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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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玩了大半周,姜雨嫻也沒有疲累之意。在回程的航班上,她和云霓在翻開這趟旅行所拍下的照片。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原來他們幾個偷偷摸摸地給她和宋知瑾拍了那么多照片。 姜雨嫻向來被別人伺候慣了,就算宋知瑾替自己鞍前馬后,她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自從他承認對自己有感覺,她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分外留心。于他,是普通的依賴,還是產(chǎn)生了特殊的情愫,她暫時也無法辨別。 那晚以后,宋知瑾確實沒有逼她表態(tài)。他們的相處模式并沒有發(fā)生多大的變化,姜雨嫻也沒有所到多大的困擾。只是,他偶爾投來的灼灼目光,很容易會讓她心跳不已。 由于攝影的角度問題,有一部分的照片拍得十分親密,姜雨嫻有點尷尬,云霓樂呵呵地告訴她:“回去以后,我把照片都發(fā)給你?!?/br> 他們在機會道別。姜雨嫻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卓恒就說:“小雨傘,你用不著這么傷感,我們肯定還有機會再碰面的。” 宋知瑾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目無表情地說:“別自作多情了,她只是不想回家?!?/br> 羅茂基和卓恒都嗤嗤地笑。 除了姜雨嫻,其他人都通知了各自的司機到機場接機。來接宋知瑾機的司機還認得姜雨嫻,程知瑜和鐘厲銘婚宴那晚,他曾送過他倆回桐香路的公寓。 姜雨嫻很敏感地察覺到那位司機時不時用很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待他專心駕車的時候,她低聲問宋知瑾:“你的司機認識我嗎?” 宋知瑾大抵能猜到司機留意姜雨嫻的緣由。那晚姜雨嫻醉態(tài)可掬,下車的時候還軟綿綿地賴在自己身上,司機很可能早已經(jīng)向自己的母親打過小報告了。他擔心她得知內(nèi)情會抓狂,于是半真半假地說:“當然認識,你不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名聲在外了嗎?” 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取笑自己,姜雨嫻已經(jīng)見怪不怪。她重新坐直了身體,不置可否。 “回家以后,別跟你爸爸mama鬧脾氣了?!彼沃f,她正要反駁,他又搶先一步說,“不要太貪玩,安心念書?!?/br> 姜雨嫻賭氣般地扭過頭:“站著說話不腰疼?!?/br> “還有一個多月,這個學期就結(jié)束了。你聽話一點,他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聽聽你的想法?!彼沃眯慕ㄗh。 經(jīng)他提醒,姜雨嫻才想起這學期已經(jīng)被自己折騰得差不多了,就算重新回到學校,熬過一個多月又將迎來假期。依照他的說法,她確實應(yīng)該聽從父母的安排,不要再無謂的掙扎。她緩緩點頭,同時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眉頭輕輕蹙起,宋知瑾知道她肯定又冒起了什么古靈精怪的念頭。他想了想,又說:“你要是碰上了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br> 姜雨嫻托著自己的下巴看著他,立即就給他出了一條難題:“我不想去那么遠的地方念書,你能幫我嗎?” 宋知瑾的臉上有隱隱的笑意,他說:“當然可以。這沒什么難度,只是時間問題而已?!?/br> 他那么堅定的許諾,姜雨嫻就勉強地相信他。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jīng)駛進了姜家大宅的私家小道。