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代答(微H)
因猝不及防驚起的嗚咽被白弄清滾字如珠的飛快語速所掩蓋。 “暖暖,晚高峰高速上有些堵車,我可能要晚一點(diǎn)到,你不急的話就再等等我?!?/br>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對話模式讓路暖跳到嗓子眼的心略有放緩,然而她無法確定,那半聲呻吟是否被白弄清捕捉到。 羞恥感越過忐忑占了上風(fēng),她通身的瑩白浸透了鳳仙花的汁液,顯得鮮艷欲滴,惹人垂涎。 舒笑目光沉暗,喉間發(fā)緊,再不滿足于輕啄慢吮。 想舔遍她全身的想法在腦內(nèi)鼓燥跳動,他額上青筋繃起,越俎代庖,回答白弄清:“不急,你慢慢堵著?!?/br> 那聲音太過暗啞低沉,與往日里少年感的清越差別明顯,像是在塵沙間滾過的荊棘玫瑰,明明裹挾著惡劣焦躁,卻莫名透著股欲氣。 白弄清心里咯噔一下,摘除那來自直覺的汗毛豎起,驚訝回應(yīng):“阿笑?怎么是你接的電話?暖暖呢?” 而這邊廂,路暖在舒笑聲音響起的一剎那便驚懼加身,條件反射地想要阻止。 但是細(xì)軟腰身不知何時被舒笑以半圈的姿態(tài)不緊不松地扣住,動作滯住,慢了半拍。 因此當(dāng)她忙里忙慌地扭轉(zhuǎn)身體,微吊著上肢用手捂住舒笑的嘴時,已經(jīng)是來不及。 路暖抿緊嘴巴,貝齒在豐潤的下唇勒出齒印,無奈落下手掌,心里生出無言的難堪和不適。 不管是在游樂園漠然相對的舒笑,還是在床尾譏笑怒懟的舒笑,都不及此刻無視她的祈求,一邊貼著她裸裎相對,一邊與人通著電話的舒笑陌生。 生氣、失望、沮喪、委屈,種種心緒在胸口這個調(diào)色板上最終和成了頹然。 她想,也許她也是讓舒笑變成這樣的原因之一。 舒笑卻是不知她的心思百轉(zhuǎn),只惱于她的分神分心,毛茸茸的腦袋湊近了,克制著在她圓潤肩頭輕輕啃了一口。 輕微的痛意果然將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他的身上,明澈的雙眼中寫滿了意外和茫然。 他是狗么,怎么老是喜歡咬她? 這頗為孩子氣的舉動讓路暖哭笑不得,卻又莫名找回了些熟悉感。 支撐她整個身體的右臂本就顫顫巍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啃嚙輕輕一推,頃刻間失了力量,整個人重新摔進(jìn)蓬松的云朵里。 還不等她喘口氣,裸露的脊背就被另一具guntang的身軀覆蓋,再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雞皮疙瘩瞬間被激起,指節(jié)修長的手掌在細(xì)膩滑潤的肌膚上四處逡巡,準(zhǔn)確無誤地握住壓進(jìn)被褥中的奶團(tuán),奶白色的乳rou溢出指縫,可恨他現(xiàn)在無暇去一一舔凈。 只好尋求補(bǔ)償般將撲著熱氣的濕吻印在每一寸裸露的脊背上,沿著尾椎骨向上,一路天女散花般綻開細(xì)碎煙花。 害怕發(fā)出聲音,路暖咬緊牙關(guān),把臉埋進(jìn)更深的密不透風(fēng)中。 她難以辨別,這止不住的渾身戰(zhàn)栗是來源于酥麻還是高度的緊張。 啄吻最后在新鮮出爐的齒印旁徘徊停留,讓路暖有種錯覺——她仿佛是他嘴里的一塊rou,想要囫圇吞下,卻又不舍得一口吞噬殆盡,便只能一遍遍地咬在嘴里,含在舌尖。 神智昏沉間,她恍惚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 直到舒笑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劃過昏昧的識海,“她現(xiàn)在沒空接電話,你過半……” 路暖陡然被驚醒,幾乎是同一時間,恢復(fù)原貌的花阜被再次一點(diǎn)一點(diǎn)撐開,熨貼地?fù)崞金烂恳惶庱薨櫋?/br> 飽脹和失控呼嘯般重新占領(lǐng)她的腦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侵占已經(jīng)完成,國王持槍揮下,撻伐馳騁。 