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醫(yī)妃之庶女明媚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玉梨瞅了瞅跟在后邊的喬景鉉,奇怪的問了一聲:“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還能有什么事?”明媚將玉梨的腦袋扭了過來,一本正經(jīng)的交代:“走路的時候不要往后邊看,小心撞到旁人身上。”

    “你們家姑娘現(xiàn)兒心中燒著一把火呢。”郭慶云笑得肩膀不住聳動:“玉梨你便別火上澆油了,等會小心那把火燒到你身上來了?!?/br>
    玉梨瞧了瞧明媚那張沉著的臉,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幾人走到那張福記門口,已經(jīng)有店伙計迎了上來,笑容滿臉道:“幾位客官,要不要來個雅間?”

    郭慶云瞟了他一眼:“帶去。”那份干凈利落,旁人聽起來真是與男子無二。

    伙計將毛巾搭在肩頭,應(yīng)了一聲“好嘞”,抬頭看了看緊緊跟了過來的喬景鉉與柳明卿,很自覺的將他們兩人也計算在內(nèi):“樓上雅間六號進客了,六位!”店伙計殷勤的彎了彎腰:“幾位客官跟我來?!?/br>
    “柳十,你瞧瞧,人家都不用問,直接便將我表兄與柳小五劃成咱們一伙的了?!惫鶓c云一邊跟著店伙計往樓上走,一邊與明媚咬著耳朵:“你便別再賭氣了,咱們和和氣氣的一道兒吃飯好不好?!?/br>
    明媚見她軟纏硬磨的,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笑了笑道:“你可真啰嗦!”瞥眼瞧見大堂前邊搭了個臺子,上邊放著琵琶琴瑟一些樂器,不由得也有幾分吃驚:“這張福記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難道在吃飯的時候還有人演奏不成?”

    郭慶云得意的點了點頭:“柳十,你不知道了罷?這張福記年后初八才開業(yè),現(xiàn)兒生意好得不行,不僅僅是菜的味道好,更因著這里有雅樂!”

    “雅樂?”明媚伏在欄桿上瞧著那一臺樂器,心中有所感悟,看起來這張福記的東家還真有幾分頭腦,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招攬食客。

    “是,今日幾位客官有耳福了,樂坊司彈琵琶頭一號的薛大家……”店伙計微微笑著熱心介紹道:“那可是彈得一手好琵琶,聽了她演奏的人都說余音繞梁,三日不知rou味!”

    “什么?樂坊司的薛大家到你們這張福記來演奏?”喬景鉉一個箭步躥了上來,一雙眼睛盯住了那店伙計,臉上露出了一些嚴(yán)厲的神色:“她是樂坊司的人,怎么可能會跑到這市井之中演奏?”

    樂坊司是專為皇上演奏的,如何會降格到這酒樓來彈琵琶,著實可疑。喬景鉉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與明媚置氣,在宮里任御前侍衛(wèi)兩年讓他有一種敏感性,對于這福記這家酒樓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客官,不是薛大家來演奏,是她的弟子段玉娘?!钡昊镉嬅嗣X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說那薛大家技藝驚人,她的弟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br>
    “是嗎?”喬景鉉淡淡的問了一聲,眼中的那寒氣讓店伙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客官,真是這樣,小的只是讓客官覺得這演奏值得一聽?!钡昊镉嫴桓以倏磫叹般C的眼睛,點頭哈腰的將一份菜單遞了過來:“各位請點菜?!?/br>
    隨便點了幾個菜,喬景鉉望了一眼那店伙計的背影,對柳明卿道:“這酒樓有些古怪,咱們得好好查查。”

    郭慶云也熱心的湊了過去,連連點頭:“上回我們在這吃飯的時候我便說過這酒樓有些奇怪,你們那會子還笑我多心,現(xiàn)兒自己也懷疑了罷?”

