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岑氏本想跟著一塊過去的,那小和尚已經(jīng)道,“還請施主留步,妙空大師說今日只見小施主一人?!?/br>
岑氏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止住了步子。
到了寺廟后院的時候,寶珠便察覺有些不對勁了,她來好幾次平安寺,知道妙空大師并不住在這里,頓住了腳步,寶珠道,“小師父,請問妙空大師找我所為何事?”
小和尚回頭道,“具體的小僧也不清楚,說是跟小施主今后的命格有關(guān),小施主還是去問問妙空大師吧?!?/br>
這會距離小和尚進了些,寶珠便聞見一股熟悉的香味,她卻不肯在往前走。
瞧她遲疑的樣子,前面的小和尚突然露出個古怪的笑容來,寶珠心中一驚,正想大聲呼叫,頸子后方就傳來一陣痛疼,眼前一黑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寶珠是被人的尖叫聲驚醒的,醒來后只覺臉頰左側(cè)火辣辣的疼,寶珠撐起身子就瞧見自己還躺在方才小和尚帶她來的院子里,地上一片血跡,自己的衣裳上也粘了不少。又去摸火辣辣的左臉,入手就是一片濕!潤,入目一看,手心已全是血跡。
”啊啊……“那尖叫聲還在不斷的叫著,寶珠抬眼望去,是個四十多的婦人,粗布麻衣的打扮,那婦人微微顫顫的指著寶珠的臉,“姑娘……姑娘,你臉上……”
那婦人不過是寺廟送菜的山下村子里的婦人,今兒按照約定來給平安寺廟送菜,哪兒想到一進寺廟的廚房和放雜物的院子就瞧見地上躺著一個衣著精美的姑娘,走進一瞧,那姑娘一臉的血跡,左側(cè)臉頰自臉頰到下巴處有一道幾寸長的刀疤,紅rou翻出,顯然是才受傷的。
“姑娘……姑娘你……”婦人驚懼不已。
寶珠的拳頭攥了又攥,心中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這會也顧不上傷勢,只求這婦人去把榮家人請來了。
榮家人女眷很快就過來了,方才榮家女眷聽那婦人的描述就心知不好,這會兒到了后院瞧見寶珠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岑氏腳一軟,已經(jīng)生生的跪在了地上,其他榮家女眷也是驚懼不已,海珠瞧見寶珠的時候,臉色慘白,幾乎是不敢上前了,“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幾個嫂嫂也嚇的不成,榮滟珠也是臉色白的厲害,哆嗦著嘴唇。
還是狄氏抖著手上前一把握住了寶珠,“這是怎么了?你的臉……寶珠……”饒是平日里最淡定的狄氏此刻也沒法在面對了,方才還是好好的一個姑娘,不過半個時辰就被人毀去了容貌,這是生生的毀了寶珠啊,狄氏哭道,“到底是誰這么狠的心腸啊,我可憐的寶珠啊?!?/br>
“祖母……”寶珠忍著臉上的劇痛扶住了狄氏,“祖母別擔(dān)心……”
狄氏哭道,“寶珠……寶珠……”
這會大家都是驚懼不已,根本來不及思考什么。
岑氏這會也快哭的昏死了過去,渾身發(fā)軟跪在地上。
寶珠扶著狄氏,死死的看著榮滟珠,臉上露出個古怪的笑意,卻是松開了扶著狄氏的手,慢慢的朝著榮滟珠走了過去。
榮滟珠此刻心中驚懼不已,看著那渾身血跡卻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女子,猶如看見了地獄的羅剎一般。
寶珠直直的走到榮滟珠面前,卻是什么都不說,只抬起巴掌一個巴掌揮了過去,這幾乎用盡了寶珠全部的力氣,榮滟珠的臉頰立刻就腫脹了起來。
眾人也被這一變故驚呆了,都是愣愣的看著。
“你好狠的心腸?!睂氈檫?,“我沒想到六姐會是這樣的人,為了一個男人會如此的不擇手段,竟設(shè)計毀了我的容貌!”
榮滟珠被驚的往后退了一步,臉色煞白煞白,“你……你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為何七妹會知道,她明明做的如此隱蔽,那和尚如今也早就走了,只怕已經(jīng)在逃去外地的路上了。
“怎么回事!”狄氏這會已經(jīng)顧不上傷心了,走到榮滟珠面前厲聲道,“這事是你做的!”
榮滟珠慌張道,“祖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會去害寶珠。”
寶 珠忍著臉上的劇痛道,“當(dāng)年游湖的時候,你撞我落下了湖,根本就是你故意為之了,偏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去,當(dāng)初不過因為蜀王看多了我一眼,多跟我說了兩句話 你便懷恨在心,存了害我的心。原我也想不到的,可正月十五那日我跟jiejie們走散又碰見了蜀王,你便多問了我兩句,待我否定的時候,你咬牙切齒。前些日子去宮 里的時候,不過太后與我多說了兩句話,你便以為太后屬意我,心里怕是恨我恨的不行,所以這才找人毀了我的容貌!”
