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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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奇搖頭,曼曼已經(jīng)是第六遍問了。雖然對話枯燥,但她每問一遍,他開心都不減。 “我抹了藥膏,現(xiàn)在那里涼絲絲的,一點(diǎn)都不疼?!?/br>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diǎn)跑開,你也不會被蜜蜂蟄成這樣了?!?/br> 哎,杜奇不知道他該不該承認(rèn):這些都是在樹上蟄的,趴在草叢中時,他捂得很嚴(yán)實(shí),壓根就沒多一個包。 “下樹前已經(jīng)這樣,這不關(guān)你的事?!?/br> 王曼可不信,阿奇向來報喜不報憂。偶爾跟他通電話,明明能聽出他聲音疲憊又低落,但他還是從不說自己的煩惱。電話里說到最后,他甚至?xí)蚱鹁裥茁暋?/br> 伸手她摸摸臉上那幾只疙瘩,突起處很硬,仔細(xì)看去中間還有個小孔,是蜂針留下的痕跡。 “你就放心住我家,等會我做蜂蜜蛋糕給你吃。吃點(diǎn)甜的,就不會那么疼?!?/br> 蜂蜜蛋糕? 他不愛吃甜,不過是曼曼親手做的,味道肯定會很好。 “行?!?/br> 越野車下坡駛出山林,行走在平坦寬闊的柏油路上。走到一半,摩托車再次出現(xiàn)在馬路中央。見到他們這臺車,摩托車挪了挪。不是往邊上,而是停在中間,徹底阻截這段公路。 “是李晶晶?!?/br> 王曼驚訝,她是數(shù)小強(qiáng)的嗎?昨天上午和下午都出那么大事,她晚上有精力去自家找茬,大清早又精神滿分地來這邊截道。 杜奇聽下車,并未熄火:“曼曼你先呆在車?yán)?,我下去看看?!?/br> “行?!?/br> 王曼還真怕她來個汽油炸彈,或者迎面扔一瓶硫酸什么的。歸根結(jié)底,她心底還是有點(diǎn)怕這個前世搶了她男朋友,奪光她錢財,又撞死她的瘋子。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李晶晶從來都是個瘋子。而她從來都是正常人,所以面對李晶晶,她永遠(yuǎn)得小心翼翼。 杜奇走上前,若無其事地問道:“晶晶,你怎么在這?” “杜奇?” 李晶晶本來興奮,但想到什么,她開始怒不可遏:“你跟王曼是一伙的,是不是?昨晚杜叔叔打電話來,說她一直跟你們在一起?!?/br> 早上杜奇早就跟父親對過口供,現(xiàn)在他對答如流。 “昨天下午曼曼幫我搞蘑菇醬,后面你也見到她,她的確一直跟我在一塊?!?/br> “我不信,你們都在害我?!?/br> 松開杜奇伸過來的手,李晶晶走到車邊,拉開門吼道:“王曼,把我害成這樣你滿意了?” 怎么回事?王曼本能地感覺,李晶晶如此悲憤,不是因?yàn)樗樕夏堑绖澓邸?/br> 不等她猜測,李晶晶機(jī)關(guān)槍似的掃射出來:“馬嬌嬌要離婚,都是你還有虞虹害得?!?/br> 離婚? 王曼一頭霧水:“她離婚,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還在這裝無辜,王曼你惡心不惡心。明明比誰心眼都多,天天腆著一張臉裝天真。你同學(xué)帶來印刷廠副廠長,她以勢壓人,馬嬌嬌不得不離婚。” 這都哪跟哪,王曼無辜道:“我就是想的比較全面,難道太聰明也是一種錯?” “不是。” 杜奇及時地補(bǔ)刀,狐疑地問道李晶晶:“馬阿姨要離婚?” “是啊,她不僅要離婚,還……” 李晶晶連忙捂住嘴,昨晚回去后馬嬌嬌就提了離婚。她不僅要離婚,還要李家剩余一半的家產(chǎn)。她直接放話,如果不給她滿意的數(shù)字,她就直接檢舉李家藏著的所有東西。 