    明媚坐在旁邊不言不語,心中依舊在煩惱喬景鉉的那樁事情,也沒有去管他們那邊在說什么,只是低頭瞧著自己的手指甲,指甲修得很圓潤,上邊閃著淡淡的光芒,就如蚌殼里那層彩虹般的薄膜一般。

    這樣的手指伸出去別人便知道是個女子了,還女扮男裝?明媚自嘲的一笑,偷眼瞧了瞧郭慶云的手,她的手掌很大,骨節(jié)也粗,指甲上邊沒有涂蔻丹,瞧著和男子的真沒兩樣。

    “姑娘,有個女子上臺了。”雅間的門沒有關(guān),能看到玉梨與追風(fēng)正趴在走廊上探著身子往外邊瞧,明媚聽著她們好奇的聲音,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琵琶聲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那段玉娘已經(jīng)登臺了。

    就像一股清泉在山澗跳躍,碎瓊亂玉般揉碎了一汪春水。時而輕緩,淺吟低唱,時而激昂,錚錚有聲。

    一襲鮮艷的紅色綃紗衣服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數(shù)盞明當(dāng)瓦燈垂在她的四周,燈光打在她臉上,雪白的臉龐上寒潭似的兩丸眼睛,朱砂一點的櫻唇,她的五官顯得分外鮮明,讓她的一顰一笑都那么妖嬈。

    “真是美人兒!”明媚盯著她看,眼睛都不眨。

    “再美也比不上某人?!辈恢裁磿r候喬景鉉已經(jīng)來到了身后,接著她的話說了一句,明媚輕輕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只是往下邊瞧了去。

    那段玉娘身子坐得筆直,懷里抱著一具琵琶,她的手上戴著護甲,尖尖而細(xì)長,不住的在琵琶上頭捻抹挑撥,那行云流水般的音樂便從她的指尖不住的流瀉,叮叮咚咚,錯落有致,就如有什么撥動著人的心弦一般,似乎能讓人跟著她的樂曲一道,或是歡喜,或是悲傷。

    “這曲子彈得真好?!泵髅馁潎@了一聲。

    “不僅是曲子彈得好,人也生得美。姑娘,你瞧瞧,那些吃飯的客人的眼珠子都快粘到她身上去了?!庇窭嫱_上的段玉娘,搖頭嘆氣:“還有人扔銀子到臺上去呢。”

    嗖嗖嗖的聲音響起,幾個銀錠子落在了臺子中央,段玉娘將琵琶放下,婷婷裊裊的走到了那臺子中央,站起身向四周食客答謝,福了個半身,抹胸略低,便看見里面起伏的山巒一抹雪白,她半抬了臉,斜斜兒飛出無數(shù)眼風(fēng),嬌滴滴的周圍送了過去,惹得幾個漢子大呼小叫:“娘的,段玉娘在看著我哪!”

    旁邊有人起哄:“端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段玉娘何苦看你來著!爺難道就比不得你?論文采論皮相,你不及爺?shù)牡胤蕉嗔巳?!?/br>
    這段玉娘,空彈了一手好琵琶,怎會如此張狂做致的?那媚眼如絲,分明就是在勾引那些食客,莫非是個暗娼?明媚見著她那眉眼,心中不喜,折了回去,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上,將雕花窗推開,眼睛往不遠(yuǎn)處的金明池畔看了過去。

    這金明池每年春日都有不少游人在賞春,聽說人最多的時候是新科狀元簪花夸官的時候。大陳舊例,新科狀元都要騎馬游街,皇上親手折瓊林殿旁邊的杏花,一枝嬌紅,攢于那黑色的官帽旁邊,襯得那新登科的狀元郎意氣風(fēng)發(fā),穿上皇上欽賜的錦袍,從皇宮里出來自金明池畔出發(fā),打馬揚鞭,游盡京城大街小巷。那日金明池畔人山人海,大家都是來爭看狀元郎的。

    因著當(dāng)今圣上徐熙喜歡點年輕人為狀元郎,大陳十多年里從未出過三十以上的狀元郎,所以這狀元夸官便更值得看了,大家都想瞧瞧這年輕的狀元郎是什么模樣,有心的人家便會去打聽究竟這狀元郎有沒有家室,若是還沒娶妻,便有人家會趕緊遣媒人去求親。

    當(dāng)年的柳元久,金明池畔游街夸官,引出了這么一段故事,后宅里十多年都不得安寧,現(xiàn)在總算快要歸于平靜了。明媚托腮細(xì)想著,也不知道那柳四夫人怎么樣了。