☆、第92章
“不是,不是!”榮滟珠哭道,“你是我七妹,我如何會害你,七妹,你誤會了,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彼绾胃页姓J,毒害姐妹,送去官府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她怕就怕榮家人會為了榮家的名聲根本不把她送去官府,而是直接給弄死。
這會榮家人都回了神,岑氏也強忍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幾乎是撲到榮滟珠身上的,也顧不上儀態(tài),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你這賤人,連自己meimei都要害,你自個喜歡男人就是,何必拉上寶珠,何必嫉妒寶珠!”
岑 氏幾乎是相信了女兒的話,不然怎會這般巧,她們一到平安寺就出了事,甚至搬出妙空大師來,妙空大師對寶珠的恩情也只有榮家人知曉。看來看去,這件事兒就是 熟人所為,府中跟寶珠不對付的似也只有榮滟珠一人。岑氏真恨當(dāng)初第一次寶珠落湖的時候為何就沒瞧著這丫頭的詭計來,如今害的寶珠毀了容貌。
女子毀容下半輩子也就毀了,這跟要了寶珠的命有什么區(qū)別。寶珠臉上的傷疤甚至比當(dāng)初妙玉臉上的更加嚴(yán)重,妙玉因為體質(zhì)的原因能夠痊愈不留疤痕,可寶珠能嗎?
岑氏看了眼女兒血rou模糊的左臉,心里恨不得殺了榮滟珠。
岑氏這一巴掌比寶珠還重,榮滟珠另一側(cè)的臉頰也迅速腫脹了起來。
“你 可知為何你會暴露了?”寶珠心里恨極,“方才那小和尚挨近我時,我在他身上聞見了蘭花的香味,是你常用的蘭花膏的香味。榮府就是你最喜歡蘭花,且你不愛市 面上那種摻雜了各種香味的蘭花,一定要讓丫鬟們親手做,你身上的蘭花膏香味在京城都算是別具一格,你可莫要忘了當(dāng)初許多人還稱贊你身帶異香!且小和尚出現(xiàn) 之前,所有人當(dāng)中也就你消失了一刻鐘,說是去如廁,其實就是去通知這小和尚了!”
榮滟珠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不是我……”為什么七妹的鼻子會這么靈敏?
狄 氏已經(jīng)果斷道,“現(xiàn)在趕緊下山去官府報案,想必那歹人還沒走多遠……”看了眼院子外,已經(jīng)有幾人在指指點點的了,這事兒怕是根本包不住。狄氏原本是想秘密 結(jié)果了榮滟珠,可寶珠臉上的疤痕卻無法對外說,若是讓京城人的亂傳,指不定傳出什么樣的謠言來,說不定會傳出寶珠在寺廟被歹人所害,且寶珠有張這樣的臉 蛋,就怕外人傳那歹人會毀了寶珠清白。
想來想去,只能去官府報案,榮家六姑娘殘害七姑娘的事情對榮家的名聲有影響,卻不會傳的寶珠更加不堪。且榮家除了寶珠其他人都已經(jīng)定親成親了,榮家人也都不怕了。
榮家人一路下山碰見不少人,也有幾個相熟的,瞧見臉上血rou模糊的寶珠,在瞧被打腫了臉的榮滟珠,那些人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曉得怕是榮家六姑娘嫉妒七姑娘的美貌,毀了榮家七姑娘的臉啊,好狠的丫頭。
大家都被寶珠臉上的傷口給嚇住了。
下了山坐馬車回去的時候,岑氏抱著寶珠哭的傷心,寶珠這會半邊臉已經(jīng)麻木了,心中更是麻木不已,自幼她就為了逃離今后跟蜀王在一起的命運打算著,哪兒想到如今陰差陽錯的毀了名聲毀了容貌,怕是被宮里那位知道后會立刻賜婚吧。
這幾年的功夫都白費了,還搭上了盛大哥,她恨,她好恨。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兩輩子良善,可到頭來得了什么,害死了盛大哥,讓家人為了她如此的傷心,最后還要嫁給蜀王。
人善被人欺嗎?榮寶珠心中冷笑一聲,慢慢閉上了雙眼,耳邊傳來岑氏和jiejie嫂子的哽咽聲,刺她的心生疼生疼。
馬車很快回去了榮府,狄氏立刻讓人請了大夫,又把還在衙署的國公老爺和三老爺,四老爺找了回來。
三位老爺很是震撼,國公老爺以前在五城兵馬指揮司當(dāng)差,如今那里還有不少有交情的同僚,這事兒那邊應(yīng)該能幫的上忙。
國公爺瞧了眼寶珠血rou模糊的左臉也心疼的厲害,轉(zhuǎn)身跟榮家的女眷們道,“可瞧見了那歹人的容貌,立刻去畫了他的畫像出來……”
海珠紅著眼眶道,“我去畫吧?!?/br>
那歹人在榮家女眷面前露過臉面,海珠的書畫也是最厲害的,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寶珠忍著痛道,“大伯,他們應(yīng)該是兩人,還有一人也是男子,跟那喬裝成小和尚的年紀(jì)應(yīng)該差不多,都是約莫二十左右……”寶珠又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回向了一下當(dāng)時那人砍她脖子的力道和角度,“把我打昏的那人應(yīng)該是左撇子?!?/br>
國公爺點頭,“成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房去,大夫很快就來了,等海珠的畫像出來我會派人去追查了,這事兒我待會自會去上報承天府的?!庇挚戳艘谎蹣s滟珠,厭惡的道,“至于她,就先捆了送到柴房去!”
