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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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庭峰確實去省城辦了事,但已經(jīng)趕了回來,“御膳房”三樓的一間包廂,關(guān)蕭山,葉庭峰,關(guān)琳邊吃邊聊著天。 閑話了一會,關(guān)蕭山很快切入了正題,“你公司的新項目所遇到的問題,關(guān)琳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br> 葉庭峰心中雖有幾分擔心,卻并未顯露,沉靜地等待關(guān)蕭山的下文。 關(guān)蕭山說“國家雖然一直支持發(fā)展新能源產(chǎn)業(yè),但畢竟在國內(nèi)有關(guān)體系建立并不完善,需求量也不大,要是在前兩年上馬還好,可如今歐美都搞雙反,形勢不容樂觀?!?/br> 關(guān)蕭山不愧是c市市長,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 葉庭峰并不掩蓋,沉聲說:“正因為如此,廣宇才會深限泥潭,難以脫身,現(xiàn)在就看政府能不能施以援手了?!?/br> 關(guān)蕭山沉吟片刻,說:“我想想辦法,看省里能不能審批政府扶持吧!” 有了關(guān)蕭山這句話,葉庭峰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站起來,向關(guān)蕭山敬酒,“讓蕭伯伯費心,晚輩敬您一杯!” 一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 寶蘭色的蘭博基尼行駛在路上,街旁耀眼的華燈掠過,在微微降下的車窗上,投下一片隱隱焯焯。 葉庭峰喝了酒不能開車,由助理周齊送他們回去。此時葉庭峰與關(guān)琳并坐在車后座上,關(guān)琳將頭靠在葉庭峰肩頭。 “你知道我爸走之前跟我說什么了嗎?”關(guān)蕭山因為還有公事要處理,在飯居上提前走了。 “說什么?”葉庭峰將頭枕在車上,隨口問著。 “八個字——年輕有為,必成大器!”關(guān)琳笑盈盈的說:“我爸可是難得夸人的,看來他對你印象不錯?!?/br> 葉庭峰沒有答話,硬氣的面龐沉靜如夜,叫人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什么。 送關(guān)琳回去后,葉庭峰叫周齊掉頭回江南首府,一路上,周齊猶豫再三,還是對葉庭峰說,“葉總,夫人昨天來找過我!” 原本靠在車上休息的葉庭峰,聞言倏地睜開眼眸,眸底隱隱劃過一絲錯愕與不安。 ☆、29、她不是私生女 送關(guān)琳回去后,葉庭峰叫周齊掉頭回江南首府,一路上,周齊猶豫再三,還是對葉庭峰說:“葉總,夫人昨天來找過我!” 明明窗外有明亮的路燈灑入,但葉庭峰棱角分明的一張臉卻沉浸在了陰暗里,他峰蹙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她找你說了什么?” 雖然早有準備,周齊還是被葉庭峰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 “夫人……夫人找我問了問公司情況,不知道夫人從哪聽來咱們公司遇到了困難,她找我就是想確認這件事?!?/br> “恩?!睆谋乔焕锇l(fā)出這個字,葉庭峰沒再說話,靠在車上閉著眼睛,隱晦莫名的神情,冷酷到近乎凝結(jié)的氣息,叫人忘而生畏。 周齊從后視鏡里偷瞥一眼,看到葉庭峰陰冷的面孔,不由吞了吞口水,原本打算將林嫣然要去魏德生公司電話的事也告訴,可是一看他這樣子,周齊沒敢再說下去。 葉庭峰雖閉目養(yǎng)神,卻難抑心中煩躁,剛才自己究竟在緊張什么?都已經(jīng)跟她提出離婚了,難道還擔心她知道他和關(guān)琳在一起??? 伸手,輕輕捏了捏泛疼的眉心,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自己。 相較林嫣然在江南首府住的別墅,林素云住的這間兩居室顯得狹小而又簡單。 林嫣然幫著母親將菜端上桌,母女兩人如同以往二十幾年一樣,面對面而座,一面笑著聊天,一面往對方碗里夾著菜。 很小的時候,林嫣然就知道自己與別的孩子不一樣,別人都有爸爸mama,而她只有mama。 五六歲的孩子,雖然小,卻十分敏感,生活在別人詫異目光中的林嫣然,感覺自己就是個異類。每當看到別的小孩被爸爸牽著,林嫣然心里就說不出的羨慕。愈是羨慕,對父愛的渴望就愈加強烈。 她總是忍不住幻想爸爸的樣子,她的眼睛與mama的并不是很像,她想,爸爸的眼睛是不是就與自己的一樣,漆黑又明亮,還有著男人特有的深沉。她覺得自己的爸爸應(yīng)該像蘇明明小朋友的爸爸一樣,又高又英俊,穿著筆直的黑西裝,溫文而又不失男人味,爸爸的手掌應(yīng)該寬厚又有力,能夠輕易將她的小手包在手心…… 在一次幼兒園的親子活動過后,蘇明明貌似一句無心的詢問,“林嫣然,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爸爸,你沒有爸爸嗎?”叫林嫣然整個人如同刺猬一般,徹底地炸了毛。 搭著積木的小手往前一推,林嫣然抬起下巴,大聲反駁,“誰說我沒有爸爸,我mama說,我爸爸在國外工作,要過幾年才回家!