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阿婉道:“也就這幾個月的功夫,好說。” 顏神佑又問她起居等事,最后才問到吳郡的情況。 阿婉道:“如今整個揚(yáng)州都很不錯。” 顏神佑比較關(guān)心的就是她最近在搞的推廣工作,阿婉道:“他早就著手做了呢,去年就在忙這個。揚(yáng)州遭兵禍,什么農(nóng)具耕牛的統(tǒng)統(tǒng)都缺,有得用就謝天謝地啦。” 顏神佑問道:“有沒有不愿意用的?” 阿婉冷笑道:“當(dāng)然是有的了,還一些個自恃甚高的,很用力地給郎君添亂呢。為他們好,還不肯領(lǐng)情,反要人去求著他們。嘖。” 顏神佑皺眉道:“大軍過時,不是還好么?吳王可曾說了什么?” 阿婉道:“人就是這樣,亂民造反的時候,想能活命就行了。等活下命來,又想要指手劃腳了。吳王也知道這些事兒,世子很是幫忙。吳王和郎君他們說,要仿昂州例,招一些人來考試。我看吳王也是煩透了他們了?!?/br> 顏神佑道:“我的叔伯,原本對舊族很是推崇的,能把他們弄得厭煩了,這些人倒也是有能耐了?!?/br> 阿婉撇撇嘴:“舊族里,如楚、姜、唐、蔣等,反而沒這些雜魚事多。不肯好好做人,就不要做了么。拉一個打一個的,我來的時候,有些老姓人家已經(jīng)在互相慪氣了,我看揚(yáng)州上下的這些官員,也都很狡猾的。” 顏神佑笑不可遏:“你這張嘴!” 阿婉道:“我說得對不對?” 顏神佑笑著點(diǎn)頭:“也是?!?/br> “那不結(jié)了?我出去的時候說話小心些也就是了?!庇旨贝掖乙磳殞?。 顏神佑命帶了寶寶來,寶寶看著阿婉,歪著腦袋,有些疑惑。評估了一陣兒,也許是發(fā)現(xiàn)阿婉長得不錯,才張開了雙臂,響應(yīng)阿婉的呼喚。阿婉開心得要命,要逗他說話,讓他叫“姑”。顏神佑道:“聽老人們說,男孩子說話慢些,他這才八個多月,怕不會說呢?!?/br> 或許因?yàn)轭伾裼有r候坑爹太甚,寶寶也有樣學(xué)樣,特別肯定地發(fā)了一個單音節(jié):“噗?!?/br> 阿婉必要說是侄子會說話了。顏神佑瞪大了眼睛:“喂,叫個娘啊?!?/br> 寶寶打了小哈欠。 顏神佑:= =!手好癢,腫么破? 寶寶每日還有個午睡,阿婉卻不肯走,神神秘秘拉顏神佑一起午睡。兩人同榻而眠,阿婉小聲對顏神佑道:“你小心些,我們似乎聽到一些不好的話,不然我也不用親自跑這一趟來了。他們說,如今只知有公主,不知有太子?!?/br> 顏神佑的心沉了一下,給她拉拉被子:“我心里有數(shù)?!?/br> ———————————————————————————————— 自打兒子發(fā)了一個疑似音,顏神佑就整天疑神疑鬼的,教兒子叫娘。寶寶卻不大搭理她,看著她一直“娘娘娘”的說著,在那兒直樂,氣得顏神佑狠彈了他的小屁股兩下。他被包得嚴(yán)實(shí),也不覺得疼,笑得更大聲了。 顏神佑:……md! 好在春耕工作順利地結(jié)束了,李三娘等做事仔細(xì),在顏神佑的影響下對數(shù)據(jù)頗為重視?;貋矸A告記錄的結(jié)果,道是換了新的農(nóng)具之后,效率果然大大提高了。只是荊州、益州有部分地區(qū)反饋,說是有些百姓不肯換犁,怕耕得太深,影響了莊稼發(fā)芽出苗——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推論出來的。 顏神佑將材料匯總一頁一頁地翻,看得很仔細(xì),道:“只要有不少地方已經(jīng)用了,總是有效果的??吹匠尚?,比什么都有用。”又看李三娘。 李三娘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殿下?”眼神忒奇怪了! 顏神佑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李三娘是個謹(jǐn)慎的人,問道:“什么事?” 顏神佑道:“唔,吳王欲與你家結(jié)親?!闭f到這里,李三娘就有點(diǎn)明白了,臉上一紅,也不說愿意,也不說不愿意。這個話頭兒不太好接,照說也是門當(dāng)戶對。但是呢,又沒相處過,談不上什么好感。你要讓李三娘說自由戀愛吧,她又覺得為難。 