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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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順著柳明欣的手指方向望了過去,見著對岸有一個穿了淡藍(lán)色衣裳的女子正低著頭匆匆的走著,湖畔的柳枝被風(fēng)吹著,就如千萬根絲絳一般在飛舞著,將那女子素白的臉襯得更白凈了些。 “那是黎姨娘?!泵髅挠袔追煮@詫,這黎姨娘在青蓮院幾乎是個被遺忘的人,每日里只是帶著她的兩個丫鬟在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可能也是想要等著柳元久回院子的時候在半路上來個偶遇,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柳元久都還沒碰過她。 為何她今日會一個人單身出來?明媚皺了皺眉頭,瞧她那走路的姿勢,步子又急又快,還不時回頭張望一下,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昨日晚上我在大房園子里遇著她,她剛剛好才從主院那邊出來。”柳明欣望了望那個身影說道:“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情,不過瞧著她算是個美貌的,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br> 黎姨娘去大房主院?不是說柳大夫人很是嫉妒,柳大老爺身邊的姨娘一個個的被她弄死或者弄走了,只余下一些沒有姿色的丫鬟?怎么可能將那般美貌的黎姨娘勾去主院?這里邊定然有蹊蹺。 黎姨娘沒有旁的利用價值,無外乎便是她的美色,柳大夫人定然不會想要柳大老爺去享用黎姨娘的,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性,那便是她想讓黎姨娘與其余三位老爺攪到一處,若是與柳二老爺柳三老爺搭上,這便是四房的丑事,若是與柳元久睡到一處,那便會氣著杜若蘭,讓她心里頭不舒服。 最大的可能性,應(yīng)該是針對柳元久來的,柳大夫人絕對是想針對杜若蘭,自己打理中饋的時候得罪了她,她便將這怒氣轉(zhuǎn)移到杜若蘭身上來,想要四房不得安寧。明媚瞧著黎姨娘已經(jīng)分花拂柳的走過了湖邊,身影已經(jīng)轉(zhuǎn)眼不見,不由得沉吟了起來,自己該要托人去向柳元久捎個信,讓他留神一二才是。 大房的書齋那邊栽種著一長溜的松柏,在這夏日的午后,溫暖的陽光照射著,有一種勃發(fā)的生機(jī)。黎姨娘被柳大夫人的貼身丫鬟抱琴招呼著,悄悄兒的從書齋的小門進(jìn)來,經(jīng)過了這夾道的松柏,到了一個小隔間。 “你在這里耐心的等著,別走開了。”抱琴叮囑著她,眼里有羨艷的神色:“唉,各人命不同,姨娘生得美貌,又是富貴命兒,我們只不過是些做粗活的罷了?!绷罄蠣斍扑抗?,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柳大夫人實在太霸道了,自己竟是連爬床的機(jī)會都沒得,只能老老實實的服侍著柳大夫人,瞧著黎姨娘穿戴精致,再看看自己,抱琴只覺氣悶。 黎姨娘望著抱琴甜甜一笑:“誰說呢,你這樣也不是很好?”順手塞了一個小小的銀角子到她手心里:“還要靠你多多關(guān)照呢?!?/br> 抱琴將那銀角子緊緊的捏住,朝黎姨娘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我走了,你在這里等著罷,黎姨娘?!?/br> “吱呀”一聲,門關(guān)上了,屋子里邊就剩下了黎姨娘一個人。 黎姨娘環(huán)視了這間屋子,看起來柳大夫人已經(jīng)喊人收拾了一番,雖然房間不大,但是非常整潔,最顯眼的是靠墻放著一張床,床上的鋪蓋看上去就是新?lián)Q上的。 