榮滟珠尖叫道,“大伯,憑什么,不是我做的!”
國公爺也不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這次的事件應(yīng)該是熟人所為,除了國公府的,有誰那么熟悉榮家人的動向,這詭計可比當(dāng)初榮滟珠她爹的還要不堪,更是重重破綻。
國公爺并不搭理她的尖叫,讓婆子把人捆了扔進了柴房。
寶珠受傷的事情根本瞞不住,榮家人也不想瞞了,倒不如讓京城的人知道,省的他們又亂傳出什么話來。
寶珠被丫鬟們攙扶著回了房,身上已經(jīng)一絲的力氣都沒有了,讓丫鬟扶著她來到銅鏡前,寶珠就那么看中鏡中血rou模糊的左臉。妙玉跟碧玉都哭的傷心,“姑娘,您先躺著休息會吧,大夫很快就來了,姑娘……”
碧玉也哭道,“六姑娘怎么就這么狠的心腸,她怎么就下的了這個手?姑娘以后可怎么辦啊?!?/br>
耳邊是丫鬟傷心的哭泣,寶珠伸手摸了摸左臉,傷口附近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了。
寶珠沒什么表情,只起身讓丫鬟幫她把身上的臟衣裳換了下來,又端了清水過來把臉上的血跡擦拭了下。
查看了一下傷口里,寶珠又讓丫鬟去取了幾種草藥過來她親自熬煮了,里面加了一滴乳液,用熬煮好的藥水又把傷口清洗了一遍,這藥汁有止血跟消腫的功效,傷口清洗干凈后血也差不多止住了,這下更能清楚的瞧見這傷口有多深。
妙玉跟碧玉都不忍心再看,眼睛都快哭腫了。
寶珠又淡聲道,“去把我房中那一套銀針用熱水煮了,在取了針線過來放在一起用熱水煮過?!彼詮拟掷锘貋砹耍鹤永锞蜏?zhǔn)備了一個小藥堂,里面大多數(shù)的草藥跟醫(yī)用銀針和針線都有。
家里的人卻只當(dāng)她是一時興趣,根本都不知道她醫(yī)術(shù)如何。
碧玉顫聲道,“姑娘,還是等大夫來了讓大夫來處理吧,您若是一個不小心……”
“快去!”寶珠的聲音已經(jīng)冷了兩分。
碧玉從沒瞧見自家姑娘如此的樣子,心里竟有些怕這樣的姑娘,不敢多說什么,去小藥房里取了姑娘要用的東西用熱水煮開,卻讓小丫鬟偷偷的去跟岑氏報了信。如今岑氏還在大房那邊商量寶珠的事情。
聽見小丫鬟的通報岑氏嚇了一跳,心里又痛又難受。她知道寶珠學(xué)了醫(yī)術(shù),可也只當(dāng)是女兒一時興趣,如今見她竟要親手處理傷口,又是擔(dān)心又是難受的。
等岑氏過去的時候就瞧見寶珠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縫合傷口了,她立刻上前握住了寶珠的手,哭道,“我兒這是作何,就算你真會醫(yī)術(shù),可這是給自己縫合,該有多疼,就等大夫來了好不好?就聽娘一次好不好?”
看著岑氏淚流滿面的樣子,寶珠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柔聲道,“好,就聽娘的,娘,您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不疼的。”用了乳液后的確沒有那么疼了,而且有乳液,她幾乎是想要臉上什么時候恢復(fù)就能什么時候恢復(fù)。
岑氏讓丫鬟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走了,自己抱著寶珠到床榻上,“寶珠好好休息,大夫很快就來了,寶珠不會有事的,莫要多想,不管如何還有爹和娘知道嗎?”
