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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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潔瑜目光殷切:“媽……” 仇馥云招手,面色難得和藹:“過來。” 王潔瑜眼中晶瑩閃過,忙上前去,卻還沒到跟前,仇馥云上前一步,猛地一個耳光甩上去,王潔瑜被打得暈頭轉向,嘴角撞到牙齒,立刻破皮滲血。 她不敢置信瞪著母親:“媽!” 仇馥云咬牙切齒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給我滾!” 王承孚也上前勸慰道:“大嫂?!?/br> 仇馥云頭也不回跟著干警走出去,王承孚本還待安慰王潔瑜幾句,卻見她目中嫌惡推開他滿面怒容跟出去。 張玉珊抱著王家樂對這一家子無可奈何撇撇嘴,不搭理王承孚帶著孩子徑直走了。 剩王承孚一人一臉憋屈,心情抑悒。 張玉珊把孩子帶回去,不知是不是出門被風吹了,到家又發(fā)起燒來,昏昏沉沉睡著了。張玉珊這兩天擔心他的病,沒少cao勞,便也在他病床邊趴著不覺睡了過去。晚飯時分,裴櫻進來探看母子倆。卻見家樂已經(jīng)醒了,下了床,正躡手躡腳拿著張?zhí)鹤樱p輕往母親身上蓋,人太矮,又怕驚醒母親,總是夠不到張玉珊肩頭墊著腳十分費力。 裴櫻眼眶一酸,輕輕走過來拿過毯子正要重新替張玉珊蓋上,那人卻雙目一睜,醒了。 用過晚飯,王家樂粘著張玉珊講故事,一直講到晚上九點多。王家樂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著,張玉珊難得好脾氣接了裴櫻遞過來的故事書繼續(xù)柔聲細語講著,電話響起來,是張慕梅。 張玉珊拿著手機聽了幾句,說是人力資源部門夜總會活動,碰見溫世安跟王潔瑜在一起,重點強調的是王潔瑜被溫世安灌得不省人事,掛人身上頻頻被揩油也無反應,張慕梅道:“溫世安那個人一向只用下半身思考,精蟲上腦就管不住自己。我怕出事,特意跟過去,王總也在里面,喝得爛醉。我叫了王潔瑜幾句,她也不理我,又不好強行帶她出來,你說這樣下去要是出點岔子怎么跟蘇總交代?” 溫世安肋骨斷了兩根,住了幾天醫(yī)院,出院休養(yǎng)了這么些日子,一直沒查出停車場打人的事來。正好有幾家大學來找王承孚拉贊助,這些學校每年都愛盯住省里這幾個龍頭企業(yè),溫世安便建議聯(lián)合省里幾個大學搞一個?;ㄟx美比賽,替王承孚那幾個爛尾樓搞點噱頭,吸引眼球宣傳一把。但凡與美女掛得上勾的事溫世安都樂此不疲,王承孚小事計較,大事糊涂,不大不小的事更是拎不清,如若不然也不會請溫世安來天明集團幫著對付蘇正則,此時被溫世安忽悠得云里霧里。 難得溫世安把“停車場”的事暫時放下,張玉珊不管王承孚,蘇正則也不太拿著溫世安,這二人沆瀣一氣,放開了搞。沒多久,王承孚就將“?;ā倍泉劯愕搅耸郑叭渌麅晌欢細w了溫世安。如今長得稍有姿色懂得賣弄的女學生們也十分想得開,并沒有想在溫世安身上吊死,哄騙著溫世安伙同王承孚成立影視公司為她們投拍電視劇。這日晚上便是拉著王承孚出來密謀方案,又說要聯(lián)系電視臺宣傳造勢,才把王潔瑜也請了過來做顧問,哪知碰巧王潔瑜心情抑郁,遞過來的酒看也不看仰頭就喝,溫世安半顆心都讓她給喝酥了。 “交代什么?”張玉珊冷笑,“又不是你叫她去喝的?!?/br> 張慕梅道:“話雖如此,可溫世安那個人……” 張玉珊忽然想起下午王潔瑜在醫(yī)院挨的巴掌,終究側影之心發(fā)作,嘆了口氣道:“你給蘇正則打電話了嗎?” “打了,不接?!?/br> “行,那我一會兒過去,他們在哪個包廂?” 張慕梅把包廂號碼發(fā)過來,張玉珊收起手機吩咐裴櫻照看王家樂。王家樂先前一直都黏裴櫻,近來裴櫻去北京待了些日子,已有些疏遠,且這日莫名格外黏張玉珊,知道她要走,摟著她的脖子不肯撒手,哭得聲堵氣噎。 