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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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玄玉石的靈力,他聽到簡應(yīng)辰晦澀之中流露著情意的話語。 她在山上,跟那個人在一起。 彼此凝視,談天,甚至身體接觸。 他曾經(jīng)說過,他們成了親,他就是她的了,在他眼中,并非是他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而是認為是他將自己給了她,所以她不能丟棄他,欺騙他,辜負他。同樣的,她也對他親口承諾過,不是么? 然而現(xiàn)在,她到底因為那個男人,背叛他! 從她上山到現(xiàn)在,悶燒在體內(nèi)的一肚子火氣,此際終于翻騰欲破。 恨著、怨著,從未如此憤怒,又好似被尖銳的東西扎著,生生作痛,五臟六腑扭曲成一團。 他表面如常,內(nèi)心卻已翻天覆地。 “阿陰,你還沒說,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到這里……”未吐出的字音被噎在喉嚨里,他的唇兇狠狠地湊上來,像是餓極了,撲食撕咬一樣,她被迫仰著頭,后腦叫他的手固定,粉嫩嫩的嘴唇就這樣被占據(jù)蹂躪。 她瞪大眼,發(fā)覺那黑邃的瞳眸底閃著幽火,一簇一簇似能燒進她的心,她被他用雙臂禁錮般地擁著,像是身處蒸籠,肺里的氧氣開始一點一點蒸空掉,漸漸變得手無縛雞之力,可他還在吻,好深好深,舌頭幾乎要探進嗓子眼里,怎么辦,她要窒息,要窒息了…… 唔……快放手……她、她真的……快喘不上氣了…… 開始掙扎,捶他的胸,推他的肩,究竟何時起,他的力氣大到超乎自己的想象。 一絲殷血自他唇角淌至頜下,像被咬的嚴重,蘭顧陰終于放開她,蘇拾花小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滴血,重重喘息著,見他唇角懸掛著一縷血絲,懊悔又難過,她咬疼他了吧,她、她并不想這樣的,可是當(dāng)時,真的真的要窒息死掉了。 “阿陰,疼不疼,你今天怎么了……”想為他拭去,怎料一抬手,被他牢攥掌內(nèi),用力一拎,整個人跟著跌入懷中,仰首而視。 “阿陰……” “跟我走?!彼袂槠届o,更甚無情。 蘇拾花聞言一驚,想了想,開口道:“阿陰,師父她受了傷,黑煞幫的人極有可能去而復(fù)返,所以現(xiàn)在……我還不能走的,都怪我,這幾日忙著在師父身邊照料,沒有跟你解釋清楚,你再忍一忍,好嗎?” 他鳳眸一瞇:“不,你跟我走,現(xiàn)在就走?!?/br> 他如此執(zhí)拗堅持,讓蘇拾花為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蘭顧陰只簡短道:“跟不跟我離開?” 蘇拾花覺得他簡直像個亂鬧脾氣的小孩子,嘆氣:“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沒鬧?!弊ゾo手腕,帶她朝門口走去。 蘇拾花見狀,趕緊掙脫開,手抽出來的同時,蘭顧陰身體一僵,徐徐轉(zhuǎn)過身。 “我說過了,我現(xiàn)在真的不能走?!?/br> 他額角隱現(xiàn)青筋,胸膛高低起伏,瞪著她,許久,許久,勾唇冷笑:“你是真的不能走,還是舍不得走?” “什么?”她一頭霧水。 “你曾跟我說好,來了這里,只要向你師父講明,咱們就離開過平淡如水的日子去,可、可是……你現(xiàn)在反悔了,你其實是見著他,舍不得走了是不是?”講到最后,他幾乎有點語無倫次,不待她答,已經(jīng)一步一步逼近,高大的陰影覆蓋下來,近乎將那小小的人兒融入一片晦色里,“你對他還有情,心里還念著他,是不是?是不是?” 他要瘋,箍住她的肩膀搖晃,逼至角落,蘇拾花只覺背脊重重一震,撞得她快要頭暈?zāi)垦#骸澳愫f些什么?!?/br> “我胡說?”他沉著臉,渾身直哆嗦,“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 承認,承什么認?搖頭:“我聽不懂……” 好,他一次次給她機會,她就是咬牙嘴硬,死活不承認! 她、她讓那個人碰,跟那個人曖昧不清,她不知道,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嗎? 