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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名媛再嫁在線閱讀 - 第160節(jié)

第160節(jié)

    想到這里,她看著桌上的請柬,抬手讓人來買單。

    侍應(yīng)走過來禮貌地躬身,才聽清楚她的要求后,男孩子清晰地說:“剛剛的先生已經(jīng)買過了?!?/br>
    她彎起嘴角,拿起桌上的請柬,自己都回來了,總會再見的,不是嗎?

    ******

    榮耀鈞按下電梯,來到位于二樓的預(yù)展廳。

    看了一眼腕表,沒想到剛才會被耽擱時間,預(yù)展還有半小時就要結(jié)束了。

    把請柬遞過去,他彎腰在入口處的貴賓冊上簽了名,旁邊的女孩子恭敬地遞給他一個圖錄,還有一些相關(guān)拍品的冊頁,他隨手翻了翻,進(jìn)了展廳。

    燈光略暗,有種穿越時光的神秘感,這次主要的器物是宮廷珍玩,所以燈光特別設(shè)計過,大概是為了烘托帝王的威嚴(yán),玻璃展柜,錯落有致,他順著一路望過去,這些東西他都不陌生,對他而言,還稱不上稀世珍寶。

    透過人群和透明的展柜,他的目光一滯,看過中間廳里的人影。

    她站在展柜前,燈光給她作出一個剪影,纖細(xì)的身形,側(cè)面望去身姿綽約,如同淺絳彩勾勒的美人,清貴秀雅,虛虛實(shí)實(shí)間令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望著那邊,挪不開視線,看她抬起右手,虛按在自己胸口,低頭望向左手的電話,左右晃了晃,好像在對信號,再一看那展柜里的東西,他笑了,拿出手機(jī)來看了看。

    朝她走了過去。

    寶珠左右晃著手機(jī),不知道是不是這里信號不好,為什么發(fā)給榮耀鈞的短信像泥牛入海,她站在著梅瓶展柜前,好像生怕別人搶走了她的東西。

    一轉(zhuǎn)身,看到那個人,她傲氣地一仰頭,原來人到了,怪不得不接電話。

    榮耀鈞笑著說,“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剛還在高興呢,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寶珠一伸手,“當(dāng)然是想該還賬了?!?/br>
    “他鄉(xiāng)遇故知……寶珠,你不能這樣破壞我的人生樂事?!彼吨{(diào)子說。

    寶珠抬起右手,對著旁邊的展柜,點(diǎn),點(diǎn),點(diǎn),榮耀鈞忍著沒笑,其實(shí)那樣子有點(diǎn)可以像茶壺,如果她左手叉腰的話。

    他把她輕輕拉離那展柜,低聲說:“這事我慢慢和你解釋?!?/br>
    “果然是那個……”寶珠點(diǎn)著他,“這怎么回事呀,預(yù)展的圖錄上都沒有,明顯是臨時加的。這怎么可以?”

    榮耀鈞陪她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低聲解釋道:“事情只不過有了點(diǎn)變化,別擔(dān)心,有我呢?!?/br>
    寶珠不悅道:“咱們說好的,這東西得……”她用手握拳,做了一個砸東西的樣子,外面不能流她做的東西,這是她一早和榮耀鈞說好的。

    他伸手按下她的小手,歉意道:“這事真是我沒考慮好,東西我拿回給他,原本想著他應(yīng)該一氣之下去找拍賣行。”他和寶珠當(dāng)時都是這樣想的。

    寶珠把自己的手在裙子上擦了擦,一副嫌棄被他碰的樣子。

    榮耀鈞無奈死了,陪著小心說,“這次真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他這么愛面子,你也知道,好多藏家打眼了會自己留著,生怕別人知道不好找下家?!?/br>
    寶珠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都是什么朋友?”

    榮耀鈞說,“我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城,人是會變的,他以前不這樣,就是現(xiàn)在人慢慢有了名氣。”他靠近寶珠,在她耳邊說,“他怕人家知道他打眼,笑他沒眼光。倒不是為了錢。所以私下找了拍賣行,拍賣行提出這次東西臨時加進(jìn)去上拍,他們有協(xié)議,到時候拍場安排槍手,拍不到那個價可以流拍?!?/br>
    寶珠一聽,那還得了,有些急道,“難不成這東西還要傳承下去?”她眼睛瞪得非常大,略有喜感。

    榮耀鈞笑道:“你想的挺美!”