張玉珊心化成了一灘酸水,但還是捏開他柔嫩的小胳膊塞裴櫻懷里,叮囑幾句說自己去夜總會把王潔瑜弄出來就會立刻趕回來。 張玉珊硬起心腸,王家樂在她身后哭得聲嘶力竭,張玉珊聽著哭聲,心里想起當年美國產(chǎn)子相依為命的經(jīng)歷來,心里難受眼眶就開始發(fā)紅;又記起下午他在仇馥云手里那副被嚇得不知所措模樣卻偏偏還顧著母親不敢哭鬧,這人才三歲,竟似已懂母親處境一般。 張玉珊開著快車,到了夜總會將車往門口一撂便腳步急促上了樓。不一會兒人是被她弄出來了,王潔瑜卻醉得瘋瘋癲癲,不肯就范,力氣還很大。張玉珊擔心家中兒子,裴櫻已經(jīng)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說安撫不住王家樂,張玉珊心里焦急,干脆將人放在大堂沙發(fā),給蘇正則去了個電話。 那頭電話終于有人接了,張玉珊簡明扼要說了幾句,蘇正則已答應過來接人。 不多時裴櫻也打電話過來說已經(jīng)帶家樂出來找她了,這孩子原先親近裴櫻和保鏢“小虎”,這晚上任憑何人如論如何哄不住,又發(fā)著高燒,哭了一個多小時,委實可憐,裴櫻心軟怎么還招架得住。 裴櫻帶著孩子比蘇正則先到,那男人來的時候,王家樂已經(jīng)在裴櫻懷里睡著了,她縮在沙發(fā)一隅,低著頭。蘇正則大步走過來,不知有意無意,偏打她那邊掠過,風過時身上一股淡淡酒味,不知從哪兒應酬回來。 張玉珊瞧見他道:“今天她媽被收監(jiān),挨了一巴掌,心情郁悶,你等會兒別刺激她?!?/br> 蘇正則走過去拉起王潔瑜,那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似醉非醉,朦朦朧朧也不知道到底認出蘇正則沒有,態(tài)度非常不合作,冷著張臉扭動踢打,一邊罵人:“你他媽的少管我。” 張玉珊拉起裴櫻準備走,王潔瑜忽然猛沖過來抓著裴櫻使勁搖晃推搡道:“你怎么在這里?你怎么又回來了?你為什么這么陰魂不散?” 因裴櫻抱著孩子,蘇正則和張玉珊怕她沒個輕重傷到王家樂,忙把她拉開,王潔瑜一瞧蘇正則對她動武就受不了,眼淚紛紛往下落:“你為什么老是為了她這樣對我,她到底哪點比我好?” “我媽恨我,我爸怨我是個女兒,你也嫌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哪點比不上她,啊,你說,我哪點比她差?我有學歷,有相貌,工作體面,喜歡我的男人那么多,為什么你偏偏不肯看我一眼……” 幾人好不容易將王潔瑜拉開,那人說到動情處又撲過來,拽著裴櫻撒潑打滾,不依不饒,張玉珊已慌忙將孩子接過去。王家樂被驚醒,此時亦被嚇得放聲大哭起來,張玉珊再顧不上那三個男女一心哄起孩子來,現(xiàn)場一片混亂,服務員都目瞪口呆站一旁瞧熱鬧。 王潔瑜發(fā)瘋一樣抓著裴櫻搖晃作踐,蘇正則怕傷到她,也不好太用蠻力,又怕她傷了裴櫻干脆擋人面前,當了半日人墻挨了王潔瑜好幾下,終于沒了耐性,一把將瘋子般的王潔瑜摔在沙發(fā)上。 王潔瑜被摔得鬢發(fā)散亂,姿態(tài)狼狽,小臉煞白,雙目通紅,偏生那男人還擋在裴櫻面前,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她目光轉冷,咬牙切齒:“你別癡心妄想了,這女人都跟別人訂婚了?!?/br> 蘇正則眉眼陰沉,語氣篤定:“誰說我癡心妄想?” 裴櫻面孔發(fā)熱,心里煩亂,走開些去張玉珊那頭。 蘇正則雖身形未動,又不重加了一句:“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br> 王潔瑜望著她走開的背影得意笑道:“你害得她舅舅跳樓,你以為你們還有可能么?” 蘇正則先時也在醫(yī)院聽說過跳樓自殺的新聞,卻不知詳情,這便盯著她,冷靜道:“我害得?” 張玉珊這頭已將孩子哄好,王家樂抽抽噎噎慢慢入睡,是以王潔瑜的聲音格外清晰,裴櫻本想抓著張玉珊快走,怎奈那人抱著孩子不肯挪步。 