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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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則盛氣凌人道:“那我呢,我怎么辦?” 裴櫻不語。 蘇正則雙目炯炯有神,盯牢她:“雖然你沒學歷,坐過牢,又沒別的本事,長得也一般,但我的胃口已經(jīng)被你吊起來了,你說怎么辦?我正在興頭上,被你搞得不上不下,你這個時候要下床?” 裴櫻好不容易下決心說完的一番話又讓這人攪了局,再說無益。裴櫻用浴巾包住身體,起身繞過他朝門口走,方站起來手腕已被人捏住。裴櫻試圖擺脫,卻甩不開,蘇正則隨即起身,雙手握住她胳膊,將她擺好,居高臨下籠罩她:“還沒把話說清楚呢?我怎么辦?” 裴櫻掙脫他,目光別扭撇到別處。 “真要我跟李心雨結(jié)婚?” 裴櫻別過頭:“你和李心雨的事,我管不著,你想和她繼續(xù)或者怎樣,那都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莫名其妙糾纏我,我和你也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說著她繼續(xù)朝門口走,仿佛生怕他阻撓,逃得飛快。 蘇正則愣了片刻,猛然大步流星邁過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里帶,裴櫻踉蹌幾步,浴巾又掉下去,趁她分神,蘇正則將她推至門口抵著。 裴櫻踢打,無濟于事。 裴櫻不由陰冷道:“你再這樣,我會報警的,我告你強,jian?!?/br> 蘇正則咬牙切齒道:“那也等我強,jian完再說?!?/br> 蘇正則將她壓制門上,一手死死按著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衣襟猛地一撕,裴櫻被勒得生痛,襯衣扣子被他扯掉,寬大地掛在身上搖搖欲墜。裴櫻睡覺不習慣穿內(nèi)衣,但因穿了陌生襯衫,還是著了胸衣。蘇正則也不去解她胸衣的搭扣,摸著那根帶子使勁往下擼。 裴櫻又急又氣,小聲抗議,蘇正則一把捂住她的嘴唇,一手捉住她手臂,火熱的頭激動地埋進她脖頸四處拱,一身酒氣,有些失控。 這時聽見屋外汽車引擎聲和車庫開門聲,不一會兒保姆打開了樓下大門,應是李天祥回來了。 蘇正則猛地將她翻轉(zhuǎn),反剪她雙手,將她抵在門上,裴櫻裸露的肌膚緊貼冰冷的大門,胸前被擠壓得變了形。那人掀起她的下擺,唇貼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46章 放生 大約因為李天祥回家,裴櫻不敢出聲,連喘息都控制住。卻仍試圖擺脫覆在身上的人,面前是冰冷的金屬門,身后是他guntang的身軀,水深火熱,心撲通撲通跳著…… 蘇正則抹下她的,嘴湊在她脖子肆意亂親。裴櫻似被強行摁住的甲蟲,雙手兀自抓撓,卻徒勞無功。 蘇正則瞧她的樣子又來了氣,猛地一口咬住她渾圓的肩頭,兩排又深又紅的牙印。 裴櫻吃痛,悶哼一聲。 門外耳聽得李天祥上樓來輕手輕腳推開李心雨房門,姐妹倆房間只有一墻之隔,裴櫻心被提到嗓子眼。 李天祥就在門外,蘇正則竟然不曾少停,仍舊按著她蠻橫行事。裴櫻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只是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待李天祥下樓去,蘇正則撈起她一把扔在床上,不待她爬起來,又撲上去。 蘇正則壓住她在她耳畔輕聲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強,jian!” 裴櫻動彈不得,蘇正則抓著她……了一回:“泛濫成這個樣子,又是一時糊涂?” 裴櫻心跳如雷,覺得自己是一鍋被強行燒開的水,她只能閉上眼睛不理他。 蘇正則縱情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喉結(jié)緊貼她頸上滾動,喘著粗氣道:“還是你就喜歡這樣,讓我一邊跟她結(jié)婚,一邊和你做?” 裴櫻全身火熱,蘇正則卻比她還要guntang,烙鐵一樣烙著她,她覺得自己大概要被燙化了,胸口一陣一陣發(fā)緊,喘不上氣。 蘇正則見她悶聲不吭,略抬起身子,低頭瞧她。 裴櫻別過視線,蘇正則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二人目光交匯,那人眉頭緊皺,眼神堅毅,睫毛微顫,鼻翼因劇烈喘息而歙動不已,卻仍將薄唇憋得死緊,裴櫻在他專注的眼里瞧見自己的影子。