碰上蜀王。 方才去圍場碰見蜀王的時候寶珠也沒告訴盛名川,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做錯了,碰見蜀王就該避嫌的。 岑氏自然是放心不下,立刻讓人去請了大夫,大夫來瞧過,說是沒什么大礙了,幸好剛崴的時候就揉通了,不然肯定會更加嚴重的。 腳崴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去狩獵了,寶珠已經(jīng)暢快的玩了一天了,并不在惦記秋獵了。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高陽,為了送她回來,高陽也沒再去狩獵了,直接回了公主府。 狩獵幾日后就回了,榮四哥和盛大哥早就在書房埋頭苦讀了起來,盛大哥過來榮府的日子也少了些。 寶珠的日子也恢復了平和,過了些日子,岑氏有意無意的把二房做的事情透露給了幾個孩子,大概也是想讓他們學點心眼。不過事情也沒說的太清楚,寶珠他們也只大概知道了二伯對大伯,三伯和爹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大家都不笨,也能猜得出來一些,相比是些很嚴重的事情,不然也不會被狄氏給趕到邊關去了。 轉眼就是幾個月過去了,天氣轉冷了起來,過了幾日,鎮(zhèn)國公榮府要回鄉(xiāng)祭祖,祭祖是春節(jié)前,因今年要去榮家本家去祭祖,自然要提前一段日子了,差不多提前了一個半月。 榮家的本家是在京城外的,說是鄉(xiāng)下,其實是個叫石榴鎮(zhèn)的地方,距離京城馬車要兩三日的時間,牛車就慢了許多,老祖宗年紀大了,馬車太過顛簸,只能做牛車,寶珠陪著老祖宗做的牛車,老祖宗心疼寶珠,怕她不習慣,寶珠卻是堅持。 于是狄氏跟寶珠陪著老祖宗做牛車,其余人做了馬車去了石榴鎮(zhèn)。 此次回去祭祖,除了老太爺跟菀娘,還有剛出月子的二奶奶,再就是大奶奶要在家照看小團子沒去。天氣還是太冷,小團子也才幾月,怕他路上凍病了。其他人都回去了,榮家所有的姑娘跟爺們兒自然是不用說的。 二奶奶也生了個小子,小名順兒,二奶奶希望這孩子能夠一世安順。 說起來妙玉也生了孩子,如今又回到寶珠身邊伺候著了,也是個小子。 寶珠跟著一塊做牛車,雖然是牛車,可也封的嚴嚴實實,車上也點了暖爐,并不會讓人覺得冷。 寶珠陪著老祖宗一路雖然慢了些,可也讓她覺得新鮮極了,整日偷偷的朝外看著景兒。 六七日后,馬車終于晃晃悠悠到了石榴鎮(zhèn),魏氏早已經(jīng)安排所有人住下了,榮家在石榴鎮(zhèn)上的親戚實在太多,都是本宗,榮家原先不過是泥腿子,家中貧苦,自然不會有什么妾氏之類的,也就不存在分支什么的。 到了榮家的地盤,就算是鎮(zhèn)國公府也要去一家家的拜會的,主要是榮老爹的兄弟多,這一溜的親戚下來,寶珠一個都沒記住,何止是寶珠,國公府都沒幾個人能記住,就連岑氏這樣的人精,一天下來腦子也是昏沉沉的,再一想,只知曉今天見了一天的人,卻愣是沒記住幾個。 如今國公府的人住在祖宅里,也就是老祖宗之前住的地兒,一間三進大的宅子,擠擠也是夠住的了。 祭祖也十分繁瑣,要祀神,祭祖。紅燭高照,上供清茶、紅豆等祭品。祭獻禮儀還要上香,讀祝文,奉獻飯羹,奉茶,獻帛,獻酒,獻饌盒,獻胙rou,獻福辭,焚祝文,辭神叩拜等。祀神后要叩拜祖先,燒金紙獻給祖宗。 榮家本宗實在太多人了,祭祖持續(xù)了整整三日,三日后榮家人也覺勞累,便打算在祖宅里休息幾日在回京城了。 既然要留幾日,肯定是一溜兒的親戚上門的。 翌日一早,寶珠跟幾個姑娘就早早的被岑氏拉了起來,“都快些起來吧,待會你們曾伯父家的孩子們過來,一大圈人要認,可都趕緊起來了?!?/br> 三姐妹住在一個屋里,海珠累慘了,哼哼唧唧的不肯起來,“這才什么點啊,他們這般早過來作甚,昨兒才祭了祖,今兒就上門了,他們也不嫌累。娘,好累呀,再讓我們歇會兒吧?!?/br> ☆、第77章 寶珠和明珠心中的想法和海珠差不多,明珠卻自律許多,硬撐著起床了,趿著軟綢小鞋,讓丫鬟伺候著穿衣梳洗了。 “娘,就在讓女兒多睡一會,好困呢?!睂氈閰s跟著海珠賴在床上,軟綿綿的撒嬌,總覺得困的不行。 