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顏神佑心說,別人不好說,葉半仙肯定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也罷,正好試試看我想的成也不成,反正我覺得是挺好的。 這么一想,她就點(diǎn)頭同意了。還好,這里面文化水平最差的就是阿胡,可也已經(jīng)從掃盲班畢業(yè),被顏肅之拎去做過速成培訓(xùn)了。當(dāng)下一人一去筆,一片竹簡,忽忽寫畢,燈光下湊到起,不由大笑。 原來,大家寫得都是大同小異,顏神佑寫的是“逐個擊破”,葉琛、杜黎與她寫的一樣,阿胡寫的是“各個擊破”,韓斗寫的是“分而擊之”,連來湊了一把熱鬧的丁琳與李三娘,也寫了“先破其一”。 大家見彼此寫得都是一樣,開心的同時,也舒了一口氣。尤其是初次參與這等決策的丁、李二人,都有些小興奮。 葉琛點(diǎn)頭道:“孺子可教也?!蹦抗庑绰涞搅松潮P上。顏神佑等人的眼睛也看向了沙盤,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只有一個——選哪一處? 從兩營的大旗上可以判斷出來,一直正面相對的是?;?,新來在旁邊扎營的是相井。隨著阮梅一路猛進(jìn),攪得天下不安,他手下有名號的人,至少把名字給傳了出去了。論起來,常恢比相井還要略有名氣一些。 阿胡介紹道:“常恢兵多,但一直為我所撐,人因馬乏。相井人少些,且不如常恢多智,相井部新來,士氣正旺?!?/br> 現(xiàn)所以,先揍誰? 杜黎道:“縱是逐個擊破,出兵之時,也須防另一處兵馬馳援。彼既成犄角之勢,必不會袖手旁觀。是以‘攻擊主帥剛強(qiáng)者,令軟弱者不敢動’這一條是不必想了,只管看兩處孰優(yōu)孰劣。下官想,還是擊相井軍為佳?!?/br> 韓斗道:“連日來,常恢軍為我日夜侵?jǐn)_,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為何不攻它?!倒也便宜些?!?/br> 阿胡道:“不然。擊?;郑嗑鼐?,擊相井,?;直鼐取>烤故窃诩?zhàn)又添一勁敵便宜,還是再遇一疲乏之師易勝?” 韓斗道:“同樣是要一扛兩家的,何不先揀軟的來?手腳快些,打了便跑,相井縱來增援,也已經(jīng)晚了?!?/br> 兩人爭執(zhí)許久,一齊望向顏神佑,請她定奪。 顏神佑再問葉琛的看法。 葉琛道:“敵眾我寡,是沒有機(jī)巧可言的?!?/br> 顏神佑手中馬鞭往前偏了偏,直指沙盤:“相井!” 韓斗有些驚訝,顏神佑道:“他有糧草輜重?!痹鴰缀螘r,她也變成窮人了,沒打仗先琢磨著搶劫。 這個理由韓斗倒是能夠接受,仍然有些擔(dān)心:“相井兵雖不如?;侄?,卻是新至,休息得還好,只怕夜間警醒?!闭f了便一頓,方才只議了先打哪一個,卻沒議出兵的時間。 顏神佑一點(diǎn)頭:“是。卻也無妨,丑時再進(jìn)兵。依舊是每夜鑼鼓招呼他們。每個時辰敲一次,丑時三刻,即渡河?!?/br> 這樣的安排也頗周到,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沙盤上。顏神佑道:“要快,對岸援軍已至卻還沒有動靜,必有陰謀,必須不給他們施展的機(jī)會。再者,我們也不能再耗了。只盼經(jīng)此一仗,阮賊不敢南窺,百姓也好休養(yǎng)生養(yǎng)?!?/br> 于是,擇五日后下弦月時,月黑風(fēng)高夜,正是殺人放火天。 ———————————————————————————————— 顏神佑欲親自領(lǐng)玄衣去截相、常兩部的聯(lián)系,命阿胡、韓斗各率一部前往襲營,一作戰(zhàn)、一搶糧。葉琛留守,杜黎隨她同行。 葉琛十分猶豫,勸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娘子有這許多部下,何不坐鎮(zhèn)中軍?” 顏神佑道:“玄衣非家父與我親至,旁人是支使不動的?!?/br> 葉琛面頰一抽,道:“或可使玄衣留守,昂州兵一部并新降之揚(yáng)州兵襲營,以昂州兵之余眾攔截?!卑滋炀退懔耍砸荽齽诰退懔?,這黑燈瞎火的,怎么著也不能放一個小姑娘走夜路呀! 顏神佑道:“攔截之事,還是玄衣去做妥當(dāng)。常恢部人多勢眾,雖是疲弊之師,也須防他作困獸之斗。玄衣裝備精良,倒是可以壓他們一壓,免得他們醒過味兒來,拿人命換戰(zhàn)功?!?/br> 葉琛深吸一口氣,深深地覺得熊孩子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想拍死的神奇生物。他又不能硬攔著不讓走,攔也攔不住,只得跟顏神佑約法三章:“一、不許沖殺在前;二、須再著一層鎧甲;三、戰(zhàn)罷即刻撤回。” 顏神佑痛快地答應(yīng)了,心說,我不站最前頭,他們看聽的信號??? 葉琛覺得她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見她點(diǎn)頭了,也以為無事。心道,我必寫信告訴你爹去,你下回甭想出來了! 這一日,依舊是白天黑夜、按時按點(diǎn)地往對岸發(fā)送垃圾信息,攪得人家睡不好覺。南岸大營這里,卻是吃飽喝足早早就歇下了,為夜間突襲作準(zhǔn)備。 到了丑時,悄悄地起身,也不大聲叫嚷,也不再多點(diǎn)燈籠火把。只借著帳外燈籠微弱的光線,裝束停當(dāng)。 按照顏神佑的計劃兵分兩路,一路直奔相井大營,襲營,奪糧草。一路卻直插相井部與?;植恐虚g,截斷兩軍之間的聯(lián)系,至少不能讓相井部在第一時間發(fā)出警報。同時,布列準(zhǔn)備好攔截發(fā)現(xiàn)不妙而來救援的常恢部。 連日來cao練陣法,其中一個收獲就是人員隊列的重組變得十分的靈活熟練。百人一組、千人一隊,各依號令而行。 人銜枚、馬裹銜,大隊人馬行進(jìn),一絲聲響也不許發(fā)出。到了河岸,正是對方抓緊兩次sao擾的間隙補(bǔ)眠的大好時光。此時已近二月,河面薄冰已開,船是悄悄藏下來的,推船入水,也搭成浮橋。一個跟著一個,以視力最好、方向感最強(qiáng),且會觀星之人為前導(dǎo),以天上星宿為指引,間以尋覓對方營寨之燈火——阿胡與韓斗直撲相井大營。 兩人都是打慣了突襲的,尤其是韓斗,起兵之時頗有一點(diǎn)游擊隊的風(fēng)范。對付這樣的營寨很有經(jīng)驗,別的不急,先把相井派出來觀望的暗哨給黑了。再直撲相井大營前后營的連接處,進(jìn)行快速的切割。 銜枚急走的士卒早就憋得要命了,他自己不說話,和你不讓他說話,對情緒的影響是不同的。吐出口里銜的樹枝,齊聲喊殺,然后韓斗領(lǐng)人去劫糧草,阿胡從后營往前營殺去,一面殺人,一面放火。 韓斗也放火,搞得相井后營校尉以為他是來放火燒糧草的,開始還一個勁兒地組織人手去救火。 韓斗見他上當(dāng),心頭暗樂,指揮著人大力砍殺,先不運(yùn)糧,先將人滅了再說。通常情況下,前營是兵、后營是輜重糧草以及馬匹等。韓斗想是劫殺官員的時候劫出來的經(jīng)驗,還找到了馬廄。沒說的,當(dāng)即下令:“放開一角,點(diǎn)火?!?/br> 他搞了個“火馬沖營”,幫了阿胡一把。