到時候他會掙好多錢,給我買好多玩具和巧克力!” 林嫣然漲紅著臉,喊得理直氣壯,其實她爸爸根本不在國外,關(guān)于爸爸的事,mama更是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她本不是愛說謊的小孩,可是那一刻,為了維護自尊心,為了不叫別人嘲笑自己,她選擇了說謊。 蘇明明的爸爸不僅人長的帥,還有錢,開著一輛潔白的奧迪,送蘇明明來上學,下了車,總是寵溺地親親她的小臉蛋,放學的時候,他又總是笑著蹲下來,張開雙手,將一邊喊著“爸爸!”一邊朝著他跑過去的蘇明明摟在懷里,然后把她高高抱起,湊過去再度輕啄她的小臉。 林嫣然總是遠遠看著這一幕,然后拉拉肩膀上的書包帶子,將手搭上mama的,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走回家。 她羨慕蘇明明,在她心里,蘇明明就像一個公主,她有一個將她捧在手心呵護的好爸爸。 矛盾的是,羨慕的同時,她討厭蘇明明,討厭她可以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就好比她問她是不是沒有爸爸的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那種似可憐似嘲笑她的神情,讓林嫣然有一種跳起來猛揪她高高扎起的羊角辮的沖動! 林嫣然看起來好欺負,骨子里卻是個行動派,前一秒還在想,下一秒她確實這么做了。 那個接近放學的下午,蘇明明的哭聲響徹整個幼兒園,老師趕過來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們看來,林嫣然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她們不相信,她居然會動手打人。 林嫣然踩壞了蘇明明鑲著粉色凱蒂貓的頭花,小手扯著她的小辮子,不管她如何掙扎,如何喊叫就是不撒手。若不是老師及時趕到,蘇明明半邊頭發(fā)都有可能被她扯光光。 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打,蘇明明的mama將蘇明明抱在懷里,非要林嫣然道歉,林嫣然一張嘴閉得死緊,瞪著哭天搶地的蘇明明,心想,是她活該! 蘇明明的媽見林嫣然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臉看向林素云,口氣咄咄逼人,“你平時怎么教育孩子的,這么小就這么渾,打了人還不倒歉,也不打聽打聽咱們蘇家是什么人家,傷著我的寶貝女兒,你們賠得起嗎?。俊?/br> 蘇明明媽化著精致的妝,一身昂貴的貂皮大衣,手拿名牌包包,渾身透著一股子有錢人的傲慢。 林素云連連賠著不是,說是自己的孩子不懂事,不管怎樣,都不該動手打人,蘇明明的媽這才消了火。 回去的路上,林素云并沒有斥責林嫣然,林嫣然低著頭,腳踢著路面上的小石頭,許久,才仰起臉問林素云,“mama,我真的是個沒爸爸的孩子嗎?” 林嫣然記得,自己剛問完,林素云就是一愣,就好像一處即將痊愈的傷口,被人瞬間再度撕開,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從那時起,林嫣然就知道,父親是一個不能碰觸的話題,一提起,母親就會傷心。 她一直沒有再問有關(guān)爸爸的事,直到上初中,班里有個女生,因為嫉妒她學習好,又有許多男生追,與她橫梳豎不對付,在對方又一次沒事找事時,林嫣然忍無可忍,終于與她吵了起來。 林嫣然人緣好,再加上她占理,很快,就有不少人上來挺她,眼看自己要成為眾矢之的,那女生索性冷笑道:“林嫣然,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媽與男人亂搞才生的你,你就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林嫣然從未受過這種侮辱,渾身氣得發(fā)抖,若不是旁邊有同學攔著,她一定會撲上去,撕爛對方的臉! 后來,她從外婆口中得知,當年自己的父親確實拋棄了母親和她,但她不是什么私生女。父親在結(jié)婚后,又看上了一個很有門第的小姐,很快那位小姐懷孕了,為了能娶那位千金小姐,父親與母親離了婚,而他提出離婚那年,林嫣然才兩歲。 知道真像后,林嫣然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內(nèi)心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怨恨。 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些年她一個人帶大她,實在太辛苦了。除了身體上的累,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母親內(nèi)心受的煎熬一定不會比她少。 所以,林嫣然恨那個男人,如果不是當年他出軌,拋妻棄女,自己就能在健全的家庭長大,母親也就不用在別人的閑言碎語中苦撐這個家二十幾年! 或許是因為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吧,林嫣然心情有些陰郁,吃完飯,又與母親聊了會天,林嫣然就回了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就在林嫣然打算數(shù)綿羊的時候,手機響了。 