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田園小寡婦、財氣逼人之斂財商女、誘妻入懷:總裁請放手、純白皇冠、危愛、婚亂、重生空間農(nóng)家樂、孤鴻(高h,調(diào)教,1v1)、都市之御美修仙、成為一只貓的男人你傷不起!
米蒂一上來就拉著她問東問西的,熱絡(luò)的態(tài)度和以前一樣,“總裁夫人這是來監(jiān)工的吧?你都不知道,自從你和左左姐不在以后,我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每天除了畫稿就是畫稿,頭發(fā)都要畫白了。還有何菲,仗著有言澈給她撐腰,成天變著法子折騰我們,上個星期一張稿子硬是要我改了十幾次,結(jié)果后來言澈還是用了第一版的稿,我是被她搞得快要受不住了。現(xiàn)在可好,有你能壓住她,看她還能不能繼續(xù)囂張?!?/br> 表情最不自在的反而是蔚云,米蒂抱著雙臂對向青低聲說,“她啊,這是心虛,葉棠在設(shè)計部的時候她連設(shè)計師都當不上,言澈只是好說話,該不能過的稿子還是不能過,整個設(shè)計部只有她的過稿率最低,我看她是怕你和葉棠回來以后在沒法在fiona繼續(xù)做下去了。” 向青心里是知道的,她和蔚云是沒法繼續(xù)做回朋友的,兩個人的想法和步伐已經(jīng)天差地別。人和人的關(guān)系總是在不停的變化中,這一點令她無奈。 在fiona的設(shè)計部里畫了一上午的圖之后,向青興致缺缺。太久沒在fiona的設(shè)計部工作,基本還沒找著從前的狀態(tài),對著畫紙腦袋始終空空的。 言澈沒見人,據(jù)說是去廠里比料子了。而sue對她的態(tài)度可以用相當友好來形容,不單是把設(shè)計部近段時間來的工作都給她仔細匯報了一番,順帶著甚至把這個季度已經(jīng)收上來的稿子都交到向青手里,還擺出了所有事宜她都已經(jīng)處理妥當只待向青來做決定的表情來。 向青很遲疑,“但是定稿這件事不是應(yīng)該由言澈負責?” sue流露出的是理所應(yīng)當?shù)男θ?,“讓你來做定稿工作是葉總的意思,我想言首席應(yīng)該不會有意見,你不用擔心。何況他最近也比較忙,應(yīng)該暫時是顧不上這項工作的?!?/br> 向青微笑以對的點頭,沒有表示什么。 周末是向藍的婚禮,向青原先還當以葉棠這種性格,要拉他去見一堆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八成是不肯的。結(jié)果出乎她預(yù)料,她只是順口問了一句“向藍的婚禮你去不去?”,葉棠居然回答她說:“她的婚紗是我設(shè)計的,我能不去?” 向青頓時大驚,“她的婚紗是你設(shè)計的?什么時候的事?我居然不知道!” “之前你從fiona辭職的時候,她特意來問過我怎么回事,是不是我跟你的關(guān)系出了什么情況所以你要辭職。我當時把事情大致跟她說了說,她是很理解的態(tài)度,順帶著跟我提起了婚紗的事?!比~棠一本正經(jīng)地對向青說,“我當時收了她九折價,但既然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了,這個錢你還是包成紅包還給她吧?!?/br> 向青無語凝噎,對自己這個jiejie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原因只有一個——葉棠的收費是很貴很貴的,她知道向藍有錢,但沒想到她這么有錢! 但是她忽而想起一個問題來,“所以向藍當時去找你的時候……跟你都說了些什么?” “我想想……”葉棠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沒說什么,大概就是說她知道你喜歡我,也希望見到我們能在一起,但是如果我對你沒感覺沒興趣的話,果斷拒絕你是最好的選擇。你如果是由于這個原因辭職的,她也很感謝我對你的坦誠?!?/br> 向青一臉血,“搞半天你老早就知道我對你圖謀不軌……” 葉棠對此不予回應(yīng)。 婚禮當天,向青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清早就爬起來梳頭化妝,一整天都跟在向藍后面端茶送水拎手機伺候著,中午飯都沒扒兩口就要去安排拍照和攝像,細高跟走一天她晚上到酒店的時候基本已經(jīng)累癱了。 葉棠是賓客,西裝革履悠悠閑閑地坐在位子上喝茶,向青去找他的時候已經(jīng)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了,趴在桌子上半天不吱聲。 