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物,姜雨嫻禮貌性地問了一句:“要不要來我家坐一坐?” 宋知瑾只是饒有興致地問她:“我應(yīng)該用什么身份到你家里作客?” 姜雨嫻知道他又拿自己尋開心,于是沒有搭理他。在司機的幫助下,帶齊行李就跟他告別。 剛進家門,艾倫就告訴姜雨嫻,姜伯明和肖雅都在。她有點意外,平日這個時間段,他們一般在外面辦公或應(yīng)酬,鮮少有空檔能在晚餐之前回家。 回臥室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后,姜雨嫻稍稍整理了一下行李,隨后就到書房找父親。 姜伯明沒有在辦公,他倚著大半夜在看財經(jīng)雜志,聽見敲門聲便隨口應(yīng)道:“進來?!?/br> “爸。”姜雨嫻還站在門邊,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聽見女兒的聲音,姜伯明終于將注意力挪到那方。他將雜志放回辦公桌,待她坐到椅子上才說:“雨妞,在外面瘋夠了沒?” 姜雨嫻正襟危坐,盡管她知道父親不會打罵自己,但她仍然感到莫名的畏懼。她低著頭,主動認錯:“爸,我錯了?!?/br> “知錯就好,改過來就行了?!苯髀曇羝狡降卣f。 隨后,姜雨嫻就將那晚在夜市買的陶藝茶壺送給了他:“爸,這茶壺我挑了很久,你看看喜不喜歡?!?/br> 他只瞧了一眼便說:“不錯?!?/br> 抬頭看見父親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姜雨嫻不確定他是否還在生氣。她動了動唇瓣,欲言又止。 她的小動作全部落入姜伯明眼里,她一直不說話,他便開口:“你外出的那段時間,我已經(jīng)讓艾倫替你準備好了行李。你按原計劃到英格蘭念書,我已經(jīng)替你聯(lián)系了一位相當有名聲的導師,到時候你好好跟他學習?!?/br> 沉默了十來秒,姜雨嫻才不情不愿地說:“我知道了?!?/br> 姜伯明以為女兒還會再來一番討價還價,沒想到她居然那么輕易就放棄了。他挑了挑眉,突然就想起那天在景區(qū)接待處,宋知瑾那句讓他嗤之以鼻的話。目光在女兒臉上審視了片刻,他才收回視線,叮囑她:“這次別亂跑了?!?/br> “嗯?!苯陭馆p聲應(yīng)道。頓了片刻,她問,“爸爸,您這個月能多給我一點零用錢嗎?” 姜伯明至今仍舊凍結(jié)著她的信用卡,他和肖雅都覺得短期內(nèi)不應(yīng)該給她太多錢,免得她又胡作非為。他說:“學校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全部打點好,沒有多少需要花錢的地方。” 從口袋里掏出幾張信用卡的刷卡存根,姜雨嫻遞到父親眼前,支支吾吾地說:“那個……” 這筆數(shù)目說大也不大,本來不值得姜伯明皺眉。而此際,他卻翻著幾張存根,臉色不怎么好看:“你怎么可以隨便用別的男人的錢?” 她的眼神閃閃爍爍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的意味:“我沒錢。” “要多少就跟艾倫說吧。”姜伯明覺得胸口悶悶的,他將存根扔到桌面,下定決心要給她的信用卡解凍。 晚上姜雨嫻又將一支古雅的發(fā)簪送給了自己的母親。她幫肖雅盤起長發(fā),然后把簪子扎進去。 肖雅對著鏡子看了許久,很直接地說:“雨妞,這……不太符合mama的風格?!?/br> 姜雨嫻樂呵呵地說:“那您可以收藏起來?!?/br> 趁著肖雅高興,姜雨嫻便說:“mama,我也給莞莞帶了手信,我想明天去找她?!?/br> 肖雅說:“你爸爸說不讓你出門?!?/br> 姜雨嫻晃著她的手臂撒嬌,肖雅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沒有答應(yīng)。 姜伯明進門就看到兒女眼巴巴地瞧著肖雅,他的腳步一頓,問她們:“怎么了?” 聽見門邊傳來父親的聲音,姜雨嫻立即站直身體,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肖雅將事情的緣由說出來。姜伯明瞧見女兒那渴望的眼神,一時心軟就答應(yīng)了。 由于不是雙休日,顧莞還要上班,姜雨嫻只能到她家里吃晚飯。顧莞跟她說:“你來得正好,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br> 顧莞已經(jīng)將晚餐準備好,姜雨嫻有一段時間沒有嘗到顧莞的手藝,她進廚房洗手,出來才問:“為什么?” “圍巾很好看。”