四年前出事后,大伯和大伯母就去了外省工作,家里全靠馬嬌嬌撐著。她要是走了,剩下她和奶奶可怎么活? 都是王曼害得,本來馬嬌嬌不會走。 “李晶晶,你媽要離婚,這事與我無關(guān)?!?/br> 王曼壓根不想多做解釋,拽著杜奇上車,她甩上車門:“阿奇,我們走吧?!?/br> 杜奇原本還有些可憐她,由奢入儉難,最難克服的不是生活條件改變,而是心理落差。但昨晚王曼剛懷疑因?yàn)閮扇俗咛?,李晶晶菜開車撞人報復(fù)。 如今她又在這胡亂攀咬,他實(shí)在不耐煩。發(fā)動汽車,他壓在路邊草叢中,繞過摩托車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一管汽車尾氣。 ☆、第110章 87 “哎?!?/br> 王曼透過后視鏡看向李晶晶,她無助地倚在摩托車邊,隱約可見臉上的疤痕。 杜奇拍拍她的肩,曼曼的心情他能理解。既惱恨李晶晶的胡攪蠻纏、陰狠毒辣,又可憐她即將面對的灰暗未來。 人的情緒大抵如此,很少有絕對純粹的愛和恨,一般情況下,愛恨交織才是常態(tài)。 對有些人有些事,憐憫壓過憎惡,他們也就會幫忙。但到李晶晶這,則是剛好反過來。她所做的一切,很難讓人起足夠的同情之心。 “這幾年李經(jīng)和李緯很看不慣她,在家里也一致針對她?!?/br> 王曼知道李家倒臺的始末,李晶晶日子肯定舒服不到哪去。她最幸運(yùn)的就是有個好奶奶,不然境遇比前世在蘇家當(dāng)小女傭的她好不了多少。 “她是挺可憐,可這一切與我無關(guān)。” 杜奇點(diǎn)頭:“與你無關(guān),也與我無關(guān)?!?/br> 越野車拐彎,王曼收回瞅向后視鏡的目光。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她跟李晶晶之間的仇恨是殺與被殺,這事她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 剛重生時她的確意難平,可四年過來,她日子越過越順,心里也沒那么多苦大仇深。 以踐踏別人的方式活得的快樂不會安心而踏實(shí),哪怕她報復(fù)的李晶晶是那么的可憎和不堪,但任何一種惡行都不能成為另一種惡行的借口。 這次她叫吳宇找人打李晶晶一頓,當(dāng)時覺得挺高興,但一時爽后是無窮無盡地麻煩。仔細(xì)想想,她這么做跟李晶晶有什么差別。 “阿奇,能不能倒回去?” “怎么了?” “李晶晶雖然不是我親手打傷,但也與我脫不了干系,我想做點(diǎn)什么補(bǔ)償下。” 杜奇錯愕,而后便是欣賞。這才是他最熟悉的那個曼曼,艱難困苦玉汝于成。不論受過多少苦難和不公,她始終保持著對這個世界的善意,始終能調(diào)整回平常心。 減速拐彎向后開,退回去時李晶晶正跨上摩托車準(zhǔn)備發(fā)動。 王曼下車,從挎包里拿出馬嬌嬌送來充當(dāng)醫(yī)藥費(fèi)那只鐲子:“虞阿姨說,你奶奶很喜歡這只鐲子,還給你?!?/br> “給我?” 李晶晶接過來,語氣中滿是懷疑,太陽從西邊出來,她再傻也知道王曼討厭她。 “恩,至于你家其他事,我愛莫能助?!?/br> 王曼微微欠身,轉(zhuǎn)身上車,合上車門她感覺渾身一松。不是她不想道歉,她明白,如果此刻道歉只會引來更多矛盾。 她只求心安,并不想跟李晶晶冰釋前嫌。 杜奇跟上來,扭轉(zhuǎn)車鑰匙:“還有什么想跟她說的?” “沒有。” 這兩天她一直跟李晶晶折騰,先是差點(diǎn)被她撞死,再是虞阿姨腿燒傷追究賠償,然后她找人打李晶晶,到李家上門找茬被壓制,再到現(xiàn)在她做出補(bǔ)償。 一整個來回下來,她只覺得累。到這一刻她才真切地體會到,復(fù)仇之人,在報復(fù)仇家的同時,也是囚禁了自己的心。而面對仇恨最好的辦法,就是努力經(jīng)營好自己的人生。這世界上凄慘的人多了去,別人的凄慘與她的幸福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 “阿奇,這兩天我讓杜叔叔笑話了?!?