    “媚兒,你在想什么?”身邊傳來喬景鉉的話語。

    明媚沒有回頭,不想搭理他,這人怎么就沒有意識到已經(jīng)得罪了自己,還以為自己便已經(jīng)原諒了他?自己不是京城里那些貴女,一個勁的想巴著上去,只要喬景鉉一個笑臉,她們便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若是不讓他從這事情上頭得個教訓(xùn),那以后自己便會被他吃得死死的,他會變本加厲,覺得自己已經(jīng)淪為他的附屬品,沒有一點自由的空間。做什么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寧可冒著兩人要賭氣很長時間的危險,也要一次性將他整治到位,得了這個深刻的教訓(xùn),以后他便不敢再這般小看自己。

    “媚兒,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就不說話了?”喬景鉉有些困惑,他能感覺到明媚生氣了,可他卻不能理解明媚究竟為何會如此生氣,自己不過說了句讓她回府去,她便怒氣沖沖的不搭理自己了,這其中有什么問題?

    “客官,你們的菜來了。”店伙計托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郭慶云也和柳明卿走了進來,瞧著一桌子的飯菜,高興得眉毛都飛了起來:“這張福記的口味不錯,柳十,你快來嘗嘗?!?/br>
    喬景鉉的話被打斷,再也沒有重新接起來的機會,只能怏怏的坐正了身子,拿起筷子吃飯。這次午膳喬景鉉吃得食不知味,盡管有郭慶云在一旁不停的找柳明卿說話活躍氣氛,可他一望著明媚那不拘言笑的臉,心里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飯桌上喬景鉉與明媚的不對勁是誰都能看出來的,郭慶云賣力的與柳明卿說了好一陣子話,最后也覺得沒有意思,索性放棄了這緩和氣氛的舉止,拿了筷子不言不語的吃起飯菜來。

    幾個人埋頭吃著飯,不多時便將那桌子飯菜解決了,郭慶云看了看身邊的那兩個鬧別扭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緩和,只能左看看右瞧瞧,尷尬的輕輕咳嗽了一聲:“柳十,吃過飯以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明媚抬起眼睛看了看她:“回府便是了,還能去做什么?”

    “那……讓我表哥送你回府?”郭慶云斜睨著旁邊魂不守舍的喬景鉉,用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這讓喬景鉉驚跳了起來:“小九,怎么了?”

    “我問你要不要送柳十回府!”小動作被喬景鉉給揭穿,郭慶云臉上有掛不住的薄薄怒氣:“表兄,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日我那生性高傲聰明伶俐的表兄去哪里了?現(xiàn)在面前只有一個呆子了!柳明卿,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去哪里?”

    柳明卿本在旁邊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沒提防被郭慶云突然點到名字,也吃了一驚,期期艾艾的說:“我想去書肆那邊買一套好一點的文房四寶?!?/br>
    “好哇好哇,我陪你去,我可是最會挑東西,又特別會和老板磨價格的?!惫鶓c云興致勃勃的站起來:“走罷,我表兄送明媚回去,難道你還不放心?怕我表兄把你堂妹拐了去?”

    可不就會拐了去?柳明卿心里暗暗腹誹,一想到自己的親妹子柳明艷,心里頭又難過起來,可憐她從小開始就跟在喬景鉉身后到處跑,長大以后一腔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做夢都想嫁給喬景鉉。卻不曾想自己的堂妹不動聲色的把喬景鉉一顆心擄了去。

    他在一旁看著喬景鉉和明媚,心里為自己的親妹子不值,可又絲毫沒有辦法。雖然自己是柳明艷的親兄長,可他又不得不承認(rèn)明媚比自己meimei要討喜得多。再說了,這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喜歡一個人,或許和時間相處長短沒關(guān)系,只和相互的感覺有關(guān),喬景鉉喜歡上明媚,他也無話可說,只能為柳明艷長嘆一聲,嘆息她芳心錯投罷了。

    郭慶云在一旁看著柳明卿那悵悵然的模樣,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耐煩,大步走到雅間門口,“嘩”的一聲拉開門:“你到底走不走,柳明卿?怎么磨磨蹭蹭的,就像個娘兒們似的?!?/br>
    被郭慶云的話一激,柳明卿猛的站了起來:“走就走,早就知道你搗亂的水平了,我可不怕你,郭小姐?!?/br>
    “叫我郭小九,別喊郭小姐!”郭慶云回頭一笑:“或者喊我郭家小九,小九,都行!這樣喊聽起來顯得很親近,是不是?”

