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寶珠道,“這哪兒成?難不成你打算在王府做一輩子奴才?!?/br> “不管如何,奴婢只想好好的伺候王妃跟殿下,不想嫁人?!卑嘴o娘心想,怎可做一輩子奴才,只要入了殿下的眼,她也就算是這王府的半個主子了,入了王府這幾年,若是此時嫁了出去,她不甘心。 寶珠說道,“伺候我和殿下?這就不必了,王府的奴才們多的是,不缺你一個,況且我跟殿下身邊都有丫鬟伺候著,你若是留在王府也不過是在外院打打雜。好了,這幾個都是我?guī)湍闾暨x的人家,你看看中意哪家?!?/br> 丫鬟立刻上前把幾張宣紙放在了白靜娘面前。 白靜娘看都不看一眼,砰砰砰扣了幾個頭,“奴婢不愿離開王府,求王妃成全?!?/br> “不愿離開王府?”寶珠挑眉,心下也有些不耐煩了,好好的人家你不要,非要留在王府,好,既然你要留在王府,我也就如了你的意吧。 “是,奴婢不愿意離開王府?!?/br> 寶珠道,“罷了,你下去吧?!?/br> 白靜娘心中一松,還以為王妃同意了,想著,王妃果然心腸軟,這求一求她也就同意了。 白靜娘歡歡喜喜的退下。 寶珠又把拂冬叫了來,讓她把府中還未婚配的男性下人的身契都拿來給她過了目,還附帶這些下人的容貌畫像。 寶珠挑了個樣貌一般的,在廚房打雜的奴才出來,直接把白靜娘配給了他。 這次她也沒通知白靜娘,都是讓拂冬辦的這事兒,不出十天,白靜娘就出嫁了,自此,她還繼續(xù)留在王府做個外院打雜的丫鬟了,賣身契也還捏在寶珠的手中了。 白靜娘剛出嫁,蜀王就回來了,寶珠這才知道他自從自己去了京城后就沒在府中待過了。 蜀王回來的時候是大半夜,風(fēng)塵仆仆的,一回來瞧見守夜的丫鬟是木棉木槿就知道他的王妃回來了,直接去凈房沐浴,然后上了床把人壓在了身下,她這去了快有小半年了,趙宸才發(fā)覺自己念她念的緊。 寶珠哼哼了兩聲,聞出熟悉的氣味來,知道是蜀王回來,也不想睜眼,伸手攀住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的道,“殿下,我困了。” 趙宸親親她的嘴角,又漸漸朝下親去,啞著聲音問,“知曉是我回來了。” 寶珠迷迷糊糊的道,“聞出來了?!?/br> 趙宸被她惹的想笑,“聞出來的?那你說說我是什么味?!?/br> 什么味?寶珠一時也說不上來,只知每人身上都有些味道的,蜀王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有點淡淡的沉木香味,還有些其他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寶珠很難忘記。 趙宸見她不說話,也不問了,專心的親吻了起來。不一會寶珠就被弄的睡不著了,被迫承受著他的情,欲。 趙宸也是累極了,這一次并沒有折騰她到許久,很快就摟著她沉沉入睡。 翌日一早兩人用膳的時候,寶珠嘰嘰喳喳的把她回京碰見的事兒一股腦的說給了趙宸聽。 趙宸靜靜的聽著,時不時問上兩句。 難得的溫馨時刻。 趙宸大約要在廬陵待一個月左右,這段日子也清閑了不少,偶爾去玉華院處理下公務(wù),這日閑的無事,喊了寶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十月多已經(jīng)有些起風(fēng)了,兩人并沒有騎馬,直接坐了馬車出去,身邊連個丫鬟也沒帶,只帶了幾個侍衛(wèi)。 廬陵是西北的都城,在西北也算是繁華的城,逛了一個上午,兩人直接在城中出名的酒樓用了午膳,味道還是不錯的,寶珠吃了不少。 趙宸讓人給了酒樓廚子不少的打賞。 出了酒樓,趙宸笑道,“瞧你撐得,要不我們走走,省的坐著馬車顛的你難受。” 正合寶珠心意,點了點頭,兩人朝著刺史府而去。 走至繁華街道的時候,寶珠又挑選了不少玩意兒,挑了一顆奇形怪狀的黑色寶石給趙宸道,“大爺你看,這顆寶石如何?我瞧著讓人打磨一下,做成腰扣最好不過了?!?/br> 趙宸點了點頭,“還不錯。” 卻不想異變突生,附近突然竄出幾個蒙面人出來,朝著趙宸跟寶珠沖來。 其中一人武藝了得,不過眨眼間已經(jīng)沖過了重重人群,揮著劍朝著蜀王刺來。 這人速度實在是快,寶珠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劍已經(jīng)到了趙宸面前,寶珠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下意識的就沖了過去替趙宸攔下了這一劍。 