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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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先看著瑞瑞,那可憐的孩子?!?/br> 老太太已經(jīng)完全原諒了小兒媳婦剛才的毆打,都這時候春娟還想著她寶貝大孫子,這樣的兒媳婦去哪挑。 出門騎上車子,周春娟就聽見拐角處有卡車聲。不過她并沒有在意,反復(fù)思考著家里存折和身份證地址,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于是等老太太一行人疲憊地回家時,沒有預(yù)料中熱騰騰地飯,也沒有小孫子歡聲笑語。屋里空空蕩蕩,放存折的抽屜開著,家里僅剩的幾千塊錢一分沒剩。蓋房子工錢還沒結(jié),小賣部也需要進貨,整個家徹底亂了套。 當(dāng)然這是后話,扶著蘇姥姥進來后,一直不吭聲地蘇明菊咳嗽下開口:“孩子是無辜的,我想了想,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br> 眾人安靜地聽他說,王曼拈著手指,她心里有數(shù),蘇明菊不會說出什么她愛聽的話。 “這件事繼周哥受委屈最大,所以肯定不能讓他養(yǎng)孩子。不過事情已經(jīng)這樣,傳出去咱們誰家名聲都不好聽。我看這樣,就把戶口落在繼周哥家里。現(xiàn)在計劃生育查得嚴(yán),農(nóng)村第一胎是閨女的,再生個兒子不罰錢,這樣也能省下一筆錢。但孩子是繼民的,所以還是你養(yǎng)著。王叔王嬸你們年紀(jì)也大了,有個小孫子在跟前,也是件歡喜的事?!?/br> “不行。” 最先說出這倆字的,竟然是王繼民! 王繼周閉上嘴,有人反對他也樂得做好人。 “我把孩子抱回去,那不誰都知道孩子是我的。大哥房子這么寬敞,又不是住不開。大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但這難受只是一時的。往后養(yǎng)的日子久了,你就知道有兒子的好處?!?/br> 老太太點頭:“是啊,我這年紀(jì)也受不了孩子鬧騰。繼周,你看我們都這么可憐,孩子也那么無辜,難道你就不能接受他?!?/br> “三弟是他親爹都不覺得他可憐他無辜,我這個做大伯的管得著?我還是那句話……” 沒等他重復(fù),卡車轟隆聲靠近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穿藍制服的工人。工人們敲敲門進來:“是徐老呆的王記餅鋪吧?” 王繼周迎上去:“徐叔沒在這?!?/br> “沒事,我們就是找賣煎餅果子的王記餅鋪。昨天你們開業(yè),書記連夜要求我們裝裱了一副字畫。因為太過倉促,那字畫還沒完全做好。真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就是幫您修好?!?/br> 王繼周看向堆在餐廳一角的那副字,沾幾位老爺子的光,昨天不少領(lǐng)導(dǎo)送來東西。小件的他收拾到后院,只有這幅兩米寬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他還沒來得及動。 “你們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我這有點事……” “沒關(guān)系,你們可以繼續(xù)談,我們就缺個拋光,不吵也不臟?!?/br> 王曼走到父親身后:“爸,叔叔們遠道而來,他們肯定急著忙完回家,趕緊讓他們進來吧。” 王繼周讓開門口,幾位工人走到后面,那副不起眼地字畫就這樣突兀地出現(xiàn)在兩家人的視線中。 “書記,哪位書記?”蘇明竹這般問著,蘇明菊皺眉看向左下角印章。 “是咱們市里的一把手?” 王繼周點頭:“就是他,還有不少人也送來賀禮。