寶珠乖巧的點頭,“娘,我都知道,我不會有事的,爹娘也不要擔(dān)心。”
岑氏哪里都不敢去了,只在房里陪著寶珠。
大夫很快過來了,一進屋瞧見榮寶珠臉上血rou模糊的樣子心里也是咯噔了一聲。
榮府兩姐妹的傳聞他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聽了,沒想到那六姑娘真下了這么狠的毒手,這要多大的仇恨才下這樣的讀手,這七姑娘怕真是毀了,以前再美貌又如何,臉上都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怕是要留下很深傷疤的,真真是可惜了……
大夫心里嘆息了一聲,手上已經(jīng)開始替寶珠處理了傷口,傷口處理的很好,只需要縫合了,縫合就是硬生生的把傷口給縫上,一般人都受不住,這嬌生慣養(yǎng)的姑娘只怕會痛暈過去吧。
岑氏讓丫鬟們都出去了,自己留在了房中看著大夫。
寶珠已經(jīng)起身坐下了窗臺下明亮些的地方,大夫嘆息道,“姑娘,待會縫合的時候會非常的疼,你一定要忍住,最好口中咬著一個東西。”
岑氏讓丫鬟送了干凈的帕子卷成團含在了寶珠口中,大夫這才開始縫合了。
寶珠知道現(xiàn)在的大夫們甚至就連宮里的御醫(yī)都不能用銀針讓身體的一部分麻木,像這種縫合也只是把傷口縫合上,縫合時候的那種疼痛是避免不了的。她從元空師傅那里學(xué)習(xí)了一套針法,用銀針刺在身上的一些位置,能夠讓身體的一部分暫時麻痹,就算縫合時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這會就算傷口里已經(jīng)用乳液清洗過了,可大夫用針縫合傷口的時候還是疼痛不已,寶珠的額頭已經(jīng)冒了冷汗,緊緊地咬著帕子,愣是一聲不吭,旁邊的岑氏早已淚流滿面,卻是不敢哭出聲來,只緊緊的捂著嘴巴。
等傷口縫合好后大夫也出了一頭的汗,對這七姑娘也佩服了起來,這縫合了十幾針,這七姑娘硬是一聲不吭的,這樣的姑娘卻被毀了容貌,真是可惜了。
大夫縫合好傷口后又用熬煮了藥汁清理了傷口,又開了方子讓丫鬟們?nèi)プチ怂帲斑@幾種藥要每天熬出藥汁擦拭傷口,這幾種藥煎成一碗每天喝一碗,還有這藥膏能淡化疤痕,也是要每天涂抹的,不過……"大夫看了眼寶珠的傷口,“怕是效果不大,哎……”
送走了大夫,寶珠也睡了過去,岑氏跟榮四老爺和海珠,榮琤,榮瑯卻是一步不離的守著寶珠。
過了會,榮琤起身道,“我出去一會?!?/br>
出了房,榮琤攥緊的拳才松開,不一會榮瑯也出來了,只看了榮琤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榮琤也一言不發(fā)的朝著關(guān)了榮滟珠的柴房走去。
榮琤進了柴房,一腳就踹在了榮滟珠身上,厲聲道,“賤人,寶珠把你當(dāng)成jiejie一般的對待,你卻毀她容貌,你好恨的心腸!”
榮滟珠被踹的吐了一口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她死都不會承認的,只要沒抓住那兩人,榮家人就不敢輕易的殺了她的。
“呵……”榮琤冷笑一聲,“你真以為大伯找不到人了?別傻了,你只等著吧,我看你到時還怎么狡辯!”心中到底是氣不過,又給了榮滟珠一腳這才離開了柴房。他倒是真想現(xiàn)在殺了這女人,可人沒找到,證據(jù)不齊全,還是忍住了。
當(dāng) 天這事兒就在京城傳開了,榮家也讓人放話傳出二房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并沒有說的太開,只提點了一點。饒是如此就夠京城中的人議論紛紛了。說是榮家二房肯定做 了什么傷害兄弟的事情來,不然怎么就突然外放了?說榮家二爺是個白眼狼,又養(yǎng)出這么一個小白眼狼,竟嫉妒meimei的容貌,毀了其容貌,好狠的心腸。
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第二日宮里的人就知道了這事兒。
太后坐在寬大的貴妃榻上,任由小宮女們替她捏著雙腿,半晌后才淡聲道,“去把太醫(yī)院使叫來?!?/br>
立刻有小太監(jiān)麻溜的去太醫(yī)院叫了院使正大人過來。
太后讓人起身,這才道,“哀家聽聞榮家七姑娘被其六姐毀了容貌,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兒,替榮家七姑娘仔細看看,姑娘家的容貌可是大事兒,馬虎不得,可千萬莫要留下疤痕了?!?/br>
正大人立刻趕去了榮家,寶珠得知正大人過來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暗道太后可真是忍不住,這才不到一天功夫就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毀容了。
查看了寶珠的傷勢,正大人也是心驚,這下手的人可真是狠毒,這疤痕是留定了,還會是一道猙獰的傷疤。正大人開了一些藥又留了膏藥這才回宮里復(fù)命去了。
太后問道,“榮七姑娘傷勢如何了?”
正大人道,“回稟太后,榮七姑娘的傷在左臉,自臉頰到下巴,非常嚴(yán)重,想要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就算薛神醫(yī)只怕也無能為力的。”
“這般嚴(yán)重?”太后愕然,又皺眉道,“可真是那榮六姑娘所為?”