/br> 杜奇搖頭,自己父親自己了解。他爸雖然已經(jīng)將近四十,但常年呆在部隊(duì)里,他沒有機(jī)關(guān)上那些人的彎彎繞,有些想法甚至比他還幼稚。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父親是真覺得曼曼不過分。找一群孩子揍李晶晶一頓,雖然乍聽起來覺得過激,但如果前提是差點(diǎn)被殺,那一切都很好理解。 “他不會這么想,曼曼,前面那個蹬三輪車的是不是你二叔。” 瞪著三輪車的正是王繼全,每天早上他都得往城里送蘑菇醬和辣椒醬,這次正好讓兩人趕上。幾壇子醬搬上車,王繼全頗為為難的開口: “曼曼,你爺爺病了,抽空讓你爸回來一趟?!?/br> “病了?” 別人生病是大事,但王豐收多少年的藥罐子。要認(rèn)真說起來,每天他都在生病。雖然父親對他灰心,但為人子的本分一點(diǎn)都不少。幾年來爺爺?shù)尼t(yī)藥費(fèi),父親都自覺承擔(dān)三分之一。當(dāng)然他也只承擔(dān)這三分之一,想再像過去那樣貪得無厭?直接上搟面杖亂棍揍出去。 “昨晚他哮喘發(fā)作,又從炕上摔下來?!?/br> 這可夠嚴(yán)重,王曼也嚴(yán)肅起來:“送醫(yī)院了沒?爺爺哮喘怎么會發(fā)作?” 王繼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小舅舅來過?!?/br> 蘇明菊! 王曼是真討厭上了這個人,他自私自利又想精分著裝大方,她只覺得惡心并不會管。但他憑什么把這事宣揚(yáng)的人盡皆知,惟恐天下不亂? “我會告訴我爸,二叔,你也讓二嬸跟秀珍阿姨說一聲?!?/br> 她二嬸趙秀芳的親jiejie趙秀珍嫁給了蘇明竹,這會由她做傳聲筒再好不過。 王繼全應(yīng)下,踩著三輪車往村里趕。同一條公路中間,李晶晶握著那只玉鐲,終于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她臉色一變再變。 向來是她打人,強(qiáng)行壓下去,再給個仨瓜倆早的做補(bǔ)償。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有人這么對她!不就一只破鐲子,誰稀罕! 極怒之下,她用力將鐲子摔地上。剛摔下去她一陣心驚,這可是奶奶很喜歡的首飾,千萬不要摔壞。 鐲子接觸柏油路面,碎裂成五六瓣,路面上還有些渣滓。碎成這程度,就是找古玩專家也修不起來。 “都怪王曼,誰叫她給了我鐲子,還惹我生氣?!?/br> 這樣想著李晶晶心里舒服些,她將鐲子碎屑收起來,藏在衣兜里。騎上摩托車,她往家里趕去。無論如何,馬嬌嬌都不能離開這個家。她還是未成年人,馬嬌嬌得撫養(yǎng)她,這是她無法推卸的義務(wù)。 越野車一路開到四合院前,王繼周本來對杜奇住在這有些疙瘩。但當(dāng)他聽完這,滿頭包的來歷后,罕見地批評起了閨女。 “蜂巢那么高,萬一阿奇跌下來摔著怎么辦?曼曼,你有沒有跟人家道歉?” 王曼低下頭:“我道過歉了,爸,這蜂巢是給虞阿姨弄的。去年冬天特別冷,春天她又花粉過敏,鼻炎更嚴(yán)重。山里許多花草都可以入藥,我就想給她找來。” 杜奇也打著圓場:“王叔叔,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訓(xùn)練過攀爬,不會有危險。” “阿奇你就安心地住在這,想吃什么、缺什么直接對我說就行?!?/br> 杜奇痛快地應(yīng)下,開始跟著一塊搬壇子。十九歲的大小伙子,常年鍛煉,寒暑假還接受軍事訓(xùn)練,他的力氣比一般人大不少,搬起來比王繼周速度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