    “你……”柳明卿語塞,快步跟了上去。

    人都走了,只余下喬景鉉和明媚,玉梨站在雅間外邊,望著里邊兩個人,有幾分愁眉苦臉,雅間里邊氣氛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只能快步走出來了。

    “媚兒,你生氣了?”喬景鉉偷眼望了望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半天不吭聲的明媚,心里有些內(nèi)疚,可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她和盧懋晟站在一處說話,巧笑嫣然的那場景來。

    “我沒生氣,我怎么敢對英王府世子生氣呢?我也不用你送我回去,我自己帶了丫鬟出來,和玉梨一起回去便是了,世子您好好歇著罷?!闭f完這話,明媚便站起身來,也不看喬景鉉,轉(zhuǎn)身就往外邊走。

    喬景鉉一著急,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媚兒,還說你不生氣?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對我冷淡了?”

    “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原因?貢院面前為什么你要那樣對我說?你分明知道盧懋晟與我之間什么事兒都沒有,我們只是在說了幾句閑話而已,可你卻沖過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沒由得讓我覺得心寒?!泵髅奶痤^來盯住他的眼睛:“既然在一起,就該互相信任,若是你看到我和旁的男子說話便覺得懷疑,那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信任可言?”

    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照在明媚的臉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被金燦燦的陽光映著,似乎有滟瀲的波光,喬景鉉看著眼前的明媚,恍恍惚惚間有一種自己做錯了事的感覺:“媚兒,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br>
    “不是好像,而是事實如此。有人對我說你喜歡上了別的姑娘,我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呢?”明媚微笑著問他。

    “誰在胡說八道?怎么可能?”聽著明媚這般說,喬景鉉不由得有幾分慍怒:“是誰說的?竟敢在背后把小爺說得如此不堪!”

    明媚看著喬景鉉憤慨的表情,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喬景鉉都已經(jīng)在皇宮里做了兩年的御前侍衛(wèi)了,可自己覺得他實在是依然青澀,一聽到自己說的假設(shè)句,竟然就當(dāng)真了,還暴跳了起來。

    “你且安靜的聽著我說,方才我說的,只是假設(shè)而已?!泵髅那辶饲迳ぷ樱骸叭羰悄侨嗽谖颐媲罢f得振振有詞,還能拿出證據(jù)來,你說我該不該相信他?”

    “信他做甚?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心里只有媚兒一個人?!眴叹般C聽到說只是假設(shè),松了一口氣,咧嘴一笑:“媚兒,你跟著郭小九學(xué)壞了,竟然來嚇唬我?!?/br>
    “我不是嚇唬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兩個人之間應(yīng)當(dāng)互相信任。方才你看著我和那盧懋晟說話,就給我甩臉子,那你有沒有信任我?再說我也想告訴你,我們彼此要學(xué)會信任對方,而且還要尊重對方?!?/br>
    “尊重對方?”喬景鉉茫然的看著明媚:“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喬景鉉,很直白的說就是我和你都是平等的,我不只會和你一個人說話,我也不是你的一個附屬品,請給我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我能有屬于自己的自由?!泵髅暮苷\摯的看著喬景鉉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這么說能不能讓他理解,畢竟大陳朝的傳統(tǒng)思想里還是男尊女卑,喬景鉉不能理解自己話里的意思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屬于你自己的自由?那就是說你可以隨便和別的男子談笑?”喬景鉉怒氣沖沖的說:“那怎么行?你只能和我一個說話!”