而在他們身邊,亮著屏幕的手機(jī)發(fā)出幽幽藍(lán)光,早已切回主頁,如波濤洶涌中的一葉扁舟起伏不定 同樣起伏不定的,還有一個小時后拖著登機(jī)箱站在舒笑家門口的白弄清。 他滿臉不耐煩,指尖有節(jié)奏地敲打在拉箱桿上。 話都沒說完,突然掛他電話也就算了,反正他早就習(xí)慣。但這門鈴他按到手酸,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就有點(diǎn)過分了吧? 他改變策略,選擇更加原始的cao作,手掌砰砰砸在實(shí)木門上,探病生生探出了砸場子的氣勢來。 眼看手都要敲紅,緊閉的門突然被人從里拉開,他一個踉蹌,差點(diǎn)跌到開門人身上。 看清來開門的是舒笑,白弄清罵罵咧咧地甩手放下:“大爺?shù)脑趺催@么久才開門,我手都麻了?!辈挥檬嫘φ泻簦扉T熟路地進(jìn)了門,在鞋柜底層找到了他專屬的拖鞋,忙碌之際旁覷了一眼,“你在洗澡?” 這很明顯。舒笑渾身散發(fā)著水汽,一頭黑發(fā)半濕不干的貼在頭上,大小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下滑,洇濕了純白T恤的圓領(lǐng)。 他自動過濾掉白弄清咋咋呼呼的憤慨,關(guān)上門后率先走進(jìn)屋內(nèi),沒有穿鞋的腳在深色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白弄清連行李箱都顧不上,忙追上去,“你還生著病呢,怎么又不穿鞋?知不知道寒氣從腳入……發(fā)燒怎么樣了?” 舒笑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是饜足后正打算酣睡的rou食動物,不走心地敷衍:“退燒藥吃了?!?/br> 白弄清對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很不滿意,免不了老話重提:“我就說讓小雪來你家照顧一下,她是你的助理,這是她的分內(nèi)之責(zé),你到底是有什么不樂意的?” 見舒笑一如既往地沒有反應(yīng),他小聲嘀咕了句:“幸好我讓暖暖來看看你,不然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是要燒成個傻子?!?/br> 卻不想這句細(xì)若蚊蠅的自言自語讓舒笑猛地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來,漆黑的雙眼藏在黑色粗框的眼鏡后,冷冷閃著光:“是你讓路暖來的?” 白弄清被他嚇了一跳,趕了一天路的腦子疲累得一時轉(zhuǎn)不過彎,直直點(diǎn)頭。 隨著他肯定的動作,舒笑木著一張臉陰郁地快滴出水來。 白弄清遲鈍的腦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拍額懊惱之際,細(xì)長雙眸左右游移著不敢看舒笑,干干生硬地岔開話題:“暖暖呢?她等不及先走了么。” 舒笑低著頭不說話,就白弄清這副心虛模樣,連確認(rèn)都是浪費(fèi)。 白弄清訕訕摸了摸鼻子,舒笑這副像是被人遺棄的小動物模樣,屬實(shí)讓他心慌又后悔——明知道他在路暖的事情容易應(yīng)激,還這么不過腦子的口無遮攔。 也許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適時主臥斜對面的房間里探出個身影,將兩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小白,你來了?” 現(xiàn)身的路暖穿著與她一貫的風(fēng)格迥異的衣服——黑色衛(wèi)衣寬大到仿佛能裝進(jìn)兩個她,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袖口挽了幾圈,才露出纖細(xì)伶仃的手腕。 下擺包裹臀部遮住大腿,兩條筆直瑩潤的長腿在頭頂射燈的照耀下白得反光。 就在十幾分鐘前,這兩條腿還勾在舒笑腰際,隨著起伏的動作晃蕩成圈。 