向母坐在她對面,今天把壓箱底的紅裙子都拿出來換上,還化了淡妝,可見對婚禮的重視程度。見向青這么懶散的坐在這,不由就叮囑起她來,“坐起來,趴著桌子怎么行?沒一點女孩子的樣,周圍坐得可都是你姐夫的親戚,不是高官就是權(quán)貴,還有專程從美國趕回來的,你可不能給你jiejie丟人,免得人瞧不上我們。” 向青哭笑不得,“您這想得太嚴重了,我就歇一會,回頭他們出來迎賓我還得去門口繼續(xù)站著,你也心疼心疼你小女兒?!?/br> “我倒是想心疼你!”向母笑盈盈地說,“你跟小葉結(jié)婚的時候,我保證安排得更妥妥當當?shù)?!做娘的可不偏心,給你姐的嫁妝都照著一模一樣的規(guī)格替你準備了,你什么時候嫁出去了,我這當媽的責任就盡到頭了?!?/br> “小葉,阿姨知道你跟向青在一起沒一段時間,不過你們都到這個年紀了……”向母對著葉棠問說,“有沒有預(yù)計什么時候結(jié)婚?” 向青忙阻止了母上大人的話題,用“我媽是這樣的,你不要在意”的表情看了看葉棠,葉棠倒是相當?shù)?,稍作思索之后回答說,“最近工作比較忙,是不太有時間考慮結(jié)婚這件事,不過一年內(nèi)我們應(yīng)該可以把婚事定下來。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也希望和向青先領(lǐng)證,讓她搬來和我一起住,婚禮的事宜在之后空閑下來再精心打算。” 向母自然是高興,“不介意,不介意,你們小兩口愿意怎么過就怎么過,只要兩個人都高高興興的,我沒意見!” 但向青還處于大腦短路狀態(tài),她歪著頭低聲問葉棠,“你說著玩的還是認真的?” 葉棠的回答模棱兩可,“你希望我說著玩的還是認真的?” 向青的心情忽而復(fù)雜起來,這還是從前一是一、二是二,說話從來不繞彎的葉棠嘛?于是她遲疑著問,“要不你表現(xiàn)一下誠意,我們星期一就去把證領(lǐng)了?” 葉棠轉(zhuǎn)頭斜睨著她,要笑不笑的眼神,“你就這么著急要跟我領(lǐng)證?” 向青托著下巴滿面笑容的看他,“你可是高檔品中的限量款,不趕緊拿下你,我睡覺都不安穩(wěn)。” “一沾枕頭就能睡著,一覺能睡到鬧鈴響,這還叫睡不安穩(wěn)?”葉棠見向青恨恨地看她,于是從桌上拿了枚果糖放進她手里,“乖,都是已經(jīng)讓你握在手里的東西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br> 向青盯著手里的紅色糖紙看了一小會,繼而心領(lǐng)神會的收攏著手指,將這枚糖緊緊攥在了手心里。 向藍這婚禮堪稱大布置,從舞臺樣式到道具擺設(shè)都是她精心挑選,燈光一暗下來,整個大廳就變成了紫紅色的一片,司儀一番長篇大論之后,廳前的大門緩緩開啟,向藍便一襲婚紗款款走進來。 婚紗的上半部是貼合曲線的v領(lǐng)設(shè)計,且整個背部都是鏤空蕾絲織成的大面積花紋,下半部用打量的堆疊做成立體褶皺,小拖尾顯得優(yōu)雅而不繁復(fù)。 總得來說,這是相當出眾的一款設(shè)計,向青內(nèi)心里一股沒給向藍設(shè)計出婚紗的遺憾,葉棠用非常巧妙的方式進行了彌補。 走在臺上的向藍每一步都邁著堅定的步伐,向青看見她的手指緊攥著肖躍的西裝,表情卻是淡然的微笑著,如同這數(shù)米的走臺真是通向幸福的所在。 向青讓這個畫面感染著,沒來由地掉了兩滴眼淚。 葉棠低眸瞥見了她偷偷抹眼淚便拿紙巾給她,微笑著配合著司儀鼓掌,在一片熱鬧和喧囂中低下頭問向青,“你說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婚紗是你來設(shè)計還是我來設(shè)計?”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有人問起了……這周之內(nèi)就會完結(jié)(這個我是確定的) 番外如果有的話,可能就是圣誕節(jié)放出(這個我是不確定的) 新文正在寫,但是進度很艱難,所以短期內(nèi)不會挖坑_(:3」∠)_ ☆、chapter.45 關(guān)于婚紗的構(gòu)想,如果不是言澈抄襲了她的款型,向青實際上是很期待看見自己的畫稿制作出成衣的。每次想起這件事來,她都真心感到可惜。 但事情既然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向青早就沒興趣再去細想。不過她沒料到,sue卻在兩天之后找上了門,直截了當?shù)母嬖V她,“我拿到了言澈抄襲你作品的證據(jù),有沒有興趣看看?” “什么證據(jù)?”