大概是做賊做慣了的,原本的計劃就是糧草,先糧后草,他見獵心喜,發(fā)現(xiàn)了馬之后就改了主意,將馬也劃入了打劫的名單之內(nèi)。 凡戰(zhàn)馬,略好些的都是訓(xùn)練過的,通常會騸,性情也比較溫和。以戰(zhàn)損率來說,今天這個兵死了,明天那個兵再補(bǔ)上來。要是性烈認(rèn)主的馬,那還不夠費(fèi)事的,是以韓斗沒費(fèi)多大的勁,搞死守衛(wèi)之后,將好些個馬也搶了過來。因為阿胡在沖營,前面絞殺在一起,暫時沒心思來管后營了,保命要緊不是? 韓斗揀了個大便宜!一面趕馬,一面還命就地套車,就地裝糧食往南岸運(yùn)去。幸虧他還記得要走浮橋,沒狠裝。就這么前面打、后面搶,一氣戰(zhàn)了一個多時辰,兀自廝殺不斷。 韓斗這里,已經(jīng)相當(dāng)訓(xùn)練有素地將人家大半個營地的輜重給搬走了。一面搬,手下的小兵們還一面嘀咕:“奇怪,怎地與先前劫的物事一樣哩?!痹綋屧巾樖郑貏e特別地開心。 弄得韓斗都覺得不太對了,連打帶罵:“草就不要裝了,裝糧??!他娘的!說你呢?糧裝完了,你不會裝弓箭?”箭是消耗品,儲存得比兵刃要多,還有好些弩,韓斗見了,倒吸一口涼氣,吼道,“這些都裝上,帶不走的都?xì)У?!萬萬不能留給他們!” 裝得差不多了,居然不見反撲,韓斗還在那兒嘀咕:“這是怎么了?” 正巧,阿胡火急火燎地派人來通知:“相井東奔了,要是讓他與常恢夾擊了玄衣,事情就不妙了,你快些收手南撤。我去救援玄衣?!?/br> ———————————————————————————————— 玄衣這里,倒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 顏神佑其實是個很惜命的人,穿插進(jìn)中間地帶之后,命人陣列。不點(diǎn)火把,卻將隊伍一分為二,一大半面向東,支好了拳架子等?;謥怼R恍“朊嫦蛭?,用以防止相井派人救援。 這樣的布置讓她防止了被相井潰兵的背后偷襲。 說是潰兵,也不盡然,至少有相井這么個指揮者。阿胡與韓斗來得突然,這個時間段,正是人最渴睡的時候,被突襲,在最初的時刻,完全是等死的節(jié)奏。許多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就已經(jīng)丟了性命了。 韓斗又強(qiáng)力助攻,來了一個火燒連營,雖不至于一把火燒光了營寨,卻讓相井軍炸了營。相井自己都懵了!要打也是應(yīng)該先打常恢呀!無論相井還是?;?,都認(rèn)為顏神佑一直這么sao擾著?;周姡瑧?yīng)該揀?;周娖圬?fù)才對,根本就沒有準(zhǔn)備。 被阿胡殺得極慘。 阿胡襲營也頗有特色,直插正中,擒賊先擒王。只消主將死了,這些士卒原是從逆的,本來就膽氣不壯,再難集結(jié)成軍。阿胡的目的,也不是將他們?nèi)細(xì)⑺懒?,只要擊潰即可。一面進(jìn)擊,一面命人大喊:“相井死了!快投降!” 不想相井懵完了,竟沒有等死,先是組織抵抗:“我還沒死呢?老子沒死??!點(diǎn)起火把,亂者立斬!”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想向?;智缶鹊摹2幌氚褐荼膊缓萌?,且早有準(zhǔn)備,廝殺許久,己方點(diǎn)起火把來,成了對方明晃晃的靶子。 相井連求援都省了,領(lǐng)著聚來的三千余人,徑往?;执鬆I奔去。一面奔,一面還想:奇怪,這里廝殺這么久,火光沖天,居然不來救援!回去我一定要告狀。 正想著,跑到半路,就聽到前面有喊殺聲。