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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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好朋友,遇到了不抓住簡直對不起自己。就在這一刻,她決定了,她要跟杜奇談一份永不絕交的友誼。 “爸你就別那么客氣了,我跟阿奇可是好朋友?!?/br> “就是啊,對了錢叔叔,你跟我爸說一聲。曼曼同桌要過生日,我們一起去春江賓館吃飯,虞楠也在那,等下吃飯我們仨一塊回來。” 錢華瞇眼笑著,現(xiàn)在的阿奇可比老杜追唐詩那會強(qiáng)多了。一上午功夫,他已經(jīng)開始作為家屬團(tuán)陪同出席同學(xué)聚會,小乖乖手腕夠靈活。 “去吧去吧,多玩會。對了,我自行車停外面,你帶曼曼騎過去就是。” 杜奇答應(yīng)下來,推出車子朝王曼招招手:“你坐后面,我載你過去?!?/br> 王曼看向門邊的父親,雖然忙于擦玻璃,但自打聽到春江賓館這幾個字后,他已經(jīng)拿著抹布擦來回幾十遍擦同一塊地方。 昨天聽章磊說聚餐在春江賓館時,她就本能的排斥。雖然這是縣里檔次最高的酒店,但那更是半年前蘇明梅雇人玩仙人跳,栽贓嫁禍父親之地。 “爸,我吃完飯就回來。” “沒事,我沒事,你跟同學(xué)好好玩。對了身上錢還夠不夠,我再給你點?!?/br> “章叔叔請客,我只要帶著肚子去就行。爸你別多想,安卷簾門的不是說今下午來么,你可盯緊點,讓他們安妥當(dāng)?!?/br> 找件事成功轉(zhuǎn)移父親注意力后,王曼跳上自行車后座,抓住杜奇腰間衣裳,笑著朝父親招招手。王繼周看著店里這一攤子事,感受著閨女的關(guān)心。罷了,春江賓館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ue,他出那事也不是人家賓館的問題。想到這他扯起唇角,也朝閨女揮揮手。 杜奇在前面瞪著車子,風(fēng)從后面吹來,帶來王曼身上特有的女兒香。很淡,有點像果香,也有點像花香,但卻是異于任何一種香料的好聞。 “你不想去春江賓館?” “恩,我家的事你也知道……” 杜奇想起王家那一團(tuán)亂麻般的事,意會這就是那家出事的賓館,他識趣的沒有再提。瞪著車子,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裝修中的事。 沒多久自行車停在一棟西式的二層樓面前,樓墻上貼著密密麻麻的小塊瓷磚。在這個普通人家連水泥都糊不起的年代,春江賓館的瓷磚墻絕對是土豪中的戰(zhàn)斗機(jī)。 兩人剛一進(jìn)去,就見計劃中應(yīng)該坐在包間里喝茶的章磊正著急的站在門口。在他前面,劉曉草陰沉著臉跟對面人小聲說著什么。 王曼抬眼看去,背陰處那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半年未曾謀面的蘇明梅。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剛想裝沒事人似得退出去,眼尖的尹鵬卻扯著脖子朝這邊吼:“曼曼、杜奇,快都進(jìn)來占座?!?/br> 蘇明梅扭頭,再三瞇眼,疑惑地開口:“是曼曼么?” 雖然猶疑,但她聲音恰到好處地透出一絲顫抖,很是精準(zhǔn)地表達(dá)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思念。 “你是誰?” 王曼稍微沉下嗓子,滿臉天真和疑惑地反問,就像她從不認(rèn)識這人一般。 蘇明梅心里也疑惑,她閨女可沒這么水靈。而且她身邊站那小伙子通身氣度很不一般,身上那件風(fēng)衣正是羊毛的,她在深圳的商場里見過,一件頂她一個月收入。雖然她聽說王繼周發(fā)了財,但在她看來,那對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父女,怎么可能認(rèn)識什么大人物。 “可能是我認(rèn)錯了。這位女士,我半年才回來一趟,想用這個包廂請家里人吃頓飯,您能不能讓一下?” 劉曉草雙手環(huán)胸,她本來不是苛刻之人,可她也不是軟柿子。這女人仗著自己有倆臭錢,一進(jìn)門對她兒子吆五喝六,她洗個手回來剛好聽到。 有錢又怎么了?難道她就缺錢! “我兒子要過生日,生日一年只有一回,十二歲生日更是一輩子只有一回。錯過了今天,我上哪兒給他補(bǔ)去?” 