岑氏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止住了步子。
到了寺廟后院的時候,寶珠便察覺有些不對勁了,她來好幾次平安寺,知道妙空大師并不住在這里,頓住了腳步,寶珠道,“小師父,請問妙空大師找我所為何事?”
小和尚回頭道,“具體的小僧也不清楚,說是跟小施主今后的命格有關(guān),小施主還是去問問妙空大師吧?!?/br>
這會距離小和尚進了些,寶珠便聞見一股熟悉的香味,她卻不肯在往前走。
瞧她遲疑的樣子,前面的小和尚突然露出個古怪的笑容來,寶珠心中一驚,正想大聲呼叫,頸子后方就傳來一陣痛疼,眼前一黑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寶珠是被人的尖叫聲驚醒的,醒來后只覺臉頰左側(cè)火辣辣的疼,寶珠撐起身子就瞧見自己還躺在方才小和尚帶她來的院子里,地上一片血跡,自己的衣裳上也粘了不少。又去摸火辣辣的左臉,入手就是一片濕!潤,入目一看,手心已全是血跡。
”啊啊……“那尖叫聲還在不斷的叫著,寶珠抬眼望去,是個四十多的婦人,粗布麻衣的打扮,那婦人微微顫顫的指著寶珠的臉,“姑娘……姑娘,你臉上……”
那婦人不過是寺廟送菜的山下村子里的婦人,今兒按照約定來給平安寺廟送菜,哪兒想到一進寺廟的廚房和放雜物的院子就瞧見地上躺著一個衣著精美的姑娘,走進一瞧,那姑娘一臉的血跡,左側(cè)臉頰自臉頰到下巴處有一道幾寸長的刀疤,紅rou翻出,顯然是才受傷的。
“姑娘……姑娘你……”婦人驚懼不已。
寶珠的拳頭攥了又攥,心中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這會也顧不上傷勢,只求這婦人去把榮家人請來了。
榮家人女眷很快就過來了,方才榮家女眷聽那婦人的描述就心知不好,這會兒到了后院瞧見寶珠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岑氏腳一軟,已經(jīng)生生的跪在了地上,其他榮家女眷也是驚懼不已,海珠瞧見寶珠的時候,臉色慘白,幾乎是不敢上前了,“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幾個嫂嫂也嚇的不成,榮滟珠也是臉色白的厲害,哆嗦著嘴唇。
還是狄氏抖著手上前一把握住了寶珠,“這是怎么了?你的臉……寶珠……”饒是平日里最淡定的狄氏此刻也沒法在面對了,方才還是好好的一個姑娘,不過半個時辰就被人毀去了容貌,這是生生的毀了寶珠啊,狄氏哭道,“到底是誰這么狠的心腸啊,我可憐的寶珠啊?!?/br>
“祖母……”寶珠忍著臉上的劇痛扶住了狄氏,“祖母別擔(dān)心……”
狄氏哭道,“寶珠……寶珠……”
這會大家都是驚懼不已,根本來不及思考什么。
岑氏這會也快哭的昏死了過去,渾身發(fā)軟跪在地上。
寶珠扶著狄氏,死死的看著榮滟珠,臉上露出個古怪的笑意,卻是松開了扶著狄氏的手,慢慢的朝著榮滟珠走了過去。
榮滟珠此刻心中驚懼不已,看著那渾身血跡卻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女子,猶如看見了地獄的羅剎一般。
寶珠直直的走到榮滟珠面前,卻是什么都不說,只抬起巴掌一個巴掌揮了過去,這幾乎用盡了寶珠全部的力氣,榮滟珠的臉頰立刻就腫脹了起來。
眾人也被這一變故驚呆了,都是愣愣的看著。
“你好狠的心腸?!睂氈檫?,“我沒想到六姐會是這樣的人,為了一個男人會如此的不擇手段,竟設(shè)計毀了我的容貌!”
榮滟珠被驚的往后退了一步,臉色煞白煞白,“你……你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為何七妹會知道,她明明做的如此隱蔽,那和尚如今也早就走了,只怕已經(jīng)在逃去外地的路上了。
“怎么回事!”狄氏這會已經(jīng)顧不上傷心了,走到榮滟珠面前厲聲道,“這事是你做的!”
榮滟珠慌張道,“祖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會去害寶珠。”
寶 珠忍著臉上的劇痛道,“當(dāng)年游湖的時候,你撞我落下了湖,根本就是你故意為之了,偏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去,當(dāng)初不過因為蜀王看多了我一眼,多跟我說了兩句話 你便懷恨在心,存了害我的心。原我也想不到的,可正月十五那日我跟jiejie們走散又碰見了蜀王,你便多問了我兩句,待我否定的時候,你咬牙切齒。前些日子去宮 里的時候,不過太后與我多說了兩句話,你便以為太后屬意我,心里怕是恨我恨的不行,所以這才找人毀了我的容貌!”