寶珠有時候都很佩服四姐,四姐端莊,賢惠,自律,就是有時讓人覺得太自律了一些,沒了姑娘的天真爛漫。不過好在四姐以后的夫君似極愛四姐的端莊賢惠自律的性子了,至少她是記得上輩子四姐夫有多寵愛四姐的。 明珠已經(jīng)讓丫鬟們伺候著穿了衣裳,瞧見床上兩個卷著綢被的兩只,柔聲道,“好了,快別賴床了,今兒都是大曾祖父家的親戚,不去見見不像話,祖母都帶著其他人出去了,趕緊起來,待會在回來睡回籠覺就是了?!?/br> 岑氏也跟著嘆氣,“瞧你們兩個這模樣,還是你們四姐最省心了?!?/br> 寶珠跟海珠這才哼哼唧唧的起來了,兩人抱著岑氏親了一口,岑氏愁眉苦臉的模樣立刻笑成了花兒。 待會見的人多,岑氏怕幾個女兒餓著,先讓她們吃了點東西才出去,出去的時候榮家人都已經(jīng)在外頭了,大曾祖父一家也都到了。 大曾祖父是榮老爹的親哥哥,早些年已經(jīng)過世了,這會過來的是大曾祖父的幾個兒子,年紀跟老公國差不多大,兒子又有幾個兒子,再娶妻生子,這人多的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倒是有幾個同輩的哥哥和jiejie的,一瞧見明珠寶珠海珠出來,眼睛都看直了。 這些在國公府眼中差不多都是窮親戚,以前根本沒走過,這會也不過是因為祭祖認認人罷了。榮家人或許不認識他們,他們對榮家人倒是了解的很。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哎喲了一聲,“這小姑娘們的也太標志了些,咱們石榴鎮(zhèn)就沒瞧見有過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們,瞧瞧看,把你們哥哥jiejie的都看直了眼。” 榮家?guī)讉€姑娘茫然的看著那老太太,顯然是不認識人,狄氏介紹了,“這是你們大祖母。” 老國公爺堂哥的妻子,跟狄氏算是妯娌,打交道也甚少。 姑娘們很乖巧的叫了人,大祖母拉著幾個姑娘的手說著話,最后目光落在了寶珠臉上,實在是這小姑娘讓人驚艷了,她幾個jiejie雖出色,可容貌跟這小姑娘一比就不成了。 這老太太也是知道國公府的情況的,知道四房有錢,老太太的幾個孫兒還都沒成親,可到底是姓榮的。娘家倒是還有幾個外孫沒成親,不過一想,老太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也不是真蠢,國公府的嫡出小女兒如何會看上他們,就算真使了計,倒是萬一國公府惱了,他們也沒好果子吃。 不過雖然姑娘們的主意打不住,這國公府的兒郎們可是個個頂好,瞧這身姿,這俊俏的模樣,本家的姑娘肯定是不敢塞的,那是同姓,會被浸豬籠的。不過娘家倒是有幾個外孫女,年紀也合適,要是塞給了這幾個榮家兒郎做妾氏那也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榮家一共五個男兒,前頭四個都已經(jīng)成親了,榮大哥榮瑀娶了禮部尚書家的嫡出長孫女杜秀妤,兒子都五個月了。二哥榮珂娶的是永安伯嫡出女葉姚,兒子也出生一個月了。榮三哥榮琷娶了寶珠姨母家,也是御史大夫左家的女兒左曦文,比榮四哥早成親一個多月,這會夫妻兩也是蜜里調油的。榮四哥榮瑯娶的是江家的江懷青,成親也不過幾月,感情自是不必說。 唯一的共同點是榮家的幾個爺們都沒通房小妾,榮二爺雖不是自愿的,可被祖母管的緊,這些日子也是老老實實守著葉姚在。 老太太的目光在榮家爺們身上看來看去,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來。 晌午的時候,一大屋子的人在院子里擺了宴,飯后幾個姑娘才終于得空去休息了,這一覺就是兩個時辰,連平日里非常自律,午休時間只有兩刻鐘的明珠也貪睡了兩個時辰,可見今兒有多折騰人了。 大祖母心里有了主意,翌日一早就把娘家的外孫跟孫女全部帶來了,把外孫帶來也是有點小心思,榮家這四個姑娘都還沒婚配呢,指不定哪個姑娘就看中她外孫呢,那可真是白撿的天仙外孫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