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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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詹璐璐又驚又喜,期待地望向金一年:“那,那專家估價呢?” “還要估價?”金一年手一松,那鑒定證書差點掉了,他趕緊接住。 專家席上,大家看了一晚上熱鬧,這種時刻,交給了學術派張紛老師。 張紛老師不負眾望,立刻開口嚴肅斥責道:“藝術品是無價之寶,有人愿意出錢,東西就值那個價?!?/br> 詹璐璐被罵的委屈,紅著臉說:“幫朋友來的,現(xiàn)在東西沒了,總得,總得……反正瓷片也是能賣的,您……大概,大概給個價就行。” 以為地攤還價呢,張紛老師忍不住笑道:“如果只花了二十塊錢,還是算撿了個大漏,拍賣行的劉老師在,你要不要送去拍賣行問問?” 劉賞忙笑著擺手。 眾人全都哄笑起來,氣氛一時變得輕松。 明珠卻搖搖欲墜,扶著旁邊的臺面,周遭的一切,大家的熱鬧聲,頭頂?shù)墓馐?,都令自己越來越遠,靈魂仿佛都要飄出來,她恨恨咬著自己下唇,卻發(fā)現(xiàn),那種感覺還是揮之不去……是要暈了嗎? 卻還是暈不去。 “好,今天節(jié)目到此為止,感謝大家的參與?!苯鹨荒甑脑捯魟偮?,明珠就一下沖向了專家席。 “為什么我的碗是假的?那明明是我家在世佳拍賣拍回來的?!泵髦榇舐暤馁|(zhì)問起來,看著六位專家,不知道可以找誰講理。 幾個人有些意外,大家都看向劉賞,他是拍賣行的,理所應當,大家覺得他回答這種質(zhì)問比較應該,太不夠意思了,劉賞被迫勇敢地出頭解釋:“甄小姐,這個東西是新貨,非常明顯,如果你要證據(jù),可以拿著瓷片去任何帶儀器的公司檢驗?!?/br> “我不要!”明珠捂著臉哭起來,“明明是拍賣公司拍過的,為什么還會有假,你們告訴我,告訴我?”她想不通,執(zhí)著的只想要個明白。 劉賞搖搖頭,這讓他們怎么說。 節(jié)目才剛結(jié)束,話筒還沒關,觀眾也很多都沒走,本來要走的人,此時也故意磨蹭起來。大家都看著臺上那個痛哭流涕的女孩子。她說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 原來不是家傳的,還是拍賣公司拍來的! 寶珠和又宸都站了起來,又宸看向?qū)氈檎f:“糟了,原來她拿了爸爸的碗?!?/br> “先去把她扶起來?!睂氈槭疽?,“其余事情回頭再說吧。”又宸忙點頭去了。 詹璐璐興奮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寶珠:“大喘氣,都緊張死我了。”她緊緊摟著寶珠,“你怎么那么壞,這種損招都能想出來?!?/br> 寶珠拿著大衣,拉起她就向外走,邊低聲說:“贏有什么難,贏就要贏一口氣的長度,對方才能慪死!” 詹璐璐又興奮地摟上她,“寶珠我太喜歡你了??晌覀?yōu)槭裁匆哌@么快?” 寶珠向后看了一眼說:“贏了就行,她現(xiàn)在在氣頭上,我們應該避避風頭,費事崩潰的情緒發(fā)泄給我們。” “對哦。那你錢不要了?”詹璐璐還惦記著那十九萬。 寶珠搖頭,“她硬要賭,我原本以為是個小賭,現(xiàn)在弄成這樣,剛你也聽見了,那被砸的碗,是家里在拍賣行拍的?,F(xiàn)在還要什么錢?不走難道等著她把火氣發(fā)給我們?”拉著詹璐璐走的越發(fā)快,遠遠的,正前方一個男人站在那里,正望著她,那眼神,架勢好像特意等在這里。 武超文。 她腳步慢下來,拉著詹璐璐迎面走過去,這個男人整場呼風喚雨,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寶珠不等他開口,沒好氣地說:“還真是,人如其名?!蹦_步?jīng)]停,擦肩而過。 武超文啞然愣在那里,他是文化人……偏偏叫了個武超文。 片刻,他怨念了:哎哎哎……名字是爸媽給的,小姐你不能這樣?! 第31章 夏聽音 場內(nèi),明珠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她沒有預料到這個結(jié)果,現(xiàn)在怎么辦?丟了那么多錢,還砸了爸爸的碗,她更不敢想,再過幾天,今晚這場比賽,就會在電視上播出。 這兩天的羞辱,委屈,全成了無處發(fā)泄的憤怒。 “姐……”旁邊傳來又宸關心的聲音。 她猛然想起來,始作俑者,都是甄寶珠!抬起頭,眼中冒火,在場上飛快一圈望去,卻只能看到各種陌生觀眾的臉孔,此時都望著自己,迷惑,嘲諷,她心中凜然一驚,這半場的觀眾,原來都在看自己的熱鬧,她連忙在臉上狠狠擦了幾把,推開又宸站了起來。 專家們眼明心亮,知道遠離危險,早已都走了,她提起裙子就向外沖去。 “姐——”又宸追著喊了聲,又想起來還要拿兩人的大衣。 劉芳芳一行,遠遠坐在觀眾席上,滿臉興味地看著明珠跑出去,個個臉上帶笑,“真是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是這個結(jié)局,實在是大快人心!