趙宸一時有些恍惚,等瞧見寶珠動作時,臉色一沉,一把推開了她,身子也微微動了下,卻躲閃不急,那人的劍已經(jīng)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趙宸握住劍身,一抬腳就踢了出去,兩人已經(jīng)打斗了起來。 跟著的幾個侍衛(wèi)已經(jīng)和其他蒙面人打了起來。 寶珠被趙宸一推,身子雖然沒攔下劍,卻踉蹌的往后退了好幾步,其中一蒙面人瞧見立刻沖了上來,一劍朝著寶珠刺去。 寶珠本身并沒有任何武藝,如何抵擋的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劍刺進她的胸口。 寶珠忍著痛伸手抓住旁邊的東西砸了過去,卻不小心帶落了她的面紗,那刺殺她的人瞧見她如玉的容顏,人就呆愣了下,原本還要往進刺的的劍也生生的停住了。 其中一侍衛(wèi)已經(jīng)趕到,一劍刺穿了這蒙面人。 趙宸回頭就瞧見寶珠被刺中了胸口,嚇的他差點魂飛魄散,很快就解決了眼前的蒙面人。 不過片刻,其他幾個蒙面人也已經(jīng)被解決,都留了活口。趙宸大步朝著昏迷過去的寶珠走去,瞧見她胸口的血跡時,手抖的厲害,蹲下身子抱了好幾次手軟的差點都把寶珠摔了。 “馬車了,怎么還不過來!”趙宸了冷聲道,“這幾人全部帶回去,給我審,仔細(xì)的查清楚是何方人馬!” 等 到馬車過來,趙宸抱著寶珠上了馬車,把人緊緊的摟在懷中,身子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嘴巴張了又張,才喃喃細(xì)語道,“瞧見刺客的時候,我一時有些恍惚了,我 竟有一刻是想拿你擋劍的,我想著我大仇未報,太后還沒死,皇上也活的好好的,我曾說過要他們生不如死的,所以我不能先比他們死掉。我真的想過拿你擋劍的, 可瞧見你沖過來的那一刻,我還是下意識的把你擋開了?!?/br> 趙宸的聲音也有些抖,緊緊的摟著昏迷不行的寶珠,“當(dāng)瞧見你中劍的那一刻,我真是怕極了,寶珠,那一刻我真怕你就這樣離開我了……” 原本想著這世界任何人他都不在乎,就算喜歡一個女人又如何,那里比得上自己的大仇,比得上將來的皇位。 可是這一刻他才驚覺,眼前的女人要是出了意外,他會如何?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讓人崩潰了。 馬車很快回了刺史府,趙宸抱著人回到墨安院,叫了伺候?qū)氈榈难诀邆冞M來,燒熱水,喊大夫。 幾個丫鬟瞧見寶珠身上的血跡嚇的臉色發(fā)白,妙玉忍著心中的擔(dān)心一件件的吩咐了下去,又想起平日里姑娘的藥箱,那里面有不少傷藥膏,取了藥膏和熱水來,妙玉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進了房間里。 趙宸冷眼望去,妙玉心中打顫,卻還是上前把熱水跟手中的藥膏交給了蜀王,“殿下,這是熱水跟止血的藥膏,這藥膏是王妃自己做的,說是很有效果的?!?/br> “我曉得了,你過來幫忙吧?!壁w宸啞著聲音道。 他的聲音疲憊極了。 妙玉上前解開王妃身上的衣裳,瞧見那猙獰的傷口一時有些受不住,差點就落淚了,她家主子命運為何如此多舛,三番幾次的受傷。 趙宸見她手都在抖,扯過她手中的帕子,“我來吧?!?/br> 他的手也在抖,肩膀上的傷也不輕,卻根本沒心思處理,先替她清洗了傷口附近的血污,卻發(fā)現(xiàn)傷口的血跡已經(jīng)止住了。一時有些驚奇,這種要害位置,沒有好的止血膏藥根本不能這么快止住血跡的。 心中雖然疑惑,趙宸還是很快替她把藥膏涂抹在了傷口處。、 妙玉遲疑的看了眼蜀王肩膀上的傷口,“殿下,您的傷?” 趙宸道,“不礙事,我自己處理,你出去吧。” 等妙玉退下,趙宸脫了衣裳,清洗了傷口,自己又不會縫合,叫了子騫進來幫他縫合了傷口,涂抹上膏藥。 寶珠的傷口是大夫來了之后處理的,丫鬟找來個女大夫,替寶珠查看了傷口,把了脈,縫合了傷口,又開了藥方和藥膏,“傷口并沒有刺的太深,所以暫無性命之憂?!庇职阉幐喔幏秸f給了丫鬟聽,告訴她們該怎么熬煮湯藥這才退下了。 趙宸不許人走,讓女大夫暫住在了府中。 之后趙宸一直守在床前,天色暗下來后,寶珠也還沒清醒過來,趙宸心中的惶恐越發(fā)的大了。 