正為難的時候,顏希真和顏靜嫻兩個在姜氏那里一起吃完了孕婦加餐,過來跟顏神佑聊天,遇上捎帶上了李五娘和丁琳幾個人。過來見李三娘也在,姐妹倆也看著李三娘笑。 李三娘面上的紅色漸深,更不自在了,李五娘也跟著有些坐立不安。顏神佑道:“好啦,別取笑啦。三娘是怎么想的呢?” 李三娘將心一橫,道:“今日始知女子的難處。我要是什么都不懂,懵懂著聽了父祖之命,也就是了。偏偏我……如今……真真是不知足了。” 顏神佑聽明白了,低聲道:“我明白了。無非就是……”見李三娘忽地直起了身,顏神佑對她壓了壓手,“有個人跟我說過,她想這世上的女人也能憑自己活著,活得像個人。能有一天,女人出人頭地,是因?yàn)樽约河心苣?,而不是被哪個男人看中了。她說,女人沒了男人,也能活下去,能活得很好,明明都是人,憑什么要聽人擺布?我懂,我都懂。 只盼著有一天,天下的女人愿意與誰結(jié)縭便與誰結(jié)縭,不喜之人縱門當(dāng)戶對,也強(qiáng)娶不得你,你不會被人說不識趣。她不愿意成婚,也不會被逼迫,人們不以有沒有男人要、有什么樣的男人要來評判一個女人好不好。你好與不好,不因?yàn)槟悴辉赋苫榫驼f否定你的能力,說你一無是處。 婚姻不能忽略父母,更不能不管要跳進(jìn)去一輩子的人的想法,仿佛問一問你樂不樂意,都算是開明。憑什么!” 李三娘垂下了頭,眼淚打濕了衣襟,屋里的女人們都止住了笑。 顏神佑道:“只要你不愿意,有什么話,我去說。你想見三郎也行,我喚他來與你見上一見,看看眼緣。合則聚,不合則散,何必做冤家?只要你不樂意,剩下的事兒,我來辦。我只有一個條件:以后遇著跟你一樣為難的女孩兒,你得幫她,就像我?guī)土四阋粯?。?/br> 李五娘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往下落。 李三娘哽咽道:“那讓我見一面罷?!?/br> 一群女人抱成一團(tuán)哭得亂七八糟,阿竹等亦垂淚。 顏希真擦擦眼睛,又給顏靜嫻擦擦,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現(xiàn)在可比以前好多了。” 顏神佑搖頭道:“阿姐想得太多了,現(xiàn)在好了,未必以后好。事情又豈止是眼前這一樁呢?我們才做成了幾件事情呢?便拿我們來說,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我方有今日。一著不慎,就要被反攻倒算,”咬咬牙,顏神佑低聲道,“我可不愿出了牛馬力,最后真被當(dāng)成牛羊宰殺了,末了還說,你就是出力的牲口,怎么敢要跟人一樣的報(bào)酬!真不是好牲口!我做了事,就要與人有一樣的待遇,我不壓人,人也休要欺我。我不爭這江山,不要儲位,可誰也別想拿我當(dāng)牲口!信不信不久就有假道學(xué)要翻天?!到時候,你我首當(dāng)其沖,不踩上一萬只腳,他們是不肯罷休的!” 顏希真也恨聲道:“踩下了我們,他們就以為自己能上位了?!做夢!” 顏靜嫻也冷笑道:“只怕這樣的人還不少吧?怨恨新朝的,自以滿腹經(jīng)綸無人賞識的,多了去了!” 李三娘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道:“會很艱難?!?/br> 顏神佑毫不在意:“只要不倒退,我就謝天謝地了。五百年后能成事,我死也瞑目了!可總得有人做!我不能等著別人施舍!我做了,現(xiàn)在我就有,不做,等到骨頭爛了,也不過是個某某氏。我是必要堅(jiān)持做下去的,我一個人不成的,你們做不做?” 李三娘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做了!” 顏希真與顏靜嫻對望一眼,也搭了手上去,丁琳等啪啪啪,也將手搭了上來。眾人刺臂為誓,血書而焚,顏希真道:“寧死不辱?!?/br> 誓畢,顏神佑與諸女開了第一次小會,說了自己的想法。李三娘等都贊成顏神佑的緩?fù)剖桨l(fā)展,她們雖然對于生產(chǎn)力決定生產(chǎn)關(guān)系什么的不了解,但是卻敏銳地感覺到狂風(fēng)驟雨式的咸魚翻身是不可能長久的。李三娘道:“譬如舊族,前年看時,還道要死絕,如今再看,死灰竟能復(fù)燃?!毙聞萘]有續(xù)航能力是不行的。 