向青直覺想到了她給言澈的設(shè)計稿,但以言澈小心謹慎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還留著這樣對他不利的把柄。 sue淡淡一笑,從包里拿出了一疊紙張擱到她面前,向青不由感到疑惑,她便對向青微笑,“喏,這是言澈和欣然工作室簽訂的合同。欣然工作室是袁欣婚紗品牌旗下一間專門負責設(shè)計、定制婚紗的部門,言澈在拿到你的設(shè)計圖之后就去找了這個工作室請他們進行婚紗制作,當時他沒有預(yù)計到自己會抄襲你的作品,所以簽下了這個合同?!?/br> 向青大略將合同瀏覽了一下,上面的條款都比較細致,包括婚紗制作的工期、用料、試衣幾次,都詳盡的列了出來,沒有出現(xiàn)任何模棱兩可的敘述。但是只憑這一紙合同,是無法證明言澈抄襲的。 sue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將合同翻到尾頁,向青怔住了。 “袁欣素來非常注重設(shè)計版權(quán),欣然工作室的合同里一般都會放上設(shè)計稿原圖。一來是工作室主打原創(chuàng)設(shè)計,私人訂制、獨一無二是他們的一大經(jīng)營理念,設(shè)計稿最能提現(xiàn)這一點;二是顧客和工作室達成共識,依據(jù)設(shè)計稿進行制作,顧客對成衣如有任何不滿,就只能對除設(shè)計以外的細節(jié)進行返工,而不能推翻合同簽訂的設(shè)計?!眘ue對向青言簡意賅地表示,“這張合同是言澈簽的,設(shè)計稿簽名是你的,就代表認同這款設(shè)計是你的作品。而合同簽訂的時間,恰好成了言澈抄襲你最有利的證據(jù)?!?/br> 向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欣然工作室對顧客的隱私一向非常重視,如果不是看葉棠的面上,他們是不會把這么重要的合同交給我的?!眘ue對她笑意溫和,“東西我是交給你了,你要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沒什么事的話,我得回去工作了。” 直到sue離去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向青來回翻看著手里的合同,心里依然亂糟糟的拿不定主意。她不是不記恨言澈,但如果她現(xiàn)在揭發(fā)言澈,后果將會是什么她一清二楚,這個決定太慎重了,她一時間做不出抉擇。 晚上回去的時候,她還在反復(fù)猶豫這件事,葉棠卻對她表示,“我的想法是這樣,言澈當然知道這合同是他的一大把柄,而且我既然接手公司,sue必然對我知無不言,泄露他的秘密更是理所應(yīng)當。但他既然沒有把合同從工作室拿回去,就表示他不在意我們會拿到這個舉足輕重的證據(jù)。他是同樣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你手里,所以你不論怎么做,我相信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br>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她依然躊躇不定。 向青在回到fiona的第二個星期終于踏進了言澈的辦公室。 這里的布置還與她印象中一樣,寬敞舒適,米白色的沙發(fā)照舊擦得沒一點污漬。言澈正靠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翻看手里的雜志,向青余光瞥過,雜志封面正是他,紅黑格子的西裝配著他搞怪的表情,整體風格是一種怪誕的復(fù)古格調(diào)。 “來了?”言澈站起來走到角落的冰箱前,從里面端出了一碟蛋糕放在茶幾上對她說,“冰淇淋蛋糕,你的最愛?!?/br> “我減肥。”向青面無表情的把手里的稿子交到他手里,“這是我定下來的稿子,你過目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就讓他們制作樣衣了?!?/br> 言澈接過畫稿的時候?qū)λφf,“你現(xiàn)在可是老板娘,你定奪就是了,不用來問我?!?/br> 向青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原地,連坐都不愿坐的意思,言澈就又感慨說,“你怎么變得跟葉棠一樣?寡言少語都沒個笑臉,女孩子總是板著臉很顯老的。” 向青理都不理他。 言澈把設(shè)計稿交回給向青,不忘提點她說,“我知道葉棠想做吳之歆風格的款型,但是考慮到fiona近兩季以來都處于轉(zhuǎn)型階段,顧客也都比較接受我們的新理念。