她覺得羞愧,不敢深究,只得閉上眼睛。 蘇正則低頭,前額抵著她的,呼吸相交,他額角汗珠滾落她臉上,滑入她的唇畔,消失不見。 蘇正則略一低含住她的唇,輕輕……。 裴櫻意識渙散,暈暈的,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似被拋到云端,不上不下,身體繃不住…… 蘇正則觀察她的反應,略微停頓,待她稍稍平復,忽而發(fā)力,裴櫻…… 蘇正則埋她耳邊得意悶笑,咬著她的耳垂:“總是不肯說實話,在牢里才待十年,已經(jīng)憋成了這個樣子?;氐缴吓4?,一輩子不嫁人,你守得?。俊?/br> 不知過了多久,蘇正則終于從她身上抽離,翻至一旁仰天躺著,裴櫻扯過被子覆住自己,呼吸紊亂,肩膀微顫,像是在啜泣。 瞧見她肩頭上牙印,憐意陡生,蘇正則剛想摟過她來安撫幾句,她似已料到,裹著被子蜷縮得像只蟲甬。 見她這樣戒備自己,蘇正則心里又開始煩悶,想起她方才說的那些話,懊悔莽撞了,卻又不知如何彌補疏導。 直瞪瞪地瞧著天花板,好半晌才緩慢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也就這個時候才肯老實一點……”想了想,又道:“不要胡思亂想,對你有沒有興趣,也是我說了算。在我還沒想好之前,就算驚濤駭浪,你也給我受著。” 裴櫻不肯出聲。 蘇正則明明是想安撫,話出了口,卻更不得勁。身旁這人看起來沉悶,軟綿,卻又似柔韌性極好的藤蔓,骨子里有一股誰也無法拿捏的倔強,有時雖握在手心,也覺無法掌控,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總害怕下一刻她便流離無蹤,偏偏又不知道還能怎么辦?再逼迫下去或者好言相勸也未見得有太大效果,一時竟又憋悶起來,猶勝上回。 蘇正則躺了片刻,側(cè)耳細聽,見樓下再無動靜,翻身下床,撿起衣物囫圇套上。行至門口,反過身來想說點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最后道:“記著我的話?!?/br> 裴櫻毫無反應。 蘇正則開了門,輕手輕腳下樓去。 裴櫻這才松懈下來,安靜片刻,瞧了瞧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她拾起地上衣物,一件一件穿上,亦準備下樓。 這日晚裴櫻原本留下是打算幫保姆搭把手,此時李天祥回來,她害怕翌日天明打照面,思忖這個點大家應該都睡了,干脆趁夜下樓。 裴櫻躡手躡腳摸黑出門,她有些夜盲癥,光線昏暗的時候看清太清東西,卻也不敢開燈,摸索著下樓來,待到最后一級臺階卻冷不防踩空,一時猛地跌下去,幸好臺階不高,她只是微崴了腳。正蹲下去揉捏腳踝,沙發(fā)處的落地臺燈“磕噠”一聲響,暈暈的光芒亮起來,裴櫻頓時蹲在地上不敢抬頭。 李天祥坐在靠墻的沙發(fā)陰測測地瞅著這邊,裴櫻便是不需抬頭也能察覺到那股逼人煞氣。 一時之間,裴櫻竟然有一種時間停滯的錯覺,只覺得這一刻似天長地久無休無止那般難熬。 好半晌,李天祥終于出聲:“你去找個人嫁了?!?/br> 裴櫻似剛被解凍的魚,動作緩慢艱難,抬頭瞧他,李天祥坐在的燈罩光束外,臉上朦朧模糊,瞧不清楚,越發(fā)叫人生出一種無法揣摩的恐慌。 裴櫻不知如何回答。 李天祥又道:“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盡快嫁人,如果找不到人選,我有。” 裴櫻仍舊不敢出聲。 李天祥起身朝她走過來,居高臨下瞧著她,擲下一句話:“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先訂婚,再結(jié)婚。我耐性不好,心雨更加不能等?!崩钐煜檎f完即刻回房。 裴櫻趴在樓梯下,心里異常難受,很想哭卻又擠不出眼淚,像是自己做錯了事倒了霉,無處可怨,整顆心惶惶地無所依存,又像是蒙頭挨了記悶棍,懵懵的,反應過來才知是自己撞了墻。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起身開門去。 走在凌晨的師大家屬院,深一腳淺一腳,失魂落魄,眼前幾條大道,不知往那一頭走好。 走了幾步,有些暈眩,身子克制不住瑟瑟發(fā)抖,像要虛脫,她扶著路旁欄桿蹲下身,手卻直發(fā)顫,似握不牢一根桿子。 她緩了好半天,才慢慢起身,朝濱江大道上走去。 在濱江大道綠化帶吹了半晌冷風才打到車,回到平湖雅苑已是天光大亮,大約吹多了江風,頭有些沉重,回家倒頭終于睡著了。再醒來手機上好幾個何文婷的未接來電,她打過去。 何文婷興奮約她去看她新到的一批家具,裴櫻懶懶地,想起昨夜李天祥的話,又有些心亂如麻。