恨到極致,他低下頭,對著她一陣胡亂親吻,鼻子,耳朵、嘴巴、下顎…… 不、不行……他怎么能在這里…… 蘇拾花感受到他的熱度變化,竭盡全力用手推開,彼此凝視,呼呼喘息,這一次,她也是真的急了:“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如果你當(dāng)真著急,要走,你就自己走好了。” 蘭顧陰面龐瞬間一變,像刷上雪,慘白慘白,大腦轟隆隆、轟隆隆的…… 她說,要走,他就自己走好了…… 自己走……自己走…… 她、是要丟棄他了嗎? 桌面上杯盞開始顫動,整個房屋也跟著劇烈搖晃,不,不止是房屋,是地震了! 蘇拾花驚惶,下意識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沖,然而他腳下像生了根,死死杵在原地,怎么拽也拽不動。 “快啊,阿陰,快跟我出來……”房梁上開始墜下細碎的木屑,蘇拾花急的大叫。 但蘭顧陰依舊紋絲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受傷太深,接近魂飛魄散。 “蘇師妹——” 地震驚動所有人,門外傳來四師姐擔(dān)憂的喊聲。 破碎的磚瓦木屑從他們身側(cè)墜落,但蘇拾花拼死也不撒手,正欲去點他的xue道,倏然一條黑影破窗,身法敏快無比,她不遑回首,人便昏了過去。 無痕暗嘆聲,把受了刺激的蘭顧陰扛在肩上,然后快如疾風(fēng)掣電,又躍出窗外。 ******** 蘇拾花一睜眼,就聽到旁邊有人喊她。 “蘇師姐,你可算醒啦,之前真是嚇壞我了。”守在床邊的無邪少女撫撫胸脯,滿臉驚喜地道。 蘇拾花意識恢復(fù)后,慢慢轉(zhuǎn)過臉望去,覺得她有些面熟:“你是……” 少女笑瞇瞇的,嬌聲解釋:“蘇師姐,我叫耿小蝶,是師姐出山后拜入師門的新弟子,所以蘇師姐先前并沒見過我的。” “是……耿師妹……”蘇拾花聞言,較為緩慢地一頷首,兩個人皆是水靈烏瞳,此刻你瞧我,我瞧你,小眼瞪大眼著。 耿小蝶則興奮道:“蘇師姐,上回我被黑煞幫的惡人打傷,幸虧有你出手相救,才讓我免去危難,入師門以來,我一直以為二師姐的劍法最為厲害,但沒想到原來蘇師姐才是最厲害的!蘇師姐,以后你也多教教我劍法好不好,我也想變得跟師姐一樣那么強大!” “唔……”蘇拾花怔怔然。終于想起,當(dāng)日那個被打飛的女弟子,原來就是她。 耿小蝶眼睛閃亮,簡直把她當(dāng)成了巾幗英雄來崇拜:“蘇師姐,我還聽師姐們說,你自從歷練回來之后,功力一下子增進不少,是不是有什么秘訣或者竅門呀?” 面對少女充滿好奇期盼的提問,蘇拾花卻不知該如何作答,像噎了一下吞吐著:“呃……并沒有……”坐起身,就覺腦仁陣陣作痛,才發(fā)現(xiàn)額頭上正纏著繃帶。 “啊,小心小心?!惫⑿〉蛋底载?zé),忙扶著她靠在枕墊上,“蘇師姐,你昨晚被碎磚磕傷了頭,不要亂動呀?!?/br> 蘇拾花打個激靈,昨夜的事終于如潮水一般紛沓涌至,旋即抓住她的一條胳膊,焦急之下,反而口齒不清:“昨晚……昨晚……” 還好耿小蝶明白她要問什么,不等開口,主動解釋:“昨晚地震了,師姐們說,這還是住在玉牙峰上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遇見地震呢,所有房屋都在搖晃,好嚇人的,還好蘇師姐你沒事,不然真是擔(dān)心死我啦!” 小姑娘嘰嘰喳喳說著,蘇拾花才想到自己額頭上的傷,是當(dāng)時拽著蘭顧陰時被墜落的碎石擦傷的,后來,后來她就失去知覺,不省人事,如此一想,更加心驚! “阿陰呢?阿陰他在哪兒?”昨晚他們吵架,爭執(zhí),他無緣無故不講理,她被他惹惱,所以說了一些氣話,但此刻蘇拾花的臉色白里透灰,很急、很怕。 “阿陰?”耿小蝶怔愣片刻,恍悟,“是指蘭公子嗎?” 蘇拾花狂點頭,就怕對方有個閃失。 耿小蝶搖頭:“蘭公子沒有事啊,昨晚我跟四師姐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師姐你一個人躺在地上?!?/br> “什么……”蘇拾花大腦放得空白,緊接著又聽耿小蝶道:“不過蘭公子已經(jīng)離開玉牙峰了?!?/br> “離……開……”亦如聽錯般,她咬著顫音一個字一個字迸出,帶著稍稍的不確定,爾后耳膜嗡嗡作響仿似炸開,無法置信,“這怎么可能?阿陰他走了?” 耿小蝶唯恐她不相自己,一挺腰,拍著小胸膛道:“是真的,小蝶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騙師姐半個字,是侍奉的小童說的,說今兒個一早推門,發(fā)現(xiàn)蘭公子的房里已經(jīng)沒人了,他的兩位朋友也不在了?!?