而只要稍稍提起一些衣擺,那靠近隱秘之處的腿根,則布滿了他癡迷印下的青紫吻痕。 舒笑只看了一眼便偏過頭去,吼間干澀地上下滾動,視線垂落的眼珠子晦暗如潭。 路暖對此毫無察覺,只隱隱感到舒笑神色有異,以為是她沒經(jīng)過主人同意,擅自進(jìn)了隔壁的房間,指著身后訕訕解釋:“小家伙剛剛一直圍著我轉(zhuǎn)圈,還把我?guī)У剿氖撑枧?,我看已?jīng)空了,就給它添了點(diǎn)?!?/br> 她光潔的小腿旁果然竄出個全白的毛絨小家伙,晃著個大尾巴蹭在她腳邊,一副親昵撒嬌的模樣。 她露出驚喜的笑容,彎腰半蹲,手法嫻熟地在它頭頂輕柔地?fù)岵淞藘上?,小家伙立馬癱軟著躺下,岔開一條爪子開花的長腿,露出小半柔軟的肚皮。 白弄清嘖嘖驚奇:“小壞蛋也太區(qū)別對待了,我來了這么多次連近個身都要被呼一下,換了個jiejie就這么沒節(jié)cao?!彼倚χD(zhuǎn)向舒笑,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意有所指:“不愧是你家的貓。” 舒笑抬了抬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倒是看著被路暖抱在懷里距離越來越近的貓,默默皺了眉頭。 就是它小時候不懂事在床上亂撒尿,都沒此刻這般看著不順眼。 他明明心里還堵著氣,現(xiàn)在又吃起了不講理的醋,連帶著小白落到路暖身上的視線都讓他心煩氣躁。 不想在開始寒暄的兩人身旁作陪,舒笑沉默著接過路暖懷里的貓,挪開兩步背對他們。隨手拾起地上的逗貓棒,以固定的頻率在相同的位置上下?lián)]舞,劃出差之毫厘的圓潤弧度。 只是落在逗貓棒上的視線空空的,他的耳朵和心分明還停留在幾米開外。 從路暖口中得到舒笑確實(shí)退燒的消息,白弄清這才真正地松口氣。 “阿笑明天還有雜志封面要拍攝,如果今天退不了燒,肯定會影響到明天的狀態(tài)?!?/br> 明天還有工作?路暖秀眉蹙起:“雖然說退了燒,但明天最好還是再休息和觀察一下吧?” 白弄清取下無框透明眼鏡,揉著山根也很是無奈:“拍個雜志,涉及的兩邊工作人員有幾十號,這還不說那些租賃好的場地、器材、道具,哪能輕易改時間?” 不要說已經(jīng)退了燒,便是發(fā)著燒,估計(jì)也要強(qiáng)撐下去,連夜再發(fā)個敬業(yè)通稿乘機(jī)宣傳一波。 路暖無言以對,因?yàn)楣ぷ鞯脑颍嗌賹蕵啡Φ倪@些慣常cao作有些了解,但換了身邊親近的人,又是另一番心情。 越過白弄清,舒笑仍在視線可及之處。 只是換了位置,他蜷著身體窩在單人沙發(fā)里,雙腿屈起,把露娜放在肚皮上從頭擼到尾,先逆毛來一遍,再順毛來一遍。 憂心忡忡被這無聊的作妖沖淡,留下淺淺的笑意浮在眼角:“那不早了,你們早點(diǎn)休息,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才9點(diǎn)!”白弄清努力瞪大他的單眼皮,一副你在說什么鬼話地拉住路暖,“暖暖你吃晚飯了么?我來叫外賣,不帶上阿笑,讓他早點(diǎn)滾去睡,我們一起喝點(diǎn)?” 路暖偷偷往墻邊靠靠,在白弄清興致勃勃地提議下露出為難之色,顧慮他們明日的行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她現(xiàn)在渾身疲乏,這會兒光站著都腿軟,只是不想再在白弄清面前露出尷尬一面,才勉強(qiáng)打起精神。 便搖搖頭還是堅(jiān)持:“我工作還沒完成,今天沒時間了。”見白弄清的失望太過明顯,她頓了頓加了一句:“下次好么?你看我都回來了,有的是機(jī)會?!?/br> 白弄清挑眉,顯然并不滿意她的“下次”,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身后的人插了話:“想走就走,小白,你拉著人來還不許人走,有什么意思?” 坐在沙發(fā)上的舒笑變了姿勢,背對著他們,低垂的頭顱埋在屈起的雙膝間。 看上去好像更不開心了。 =================== 首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