兩人打著機(jī)鋒,尹鵬腦子卻不夠使了:“王曼,你干嘛在那傻站著,快進(jìn)來占座,這瘋女人要砸咱們場子?!?/br> 叫“曼曼”的孩子本來就不多,還姓王,容貌也相近。這下蘇明梅心中的疑惑卻是坐實,死丫頭竟然不認(rèn)她,真是枉她受那么多苦把她生下來。不過看她跟這伙人很熟,應(yīng)該可以幫她要到這個包間。 當(dāng)即她做傷心欲絕狀:“曼曼,你怎么能不認(rèn)mama?” 王曼決定狠狠地在《恩仇錄》上給尹鵬記一筆,叫你嘴賤!被現(xiàn)場抓包,這可讓她如何圓過來? 手足無措之時,邊上的杜奇緊緊那件被目光來回掃的風(fēng)衣,疑惑地問道:“曼曼,你媽不是離開村子,在外地打工?” 王曼眼前一亮,對啊,蘇明梅是個農(nóng)村婦女,可不是面前這珠光寶氣的闊太太。親生母女見面彼此不相識,母親肯定比孩子更要受人指摘。 杜奇真是人類的好朋友,咩哈哈。 “我也不知道,你真是我媽?可我媽不是這樣子,她從不帶首飾,冬天也只穿大紅棉襖?!?/br> 被將了一軍,蘇明梅暗自惱恨,果然死丫頭生來就是討債的。 “還真是曼曼,看你過得很好,mama也就放心了。對了,mama下午想在這請你姥姥和舅舅吃飯,你能跟你同學(xué)說一聲,換個包廂么?你們?nèi)艘膊欢?,小包廂更熱鬧,氣氛也好?!?/br> 劉曉草的印刷廠已經(jīng)開始印春聯(lián),她很重視這個拉著兒子上進(jìn),又給她出主意的好友。既然是她親生母親,給個面子讓一下也沒事。 還沒等她開口,王曼那邊已經(jīng)接話:“你果然對我很放心,才半年不見,我模樣沒變發(fā)型沒換,你都認(rèn)不出我。不過你認(rèn)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別把姥姥的喜好也忘了。她上了歲數(shù),不喜歡排場,最喜歡一家人緊緊圍在一起?!?/br> 邊說著,她邊指指邊上的小包廂,意味深長地說道:“那間,更熱鬧,氣氛也好?!?/br> 作者有話要說:言傳身教很重要,王曼的心理陰影源自不良家庭,下章虐渣媽,杜小哥豪華副本套餐還沒完。 王曼畫的商標(biāo)圖大概這樣: ☆、第56章 33 劉曉草站在邊上,聽完王曼這話后皺起眉,做女兒的怎么能這么跟親媽說話。 不過她很快察覺出不對,曼曼不是大鵬這樣的熊孩子。同樣是七點半上課,章磊每天都得過7點她叫三遍才起來,而曼曼卻是風(fēng)雨無阻的五點起來,頂著嚴(yán)寒酷暑跟幫爸炸油條。 這孩子對誰都很有禮貌,而且一點也不虛榮。如今她對生母這么排斥,肯定是大人的問題。她隱約想起來,王曼父母離婚那會,似乎鬧得很不痛快。 應(yīng)該就是這樣,先到這她揚起笑容:“你們倆快進(jìn)來,趁著這個點人少,咱們趕緊點菜?!?/br> “好?!?/br> 王曼點頭應(yīng)下,杜奇靠后一步,自覺地站到她右邊,為她隔絕蘇明梅視線。 立下風(fēng)衣領(lǐng),他極快地瞥了眼蘇明梅,與其擦身而過。包廂內(nèi)有鏡子,他飛快地對著照一下,衣服上沒臟東西,也沒有系錯扣子,為什么她會一直盯著看? 想不通,他也不去鉆那牛角尖。坐在王曼邊上,他拿過兩人杯子,倒上茶水慢慢轉(zhuǎn)著洗起來。 王曼環(huán)胸,整個人陷入椅子里,耳朵卻豎起來聽著外面動靜。劉曉草客氣又矜持地三兩句打發(fā)了蘇明梅,進(jìn)來關(guān)上門。 就在關(guān)門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一個穿著黑皮衣的魁梧男人走上前,拉著蘇明梅朝外首走去。跟前世一樣,半年沒見,蘇明梅和吳大力發(fā)了筆小財,穿金戴銀,衣錦還鄉(xiāng)。 那她這此回來?王曼皺眉回憶著前世記憶,那時蘇明梅回來,也是帶著蘇家全家人來吃飯,不過大冬天她正好感冒,所以沒能一道跟著來。 大年二十,吃完飯后她幸福的宣布自己已經(jīng)懷孕。隨后她跟吳大力補(bǔ)辦了婚禮,雖然八十年代末二婚在農(nóng)村是驚世駭俗之事,但當(dāng)時她本身把自己鼓吹成受害者,所以得到了泉水村和十四戶村所有鄉(xiāng)鄰的祝福。 而父親則徹底成了被戳脊梁骨的那個,那年冬天,他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而她呆在蘇家,也被七大姑八大姨耳提面命父親的混不吝。以至于上大學(xué)前,她路過泉水村都躲著走。 尹鵬坐在她另一邊,戳戳她胳膊,小聲問道:“曼曼,那個人是你媽?” “恩?!?/br> “那你不喜歡她?” 