我們接著說,說一千道一萬,這孩子跟我無關(guān),你們愛誰養(yǎng)誰養(yǎng)。要是硬退給我,別怪我不顧情面往上告,縣里不行我就市里。” 他特意加重市里倆字,王曼也跟上:“爸,阿奇臨走前跟我說過,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他去求杜爺爺。雖然我不知道杜爺爺是什么官,但杜叔叔都那么厲害,杜爺爺肯定更厲害。還有虞爺爺和鄧奶奶,我們又沒有做錯事,他們肯定會幫我們?!?/br> 一位位重量任務(wù)地大名被擺出來,耍橫的老太太幾乎被嚇破膽。 這個繼子究竟認(rèn)識了多少人?怎么他開個小店,連市委書記都要送自己寫得字。萬一他真告上去,民民是不是要被抓。 “這事我們改天再說?!?/br> 蘇明菊和老太太全都改了口,都到這地步,王繼周卻不想再放人:“不是這兩天就要去深圳接孩子,今天就商量出個結(jié)果。我的意思,孩子是誰的誰負責(zé)。父母雙亡那些國家還有孤兒院,沒道理父母雙全扔給我。繼民,你說是吧?” “是?!?/br> “那誰跟明竹一塊去接孩子?” “我不認(rèn)識路。” “警察應(yīng)該認(rèn)識路,沒事,到時候他會帶你去。” “我去還不行,我跟著明竹去?!?/br> “行,就這么定了?!蓖趵^周沉下臉:“金首飾應(yīng)該還缺個最重的龍鳳鐲,老太太,你知道它在哪?” “我……我給融了?!?/br> “融掉的金子去了哪?” “我給你找來?!?/br> “找來交給二弟就行,我不想再看到你。憑良心說,我已經(jīng)沒辦法,也沒理由再對你盡孝?!?/br> ☆、第89章 66 送瘟神般地趕走了兩伙人,王繼周拉著閨女鉆進廚房。 “你怎么沒去上學(xué)?” 王曼并沒有仔細說:“爸,楠姐出了點事,我怕她想不開,所以跟老師請了假回來找她。” “楠楠,她怎么了?” “這是楠姐的*,沒她允許我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br> 王繼周初時還有些不適應(yīng),閨女藏著小秘密不跟她說。不過聽完她整句話他也就釋然,的確有些事就得保密。 “行,我把阿膠熬好,等會忙完了咱們一塊送過去。” 邊說著王繼周手下沒停,把阿膠搗碎放進鍋里細熬,他又開始和今天中午要用的綠豆面。忙得跟個陀螺似得,總算趕在對面工廠第一批人下班將這些準(zhǔn)備好。 “還多虧有阿奇幫忙,他歸置東西特別整齊。曼曼,你說咱們該給他點什么?” “爸,你就不難受?” 打掃完桌子的王曼進廚房,終于問出了這問題,她親眼見證父親一直繃緊嘴唇忙活。 “難受?”王繼周喃喃自語,沒一會朗盛道:“我已經(jīng)想開了,對牛彈琴絕對自找氣受,反正咱們也沒事?!?/br> “你能想開就好,爸,阿膠熬好了,我去盛保溫杯里?!?/br> 王繼周將油條撈出來放在一邊,又?jǐn)[好辣椒醬,圍著平底鍋再一盆綠豆面,基本就是這樣,來人可以直接開工做煎餅果子。 “曼曼,我給你打個金鐲子?” 王曼一頓,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爸,那可是奶奶留給你的?!?/br> 王繼周對老太太多數(shù)是恨,對他生母卻只有木然。從小到大,生母在他記憶里,不過是清明和中元上墳時,那個連墓碑都沒有的土墳包。說書人常說的那些孺慕之情、血濃于水,與他而言是一種永遠模糊的感覺。 或許在很小的時候,在吃不飽還要被繼母叫去干活時,他也曾經(jīng)對土墳包寄托過感情,希望那里面可以鉆出個溫柔地婦人幫助他??蛇@種微妙地幻覺,隨著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逐漸消耗殆盡,墳包亦重新變?yōu)橐慌觞S土。 “沒事,有融了的那一大塊金子?!?/br> “那你留著送虞阿姨好了,王繼民不就靠這騙回來個媳婦?!?/br> 王繼周曬然:“小孩子竟瞎說,吃完飯下午可得去上學(xué)?!?/br> “恩,如果楠姐沒事我一定去。” “她有事你就不去了?” 