摸了摸那柔軟的被褥,應(yīng)該是剛收進(jìn)來的,因為這被褥上仿佛還有些溫?zé)?,有種一種松柏的香味兒,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剛剛從那松柏道上走過來,似乎也帶著那種香味,黎姨娘愉快的笑了。 她今年十九了,進(jìn)這柳府也有一年多了。 自小自己便心高氣傲,總是想要嫁個能讓自己在幾位姐妹前露臉的人,家中的父親瞧著她生得美貌,也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籌碼,想要從她親事上頭得些好處。可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自己竟然成了柳府的姨娘,父親還一心巴望著通過柳府的關(guān)系往上爬,可這一年下來,也就升了一級,聽父親說,那還是他本來就該升級了。 跟著回京城以后,只回了一次娘家,雖然姐妹們都羨慕著說柳元久做到了正三品的侍郎,還是一人領(lǐng)兩部侍郎之職,可這做姨娘的酸甜苦辣卻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明白。父親也不時的催促著她快些去與柳元久提,看看能不能將他調(diào)入六部,升個閑職,怎么樣也該爬上兩級才是,可她又如何去與柳元久開口! 每日晚上她都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希冀著能見到從外邊回府的柳元久,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即便見到了柳元久,他對自己也是那種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正眼都不給她一個,才說上一句話便抬腳進(jìn)了香蘭院。 那杜若蘭,實在是可惡之至!一個人霸占老爺不放手,似乎不記得還有自己這個姨娘在。那時候她有孕在身,可不是最好的機(jī)會?可她依舊拖著老爺在香蘭院里,半步都不放他離開,著實是一副妒婦臉孔。 幸虧有好心的柳大夫人幫著自己,才得了這么一個機(jī)會。她也知道柳大夫人幫她是有原因的,是想拿了她去氣夫人,可是不管柳大夫人的想法是什么,只要能達(dá)成自己的心愿就行,她可不想只做個圖有空名的姨娘,她要有人寵愛,要能給自己掙些實惠。 黎姨娘坐在窗戶邊上,看著那窗戶上斑駁的樹影,微微的笑了,今日便是她轉(zhuǎn)運(yùn)的日子,將是她這一輩子的轉(zhuǎn)折,從今日起,她便不是那個空在花期無人折枝的黎姨娘,她會是倍受受寵愛的黎姨娘了。 柳元久覺得十分奇怪,今日可真是奇怪,他得了明媚送來的口信,讓他今日去大房一切留心些,只覺好笑,他一年四季去大房的次數(shù)實在有限,她怎么便托人帶句這樣的話過來?莫非還能掐會算? 可明媚的話剛剛帶到以后不久,他便接到柳大老爺?shù)目谛?,?dāng)真要他去大房那邊,說是有極要緊的事情找他。柳元久吃了一驚,這還真被明媚算準(zhǔn)了,大房竟然真有事情找他!只是柳元久覺得很奇怪,素常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去外院書房商議,老太爺最后拍板定音,為何今日卻要他去大房的書齋議事? “四老爺,還請你跟小的過去一趟,我們家老爺正在書齋等著四老爺呢?!蹦窍氯舜故终驹谝粋?cè),仿佛柳元久不過去,他便不挪身子一般。 瞧著那下人的模樣,柳元久也是有幾分為難,將明媚的話掂量了下,心里想著自己一切留心也便是了,于是點了點頭,跟了那下人去了大房的書齋。 一進(jìn)書齋,柳大老爺就極其熱情的把他拉到書桌面前,胡亂說了些時局,書童送上了美酒小菜,兩人一邊說一邊喝酒,倒也愉快。 喝得有幾分醉意,柳大老爺開口道:“四弟,我今日請你過來,原是有事相求的?!?/br> 柳元久看著兄長臉上因為喝酒的緣故有些潮紅,心里想著,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兒非得拉著自己喝酒才能提出來:“大哥,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定然會幫忙?!?