    寶珠聽他這樣說,知道大概有別的打算,略微放下心來,這才問道,“你剛才怎么不回我的短信?這東西出了變故,你應(yīng)該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今天要是不來,你其實(shí)是不是就不準(zhǔn)備說了?”

    “沒有沒有?!睒s耀鈞堅決地?fù)u頭,“我正準(zhǔn)備今晚打電話告訴你呢,絕無假話?!?/br>
    寶珠手指空中滑了半圈,小聲說,“這地方和你家有關(guān)系嗎?你后面準(zhǔn)備怎么辦?”

    榮耀鈞說,“暫時沒事了,告我們的那個人,這兩天消停了點(diǎn)。”他把手里的圖冊遞給寶珠,“對了,你和誰來的,怎么連圖冊也不拿?”

    寶珠一把推開,“我?guī)г嗪驮▉淼?,剛才我打發(fā)她們自己去看東西了。”她左右看看,怎么一去就不見回來,別回頭把人丟了。

    榮耀鈞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元青元花是什么人,他驚訝地不知說什么好,她竟然,帶來兩個夜總會的公關(guān)來這里……她自己知道嗎?

    不過鑒于知道寶珠不喜歡別人看她丟臉的特點(diǎn),榮耀鈞果斷選擇不要提起。

    他說,“那你有看中的東西嗎?來一次不會就是為了看看吧?”還有,請柬哪里來的,算了……一想也知道,他不問了。

    寶珠卻拿過他的圖錄,翻了一頁,閑閑地說,“當(dāng)然是為了買東西才來,不然誰有那閑工夫?!毖b的云淡風(fēng)輕,全然忘了自己剛才守著展柜,好像老母雞守著雞窩。

    榮耀鈞猜測不出她能夠拍什么,看她翻圖錄,以為要指給自己看,卻沒想,她三兩下翻看完,合上說,“東西果然比我們那里貴多了,這里開分行你考慮過嗎?”

    榮耀鈞覺得有點(diǎn)熱,和她在一起,腦細(xì)胞燃燒過快,但還是忍不住啰嗦她幾句,“你住在什么地方?來這里怎么不讓別人跟著,你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挺亂的,開車都有可能連人帶車一起給你弄走……坐飛機(jī)也不安全,你也是,還帶兩個沒什么用的人,她們那長相和你一樣,都是招麻煩的……你”

    他看向?qū)氈?,卻發(fā)現(xiàn)寶珠站在旁邊,一副完全沒有聽他說話的樣子。

    “你怎么了?”

    “你看你左邊十米開外的位置?!睂氈槿讨σ馓嵝阉澳桥硕⒅业臉幼酉袷俏覔屃怂木葷?jì)糧?!?/br>
    榮耀鈞一看,立時尷尬,“那個……是我一個朋友?!?/br>
    寶珠似笑非笑看著他,“榮先生回家了,見朋友是應(yīng)該的,那我就不打擾了?!泵獾帽徽`會。

    榮耀鈞卻一抬手,“馬上就結(jié)束了,我送你回酒店?!?/br>
    寶珠身子微側(cè),看著那邊的女孩,搖了搖頭說,“我住的離這里不遠(yuǎn),不用送?!?/br>
    榮耀鈞說,“你別鬧,這是你第一次自己出遠(yuǎn)門吧,你帶的人呢?”這種預(yù)展來的很多都是有錢人,難保不會有壞人來踩點(diǎn),萬一被盯上,她一個女孩子,那是相當(dāng)危險。

    他越發(fā)不放心,說道:“你別說我嚇唬你,好多女孩都是這樣被拐賣的,人家一捂?!彼郑隽艘粋€捂嘴的動作,“你就暈了,回頭一睜眼,就已經(jīng)賣到山溝溝里,讓你跑都不知道向什么地方跑的偏遠(yuǎn)山區(qū)。”

    寶珠被說的心中一寒,突然心里泛起極其怪異的感覺,有些心慌意亂,她惱道,“你再說這樣的話,下次大家別說話了?!弊笥铱戳丝矗€是不見元青和元花,“我等會讓酒店派車送我們,這樣可以了嗎?”

    榮耀鈞說,“你到底住哪一家?”話音未落,左臂突然被挽上,他錯愕地轉(zhuǎn)頭,徐湘笑的嫵媚,“耀鈞,你朋友?”