王曼鄭重地點頭:“反正我寒假已經(jīng)把這一學(xué)期的內(nèi)容自學(xué)完,少幾天也沒事。學(xué)校那邊的事,我已經(jīng)拜托過尹鵬和章磊幫忙?!?/br> 閨女竟然要不去上學(xué),王繼周眉頭緊鎖。他當(dāng)然不會懷疑曼曼是故意逃學(xué),那剩下唯一理由,就是虞家那事不小。 “楠楠到底出了什么事?” “爸,我不是說不能告訴你?!?/br> “我又不是外人,你就跟我說這一回?!蓖趵^周急的打翻一瓶辣椒醬,王曼上前扶起來,她從沒見父親如此焦急過。 “跟咱們家差不多,你出去可不要到處亂說,不然我有事再也不告訴你?!?/br> 跟咱們家?咱們家那么多事,我知道是哪樁。王繼周正愁著,順著閨女目光看去,她正瞅著廚房外餐廳里那一排長桌,剛才那里坐著蘇、王兩家。 不會吧? “楠楠父母當(dāng)年也為這個離婚?” “爸,你想哪兒去了,虞阿姨不是這樣的人。我也不確定,不過她生父,應(yīng)該跟王繼民差不多。” 哐當(dāng)一聲,又一瓶辣椒醬掀翻在地,廚房里滿是一股辣味。王繼周作勢就要扯掉圍裙,王曼忙攔住他:“店里有人來了,我先去虞家看看。” “我跟你一塊去,中午先打烊?!?/br> 王曼驚訝,父親可是在冰雹天依舊堅持出攤的人,還有一次他高燒三十九度也把餐車推到那照常賣。他對賺錢這事的執(zhí)著,她可看在眼里。 他一定很喜歡虞阿姨,所以才舍得下這頭。 “爸,你現(xiàn)在去也沒用。剛才咱們家那事,你會喜歡別人在場聽?還是我去吧,探一下口風(fēng),不行我回來叫你?!?/br> “也行?!?/br> 王繼周斟酌再三,終于點頭。守在灶臺前,他心思卻早已飄遠。于是今天中午來買煎餅果子的工人發(fā)現(xiàn),老王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多給放一雞蛋,就是綠豆面攤的很厚。 王曼提著保溫盒,出四合院就看到杜奇,他坐在水盆邊,這次不是在洗衣服,而是洗菜。 “曼曼?!?/br> “阿奇,錢叔叔沒做飯?” “工程到了進山那段,他們這幾天很忙,我正好閑著,就在家做點飯?!?/br> 王曼看著杜奇,還是那副古銅色的皮膚,但他背后就像長出了一雙大翅膀,會做飯又會賺錢的男人最有魅力。 生在杜家這樣的家庭,杜奇自帶金湯匙光環(huán),那他再會做飯和洗衣服,簡直是完美。突然她有些懷疑,作為鄰居,前世李晶晶怎么沒近水樓臺,把這朵花抱回家? “這么看我做什么?” 王曼頓了頓:“杜奇,你覺得李晶晶這人怎么樣?” 杜奇將菜控干凈水:“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她?” “我就是好奇,你快點說,來我跟你一塊洗菜?!?/br> 進了招待所內(nèi)部,王曼將白菜葉子一片片掰下來,在水上沖洗后放在盆里。批量進的白菜是菜農(nóng)秋天時存放在地窖里的,現(xiàn)在還很不新鮮。菜葉一般沒法吃,也就菜幫剁了可以做白菜湯。 沒辦法,八十年代全國人民還在靠天吃飯,四級蔬菜只是少數(shù)人的專利。冬日這個嚴(yán)寒不產(chǎn)菜的季節(jié),只能吃地窖里存起來的蘿卜白菜,一冬天下來嘴里能淡出鳥。 “她,怎么說呢?”杜奇有些遲疑,扭頭看著王曼長長的睫毛,他不知不覺就把心里話說出來:“她跟你和虞楠不是一類人,雖然她父母不在身邊,但是在家的那些人都很寵她?!?/br> “在家?都有哪些人?” “她二叔和爺爺奶奶吧,還有家里那些哥哥?!?/br> 二叔放在最前面,王曼心里大概有數(shù),怪不得楠姐會直接那么肯定。連杜奇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作為親生女兒的楠姐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 “跟我們不是一類人?這是夸我和楠姐,還是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