林嫣然看到來電顯示,不敢置信地接起。 葉庭峰低沉醇厚的嗓音傳來,如同最迷惑人心的毒藥。他說,“我在你家樓下。” 林嫣然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起來穿好衣服鞋子,飛快地跑下樓去。 ☆、30、可笑的行為 林嫣然換下睡衣和拖鞋,飛快地跑下樓,果然遠遠地就看到了停在小區(qū)草坪外的那輛蘭博基尼。 寶藍色的車身,流利的線條,盡顯尊貴與奢華的設(shè)計。小區(qū)幽暗的燈光暈開,如同在車身上籠下一層薄紗,透著神秘深沉的氣息。 葉庭峰靠在車上抽煙,見林嫣然出來,將煙頭捻滅了,直起身來看她。 林嫣然遠遠地看著葉庭峰,她感覺他仿佛與身后的車子融為了一體,一樣的尊貴與低調(diào),只消一眼,就能讓人癡迷。 他身姿頎長,著裝考究,身上不乏矜貴的氣息,然而,又帶著一種冷沉與寂寥。 想到這么久以來,他都在獨自面對一切,林嫣然鼻頭一酸,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洶涌的感情,抬腳朝他跑去。 待到跑近,她張著雙臂抱住他,因為她跑得太快,葉庭峰又始料不及,被她撲得整個人往后仰了仰。 林嫣然緊緊抱住葉庭峰,白皙的手臂在他精細的腰身上交扣。左頰貼在他深藍格子襯衫上,眼睛里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庭峰,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要瞞著我,要不是被我無意間知道,我們可能真的就離婚了!” 她抬起手,粉拳似雨點般落在他身上,她哽咽著嗓子埋怨他,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 葉庭峰皺眉,低頭去看懷里的女人,卻只能看到她在燈下泛著絨邊的發(fā)頂。他想推開她,然而,淚水浸過他的衣衫,濡濡的濕意自胸前的布料透過來,叫他微微一怔。 她帶著哭腔的嗓子,依舊在輕聲指控他,“你怎么可以這樣,動不動就說離婚,害我以你有了別的女人,還傷心難過了這么多天?!彼宋亲樱又f:“你公司有困難,我可以陪你一起熬過去,哪怕有一天你真的一無所有,我都不會離開你!所以,不要再跟我提離婚了好嗎!?” 女人窩在懷里哭哭啼啼,叫葉庭峰沒由來的心煩,偏偏除了心煩,還夾著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在心疼。 當“心疼”這兩個字自腦海中閃過的時候,葉庭峰眸光一黯。 他做什么都是有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偏偏一碰上這個女人,自己的行為就不受控制。從一開始的既然這個傻女人這么喜歡自己,那不如和她結(jié)婚,到最近情緒總是被她左右,甚至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起她柔美的笑容,葉庭峰突然意識到,必須盡快結(jié)束與她的關(guān)系,否則,自己的一切計劃都會被打亂,到時自己后悔莫及! 想到這,他終于推開了她,路燈下一雙漆黑的眼似籠著冰霜,目光冰冷,不含一絲溫度,“林嫣然,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自欺欺人!” 林嫣然錯愕,怔怔地看著他。 葉庭峰再也不愿去看她那雙盈盈閃動著淚光的眼,別過頭去,“過幾天我的律師就能擬好離婚協(xié)議,你有什么要求,盡可以提出來。” 說完,不待林嫣然多反映,他打開車門上車,決然而去。 林嫣然看著他的車尾迅速消失在小區(qū)門口,一顆心痛到了極點。他真的寧愿離婚,也不愿她陪他分擔嗎? 淚水沾濕了她的睫毛,在上面留下細細的水霧珠子, 如果她以為她會因為廣宇陷入困境而離開他,那他未免太不了解,也太小瞧了她! 一路上,葉庭峰將車子開得飛快,遇上紅燈,他猛地踩了剎車,拿出手機,他給律師打電話,口氣透著不耐,“不過是區(qū)區(qū)一份離婚協(xié)議,需要弄這么長時間???若是三天后還弄不好,我不介意將公司的法務(wù)部部長換掉!” 葉庭峰掐了電話,臉色似c市冬季的陰雨天,深沉而又寒冷。 恰在這時候,關(guān)琳的電話打了進來,葉庭峰沒心情接,關(guān)了機往旁邊的座位上一扔,啟動了引擎。 幾乎一夜未眠,葉庭峰第二天起來太陽xue突突直跳,頭痛的厲害。 下了樓,看到在廚房里忙碌的林嫣然,葉庭峰一怔。 “起來了?你胃不好,我怕你又餓著去上班,就趕回來為你做早餐,快吃吧!” 林嫣然柔柔地笑著,將盛好的皮蛋瘦rou粥端到餐桌上,又轉(zhuǎn)身回廚房拿咸菜, 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后“哐呲!”一聲脆響,林嫣然回過頭去,就看到葉庭峰陰沉不耐的面孔,以及距離他拖鞋不遠處,被他掃落在地的粥碗。 碗打碎了,里面的粥和皮蛋灑了出來,一時間滿地狼籍。 葉庭峰不耐煩地沖她喊,“夠了,林嫣然,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林嫣然沒有說話,拿著垃圾桶走過去收拾,她垂著眼蹲在那,長睫毛在下方 投射出小扇子形狀的陰影,眸底有淚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