相井精神大振,大呼道:“是?;衷?!緊著點(diǎn)兒,與他們夾擊敵軍!” 一頭鉆進(jìn)玄衣的口袋里…… 相井這是今夜第二回被打懵,這劇本不對啊,不是應(yīng)該他對偷襲的嗎?那前面的喊殺聲又是個什么鬼? 是顏神佑跟?;炙榔€沒忘了你呀! 話說,?;致牭较嗑疇I有異動的時候,半個時辰都過去了,這個時候,南岸的文宣小分隊還在盡職盡責(zé)地給他們放小廣播。?;趾薜靡?,爬起來命人與南岸對罵,將顏家十八代祖宗都要罵盡了,卻突然發(fā)現(xiàn)西面有火光! 本來安排巡邏守夜的人應(yīng)該更早一些時候發(fā)現(xiàn)的,奈何大家實在扛不住了,睜一眼閉一眼,那睜的一只眼還是看向南岸的。 ?;中睦锟┼庖宦暎R上命人整隊,卻又不敢傾巢而出,生恐自己這里為人所乘。他畢竟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很快就判斷出——“西面廝殺是真,對方兵少,當(dāng)不至于再有后著,來人,分兵?!泵窒赂睂㈩I(lǐng)兵八千去救援相進(jìn),自己卻點(diǎn)兵一萬五千:“渡河!”留下七千人守營,以備不測。 顏神佑奔襲相井,?;謪s不走尋常路地去反抄她的大營。真是……不能因為人家戲份少就當(dāng)人家是傻冒呀! 副將領(lǐng)兵,扎起了火把,正好給顏神佑指明了靶子,沒什么好客氣的,早就等著你們了。她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打法,上來先火力打擊,把對方?jīng)_鋒的勢頭給打掉了,再說其他的。 玄衣一身黑,在星光微弱的黑夜里,根本看不到人!黑夜里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箭,破空聲襲來的時候,副將根本就沒來得及說話,這位在史書上連個姓氏也沒留下的副將就得了五個字的結(jié)局“中流矢而亡”。 真是……死得太冤了! 黑暗是人類在數(shù)百萬年進(jìn)化中深深刻在基因里的恐懼要素,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組織起抵抗來,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上?,副將出師未捷身先死,?;植繘]了指揮的人,就只剩亂打一氣了。 顏神佑的下限并不比阿胡高,也命人喊:“常恢死了?!彼静恢李I(lǐng)兵來的是誰,就知道?;至?,所以喊?;炙懒恕?/br> 真是一場鬧劇。 對方?jīng)_鋒不敢沖,掉頭跑發(fā)現(xiàn)箭雨紛下,最后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顏神佑原是為了阻礙他們沖擊的,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正該見好便收。但是正因不知道對方底細(xì),怕對方回過味兒來,以為自己人少膽怯,再反殺過來。依舊命令沖鋒纏斗??v然如此,顏神佑也沒敢放松對后路的監(jiān)控。 玄衣rou搏的時候并不多,頗為手生。相井來時,正是打得最激烈的時候。 聽著后面有人喊:“相將軍來啦,并肩子上!”顏神佑心里咯噔一聲,媽蛋!最不樂見的情況發(fā)生了。 正苦苦支撐時,阿胡隨后也殺到了。 這一回,阿胡就明晃晃地打著火把來了,把相井嚇了個半死。相井人少,在相井被戴千戶瞅準(zhǔn)了,招呼著一個百人隊的弩手熱鬧地貢獻(xiàn)了百把支箭、活活插成只刺猬之后……僅有的一點(diǎn)人也一呼拉散了。 