☆、第92章
“不是,不是!”榮滟珠哭道,“你是我七妹,我如何會害你,七妹,你誤會了,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彼绾胃页姓J,毒害姐妹,送去官府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她怕就怕榮家人會為了榮家的名聲根本不把她送去官府,而是直接給弄死。
這會榮家人都回了神,岑氏也強忍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幾乎是撲到榮滟珠身上的,也顧不上儀態(tài),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你這賤人,連自己meimei都要害,你自個喜歡男人就是,何必拉上寶珠,何必嫉妒寶珠!”
岑 氏幾乎是相信了女兒的話,不然怎會這般巧,她們一到平安寺就出了事,甚至搬出妙空大師來,妙空大師對寶珠的恩情也只有榮家人知曉。看來看去,這件事兒就是 熟人所為,府中跟寶珠不對付的似也只有榮滟珠一人。岑氏真恨當(dāng)初第一次寶珠落湖的時候為何就沒瞧著這丫頭的詭計來,如今害的寶珠毀了容貌。
女子毀容下半輩子也就毀了,這跟要了寶珠的命有什么區(qū)別。寶珠臉上的傷疤甚至比當(dāng)初妙玉臉上的更加嚴(yán)重,妙玉因為體質(zhì)的原因能夠痊愈不留疤痕,可寶珠能嗎?
岑氏看了眼女兒血rou模糊的左臉,心里恨不得殺了榮滟珠。
岑氏這一巴掌比寶珠還重,榮滟珠另一側(cè)的臉頰也迅速腫脹了起來。
“你 可知為何你會暴露了?”寶珠心里恨極,“方才那小和尚挨近我時,我在他身上聞見了蘭花的香味,是你常用的蘭花膏的香味。榮府就是你最喜歡蘭花,且你不愛市 面上那種摻雜了各種香味的蘭花,一定要讓丫鬟們親手做,你身上的蘭花膏香味在京城都算是別具一格,你可莫要忘了當(dāng)初許多人還稱贊你身帶異香!且小和尚出現(xiàn) 之前,所有人當(dāng)中也就你消失了一刻鐘,說是去如廁,其實就是去通知這小和尚了!”
榮滟珠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不是我……”為什么七妹的鼻子會這么靈敏?
狄 氏已經(jīng)果斷道,“現(xiàn)在趕緊下山去官府報案,想必那歹人還沒走多遠……”看了眼院子外,已經(jīng)有幾人在指指點點的了,這事兒怕是根本包不住。狄氏原本是想秘密 結(jié)果了榮滟珠,可寶珠臉上的疤痕卻無法對外說,若是讓京城人的亂傳,指不定傳出什么樣的謠言來,說不定會傳出寶珠在寺廟被歹人所害,且寶珠有張這樣的臉 蛋,就怕外人傳那歹人會毀了寶珠清白。
想來想去,只能去官府報案,榮家六姑娘殘害七姑娘的事情對榮家的名聲有影響,卻不會傳的寶珠更加不堪。且榮家除了寶珠其他人都已經(jīng)定親成親了,榮家人也都不怕了。
榮家人一路下山碰見不少人,也有幾個相熟的,瞧見臉上血rou模糊的寶珠,在瞧被打腫了臉的榮滟珠,那些人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曉得怕是榮家六姑娘嫉妒七姑娘的美貌,毀了榮家七姑娘的臉啊,好狠的丫頭。
大家都被寶珠臉上的傷口給嚇住了。
下了山坐馬車回去的時候,岑氏抱著寶珠哭的傷心,寶珠這會半邊臉已經(jīng)麻木了,心中更是麻木不已,自幼她就為了逃離今后跟蜀王在一起的命運打算著,哪兒想到如今陰差陽錯的毀了名聲毀了容貌,怕是被宮里那位知道后會立刻賜婚吧。
這幾年的功夫都白費了,還搭上了盛大哥,她恨,她好恨。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兩輩子良善,可到頭來得了什么,害死了盛大哥,讓家人為了她如此的傷心,最后還要嫁給蜀王。
人善被人欺嗎?榮寶珠心中冷笑一聲,慢慢閉上了雙眼,耳邊傳來岑氏和jiejie嫂子的哽咽聲,刺她的心生疼生疼。
馬車很快回去了榮府,狄氏立刻讓人請了大夫,又把還在衙署的國公老爺和三老爺,四老爺找了回來。
三位老爺很是震撼,國公老爺以前在五城兵馬指揮司當(dāng)差,如今那里還有不少有交情的同僚,這事兒那邊應(yīng)該能幫的上忙。
國公爺瞧了眼寶珠血rou模糊的左臉也心疼的厲害,轉(zhuǎn)身跟榮家的女眷們道,“可瞧見了那歹人的容貌,立刻去畫了他的畫像出來……”
海珠紅著眼眶道,“我去畫吧?!?/br>
那歹人在榮家女眷面前露過臉面,海珠的書畫也是最厲害的,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寶珠忍著痛道,“大伯,他們應(yīng)該是兩人,還有一人也是男子,跟那喬裝成小和尚的年紀(jì)應(yīng)該差不多,都是約莫二十左右……”寶珠又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回向了一下當(dāng)時那人砍她脖子的力道和角度,“把我打昏的那人應(yīng)該是左撇子?!?/br>
國公爺點頭,“成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房去,大夫很快就來了,等海珠的畫像出來我會派人去追查了,這事兒我待會自會去上報承天府的?!庇挚戳艘谎蹣s滟珠,厭惡的道,“至于她,就先捆了送到柴房去!”