顏希真更以為教女童讀書什么的,長遠(yuǎn)看是不錯,但是眼下來說,主要還是本階級的圈子里的女孩子更容易出頭。 眾人商議一回,顏神佑道:“反正我們的屬官還沒配齊呢,多招幾個女子,又有何妨?!庇终f自己計(jì)劃試著將李三娘等幾人外放做一地官長,她們最好從現(xiàn)在開始培養(yǎng)助手,到時候扯旗就能做。 丁琳道:“此事卻不宜cao之過急,殿下姐妹身份貴重,旁人尚不敢多做手腳。換了我等,我怕他們有陰損的招數(shù)。要做,從昂、廣兩州開始最好!其余的地方,還請三思?!?/br> 顏神佑道:“大善?!?/br> ☆、261·逗比的相親 一群年輕的女人,定下了一個偉大的誓言,但是擺在她們面前的,依舊是一地雞毛。無論多么宏偉的目的,永遠(yuǎn)都是從小事開始做起,對付不了雞毛蒜皮,就掌握不到大事。 春耕做完了,得到了喘息之機(jī)的她們,有兩個要安胎兼準(zhǔn)備休產(chǎn)假時的工作事項(xiàng),保證休完產(chǎn)假回來事情還在掌握之中。有兩個要相親,得應(yīng)付得了爹媽,還有要帶孩子的,還有要分析各種資料的…… 眼下最大一件事,居然是給李三娘相親,如果兩人不合適,看李五娘合不合適,反正三郎還有個弟弟四郎呢。再不行,還有顏希真的弟弟顏希信。總之,如果必須要聯(lián)姻,那也得最大限度保證兩人都有那么點(diǎn)感情,總要比顏靜嫻那會兒更多一點(diǎn)了解才好。 首先,要把三郎給弄回來。 眼下?lián)P州的事情并不很多,三郎倒還騰得出手來?,F(xiàn)在阮梅和濟(jì)陽王掐得正火熱,兩處曾經(jīng)因?yàn)榇焊欢刃輵?zhàn)。但是霍白真是太閑了,見他們不打了,愣是挑得兩家又打了一回。先是向在濟(jì)陽王那里的熟人提供假情報(bào),誘使?jié)柾醭霰鴴阋恕T偾那馁u消息給阮梅:濟(jì)陽王來了哈!快收衣服! 兩家又打了起來! 舊京前線有郁陶坐鎮(zhèn),一時半兒也用不著三郎去上陣。兩家要是聯(lián)姻,他回來一趟也是應(yīng)該的,顏淵之要坐鎮(zhèn)揚(yáng)州,總不好父子倆都不回來。顏神佑跟顏肅之說,調(diào)三郎回來看一看,跟哪個合適,顏肅之二話沒說就點(diǎn)頭了。 顏神佑也不好說“姑娘看不上三郎婚事就不做數(shù)”,三郎是她堂弟,人還蠻可愛的,也不能讓堂弟隨人挑啊。這事兒,說不上誰挑誰,不過是彼此選擇罷了。她知道這事兒長輩們肯定是希望兩人有點(diǎn)感情,最好能看對眼,如果一眼看不對,估計(jì)不會過份強(qiáng)迫,畢竟兩家小輩兒挺多的,誰聯(lián)不是聯(lián)?。?/br> 只不過別人“允許”和自己天然有權(quán)利,是兩個滋味罷了。 三郎來得挺快,他有點(diǎn)著急,想早點(diǎn)趕到前線,總覺得要打仗的樣子呢!老婆什么的……打完了仗,還能沒老婆么?顏肅之登基,他跟李三娘幾回擦肩而過,都沒記下李三娘的長相。早點(diǎn)時候是沒開竅,現(xiàn)在依然沒開竅,一門心思想著上陣殺敵、建功立業(yè)呢。 一說親事,他還有點(diǎn)不樂意,覺得有點(diǎn)煩。因?yàn)樗r候不大讓人省心,郁氏一直緊盯著他們哥兒倆,還念叨著顏淵之“不理事兒”怎么不訓(xùn)一訓(xùn)兒子們呢?搞得兩個兒子都覺得,老婆這種生物,真是超級麻煩的! 現(xiàn)在輪到他必須得結(jié)婚了,三郎一張臉,苦成了個瓜! 還好他已經(jīng)脫離了熊孩子的狀態(tài),在長輩們的壓力下,他還是來了。一路腦子里在回憶: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好像是個女的……md!完全沒印象了?。∫苍S當(dāng)初留意過?反正現(xiàn)在沒印象了! 三郎差點(diǎn)愁得禿了少年頭。想到李彥是個人品不錯的老頭兒,又覺得給他老人家面子,不能給她孫女難看。轉(zhuǎn)念一想,聽說是在他姐那里幫忙的,那應(yīng)該沒他媽那么嘮叨吧? 三郎帶著這么忐忑的心情,到了宮里,特別想見一見李三娘??捎植缓弥苯犹岢鰜?,那樣畢竟失禮??蓻]有男孩子喊人家姑娘過來這么挑揀的。 顏肅之接過他恭恭敬敬呈上來的信,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拆信。