兩軍合流,再戰(zhàn)?;周姟?/br> 打著打著,覺得不對勁兒,對手這個……手感很不對啊!不多時,對面的?;周娨采⒘耍⒑鷣硪婎伾裼?。平素他的話不多,此時卻先發(fā)問:“怎么覺得對面人也忒少了些?” 顏神佑道:“難道他們有什么嫌隙不成?可這也不像是見死不救的樣兒呀……” 話音未落,對岸傳來了地雷的悶響! 顏神佑的臉在火把下都能看出蒼白來:“壞了!”她手里兵少,滿打滿算的,只給葉琛他們留了五千人。結(jié)合剛才砍人的手感,顏神佑粗略估計一下,對面人數(shù)不足一萬,可能也就是五千。那剩下的人呢??;种辽儆腥f人,多的可能有五萬人馬! 顏神佑倒吸一口涼氣:“回軍!” ?;植慌卤怀鬆I,她怕,她身后就是揚(yáng)州了! ———————————————————————————————— 大營那里倒是沒有被打懵,本就是準(zhǔn)備好了接應(yīng)的。并且,從西路已經(jīng)開始接收糧草和戰(zhàn)馬了,真是特別有干勁! 冷不防聽到地雷響了,葉琛還以為是火藥不穩(wěn)定自爆的,命人去查看,說是?;謥砹?。葉琛反倒松了一口氣,果斷下令:“糧草不要了,收隊,守營。架踏弩!” ?;帜抢镎活^冷汗,長期的睡眠不足到底是影響了他的判斷。居然望了還有地雷這等大殺器,而且,現(xiàn)在沒下雨。臥槽!不是說好了,這小賤人手里已經(jīng)沒有大兇器了嗎?那眼前這是什么玩藝兒啊?! 常恢陷入了兩難,到底要不要賭一把?賭顏神佑手里的大兇器所剩無幾,士兵用命趟一趟雷,就能殺奔她的大營?這正是他與阮梅的不同之處了,換了阮梅,別的不問,先趟一回再說,豈能無功而返? 常恢卻比劃了一下距離,決定回撤。 葉琛這里,急命人擊鼓,卻又并不追擊。?;执篑?,以為前面地雷不少,等他踩完了,人家也列陣以待了。士卒爭搶過河,又落水淹死不少。待回到大營卻遇到逃回來的敗兵,又將?;謿獾冒胨馈?/br> 此后便如驚弓之鳥,也顧不得將令了,急命往京城撤退。 讓?;制婀值氖牵伾裼泳尤粵]有乘勝追擊。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逃不幾十里,他便接到了阮梅的命令:你小子要是現(xiàn)在打不過來,那就別打了,趕緊回來吧。方會搞死東海王之后,他自己也得急癥死了,嗯,現(xiàn)在濟(jì)陽王收降了方會余部以及東海王的殘余勢力,與汝南王合兵一處了。 顏神佑這里,也神色詭異地收到了虞堃的詔書:布防,休兵。 原來,阮梅在陸橋的指點(diǎn)下,直接發(fā)了“國書”與虞堃,用他大陳國天王的名義,跟虞堃通個氣兒。大意如下:還打不打?你要打,我就跟老上司他兄弟聊一聊,給他讓路。你要不打,那咱們各自休兵。 虞堃手上又沒兵權(quán),也指揮不動人。不得不咨詢郁陶,郁陶老成持國,也知道己方如今補(bǔ)給困難,建議休兵。然后他帶人駐防揚(yáng)州,以備阮梅,顏神佑部連番征戰(zhàn),也是時候回來休整了。 天下,進(jìn)入了一個恐怖的和平時期,幾方勢力都明白,現(xiàn)在越平靜,以后就越的廝殺就會越慘烈。至少,兩個有兵的中二病,都是這么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唔,進(jìn)入相對和平時期,也是得抽空回來,嗯……是不是談個戀愛,生個寶寶什么的……革命工作也不能耽誤娶妻生子嘛?。ê孟裼心睦锊粚?/br> 突然萌了一板一眼的小舅舅教訓(xùn)調(diào)皮外甥的畫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