榮滟珠尖叫道,“大伯,憑什么,不是我做的!”
國公爺也不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這次的事件應(yīng)該是熟人所為,除了國公府的,有誰那么熟悉榮家人的動向,這詭計可比當(dāng)初榮滟珠她爹的還要不堪,更是重重破綻。
國公爺并不搭理她的尖叫,讓婆子把人捆了扔進了柴房。
寶珠受傷的事情根本瞞不住,榮家人也不想瞞了,倒不如讓京城的人知道,省的他們又亂傳出什么話來。
寶珠被丫鬟們攙扶著回了房,身上已經(jīng)一絲的力氣都沒有了,讓丫鬟扶著她來到銅鏡前,寶珠就那么看中鏡中血rou模糊的左臉。妙玉跟碧玉都哭的傷心,“姑娘,您先躺著休息會吧,大夫很快就來了,姑娘……”
碧玉也哭道,“六姑娘怎么就這么狠的心腸,她怎么就下的了這個手?姑娘以后可怎么辦啊?!?/br>
耳邊是丫鬟傷心的哭泣,寶珠伸手摸了摸左臉,傷口附近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了。
寶珠沒什么表情,只起身讓丫鬟幫她把身上的臟衣裳換了下來,又端了清水過來把臉上的血跡擦拭了下。
查看了一下傷口里,寶珠又讓丫鬟去取了幾種草藥過來她親自熬煮了,里面加了一滴乳液,用熬煮好的藥水又把傷口清洗了一遍,這藥汁有止血跟消腫的功效,傷口清洗干凈后血也差不多止住了,這下更能清楚的瞧見這傷口有多深。
妙玉跟碧玉都不忍心再看,眼睛都快哭腫了。
寶珠又淡聲道,“去把我房中那一套銀針用熱水煮了,在取了針線過來放在一起用熱水煮過?!彼詮拟掷锘貋砹耍鹤永锞蜏?zhǔn)備了一個小藥堂,里面大多數(shù)的草藥跟醫(yī)用銀針和針線都有。
家里的人卻只當(dāng)她是一時興趣,根本都不知道她醫(yī)術(shù)如何。
碧玉顫聲道,“姑娘,還是等大夫來了讓大夫來處理吧,您若是一個不小心……”
“快去!”寶珠的聲音已經(jīng)冷了兩分。
碧玉從沒瞧見自家姑娘如此的樣子,心里竟有些怕這樣的姑娘,不敢多說什么,去小藥房里取了姑娘要用的東西用熱水煮開,卻讓小丫鬟偷偷的去跟岑氏報了信。如今岑氏還在大房那邊商量寶珠的事情。
聽見小丫鬟的通報岑氏嚇了一跳,心里又痛又難受。她知道寶珠學(xué)了醫(yī)術(shù),可也只當(dāng)是女兒一時興趣,如今見她竟要親手處理傷口,又是擔(dān)心又是難受的。
等岑氏過去的時候就瞧見寶珠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縫合傷口了,她立刻上前握住了寶珠的手,哭道,“我兒這是作何,就算你真會醫(yī)術(shù),可這是給自己縫合,該有多疼,就等大夫來了好不好?就聽娘一次好不好?”
看著岑氏淚流滿面的樣子,寶珠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柔聲道,“好,就聽娘的,娘,您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不疼的。”用了乳液后的確沒有那么疼了,而且有乳液,她幾乎是想要臉上什么時候恢復(fù)就能什么時候恢復(fù)。
岑氏讓丫鬟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走了,自己抱著寶珠到床榻上,“寶珠好好休息,大夫很快就來了,寶珠不會有事的,莫要多想,不管如何還有爹和娘知道嗎?”