她一定還要和她姐再鬧一場,走,我們跟著看熱鬧去!”劉芳芳站起來。 因為她而令大家人人發(fā)了筆小財,現(xiàn)在大家都聽她的。大家很快涌出演播廳。 “所以今天來對了?!彼龔目诖贸鲆粡埧?,兩指夾著晃了晃,“我有先見之明吧,彩頭都準備好了?!?/br> “劉芳芳,甄明珠現(xiàn)在一定很后悔?!迸赃叺呐⒆诱f。 “后悔有什么用,自作自受!”劉芳芳說,“走快點?!?/br> ****** 電視城比較偏遠,寶珠和詹璐璐都沒有車,兩人正在外面等出租,明珠飛快跑出來,一出大鐵門,四處張望片刻,就鎖定了她們,毫不猶豫沖了過來,“甄寶珠你給我站??!”她大喊著。 寶珠轉(zhuǎn)過身來,眉頭皺了起來。 天寒地凍,甄明珠瘋了,竟然連大衣都沒有穿,依舊是身上那條酒紅色的輕紗長裙,她凍得瑟瑟發(fā)抖,跑過來的樣子如同一個凄怨的女鬼,詹璐璐立刻嚇得向后退了一步,緊緊的拉住寶珠。 低聲抱怨道:“有危險意識還不夠,沒車真是害死人?!?/br> 寶珠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怕什么,她只找我,放心!” 詹璐璐毫不留情地說:“我是替你擔心而已?!?/br> 寶珠沒機會再說話,明珠已經(jīng)跌跌撞撞踩著高跟鞋沖了過來,狠狠地瞪著寶珠:“你現(xiàn)在滿意了?” 寶珠一陣無力,這人辦事總是沒有重點,這時候纏著自己有什么用,她平靜地提醒,“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就會想辦法去和導演說,看能不能把最后那一段剪掉,不要在電視上播出。” 明珠一愣,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寶珠看她可憐,又說道:“斗口是怎么開始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贏無可厚非,但我也沒有一定要輸?shù)牧x務,大家各憑本事。現(xiàn)在出了事,你應該先想著去補救,哪怕是求人,哪怕是托關系,也要想辦法不要讓播出。和我在這里浪費時間,對你有什么好處?” “她能求誰呀?”斜刺里加過來一把女聲。 劉芳芳一行已經(jīng)出來了,她笑瞇瞇地看了看明珠,也看看寶珠,走到寶珠面前說:“jiejie,謝謝你讓我們看了這么精彩的一場戲。”伸手遞過一個紅色小信封,塞到寶珠手里,“這是我們大家心甘情愿,給jiejie添彩的?!?/br> 寶珠摸了摸,里面是張卡。 這是一張現(xiàn)在有九萬五千元的現(xiàn)金卡,下午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準備好,想著如果寶珠贏了就給她。沒有這姐妹倆的意氣之爭,她們每個人怎么可以袋袋平安將近20萬,一個人拿五千塊錢出來,并不算什么,何況這樣,還可以令她們姐妹之間隔閡更深。 但看完比賽后,劉芳芳已經(jīng)決定,她回家后愿意多轉(zhuǎn)五千,湊個整數(shù)。 “jiejie還不知道吧,明珠大概是沒有錢給你了。今天這手可真漂亮,以前是我們走眼了,以后大家有機會可以一起玩兒?!眲⒎挤家庥兴缚聪蛎髦椋骸斑@一手反轉(zhuǎn),實在太過漂亮,怎么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這個結(jié)果呢?!?/br> 明珠氣得幾欲暈死過去,恨不能撲上去把劉芳芳咬幾口,可她不能,甚至不敢說她一句,只怕她在寶珠面前再使壞,講出自己被敲詐的丟人事情。偷雞不成蝕把米,怎么好意思要寶珠知道。 又宸從人堆里擠進來,“都不回家,圍著我姐干什么?”他把大衣給明珠披上,衣服剛搭上肩頭,明珠猛然一轉(zhuǎn)身,又往里面跑去,大衣掉在了地上……風在耳邊呼呼的刮著,明珠跑的飛快,寶珠固然可恨,可她說得對,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去求一求導演,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在電視上播。 看著明珠跑遠,沒戲可以看了,劉芳芳伸手攬住旁邊一個男孩,“卡的密碼我寫在了后頭。我們現(xiàn)在要去玩,jiejie要一起來嗎?” 寶珠搖頭,旁邊已經(jīng)有人開車過來,劉芳芳擺擺手說,:“那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轉(zhuǎn)眼那些人走了個精光。鬧哄哄的大門口,變得只剩下三個人。 對面的男孩清俊高挑,眉宇間那揮不去的憂郁之色更濃,寶珠走前一步,把那張卡塞給他,“你去陪陪明珠,把這卡帶給她,里面不知多少錢?這些人大概是拿了她的錢。我和露露一起走,你不用擔心,到家我給你打電話?!?/br> 又宸沒有接,只是望著她,不知從何時起,她變得心思通透,通透的令人害怕,他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話,抬手幫她們攔下一輛車。 “到家別忘了打給我。”他低聲叮囑。 寶珠扶上他的手臂,“她會拿家里的碗出來,我也不知道。記得告訴她,那錢我也不要了。勸她以后懂事點?!?/br> 又宸點頭,從她手里抽出那個小信封,塞進她的大衣上口袋里,輕聲說:“今天贏的很漂亮,可惜我不能陪你慶祝了。” 寶珠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上車,從車內(nèi)飄出她輕軟的語調(diào):“你放心,以后我會讓著她的?!?/br> 車門關上……出租車緩緩起步,沖進夜色。 沒人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完全向著無法控制的方向奔去,縱然是寶珠,也已經(jīng)回天乏力。如同滾滾的車輪。 車開出好一段,都快到家了,詹露露才終于問出心中的疑問,“寶珠,既然一開始你就知道那個筆筒是假的,可是你怎么這么冒險?你當時買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萬一別人要是買到了值錢的真東西怎么辦?” 寶珠看著車外淡淡說:“這件事當時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大家憑真本事。別人贏了無可厚菲,我愿賭服輸。” “……第二,明珠想要我的項鏈,她就會想辦法讓這些人不要贏。” 話是這么說,心里卻清楚:只有第二種才是唯一的可能。沒有人比她這更清楚,明珠有多想要這條項鏈。其實只是一萬塊錢,而她的對手,也一直只是那一個人。 把人心算計的如此清楚,露露驚詫地說不出話來。半響,她靠向?qū)氈榧珙^說:“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和你做敵人。” 寶珠說:“我無意讓她難堪,畢竟是一家人。要來電視臺這些事,我也沒有料到。只希望現(xiàn)在導演能夠答應明珠,把最后那段剪去。” 可那又怎么可能! 明珠無頭蒼蠅般在里面問了好多人,專家都走了,主持人金一年也走了,導演,總策劃……根本找不到人影。 一個小時后,演播大廳又要開始錄制另一場相親節(jié)目,明珠,徹底絕望了! ****** “姐,沒辦法了,回去和mama說真話吧?!庇皱返吐曔^來勸道。 明珠搖搖欲墜,轉(zhuǎn)身摟著他崩潰地大哭起來,“又宸我好怕,我好怕,臨正要是知道了怎么辦?” “不會的,姐你想太多了,只是一個碗,又沒多貴,回去好好和mama說一說,我也幫你說?!庇皱啡崧暟矒崴骸皠偛艑氈橐舱f了,你輸?shù)腻X她不要了,那些彩頭也都給你。你還有家里人?!?/br> 明珠猛搖頭,“不是不是只有這一個碗?!毖蹨I像決堤了一般,她瘋狂搖著頭,“我還押了家里的房產(chǎn)證出去。” “房產(chǎn)證,這又是怎么回事?”又宸猛然一驚,“蹭”的一下,汗毛都立了起來。 明珠實在是一個人撐不下去了,把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和又宸說了。 又宸聽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半響,他才回神,“所以說,就這么短短幾天,你被人騙去了幾百萬,還把家里的房產(chǎn)證,押去了典當行,又把爸爸的碗從家里偷出來,現(xiàn)在還被砸碎了?” 明珠緊緊捂著嘴,哭著點頭。 “然后,現(xiàn)在,最糟糕的是……”又宸還是愣愣的無法回神,他看向明珠,眼睛直直地說,“姐,現(xiàn)在最糟糕的是,如果你不和父親說,他是會在電視上看到的,這事你瞞不住?!?/br> 明珠站都站不住,晃著他喊道:“不是爸爸,是臨正,被臨正看到了我還有什么臉?” 又宸閉上眼,聽說過敗家的,以為離自己很遙遠,原來一個平時都挺聰明的女孩子,為了在男朋友面前的一點點面子,可以把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姐,你倆齊大非偶,你太在意他,追的太辛苦了,和他分手吧?!?/br> 明珠一把推開他,“放屁!這次只是意外,如果沒有這些事,我們一定好好的,一定能結(jié)婚?!彼钢皱罚骸澳阋€是我弟,以后別說這樣的話?!?/br> “姐——我們是一家人,我當然想你好,可我不想你當局者迷,自己騙自己。”又宸伸手來扶她。 明珠又一把推開他,“這種時候你還說這個,你是不是想看我死?”她說著又大哭起來,整個人渾身脫力,身子晃了晃,扶著墻蹲在了地上。 又宸心中又氣又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但這是他的jiejie,看她一個女孩,明明已經(jīng)沒力氣了,卻還不愿坐在地上,倔強的傻氣,他終是不忍心,蹲下來說:“別哭了,我?guī)湍?!在電視播出的那天晚上,我把臨正約出去,爭取不讓他看到電視。可是,他不是容易上當?shù)娜恕F渌?,你自己想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