趙宸又叫來了大夫,大夫把脈之后道,“王妃脈象并無不妥的地方,呼吸也已經(jīng)順暢了,暫無性命之憂?!敝劣跒楹尾恍?,她也有些不懂了。 趙宸心中煩躁,讓人全部退了下去,握住寶珠的手一直守在床頭。 趙宸就這樣守了兩天兩夜,每天替寶珠清洗身子,擦傷藥,她的傷口恢復(fù)的很好,這兩天都沒有出血。 平日里很是注重整潔的趙宸如今已經(jīng)幾天未梳洗,青色的胡渣也已經(jīng)長了出來,這幾日他沒有出過房門一步。 翌日一早,拂冬送了吃食進來,瞧見蜀王還守在床前,到底有些不忍,勸道,“殿下,你吃點東西吧,您已經(jīng)三天未曾進食了。” 趙宸頭都未抬,“出去!” “殿下……”拂冬還想在勸。 趙宸已經(jīng)冷冰冰的道,“滾出去!” 拂冬這才退了下去,眼中滿是擔(dān)憂。 到了下午的時候,趙宸猛地察覺手中握住的手動了一下,他猛地抬頭,就瞧見床上的寶珠正睜著水潤的雙眼看著他。 “你醒了?”趙宸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落地。 ”殿下?”寶珠一時恍惚,才突然想起遇見了什么事情,“殿下無事吧?那些刺客可捉住了?” 趙宸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這事兒我會處理的,你不用cao心,只管好好休息才是。你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可餓了?”說著喊了門外守著的妙玉,讓她去小廚房熬煮一些軟稠的粥來。 寶珠的確餓了,又餓又渴。趙宸端了一杯溫?zé)岬乃^來喂她服下。寶珠還有些不敢動,一動胸口處傷就有些痛。 寶珠吃了些粥就又沉沉的睡去,趙宸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出去小聲的吩咐妙玉把王妃看好,王妃醒了就立刻去玉華院里告訴他。 趙宸去了書房,叫了子騫,問了這幾日的情況。 子騫道,“殿下,已經(jīng)審問出來了,這幾人都是前廬陵刺史派來的人……” 趙宸擺了擺手,“不必再說了,我只要見到他的尸首就是了?!?/br> 子騫退下后,趙宸端坐在書案后,眉宇間是掩不住的疲勞,這些日子他在外做了許多事情,得罪不少仇家。以往他沒有在乎的人,如今才知道他最怕的是什么。正因為如此,他如何還能放心王妃留在廬陵。 趙宸并沒有在書房待很久,很快就過去了墨安院里,寶珠還在休息。 外面?zhèn)鱽韼讉€女子輕輕的聲音,“王妃如何了?我們很擔(dān)心王妃,聽說王妃已經(jīng)醒來了?” 趙宸皺眉,大步走了出去,就瞧見幾個妾氏,貴妾,兩個側(cè)妃都在。 幾個女人瞧見蜀王,急忙跪下行禮。 趙宸道,“王妃已經(jīng)休息了,你們都回去吧。” 幾個女人點頭,董側(cè)妃微微有些不甘心,抬頭道,“妾們也是關(guān)心王妃……” “滾!”趙宸低喝。 幾人心驚,這才慌忙離開。 幾人出了正院,董側(cè)妃不由的抱怨道,“殿下也真是可怕,我們也是關(guān)心王妃,就這么吼了我們。” 陳湘瑩,花春天,袁側(cè)妃跟虞貴妾都沒接話,只有穆冉冉忍不住點了點頭,“可不是,殿下以前可不是這樣的?!?/br> 袁側(cè)妃抬頭看了眼晴朗的天空,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寶珠的傷口一直都是趙宸在清理,寶珠也沒用乳液,只用了平日做的藥膏,饒是如此,傷口的恢復(fù)也比以往快上了許多,不過幾日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也不是很痛了。 這幾日都是趙宸寬衣解帶的伺候她,不過那日醒來寶珠似乎瞧見蜀王挺邋遢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反正一覺醒來后,他又是那個高貴清雅,風(fēng)度翩翩的蜀王了。 這幾日寶珠傷口都在疼,這兩天才好點,之前晚上休息時趙宸根本不敢碰她,這兩天才又敢摟著她睡的。 這日寶珠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聽見有人在她耳畔說了句,“幸好你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