王潔瑜笑嘻嘻搖頭:“她以為是你就行。” 裴櫻那頭聽著,心似過山車一般,猛然從高處摔落。蘇正則若有所思往她這邊瞄了一眼,裴櫻這才想起,搡著張玉珊急急忙忙要走。 蘇正則低聲道:“原來是這樣?!?/br> 裴櫻只覺得那人聲音十分輕,輕得每一個字都像隨風浮在空中,飄飄蕩蕩墜入了自己的心湖,浮在水面隨著漣漪一圈一圈蕩開去。如今知道自己身世,想起兩年前的事,又是另一番心酸,此時眼淚又彌漫起淚霧,張玉珊拗不過她,只好隨她出去。 ☆、第81章 打翻醋壇 裴櫻走后,王潔瑜眼不見為凈,“酒瘋”終于消停下來,蘇正則送她回家給她留了條短信,沒多待也回了家。 翌日一早,蘇正則便接到王潔瑜電話,追問他有無瞧見自己的手包。前一晚她是被張玉珊從包廂里帶出來,張玉珊牽掛家中兒子,帶她出來匆忙之間忘記把她包拿出來,可王潔瑜醉得太厲害,早已將昨晚事情忘了個精光。聽了蘇正則轉述,王潔瑜忙又給王承孚溫世安分頭去了電話,最后才從溫世安那兒取回手包。 溫世安看她忙著檢查,道:“藏了什么寶貝這么緊張啊?” 王潔瑜發(fā)現(xiàn)u盤還在,猛松一口氣,卻又略帶懷疑:“溫董,我包沒人翻過吧?” 溫世安嬉皮笑臉道:“早知道你這么緊張,我就應該先翻一下的,說不定搜到什么寶貝派上用場,讓你嘗嘗你叔叔每天被你唬得一驚一乍的滋味?!?/br> 兩年前王家倒臺,最先由王仕堯被控制拉開序幕。王家利益集團王仕堯負責政法部分,王氏兄弟許多案子都由王仕堯親自處理。那時王升孚被蘇同海麻痹大意,王潔瑜卻覺王仕堯事有蹊蹺,打著父親的旗號去勸說王仕堯投案自首,王潔瑜是王升孚唯一的女兒,以保全王仕堯妻兒財產(chǎn)為條件,竟騙倒了老狐貍,拿到了大量未銷毀的證據(jù)。后來王家倒臺,她也象征性地上繳了大部分,唯獨牢牢攥緊了與王家有關的部分,怕王承孚不信,故意在家中遺漏了裴櫻案子的相關案證。這東西對王承孚沒用,找到了也沒要,卻自此開始忌憚起這位侄女來。外頭人不明詳情,只知王承孚差點被這位小侄女詐出病來。 溫世安在公司是單獨待在電梯里便無女同事敢進去的人,王潔瑜豈肯自降身價與他調笑,將信將疑瞅了他一眼,卻也知此時追究也于事無補,又不想讓人看穿心事,只好收起包離開。 這邊廂裴櫻當晚扯著張玉珊回家,不知是不是張玉珊憂心王家樂病情,竟一路上也沒對裴櫻再追根究底。裴櫻只覺得腦子亂極了,二人回到家便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第二天不及上班,程遠就打來電話,說母親想見她。 程遠這次被調回總部,程母竟比他更早幾日返回省城,程母癌癥晚期,癌細胞擴散,繼續(xù)在北醫(yī)三院也是耗費日子,還不如隨兒子回省城,便在省城西北那家私立醫(yī)院將養(yǎng)著。 算來程母還是“訂婚宴”上匆匆見過裴櫻一面,那二人其時以高中同學緣分搪塞程母,程家二老倒未深究,這次聽說大家都回了省城,是以又追著程遠約人來醫(yī)院相見。 裴櫻正為昨晚的事亂心,程遠這“忙”也是自己早先應下的,不用去公司面對那人倒松了一口氣。 二人上午十點多就到了私立醫(yī)院,午飯時間未到,程父不在,只有二人推著程母在醫(yī)院后山花園里散步。 醫(yī)院后花園里的亭臺回廊自民國修筑,整潔清幽,自有一番風雅味道?;乩认逻€養(yǎng)著一大蓬小鴿子,此時程母手中慢慢撕著面包灑喂,裴櫻也在一旁陪著。程母除了開始瞧她手中沒戴訂婚時程母給的“見面禮”玉手鐲追問幾句,后頭倒也沒再多問什么,幾人都是話少之人,安靜地坐在回廊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回廊外頭是一排觀賞柏木,不多時來了兩個妙齡女子,二人正在激烈爭吵,其中坐在輪椅上那位“病人”濃妝艷抹,眉宇神色有些風塵嬌態(tài),很不像個病人。反倒那個與她爭吵的女子,清湯寡水,圓臉圓眼睛,嘴唇飽滿,模樣很是俏麗,不施脂粉也讓人平添好感。 