    榮耀鈞木了幾秒,連忙回憶了一下剛剛自己說的話,想了想,確信自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他平靜地抽開手臂,想和徐湘去旁邊說,又怕寶珠轉(zhuǎn)頭走了,他說,“我說兩句話,你千萬別亂跑,我還給你說點(diǎn)別的事?!?/br>
    寶珠多聰明,最怕殃及自己,這女孩一看和榮耀鈞就關(guān)系匪淺,她笑著說,“榮先生您先忙?!?/br>
    榮耀鈞疾言厲色地瞪了她一眼,她那點(diǎn)小心思,他早料到了。

    寶珠一翻眼睛,裝著沒看見。

    但她沒看見,時刻注意自己“男朋友”的徐湘可看的清楚,榮耀鈞想走,她反而不想動了,看著站在墻邊的女孩子,她剛剛已經(jīng)打量過她,和自己最多各有千秋,可不同的是榮耀鈞的態(tài)度。

    他曾經(jīng)也是話不多,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在外面都是維護(hù)著自己,但現(xiàn)在,她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他把這種維護(hù),給了別人!

    能夠離開那么久,而堅信男朋友不變心,這些自信,都來自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他給自己的。她不甘心地看了那女孩兩眼,對著榮耀鈞說,“你送我回家吧,我剛打電話回去,mama知道我們見面,說讓你一起回去?!?/br>
    語氣熟稔,好像上周才見面,榮耀鈞嘆了口氣,把她讓到一邊說,“徐湘,七年了,不是七天?!?/br>
    徐湘搖頭,“我知道已經(jīng)七年了,可是你當(dāng)初說過會等我的,沒有你說過的話,我怎么會離開?我知道你現(xiàn)在大概有些不習(xí)慣,畢竟那么久沒見了,我們好好呆幾天,呆幾天就熟悉了,像以前一樣好不好?”她低低地撒著嬌,他以前最喜歡自己這樣了,自己每次一撒嬌,對他而言,要什么都可以。

    但他卻好像忘了,看著她說,“徐湘,沒有了,什么都沒了?!彼脑拕傉f話,視線陡然變得凌厲,她循著那視線望去,一個展柜前,剛剛和他說話的女孩子,現(xiàn)在身邊站著一個男人,正在低聲和她說什么,她一個勁搖頭。

    徐湘心中一緊,看向榮耀鈞,她仿佛一下就明白了,他剛剛的神情代表著什么,榮耀鈞是什么人,他是一個從小就很爺們的男人,哪怕他是男孩子的時候,也是說一不二的,所以他說過要等她,她就堅信他會等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她強(qiáng)大的自信心和優(yōu)越感,也令她想不到要去懷疑。她曾一次次想過倆人重逢,他會生氣,會埋怨,可最后還是會原諒她的,畢竟他曾經(jīng)對她那么好。

    可她從沒想過,重逢的時候,她會看到,那些屬于自己的關(guān)注,炙熱,關(guān)懷,都變成了別人的,她不敢相信,卻看到他臉色越來越沉郁,眼神冰涼涼的,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空落了起來,飄忽不定,仿佛從今天開始就要漂泊,再也沒有停留的凈土……

    第180章 夏聽音

    預(yù)展已經(jīng)到了最后,沒有看完的賓客明顯加快了節(jié)奏。商界名人忙著暗自拉關(guān)系,文化界的,文博界的圍著幾個名人,扎堆兒的在討論展柜中的器物。

    榮耀鈞看著寶珠,她守著那個梅瓶的展柜,像是不想給別人機(jī)會看。榮耀鈞想到,還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沒有問她,心里很著急。剛剛一眼沒看到她,怎么就過去了,還有身邊那個男人是干什么的?

    “耀鈞……”徐湘輕輕地喚他,聲音有點(diǎn)顫,像是受傷之后的細(xì)微失態(tài)。

    榮耀鈞看向她,覺得有點(diǎn)歉意,別的男人和前女友見面是不是要敘舊他不知道,但如果徐湘需要,他可以給她多一點(diǎn)的時間,畢竟是自己曾經(jīng)真心喜歡過的人。不過今天顯然不是時候,明天就是首場拍賣會,他還有好多事要安排。

    他說,“徐湘,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改天可以重新見面。”

    徐湘凝視著他,看似不經(jīng)意的相逢,其實(shí)是她突然聽說他回來了,才周圍打聽,千方百計地弄來了請柬。

    以為七年后,不經(jīng)意地乍然相逢,他會多一絲驚喜,卻無論如何沒料到,時事難測,物是人非。

    剛想張口,卻被他搶先了,他語速很快地說,“我今天真的有點(diǎn)事?!币暰€也一個勁往那邊看。

    榮耀鈞當(dāng)然需要不停地看,他擔(dān)心一眼看不到寶珠,她就走了,別以為她干不出來這種事兒??茨莻€陌生男人依舊在糾纏不休,他伸手搭了一下徐湘的右臂,歉意道,“等我一下?!?/br>
    他走了過去,剛靠近了些,就聽到那男人說,“我找人打聽了,你們……很不錯,是不是?我請你吃飯吧,一會咱們飯桌上慢慢說?!?/br>
    寶珠搖頭。

    榮耀鈞腳步一頓,登時驚訝,中間有幾個字,那男人是靠近寶珠低聲說的,他根本聽不全意思,但這談話內(nèi)容也太放肆了吧,寶珠竟然沒發(fā)火?