/br> 蘇拾花顧不得再問,匆匆穿上鞋子,一推門,便施展輕功提縱術(shù),待趕到后山那間房舍,果然空無一人。 蘇拾花立在門口,化成泥塑石像。 阿陰他……真的不在了,兩位朋友……應(yīng)該是指無痕無霜吧,難道他們,一起回竹屋了嗎? 耿小蝶從后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忍不住贊嘆:“蘇師姐,你的輕功真好?!鄙院蟪蛩龥]反應(yīng),奇怪地問,“蘇師姐,難道你不知道蘭公子提前離開了嗎?可、可你們是夫妻呀,蘭公子離開,你應(yīng)該知道的才對呀?!?/br> 把屋內(nèi)每個角落看過后,那個人,是的的確確不在了,蘇拾花落寞地垂下頭:“我……并不知道?!?/br> 她神情郁郁,讓耿小蝶的心情也如覆陰云,跟著哀傷起來:“蘇師姐,你們吵架了嗎?” 蘇拾花點頭。 耿小蝶驚惶失措:“那該怎么辦?蘇師姐,要不你趕緊去把蘭公子追回來吧!” 追回來……蘇拾花下意識就往回跑,但幾步后剎住步伐……如果追上了,又該怎么辦?她執(zhí)意留下,他執(zhí)意要走,只怕到時候,又該爭吵不休吧? 她攥緊兩手,想著一路上有無雙與無痕跟隨,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等師父痊愈后,她再馬上趕回竹屋去。 “蘇師姐?”耿小蝶跟在她背后。 “不,我……要暫且留下來?!彼龥Q心已下。 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矛盾的呀……耿小蝶端詳后,顰著眉擔(dān)憂。 二人走在花園中,沒多久,看到程紫鵑從一個拱形石門里跑出來,捂著臉,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 “二師姐……”蘇拾花錯愕,對方頭也不抬,差一點就撞上她們。 耿小蝶見狀也嚇了一跳,等程紫鵑抬起頭,不禁驚呼:“二師姐,你、你怎么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程紫鵑也沒料到會遇見她們,目線從耿小蝶臉上移過,最后死死盯著蘇拾花,竟似一柄尖錐,恨不得穿破胸口。 蘇拾花被她盯得頭皮發(fā)麻,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二師姐,你……” 程紫鵑冷笑兩聲,一言不發(fā)地繞過她們離去。 二人云里霧中,面面相覷,耿小蝶小聲囁嚅道:“二師姐性子一向高傲,可能是被咱們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所以不高興了吧……” 蘇拾花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待穿過拱形石門,恰好迎面遇上簡應(yīng)辰,簡應(yīng)辰顯得一驚:“蘇姑娘……”看向耿小蝶,禮貌地示意下。 蘇拾花見他外罩披風(fēng),背后跟著來前的那四名家仆,一副即將出行的模樣:“簡公子,你這是……” 簡應(yīng)辰解釋:“今日收到飛鴿傳書,家父狀況不太好,急需我趕回南流山莊一趟?!?/br> 蘇拾花關(guān)切道:“那的確不容耽擱,簡公子一路小心?!?/br> 簡應(yīng)辰看著她的眼神復(fù)雜難明,似有一絲脈脈眷戀縈蘊其中:“蘇姑娘,你會在紫荊派多停留些時日嗎?” “咦?”她抬首。 簡應(yīng)辰淡笑,聲音極輕,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在自言自語:“若是有緣……咱們還會再見面的吧……” 回憶昨晚相處的情景,蘇拾花在他面前,略微不自在,但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問:“簡公子,你適才可曾遇見二師姐?” 簡應(yīng)辰被她一問,顯得有些意外,繼而微笑:“嗯,遇見了,她剛剛來為我送行?!?/br> 那……二師姐為什么會哭呢,而且還那么狠狠地瞪著她,簡直要將她剝皮剔骨一樣。 她欲言又止,令簡應(yīng)辰有所察覺,毫不隱瞞道:“就像昨晚說的,有些話還需當(dāng)面講清,否則讓對方一直誤會下去,總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