    “請問你是不是只和我一個人說話,絕不會和別的女子說話呢?”明媚心平氣和的反問他,眼前閃過柳明艷、柳明珠、明珠郡主還有京城里其余貴女的身影,手不由自主攥成了小拳頭,藏在衣袖下,微微發(fā)抖。

    “我……”喬景鉉一時不能理直氣壯的回答明媚的問題,摸了摸頭,呆呆的看著明媚:“不可能一句話都不和她們說???有時候場面上的話也是要說的?!?/br>
    “那我也是一樣。”明媚朝他微微一笑:“你自己好好去想想罷,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我再和你說話。你只消記得我許過了承諾,心自然不會改變,但你要好好去想想我方才說的話,我們之間要平等,要互相信任,要彼此尊重?!?/br>
    說完這些,也不管喬景鉉的神情,丟下他一個人在包間,招呼了玉梨一聲,主仆兩人蹬蹬蹬的下了樓,走到外頭騎馬回了柳府。

    喬景鉉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明媚的背影,心里想著她剛剛說的話:平等?信任?尊重?這些詞聽起來都那么新鮮,他一時之間覺得很難想清楚。

    父親在家里說話從來都是命令式的口吻,沒有人不會遵照他的話去做,母親、王側(cè)妃,即便就是自己的祖母,也不敢對父親說的話提出反對意見,只要父親說過的,她們都會照著去辦,哪怕自己有想法,都只是暗地里極其委婉的將自己想說的表達(dá)出來。

    在英王府,里邊沒有什么互相的信任與尊重,他只看見了父親一個人高高在上,母親與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絕不是平等的??擅髅膭倓倕s表達(dá)得很清楚,她要求兩人站在同一個位置,要平等的彼此對待。

    她說出的話總是那般新鮮,喬景鉉跟著走了出來,瞧著張福記門口人來人往,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外邊的陽光十分燦爛,就如明媚那張微笑的臉一般,喬景鉉邁出步子,輕輕踩在陽光里,只覺得心中一陣發(fā)軟。

    她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能有側(cè)妃姨娘通房丫鬟,這個他覺得可以接受,看著府里那王側(cè)妃這般興風(fēng)作浪,他就覺得有幾分不愉快,若是能娶到自己的意中人,又何須那些所謂的擺設(shè)!

    可方才明媚說的平等、信任與尊重,卻是他第一次聽到這些詞語,實在是新鮮,他還得好好想想才行。伸手撫摸著踏雪柔順的馬總,他拍了拍踏雪的腦袋:“柳府十小姐實在是個妙人兒,你能不能聽懂她的話?”

    踏雪咴咴的叫了一聲,一雙前蹄不住的刨著腳下的地面,喬景鉉驚奇的瞪了它一眼:“你懂?你哪里懂了?分明是不懂裝懂罷了?!?/br>
    “世子爺,宮里送了信出來,三皇子想要你進宮去一趟。”楚風(fēng)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喬景鉉身邊,附耳低聲說了一句:“鴿子送來的?!?/br>
    喬景鉉挑了挑眉:“我知道了?!?/br>
    漱玉宮的院墻延綿,就如一線紅色的巨龍,在綠樹之間忽隱忽現(xiàn),宮墻旁邊有宮人正端著東西急急忙忙的往那院門走,手中金色的托盤映著陽光灑下點點碎金的倒影,在地上印出忽明忽暗的倒影。

    喬景鉉大步走進了漱玉宮,門口的宮娥見著是喬景鉉,臉上笑意盈盈:“喬世子安好。”

    喬景鉉沒有搭理她,只是快步朝里邊走了去,身上的外袍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就如那海港里鼓脹的風(fēng)帆。那宮娥失神的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喬世子生得實在是俊,難怪這么多京城貴女都喜歡他?!?/br>
    跨進主殿,徐炆玔從桌子邊上站起身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喬景鉉的胳膊,將一份密報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景鉉,剛剛暗衛(wèi)來報,說你昨日在城北抓了兩個韃靼人?”徐炆玔的眉頭皺在一起:“為何最近頻頻有韃靼人出沒?母后為了這事甚是著急,我見著她臉色又有些暗了,瞧著她這模樣,我心中實在不舒服?!蓖鴨叹般C一臉鎮(zhèn)定的望著他,徐炆玔將手放了下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你查了大半個月了,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線索?”