    顧言不便“大聲”說的話,自然是“你們窯廠”幾個字。他剛派人打聽了一下,結(jié)果令他大感意外,發(fā)現(xiàn)“如寶如珠”竟然真的是某個深不可測的高仿瓷品牌,而且有nongnong的神秘感,因?yàn)閾?jù)說,他們的預(yù)約都到了三年后。

    看女孩拒絕了他吃飯的邀請。他再接再厲,拿出貴賓簽名冊,這會外面不讓進(jìn)人了,他說,“你看這上的人名我一個一個都對了對,今天大部分來的我都認(rèn)識,可我怎么也沒找著,哪一個是你的名字?”

    那女孩又搖了搖頭,“我們沒簽名,有名的貴賓才需要簽名?!?/br>
    他愣了!

    她說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完全沒有不自在,好像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身為無名之輩的命運(yùn)。不爭不搶,不癡心妄想,顧言完全沒料到,有人會這樣妄自菲薄,竟然忽而覺得有些心酸。

    他一瞬間,想到好幾個在這種場合遇上的女孩子,為了擠入所謂上流社會,盡力包裝粉飾,從身份到樣貌……誰會這樣坦白自己的斤兩,斤兩是內(nèi)在的,自己知道就行,來這種地方,擺出能夠隨時堆金砌玉的樣子就夠了,畢竟又沒人查她家戶口本。大概真是常年在小地方,很少出門……說話如此憨實(shí)。

    他搖搖頭,也不知道今天的請柬是誰幫她弄的?不過她是做高仿瓷的,想來請人弄張請柬進(jìn)來,倒是易如反掌。

    看她視線不離那個梅瓶,他伸手一擋,擋住了她的視線,“你喜歡這個?”

    寶珠只是在研究,如果自己是榮耀鈞,后面會怎么做?原本這個瓶子,應(yīng)該讓買家找到拍賣行,再找到賣家,那這事就完了。可是現(xiàn)在,對方竟然寧愿捂著!

    視線被擋,她看向顧言,他左手還拿著貴賓的簽名冊,“這地方你也挺熟的?!彼f。

    顧言點(diǎn)頭,“你喜歡這梅瓶?”這梅瓶好像有點(diǎn)問題,臨時加上去的。但這邊他只是有股份,連兼職都沒有,所以只知道個大概情況。

    看女孩不說話,他心思一動,莫不是她看上了這東西不好意思說,難道她來是為了拍這個?這梅瓶不貴,幾百萬的東西,他想到打聽到的消息,那如寶如珠是可是上得起國際大拍的好東西,這種程度的線當(dāng)然見到就不能放過。

    加上這女孩本身一點(diǎn)不招人煩,如果她看上了,他完全可以送給她,于是他說,“你來是為了拍這個嗎?我告訴你,你之前真的是誤會我了,要不我把這瓶子拍下來送給你玩?!?/br>
    他說的很輕松,很不當(dāng)一回事,大有,你看我?guī)装偃f都不放在眼里,真沒有想黑人家客人一點(diǎn)東西那樣眼皮淺,那只是行里慣常的一種生意手法……

    奇異的,寶珠竟然從他一句話里聽出這么多意思。

    她露出一絲淺笑沒有說話。心里繼續(xù)猜測,也許榮耀鈞已經(jīng)知道,背后想害他的人是誰。

    那后面他會怎么做呢?

    大概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找人拍下瓶子,不對,拍下瓶子就算是假的,要找的賣家也是上一家,也找不到那個老師跟前。

    這事可以處理的辦法很多,所以她不確定,榮耀鈞會選哪一種?但這些和她都沒關(guān)系,所有她親手所繪的,除了有一個粉彩的碟子,在乾啟家,外面其實(shí)沒有一件是她親手畫的,包括展柜里面的這個。

    她不動聲色地笑起來,有點(diǎn)壞,如果榮耀鈞知道真相,會氣的臉色大變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