王曼蹙眉,這家伙雙q欠費,沒看出她不想提啊。當(dāng)即她皺眉:“問什么問,你查戶口啊,查戶口請找章叔叔?!?/br> “曼曼,先喝點水?!?/br> 章志堅也打圓場:“女士優(yōu)先,曉草和曼曼來點菜?!?/br> 杜奇將杯子洗干凈,給她倒上一杯溫開水。王曼接過來捂在手心,搖頭拒絕章磊遞過來的菜單:“就來個酸辣土豆絲,其它我也沒什么忌口,你們隨便點?!?/br> 聽她聲音沒精神,章志堅拉住要勸的劉曉草。他當(dāng)然知道媳婦是關(guān)心這孩子,但中國有句古話叫家丑不可外揚,現(xiàn)在問東問西,無異于在孩子傷口上撒鹽。 “來個大盤雞?!?/br> “京醬rou絲、風(fēng)味茄子,再點個甜口的湯,就玉米糊吧。” 包廂內(nèi)劉曉草點了十二個菜,暗和兒子十二歲生日之意。取出生日蛋糕點燃蠟燭,王曼也強(qiáng)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畢竟她是來給人過生日,不是去殯儀館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哭喪著臉怎么都不是個事。 “祝你生日快樂……” 她站起來,帶頭唱著生日歌。歌聲傳到包廂外,蘇明梅暗自跺腳。 這些城里人,平素就高人一等。如今她有錢了回來,他們還是高高在上。不就是個小屁孩生日,排場搞這么大也不怕孩子降不住。 吳大力要了杯果汁給她遞過來:“明梅別氣,剛我看到曼曼也在里面?” “是啊,那臭丫頭竟然當(dāng)面搶白我?!?/br> “孩子小,你當(dāng)大人的跟她置什么氣。” 吳大力期待地看向屋內(nèi),明梅說過曼曼是他親閨女。雖然如今她肚子里還懷著一個,但親閨女他也疼。 “行,都是我的錯,我一懷孕成了黃臉婆,你看著煩了是吧?你也不想想,我是為誰遭這么大罪。” 吳大力忙做自我檢討,看她氣順了,才小心翼翼地從提包里拿出一只文具盒:“曼曼不是很愛學(xué)習(xí),這是我在深圳看到的鉛筆盒,仿照變形金剛做得。你看,鉛筆刀還可以彈出來,圓珠就插在這,橡皮也有專門的盒子,不知道她一個小女孩喜不喜歡?!?/br> 蘇明梅肝疼,她撒了一個謊。為了籠住吳大力的心,她說王曼是兩人親閨女,為此她得無數(shù)次地圓謊。 “恩,我娘還有大哥怎么還沒來,你去門口迎下他們?!?/br> “好咧,你在這歇著,有事就喊服務(wù)員?!?/br> 吳大力放下鉛筆盒,拉下皮衣走出去。蘇明梅瞅瞅桌子上那個藍(lán)色鉛筆盒,還帶著淡淡的塑料味。上面印著芭比娃娃,倒是很適合小女孩用。 可給誰她都不便宜王曼那臭丫頭,不然她意難平。 剛想站起來扔垃圾堆,一身新棉襖的蘇麗麗沖進(jìn)來:“好漂亮的鉛筆盒,大姑姑,這是買給我的么?” “是啊,叫你mama給你拿著,回家把舊的換下來?!?/br> “明梅,那是我……” “大力!”蘇明梅橫他一眼,給侄女個鉛筆盒又怎么了,反正橫豎曼曼也不是他親閨女,給了也是打水漂。 “大嫂小妹你們扶著娘,咱們?nèi)グ鼛锍浴D抢锴屐o,暖氣也足?!?/br> 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地向包間走去,王曼靠在墻邊,聽著墻那邊椅子搬動的聲音,心潮翻涌。 “我出去下?!?/br> 拿起衛(wèi)生紙,她直接鉆進(jìn)后面衛(wèi)生間。躲在廁所里,她抽著鼻子,眼淚卻一滴都掉不出來。剛想出去,就聽外面響起外鄉(xiāng)人口音。 “老漢,都快過年了,爹娘和娃兒還在家等咱回去,積點德吧。” 王曼神情緊張起來,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年關(guān)年關(guān),沒錢哪能過去這一關(guān)。我看外頭來了條大肥魚,皮夾克那個亮。干完這一票,也能給娃兒買身新衣裳。” 難道是小偷?王曼繼續(xù)聽下去,女人話音中帶上了哭腔:“這事干多了傷天害理啊,怪不得狗蛋是個傻子,都是咱倆造的孽?!?/br> “地里旱三年,連棵雜草都不長。娃兒在家張著嘴,餓得直哭,不干這吃啥。” 夫妻倆躲在一邊,商議著詳細(xì)的計劃,王曼捂住自己的嘴。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倆人竟然也是玩仙人跳的。敞開點衛(wèi)生間擋板縫,她瞅著著兩人的樣貌,三十來歲,女的長著一雙丹鳳眼,一雙奶子幾乎要撐破棉襖,男的一臉老實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