顧莞先是道謝,隨后才說,“我準備辭職了。辦妥手續(xù)以后,我會回老家?!?/br> 一直以來,姜雨嫻都覺得顧莞有點神秘。她從來沒有聽顧莞提起過家里的事,顧莞也不太樂意談自己的事情。聽顧莞提起老家,她便好奇地追問:“你老家在哪里?你在這里待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呢?” 顧莞直接忽略了第一個問題:“碰到一些煩心事,我想靜一靜?!?/br> 她說得很含糊,姜雨嫻十分困惑:“工作不順心嗎?上司要潛規(guī)則你?” “雨傘,你學壞了?!鳖欇附K于笑了,她瞧見姜雨嫻?jié)M臉春色便問,“是不是談戀愛了?” “亂講。”姜雨嫻一口否認,但很快,她又跟顧莞說起了少女心事,將她跟宋知瑾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說出來。 顧莞一點都不驚訝,她語氣篤定地說:“我就說嘛,你不遠離他,最后肯定會栽在他手里的?!?/br> 姜雨嫻轉(zhuǎn)著眼珠:“你就不能說,是他栽在我手里的嗎?” 顧莞差點將口中的米飯噴出來,她略帶責備地瞥了姜雨嫻一眼,無奈地說:“我只求你別栽得太難看。”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接下來的幾天,姜雨嫻只能窩在家里發(fā)霉,整天都悶悶不樂的。出發(fā)前的晚上,姜仲明一家子都到姜家大宅給她餞行,她的心情才明朗了一點。 進門以后,他們就看到姜雨嫻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砌一副很大很大的拼圖。陳菱菱喊了她一聲,她便扔下手中的拼圖,坐到沙發(fā)上陪他們聊天。 姜伯明和肖雅還沒有回來,傭人上茶后就離開了,因而陳菱菱說話也沒什么顧忌,她跟姜雨嫻說:“你這孩子,跑到外面玩也不說一聲,嚇死我們了。下次再碰到這樣的情況,你就算不告訴你爸媽,也要告訴我?!?/br> 坐在一旁的姜仲明也開始說教,姜延聽見他們的話就覺得腦袋發(fā)疼,于是便過去接手姜雨嫻那幅沒有砌完的拼圖。 自知理虧,姜雨嫻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等他們都說累了,她才跑到樓上,去把帶給他們的手信拿下來。 眼看姜雨嫻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處,姜仲明低聲跟自己的妻子說:“雖然雨妞有錯,但你那朋友的兒子就錯得更加離譜,簡直就是胡鬧?!?/br> 從姜雨嫻夜不歸宿的那晚起,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陳菱菱曾經(jīng)給她安排過一場相親。盡管姜伯明和肖雅并沒有出言責備,但陳菱菱知道他們心里肯定是不暢快的。她無意偏向宋知瑾,只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也知道你家大哥有多蠻橫,二話不說就把雨妞的工作給辭了,還送她去那么遠的地方念書。靜秋說小瑾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我想,他肯定是看不慣大哥的所作所為才這樣做的?!?/br> 姜仲明十分護短,不假思索便替大哥辯護:“這是為了雨妞好,他也是用心良苦。” 不遠處的姜延聽見他們的爭論,心思不由得從那副拼圖里抽離。盯著一塊塊形色相近的拼圖,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將近晚飯時間,姜伯明和肖雅從匆匆忙忙地趕回來。 姜家的晚餐向來精簡,但今晚卻異常豐盛,姜雨嫻沒什么胃口,她只是把肚子填飽就算了。其他人都在閑話家常,她倒不怎么發(fā)言,抬頭瞧了眼姜延,卻發(fā)現(xiàn)他和自己一樣沉默,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姜仲明多喝了兩杯,大著舌頭說:“雨妞,你會不會找一個外國友人當男朋友?” 聞言,姜伯明和肖雅都變了變臉色。 姜雨嫻倒很認真地思考起來,隨后回答:“那得看他對我好不好?!?/br> 陳菱菱聽見就樂了,她笑著對姜雨嫻說:“人家要是追你的話,怎么可能對你不好呀?” 這個煩人的嫁娶問題的焦點終于不在自己身上,姜延也語氣輕快地搭話:“孩子是混血兒,酷!” 