何文婷聽出她的鼻音,關切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裴櫻“嗯”了聲。 何文婷囑咐她好好休息,晚點過來看她。 大概是掛斷電話就過來了,扯著兄長何文軒,提著水果抱著鮮花。 裴櫻睡眠不夠,精神不濟,張醫(yī)師十分熱情,端水果遞茶水,殷勤周到。 客廳內(nèi)何文婷是主導,拉著大家聊了會天,不知不覺說起何文軒年少時期的糗事來:“我哥就是個十足的書呆子,你不知道,高三時為了考大學,半夜三更在寢室里偷偷點蠟燭看書。又怕打擾到同學,所以就給床上掛了個簾子,結(jié)果自己看書看得睡著了,蠟燭把簾子點起來,頭發(fā)燒了個精光,還是聞到焦味被燒得痛了才知道起來。結(jié)果把墻皮燒得烏黑,后來學校怕他們把自己烤了就禁止學生半夜點蠟燭,被同寢室的同學罵了個狗血淋頭,把我笑死了?!?/br> 她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故意用胳膊肘頂了頂何文軒:“你說是不是你干的?” 何文軒正捧著手機在看書,猝不及防,meimei已發(fā)現(xiàn)他在開小差,奪過他手機來:“大家在聊天,你看什么書啊,就顯得你有文化是不是?” 何文軒滿臉通紅,訥訥賠罪。 何文婷控訴道:“我哥哥真的是個奇葩,他晚上不出去玩,也不愛玩網(wǎng)游,沒事就看書。看書也還夠了,你看點什么盜墓啊,武俠啊,我還想得通,他天天就喜歡看什么資治通鑒,什么二十四史,還是古文的,真是受不了?!?/br> 何文軒有些不知所措。 裴櫻第一次這么仔細打量何文軒,這個男人貌不驚人,性格平常,甚至有些軟弱,舉手投足卻斯斯文文。比陳建州好,沒有他身上那股俗不可耐功利性的土氣,與康軼更不可同日而語,家中薄有資產(chǎn),品性也算潔身自好。她仔細思量歐陽菲的話,要是這會兒出去找,不見得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對象來。歐陽菲說得很對,生活本身就是平平淡淡,晨起有人陪伴吃早餐;飯后有人一起洗碗;上超市,東西太重有人幫她搬;深夜不歸,有人會為她留一盞燈;碰見生活的困苦,總有個人站在身旁。踏踏實實,安安穩(wěn)穩(wěn)。 當年為了顧懷恩,不顧一切,愿意當服務員供他上大學。青春愛情,那么奮不顧身燃燒過,卻只留下慘白灰燼。原以為從牢里出來再見到顧懷恩,她會得到救贖,卻沒想到,掙扎著的余燼被他兜頭澆透。如今她奄奄一息,就要化成青煙飄去,給她添再多柴火也無力回天了。 她不想去當服務員,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不抓?。?/br> 何家兄妹領著裴櫻甥舅倆在小區(qū)周圍吃過中飯,臨走裴櫻突然對何文軒道:“你明天有空嗎?” “有啊?!?/br> “我有點不舒服,明天我外甥放月假,想麻煩你去學校幫我接一下?!?/br> “好的。” 何文軒話不多,彬彬有禮,當即與裴櫻約好時間地點。 何文婷忍不住含笑瞅了哥哥一眼,愉快攜兄長離去。 三月末,貨運公司為了每季度結(jié)款答謝,宴請建材城幾個老板吃飯。 李天祥與何家燈飾批發(fā)用的是同一家貨運物流,何家父子并李天祥赫然在座。 酒過三巡,各位老板客套話說得差不多,終于輪到小輩何文軒敬酒,何本富做了多年生意,兒子何文軒卻過于斯文,不擅應酬,何本富私下提示他去給李天祥敬酒。 李天祥在建材城很有些能耐,自己開店,又搞了個建筑公司,路子多,人脈廣,承建商開發(fā)商裝修公司認識一串,家中建材從不愁銷路。但李家卻不曾涉足燈具,何本富早就有心攀附,苦于李天祥滑不溜手,總尋不到機會。 何文軒低聲請示父親:“我要怎么說?” 何本富低低囑咐。 何文軒端起酒杯走到李天祥跟前,父親方才教的那番漂亮說辭卻瞬間像被蒸發(fā),憋了半日方道:“李叔叔,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今天非常榮幸能夠跟您一起坐在這里,您是我的長輩,這杯酒我先敬您,我經(jīng)驗不足,以后還需要向您多多學習。您隨意,我先干為敬!” 他雙手端杯,一只手托著杯底,杯沿微低,輕輕一碰,便要飲盡。 李天祥卻扶住他的手:“慢著,向我學習?那這杯酒我可不敢喝。” 他身后有人替何文軒說話:“老李,你真是,就怕人家學走你的本事是吧?!?/br> 另有人道:“放心吧,你李老板的本事沒那么容易學?!?/br> 李天祥道:“不管怎么樣,名不正言不順,不能白喝人家的酒是吧?” 何文軒到底不夠老辣,鬧了個大紅臉。 “你要什么名正言順吶,人家后生臉皮薄,你就給點提示?!?/br> 李天祥似笑非笑睨他:“不認識我了?那天你在我侄女舅舅的病房當苦力,我可是瞧見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