這里四十來張稿子,對應(yīng)的款型有數(shù)百種,完全夠數(shù)量整合成一個系列推出去。接下來還是將設(shè)計重點放到之前的風格款型上,葉棠還有什么想法的話,之后在高定系列做文章吧?!?/br> “順帶,你這兩張設(shè)計稿還有些問題。一款是料子的選擇,平紋針織太容易變形,剛出廠時還可以保持你設(shè)計上這種復(fù)雜的款型,兩次水洗就會出問題,具體選用什么面料你和趙師傅商量,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難點。再有,典型fiona風格的大衣一般都配有腰帶,我知道你是想做的盡量簡約,但是既然要走吳之歆的經(jīng)典路線,就索性不要做任何創(chuàng)新了?!?/br> 向青不由將目光看向他,她始終都記得,是言澈手把手教得她怎么做設(shè)計。在她剛進fiona懵懂無知的時候,他是她全部的依靠和依仗。說話做事雖然吊兒郎當,性格卻靠譜又和善,要是沒有他,真沒有現(xiàn)在的向青。 自從這次回來fiona見到言澈,有那么幾次,她終于能理解葉棠是以什么心情原諒吳之歆抄襲他這件事了——憤怒的心情是抵不過感激的,這是人的本性。 “我想看看你最近在做的高定款?!毕蚯嘣谏嘲l(fā)上坐下來,把畫稿擱進了文件袋里,端起了茶幾上的冰淇淋蛋糕,“葉棠說你上個系列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如果這一季可以繼續(xù)保持水準,名聲很快就能打出去了?!?/br> 言澈卻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反倒是問她,“味道怎么樣?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碰這種甜食的,熱量太高,但是之前無意中在應(yīng)酬時嘗過一次,我琢磨肯定是你喜歡的口味?!?/br> 向青實話實說,“是還不錯。” “你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我之前見過張蘅,她說你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里做設(shè)計,提起這茬的時候她態(tài)度還比較惋惜,看來是很欣賞你。”言澈把茶幾底下的抽紙盒拿到她面前,笑著跟她說,“張蘅過段時間會來找我做定制,要是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接手?!?/br> “我倒是想,新公司剛剛上軌道,葉棠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毕蚯嚯S手抽出一張紙巾來擦唇角沾到的冰淇淋,拿起了言澈剛剛擱在茶幾上的雜志,“又上雜志封面了,從自我營銷這個角度來說,你做的真心相當?shù)轿弧V霸诟鞔缶W(wǎng)站的時尚專欄里也時??匆娔愕膶n},你會超越葉棠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會是很短一段時間?!?/br> 言澈讓她這話說樂了,“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葉棠現(xiàn)在重掌fiona,又有棠可以任他放手做設(shè)計。只要他露頭,憑著前些年積累下來的名望,怎么會讓我比下去?” 向青斜睨他,自顧自的舔著勺子上的奶油,忽而不說話了。 言澈卻感慨著長嘆了一聲,搖著頭笑,“向青,對不起。”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視她試探的目光,表情是認真誠懇的,向青無言以對。 對她而言,言澈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所以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除了憤怒、不能置信之外,最無法接受的就是他居然如此對待她。一張設(shè)計稿而已,她知道他想贏葉棠,知道他急迫的好勝心占據(jù)著理智和情感。但只要他肯提出來,她甚至愿意和他通宵達旦、竭盡自己的全部靈感和想法與他一起設(shè)計一件能超越葉棠作品的禮服。 一件設(shè)計圖怎么能跟言澈相比? 他們是朋友,是當能將滿腹心事都交付給彼此的朋友,她從不對他隱瞞任何事,不論是工作上的還是感情上的——他卻選擇抄襲她的設(shè)計。 這樣的心情與其說是責怪,不如說是失望。 