想象了一下女兒遠嫁海外的場景,姜伯明突然就嚴肅起來,他看向自己的女兒:“你還在求學階段,不許花心思在談戀愛上面?!?/br> 肖雅也附和:“雨妞,還是學習要緊?!?/br> 氣氛有點凝滯,姜延很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直至離席,他們也沒有再拿姜雨嫻的戀愛問題開玩笑。 姜仲明考慮到姜雨嫻明天要乘坐早機出發(fā),吃過飯后水果他就準備回家,好讓她早點休息。姜雨嫻送他們出門,陳菱菱跟她走在后面,邊走邊叮嚀她:“你到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飯得好好吃,多運動,多喝水,別為了學習就什么都不顧?!?/br> 這話已經(jīng)聽得姜雨嫻耳朵起繭,她誠懇地說:“我全部記住了。” “真乖。”陳菱菱十分滿意,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壓著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雨妞,你跟小瑾發(fā)展得怎么樣了?” 沒料到二嬸會提起宋知瑾,姜雨嫻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我也不知道?!?/br> “不知道?”陳菱菱一聽就覺得有戲,她笑瞇瞇地看著姜雨嫻,“你要是知道的話,記得要告訴二嬸,好讓二嬸替你訂做一手腕的金鐲子。” 陳菱菱這話是有典故的。有年暑假,姜雨嫻到她家小住了一段時間,她們曾在電視上看了過一條新聞,說的是一位富家女高調(diào)結(jié)婚,那足金足兩的金手鐲多得不行,差不多要頂?shù)绞种馓?。當時她就跟姜雨嫻說,將來她也要送姜雨嫻那么多的金鐲子做嫁妝。 姜雨嫻被她逗笑了,心中剩余那點陰霾都一掃而光。 上車之前,陳菱菱溫聲對她:“別害怕,雨妞。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br> 究竟能不能夠做到,姜雨嫻的心里也沒底。抵達新學校以后,她滿心的忐忑和不安仍舊未能平復(fù)。 姜雨嫻被安排到一間四人宿舍,她第一次跟那么多女孩子同住一間寢室,感覺很新奇。她的舍友有兩位是英國人,她們身材高挑,皮膚很白,頭發(fā)又長又卷,剛開始她真的無法將她們區(qū)分。而另一位則是來自新加坡的華人,她會說中文,張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得知姜雨嫻是轉(zhuǎn)校生,她們都十分熱心帶她熟悉學校的環(huán)境,并在某些地方給予她一定的幫助。 這所以嚴謹校風著稱的學校創(chuàng)立于十九世紀末,經(jīng)過上百年的發(fā)展,其教學體系十分完備。姜雨嫻本科選的是傳媒專業(yè),由于基礎(chǔ)打得扎實,她到加拿大的時候并沒有讀碩士預(yù)科課程。英國推行一年制研究生,課程都是安排得滿滿的,她之前耽擱了太多時間,原有的優(yōu)勢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往后的學習壓力將會很大。 與導師初次碰面,姜雨嫻不由得詫異。她沒想到那位導師居然是個中國人,他應(yīng)該常年在英國生活,因為他的皮膚同樣很白,看上去只像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白臉書生。 姜雨嫻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他一口地道的英語將她拉回現(xiàn)實。他的語速偏快,問的大多是學術(shù)性的問題。她盡量回憶腦海中僅存的專業(yè)知識,面對他專注又犀利的目光,她話也說得不太利索。 他們交流了將近一個下午。在此期間,他一直板著臉,表情沒有半瞬緩和過。姜雨嫻倍感壓力,當他淡淡地說了句“ok”,她才準備悄悄地放松一下挺得筆直筆直的腰板。只是,她剛挪了下肩膀,他突然又將目光投到她身上,她立即恢復(fù)到高度戒備狀態(tài)。 瞧見姜雨嫻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露出了一記微不可察的微笑:“課余時間不用叫我教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