站著的那女生雖然氣極了,說話卻仍舊斯文有余:“那個王承孚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有一個老婆,外面還有一個人替他生了孩子,你是個聰明人,為什么還要纏著他不放?” 輪椅上的女孩聽了這話,哂笑:“學姐,你自己有男朋友開大奔來接你,就見不得別人坐大奔?” 那女孩聽“大奔”知她意有所指,氣得臉色發(fā)白。 不知什么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那是程遠母親的護士。程母兩年前就是這家醫(yī)院的“??汀?,私立醫(yī)院服務周到,護士們也仰慕程母教授高華氣度,相熟后關系一直不錯。此時見了程遠裴櫻二人,更為其風采傾倒,忍不住親近,見他們都在關注柏樹前那二人,這便悄聲道:“那兩個女孩都是省大英語系的女學生,輪椅上的那個叫姜立薇,據(jù)說被選成了什么‘?;ā筚惣拒?,跟有錢人不清不楚,割了脈,被送到我們醫(yī)院,都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還賴著不肯走。那個圓臉的女學生是她學姐,像是學校派過來勸姜立薇回去上課,來過好幾次了,那姜立薇都不肯走?!闭f著搖搖頭,“現(xiàn)在的學生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程母本人就是省大的教授,心里聽了當然不是滋味。 柏樹那邊那二人爭執(zhí)幾句,那學姐還待再說,不遠處一人朝這邊招手,遙遙喚了句:“小妍!” 裴櫻見狀,急忙蹲下身子,裝作去喂鴿子。 被稱小妍的女孩轉身應了來人,又對姜立薇低語幾句,回頭一改陰郁之色朝那男人走過去,不多時挽著他的臂彎莞爾一笑,眼睛彎彎似新月,下頭襯著兩道淺淺的臥蠶,甜美嬌俏。兩人言笑晏晏,那年輕男人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劉海,女生嬌嗔一句打掉他的手,卻還是相攜往不遠處停的一輛黑色奔馳走去。走到車前,那男人替她打開車門,二人上車離去。 護士悄聲道:“沒想到這女孩也有‘人’來接啊。”護士明顯言外有意。 早先王承孚怕鬧出人命在溫世安的陪同下來探視過姜立薇幾次,程母住了兩天醫(yī)院,也見過這幾人,不由道:“這女孩穩(wěn)重大方,家教看來不錯;男的一身正氣,這兩人要么是兄妹,要么就是戀人,不會是那種亂七八糟的關系?!?/br> 護士這才重新回憶那女孩的做派,由衷點頭道:“還是教授您見多識廣,慧眼識人,這女學生倒的確像個大家閨秀,我們醫(yī)院一年到頭有錢人來得也不少,他們要娶確實只會娶這種端莊嫻雅的?!?/br> 對于王蘇兩家人私生活,程遠一向不多置喙,但相處以來從未見蘇正則待那個女子露出如此溫柔寵溺的神態(tài),且心內明白,除了王潔瑜這個“便宜表妹”也從沒聽說起他有別的表兄妹,不由也對那女孩刮目相看。這么想著視線下意識地搜尋裴櫻目光,二人視線相,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了然挑眉,雖沒說話,雙方卻心知肚明。 這時裴櫻忽略鴿子太久,地上面包屑被吃光,一只大膽的鴿子忽地落在她手上猛啄,她手上吃痛才反應過來,忙甩開手。 陪著程母再說了一陣話,程母便開始催促起婚期。程裴二人本就是裝個樣子,想拖過老太太這大半年再說,自然不好回答。正欲顧左右而言他,程遠那位“男朋友”卻又來鬧了一場,老太太被氣得暈了過去,那人挾持裴櫻逼程遠下跪驚動一群保安,這才將那人請了出去,又報了警。 將程母送回病房,陪她吃過飯,程遠帶著裴櫻回了公司。 剛到公司沒多久,就接到警察電話,說想過來找程遠了解醫(yī)院那男人的相關案情,程遠便在公司耐心等候。因為幾日后常委視察,公司忙得不可開交,還沒等到警察來,他已被臨時叫去參加一個會議,負責最新技術方案的講解演示。議程進行到一半,會議室門輕叩,桌尾的同事忙打開門。 兩個干警站在門口,身旁是行政的領導,輕聲道:“程總?!?/br> 眾目睽睽之下,程遠跟著警察走了出去,高管們素知程遠品性,不由都有些驚訝不解。