向青把手里的勺子和雜志都放下,意味深長地對言澈說,“你如果是認真要道歉,就做出道歉的樣子來,對不起三個字說起來太簡單了,我不可能單憑這樣就原諒你。” 她還想說些什么,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言澈答應(yīng)了一句“進來”,推門而入的是sue,表情難得的不見笑意,手里還拿著不少資料看起來是有正經(jīng)事。她將目光瞥過向青,眼神里忽而閃過了曖昧的意味,走到沙發(fā)之前對他們說,“出了點麻煩事。何菲之前的稿子抄襲了一個名叫中島清美的日本設(shè)計師作品,這個設(shè)計師雖然名不見經(jīng)傳,卻非常懂得如何炒作自己?,F(xiàn)在她正式起訴fiona抄襲她的設(shè)計,已經(jīng)有雜志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情況對我們不利。” “如果真的是何菲抄襲,這個設(shè)計師走法律途徑是合情合理,說不上炒作?!毕蚯嘧聊チ艘幌拢O(shè)計部副總監(jiān)抄襲是大事,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對fiona造成不可挽回的負面影響,她問言澈,“你怎么看?”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46 言澈態(tài)度曖昧,神色里流露出不肯對向青直言的意圖來。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我之后會跟你再商量?!彼粚ue說了這么一句話就沒再表示什么。sue自然是微笑以對款款離去,向青一雙手卻緊緊絞在一起,心生涼意。 言澈清楚看得見向青握到發(fā)白的手指,平靜地表示說,“這件事關(guān)乎fiona的聲譽,需要慎重做決定,我會盡快把事態(tài)控制住,爭取將損失降到最低限度。其實我們……可以不承認何菲抄襲,衣服的款式顏色有相近是件很正常的事,不必拿來大做文章。當然,我會去請示葉棠的意見,看他想怎么處理這件事。” “說實話……”向青將目光低垂,已然是失望的表情,“何菲抄襲已經(jīng)是擺在面前的事,你遮遮掩掩的后果只能是致使fiona的聲譽受損,與其花費大價錢去做公關(guān),難道不是果斷承認錯誤來得更直接?言澈,公司運營的事我一知半解,你大可以笑話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不能站在大局觀來看待這件事。但是你摸著良心告訴我,你這么做難道不是在替何菲消災(zāi)解難?” 她浮現(xiàn)譏諷的笑意,“你之前利用過她做戲來打壓葉棠,這次她又替你做過什么見不得光的事?你要償還她的人情債所以不能懲處她?” 大概是向青的話說得實在重了些,言澈看著她的目光里夾雜復(fù)雜的情緒。他站起來,緩緩走到窗前,忽而扯起不相關(guān)的事來,“做我們這行的,誰不在憧憬一種紙醉金迷、衣香鬢影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自己都迷失了自己,再想找到曾經(jīng)的起點重頭來過?不可能的事。你知不知道,當時把你帶進公司里來,純粹是圖新鮮。想找一張白紙,一點點描畫出自己夢想,顏色斑斕,令人艷羨——向青,你就是這張白紙。我引領(lǐng)著你走上服裝設(shè)計這條路,給你最好的平臺和機會,教導(dǎo)你如何發(fā)揮自己的天賦,令你得以成就無數(shù)人的夢想和希望?!?/br> “向青,我真的羨慕你,你把人生過成了我最想擁有的模樣,活得干干凈凈。”言澈將雙手插入口袋中,仰頭看向云層之后的光線,“不瞞你說,我也很看不起現(xiàn)在的自己。要是早兩年遇見你,說不準我不會把人生活到如此令自己失望的地步。可該怎么說?已經(jīng)遲了,太遲了。” 他說著,忽而發(fā)出了一聲低笑,眼底細碎的光影浸著掙扎的情緒,“你一定認為我很不可理喻,錯了就是錯了,扯出一堆借口來有什么用?” 向青站起來,似是失去了耐心,“言澈,你非要在一條歧路上走到黑?” “就當是吧……”言澈話音剛落,就聽“砰”地一聲,他從玻璃窗的倒影中看見向青負氣摔門的背影,心里說不上來一股酸澀,唇角的微笑卻依然還保持著。 半晌,他走回茶幾前,彎下腰拿起勺子從蛋糕上刮下一點冰淇淋輕輕用唇抿過,沉沉一聲嘆息。 這天晚上,向青把事情向葉棠簡略地概述了一下,大概是她真的對言澈太失望,三兩句話把話說清楚之后就悶著頭,一個人抱著枕頭在沙發(fā)上坐了好半天都沒說話,板著臉蹙著眉,一臉的心事重重。 葉棠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