    “不錯。”喬景鉉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接過內(nèi)侍呈過來的茶盅:“我推斷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韃靼派人來打探我大陳虛實,或者他們今年有意再次侵犯西北邊關(guān)?!?/br>
    “三年前,鎮(zhèn)國將軍便把他們打退,韃靼人從鳳鳴山那邊撤退了八百里,族人死亡重大,大受打擊,國力也損傷嚴(yán)重,那汗王連呼大陳天威不可冒犯。才過三年,難道他們就休養(yǎng)生息足夠,起了再窺中原之心?”徐炆玔的手緊緊的捏成了一個拳頭,恨恨的砸到了桌子上邊:“狼子野心,蠻夷異族,果然其心必異!”

    “表兄,且不要這般激動?!眴叹般C喝了一口茶,淡淡的望了徐炆玔一眼:“這只是我的推斷里的一種?!?/br>
    徐炆玔瞪眼望著他,有幾分不解:“莫非還有第二種推斷?”

    喬景鉉點了點頭:“是,凡事不能簡單下結(jié)論,要多想想,看看還有旁的什么可能。據(jù)派在韃靼的暗衛(wèi)傳回來的消息,這三年里韃靼汗王頒發(fā)了一系列的政令,改善以前的各種弊端,民心慢慢收了攏來,國庫也正日益豐盈,但以韃靼現(xiàn)在的國力,卻暫時還不能再大舉侵犯我陳,只能在邊境上鬧些小打小鬧,”

    見著徐炆玔眼中的緊張神色慢慢的淡了下來,喬景鉉慢慢喝了一口茶:“表兄,你別以為輕松了,更可怕的是韃靼人現(xiàn)在大量出現(xiàn)在京城,他們?yōu)楹我钊氲轿掖箨惛沟兀肯雭硭麄儽赜袌D謀?!?/br>
    “圖謀?”徐炆玔的眼睛睜大了幾分:“那就是你剛剛說的那第二種推斷?”

    “對,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韃靼人和我大陳內(nèi)部某些人勾結(jié)在一起?!眴叹般C輕聲說:“例如,蕭國公府?!?/br>
    全城搜查韃靼人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除了在那些坊間查到了些韃靼行商,幾乎沒有什么線索。那些會武藝的韃靼人,就如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無跡可尋。昨日喬景鉉在城北門口親自把關(guān),卻被他捉了兩個,瞧著似乎是尋常韃靼人,可喬景鉉從他們的虎口那處看出了嫌疑。

    一般的人,虎口處不會太粗糙,除了練武之人,手中常常要拿著刀槍,那地方便會格外粗糙,而且會起硬繭。喬景鉉溜眼望著那兩人的手,心生疑竇,當(dāng)即將兩人扣押,著令嚴(yán)加審問,務(wù)必要從兩人口里掏出點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今日手下來報,說兩個韃靼人甚是強硬,無論如何用刑逼供,只是自稱愿乃韃靼獵戶,這次來大陳是想看看花花世界,順便打探一下皮毛的生意好不好做,準(zhǔn)備來大陳販賣皮毛的。喬景鉉聽著這回報更是懷疑,一般的人如何能熬得住刑罰,早就屈打成招了,這兩人肯定是訓(xùn)練有素的忠心隨從,他們的主子肯定還在京城里的某一處。

    上元節(jié)那日全城宵禁,挨家挨戶的搜查卻不得結(jié)果,看來那群韃靼人肯定是有人庇護,否則不會隱藏得這么好。這庇護的人權(quán)大勢大,公侯之府便是第一值得懷疑的。

    聽起喬景鉉提到蕭國公府,徐炆玔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極是!我也是有此猜測,年后父皇已經(jīng)安排我和二哥一起跟著中書省平章政事熟悉政務(wù),看起來是有意在我們之間做選擇了,只是那景春宮身后站著只有蕭國公府,而我母后則有你們英王府府和鎮(zhèn)國將軍府支持,自然實力要雄厚,現(xiàn)在景春宮和母后都在打著魏國公府的算盤,可現(xiàn)在的魏國公著實油滑,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他的態(tài)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