寶珠乖巧的點頭,“娘,我都知道,我不會有事的,爹娘也不要擔(dān)心。”
岑氏哪里都不敢去了,只在房里陪著寶珠。
大夫很快過來了,一進屋瞧見榮寶珠臉上血rou模糊的樣子心里也是咯噔了一聲。
榮府兩姐妹的傳聞他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聽了,沒想到那六姑娘真下了這么狠的毒手,這要多大的仇恨才下這樣的讀手,這七姑娘怕真是毀了,以前再美貌又如何,臉上都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怕是要留下很深傷疤的,真真是可惜了……
大夫心里嘆息了一聲,手上已經(jīng)開始替寶珠處理了傷口,傷口處理的很好,只需要縫合了,縫合就是硬生生的把傷口給縫上,一般人都受不住,這嬌生慣養(yǎng)的姑娘只怕會痛暈過去吧。
岑氏讓丫鬟們都出去了,自己留在了房中看著大夫。
寶珠已經(jīng)起身坐下了窗臺下明亮些的地方,大夫嘆息道,“姑娘,待會縫合的時候會非常的疼,你一定要忍住,最好口中咬著一個東西。”
岑氏讓丫鬟送了干凈的帕子卷成團含在了寶珠口中,大夫這才開始縫合了。
寶珠知道現(xiàn)在的大夫們甚至就連宮里的御醫(yī)都不能用銀針讓身體的一部分麻木,像這種縫合也只是把傷口縫合上,縫合時候的那種疼痛是避免不了的。她從元空師傅那里學(xué)習(xí)了一套針法,用銀針刺在身上的一些位置,能夠讓身體的一部分暫時麻痹,就算縫合時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這會就算傷口里已經(jīng)用乳液清洗過了,可大夫用針縫合傷口的時候還是疼痛不已,寶珠的額頭已經(jīng)冒了冷汗,緊緊地咬著帕子,愣是一聲不吭,旁邊的岑氏早已淚流滿面,卻是不敢哭出聲來,只緊緊的捂著嘴巴。
等傷口縫合好后大夫也出了一頭的汗,對這七姑娘也佩服了起來,這縫合了十幾針,這七姑娘硬是一聲不吭的,這樣的姑娘卻被毀了容貌,真是可惜了。
大夫縫合好傷口后又用熬煮了藥汁清理了傷口,又開了方子讓丫鬟們?nèi)プチ怂帲斑@幾種藥要每天熬出藥汁擦拭傷口,這幾種藥煎成一碗每天喝一碗,還有這藥膏能淡化疤痕,也是要每天涂抹的,不過……"大夫看了眼寶珠的傷口,“怕是效果不大,哎……”
送走了大夫,寶珠也睡了過去,岑氏跟榮四老爺和海珠,榮琤,榮瑯卻是一步不離的守著寶珠。
過了會,榮琤起身道,“我出去一會?!?/br>
出了房,榮琤攥緊的拳才松開,不一會榮瑯也出來了,只看了榮琤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榮琤也一言不發(fā)的朝著關(guān)了榮滟珠的柴房走去。
榮琤進了柴房,一腳就踹在了榮滟珠身上,厲聲道,“賤人,寶珠把你當(dāng)成jiejie一般的對待,你卻毀她容貌,你好恨的心腸!”
榮滟珠被踹的吐了一口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她死都不會承認的,只要沒抓住那兩人,榮家人就不敢輕易的殺了她的。
“呵……”榮琤冷笑一聲,“你真以為大伯找不到人了?別傻了,你只等著吧,我看你到時還怎么狡辯!”心中到底是氣不過,又給了榮滟珠一腳這才離開了柴房。他倒是真想現(xiàn)在殺了這女人,可人沒找到,證據(jù)不齊全,還是忍住了。
當(dāng) 天這事兒就在京城傳開了,榮家也讓人放話傳出二房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并沒有說的太開,只提點了一點。饒是如此就夠京城中的人議論紛紛了。說是榮家二房肯定做 了什么傷害兄弟的事情來,不然怎么就突然外放了?說榮家二爺是個白眼狼,又養(yǎng)出這么一個小白眼狼,竟嫉妒meimei的容貌,毀了其容貌,好狠的心腸。
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第二日宮里的人就知道了這事兒。
太后坐在寬大的貴妃榻上,任由小宮女們替她捏著雙腿,半晌后才淡聲道,“去把太醫(yī)院使叫來?!?/br>
立刻有小太監(jiān)麻溜的去太醫(yī)院叫了院使正大人過來。
太后讓人起身,這才道,“哀家聽聞榮家七姑娘被其六姐毀了容貌,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兒,替榮家七姑娘仔細看看,姑娘家的容貌可是大事兒,馬虎不得,可千萬莫要留下疤痕了?!?/br>
正大人立刻趕去了榮家,寶珠得知正大人過來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暗道太后可真是忍不住,這才不到一天功夫就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毀容了。
查看了寶珠的傷勢,正大人也是心驚,這下手的人可真是狠毒,這疤痕是留定了,還會是一道猙獰的傷疤。正大人開了一些藥又留了膏藥這才回宮里復(fù)命去了。
太后問道,“榮七姑娘傷勢如何了?”
正大人道,“回稟太后,榮七姑娘的傷在左臉,自臉頰到下巴,非常嚴(yán)重,想要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就算薛神醫(yī)只怕也無能為力的。”
“這般嚴(yán)重?”太后愕然,又皺眉道,“可真是那榮六姑娘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