信是顏淵之寫的,請二哥看好兒子,說這個兒子有點(diǎn)別扭。顏肅之帶著個詭異的笑容,看著侄子,將三郎看得渾身寒毛直豎,才說:“去見見你阿婆,回來看看你阿姊,她這兩天正念叨著你呢。” 三郎心不在焉地去見楚氏,楚氏看他一臉糾結(jié),就猜到了原因,也讓他去見顏神佑。三郎巴不得這一聲兒,刷就爬起來, 就在宮里見的面,還是在分在顏神佑的辦公室里。三郎是打著來看jiejie,順便說一說揚(yáng)州情況的旗號來的。過來卻沒見著他姐,就遇到一堆的女人。 三郎的腦袋瞬間就大了八圈,就怕遇到一群啰嗦貨,聽說他姐這里都是些出身不錯的小娘子,他煩了都不能開罵發(fā)飆,感覺好夭壽好夭壽的!阿琴來給他打了個招呼,這個是比較熟的,三郎覺得好過了。喝著茶,突然發(fā)現(xiàn)四周挺安靜的,三郎平靜了下來,覺得這世上還是有不啰嗦的女人的。 心下大定,開始東張西望。都是辦公室,他姐的地盤上感覺就比別的地方柔和了許多,讓他來說,他又具體說不出來,或許只是一些物品擺放的方位,又或者是熏香的味道,再或者,是帷幕的顏色。總之,往這兒一坐,覺得舒坦,又不是那么香氣膩人。 阿琴放下茶盤就走了,眾人悄悄推李三娘過來。李三娘抱著一束書柬,在門口駐步,三郎聽到腳步聲,又聽一個輕柔的聲音仿佛說了句什么,接著就聽侍女說:“是吳王家世子。” 李三娘過來與他行禮,然后目不斜視,將書柬放到桌上。 三郎覺得挺無聊了,屋里就李三娘在移動,他就看上了。哎喲,這小娘子看著挺順眼來的,從上到下透著一股子的書卷氣,倒跟他姐不發(fā)飆的時候挺像的。就是不知道這位發(fā)飆是不是也跟他的jiejie們一樣有看頭?唉,有點(diǎn)瘦,得多吃一點(diǎn),胖一點(diǎn)才更好看。 李三娘轉(zhuǎn)身一看,得,顏家孩子顏挺正的,三郎有點(diǎn)這個年紀(jì)的不解風(fēng)情的少年人所共有的憨直。說他是呆頭鵝呢,眼睛還挺明亮靈動的,說他機(jī)靈呢,他又……好像沒開竅。 三郎很不好意思,偷看人家小娘子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清清嗓子,問道:“這位小娘子,我二姐呢?” “公主去看寶寶了?!?/br> 顏神佑的傷口才好,之前都不敢用力抱著寶寶,怕傷口裂開,現(xiàn)在好了,自然要去抱個夠本,正好給兩人制造一個見面的機(jī)會。 三郎忍不住,“小娘子……可……可知道,這、呃,這里有個李三娘子?” 李三娘道:“有的。” “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叻?” 李三娘道:“她——她有自己的事兒,還在給公主做事??赡軟]辦法天天圍著郎君轉(zhuǎn),也沒辦法管許多瑣碎家事??赡軟]那么多風(fēng)花雪月的功夫,也不常游園戲樂。也能敬事舅姑,也能友睦親朋?!?/br> 三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br> 李三娘反有些吃驚:“你不覺得這樣的女子很古怪?!”連顏神佑都不能保證兄弟是個什么態(tài)度呢。家里人拿顏神佑沒轍,一是她太變態(tài),二是人們對自家人總是寬容一些,換個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是這么個寬松的要求了。 三郎摸不著頭腦:“這不是很常見的嗎?我家姊妹都這樣的,都挺好的,我家事自然有長史家令等cao持,哪用自己這么糾纏?成天呆家里的嘮叨媳婦才叫麻煩呢!你這個小娘子,怎么這么說話呢?你誰?。吭趺茨苓@樣說?。渴裁唇泄殴职??” 李三娘:……臥槽!老板,你家兄弟都是這樣的嗎?求給我妹再預(yù)定一個! 三郎見她不說話,跳起來還追著人問:“喂!你這丫頭,長得像個好人,怎么背后說人壞話呢?誰古怪了???” 李三娘輕笑一聲,問道:“世子與人說話前,不問人是誰的?” 三郎:不好意思啊親,剛才有點(diǎn)緊張,忘掉了。 李三娘微一笑,福身道:“妾李氏,行三?!?/br> 三郎:=囗=!窩勒個大擦。 李三娘道:“真不覺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