程遠出去后,那警察又問起裴櫻,行政領導引著去張玉珊辦公室。 會議室門剛關,蘇正則電話響起來,說是公安局過來幾個負責此次常委來訪安保工作排查人員,雖然早已將有接待經(jīng)驗的張玉珊安排下樓,但此次訪問行程,蘇正則事事過問,心里放不下,仍舊跟著下樓來。還沒到門口,瞧見張玉珊引著那幾人從大門進來,程遠裴櫻跟著那兩位警察一前一后走出去。兩路人馬擦肩而過的時候,張玉珊身旁幾個警察微微側目,眉頭不悅輕皺,隨后張玉珊將幾人請進了公司vip接待室。 送走程遠一行,行政領導正往樓上回,一進電梯處恰逢蘇正則在內,恭謹點頭:“蘇總!” 蘇正則輕輕點頭。 行政領導方才瞧見他望著大門口,這便道:“這幫人沒什么大事,就是程總裴助理上午在醫(yī)院看望母親,碰上了變態(tài)……” 方才兩個警察,一個是負責醫(yī)院那邊的片警,一個是負責本區(qū)域的,行政領導一路上早已經(jīng)將情況打聽清楚,當下便將上午醫(yī)院有人挾持裴櫻逼程遠下跪的戲碼解釋一通,醫(yī)院保安處建議按尋隙滋事辦,警察為了了解詳情,這才特意上門了解情況。 蘇正則未及反饋,手機馬上響起來,一接,又是關于常委到訪的事,他交代行政關注程遠事態(tài)進展隨時向他匯報,這又匆匆忙忙離開。 業(yè)務方面工作安排下去,下午又召開了接待工作具體事項落實會議, 按照先前的會議部署,幾個工作小組輪番匯報本組工作安排,確定工作內容,綜合協(xié)調,視察現(xiàn)場,宣傳報道,環(huán)境安保,后勤保障一一匯報完畢。蘇正則偶爾提出幾點意見,雖看似輕描淡寫,卻問題尖銳犀利掐在刀口上,幾個組長背脊發(fā)涼,略有點緊張卻還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張玉珊心內暗笑,這家伙氣勢逼人,天明集團往年經(jīng)常接待領導,對這類事務早已駕輕就熟,幾個組長都是老人,經(jīng)驗豐富,當著他個菜鳥卻個個一副如臨大敵如上戰(zhàn)場的模樣,甚是好笑。 匯報完畢,蘇正則抓過桌上編印好的接待手冊翻閱,似仍在思考有無漏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天明這邊的接待人員通過政審了嗎?” 那頭員工畢恭畢敬:“都通過了。” 蘇正則沉吟了一番,終于揮手示意散會。 沒過幾天,天明集團終于迎來了“接待”的大日子,前一日警察就過來排查,當晚便警戒起來,第二日天明集團除了接待人員其余員工皆放假一天,連同周圍幾家企業(yè)大樓也都被清空。大樓周圍立滿了武警官兵、公安干警,路口兩端交通管制,附近交通要道也分別有人把守,蘇正則帶領高管們盛裝站在門口迎人。 上午十時左右,武警開道,領導專車抵達,恭候多時的工作人員忙把門打開,白衣黑褲,身材魁梧的首長率先從車里跨出來微笑向大家致意,蘇正則領著眾人忙上前一步與領導握手,其后又與陪同而來的省市領導一一握手,溫啟乾赫然在列。 一行人以蘇正則為首,簇擁著領導,后頭跟著省電視臺的記者、攝影師,蘇正則一邊介紹匯報,一邊引著眾人往天明最新裝修過的展廳而去。蘇正則帶著大家一個一個展臺看去,其中重點展示項目便是歐洲那項最新技術,蘇正則邊講解,領導邊點頭。后頭隨同的領導偶有興趣詢問,程遠和張玉珊立刻跟上。 公司宣傳組安排的同事忙著按快門,將這一幕一幕迅速記錄下來。 參觀完畢,一行人由專梯直達頂樓,蘇正則將領導請進公司豪華vip接待室,領導聽取了相關匯報及近幾年天明科研成果,這其中蘇正則免不了提及歐洲項目,語言極為平實:“我們起步早,技術一直領先業(yè)內,發(fā)展至今,參與主導了多項國際行業(yè)標準的制定。目前主推的這項技術兩年前就開始全球鋪展,現(xiàn)在海外多個國家網(wǎng)絡改造都是用的我們的解決方案……”又說了先前在非洲和中東pk掉了西門子和思科好幾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