/br>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兒?!绷罄蠣敂[擺手道:“你看我,家里有只母老虎,姨娘一個個的都給弄沒了,丫鬟倒是有一堆,可長得都不怎么樣,瞧著都沒有興致……” 在書齋里邊竟然談到了房中之事,柳元久不禁有些尷尬,連聲說:“大哥,你醉了?!?/br> “我可沒醉,我這是在訴苦哇。四弟,你是不知道大哥的苦處了,你看你,嬌妻美……”柳大老爺頓了頓……不是說那個姨娘還沒有被收用?美妾是不能說了?!澳慵曳蛉松妹烂?,你當(dāng)然不會苦了。你看看我,你大嫂那樣子,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身邊沒有一個姨娘,主院里邊一個齊頭整臉的丫頭都沒有,跟防賊似的!”柳大老爺越說越興奮,聲音也逐漸高了起來。 柳元久尷尬的看了看周圍,幸虧這里沒人,否則叫人聽了去實在不像話,一個堂堂二品官兒,在書齋里和自己抱怨沒有可以下手的丫頭,真是個笑話,他擺了擺手道:“大哥,莫談這些,我們說說別的?!?/br> “不行,今兒我喊你來,就是要問你討個人的!”柳大老爺興奮的湊近了些,低聲問柳元久:“你那個姨娘的,聽說沒有被收用過?” 柳元久的臉“唰”的紅了,搖著頭道:“大哥,你怎么問到這事情上邊去了?”心里頭想著,明媚要他留心的,難道就是黎姨娘與柳大老爺之間有私情不成?他皺了皺眉頭,想到了黎姨娘隔三差五的便在青蓮院的門口堵他,實在是讓他有些吃不消,還要擔(dān)心杜若蘭知道了心中不爽利。 柳元久望了望柳大老爺,若是他與那黎姨娘之間真有私情,那自己就把黎姨娘送給他便是,只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姨娘是提腳便能發(fā)賣的,更何況自己又沒有收用過,算不得自己的人。昔時蘇東坡還有賣妾換馬的風(fēng)流韻事,還被人傳位佳話,自己送個沒收用的姨娘給兄長,這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柳大老爺見著柳元久紅臉,吐了一口酒氣,醉醺醺的湊了上來:“老四,你給句實話,究竟有還是沒有?若是沒有收用過,那便把那姨娘給了大哥罷!”柳大老爺心里想著黎姨娘那嬌俏的模樣,身子就有了反應(yīng),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去隔壁,三下兩下把黎姨娘剝光了,摟在懷里好好的樂上一樂。 “這個姨娘我確實沒有收用過,若是大哥看上了,那我便轉(zhuǎn)送給你好了?!绷谜酒鹕韥恚骸按蟾缛羰菦]有別的事兒,我先去外院找下父親大人,就暫時失陪?!?/br> 柳大老爺已經(jīng)得了允許,渾身都是勁兒,樂呵呵的說:“那你去,大哥就不留你了,只是這黎姨娘,還需得你寫一張轉(zhuǎn)讓的文書給我才是?!?/br> 柳元久匆匆點頭道:“自然會有的?!笨戳丝礉M臉潮紅的柳大老爺,嘆了一口氣,抄小道往外院去了。 書齋里只剩下了柳大老爺一個人,傻笑兩聲,他滿心歡喜的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哼著小曲,打著趔趄便往隔間那邊沖,得了柳元久的允許,從天而降的來了個美人兒,自然要好好去爽快一把才是。 柳大老爺一把推開門,便見黎姨娘半靠在床上,端的是杏眼桃腮,貌美如花。反手把門插上,他涎著笑粘了過去:“小乖乖,大爺來了?!?/br> 黎姨娘本是在在窗戶邊枯坐,過了一會覺得甚是無聊,于是站起來斜靠在床上打盹,突然聽到推門聲,心中以為是柳元久進(jìn)來了,一顆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分分秒秒要蹦出來一般,臉上更是一片嬌艷的紅霞。她低著頭含羞帶怯的坐在那里,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仿佛要跳出自己的口來了一般。 略略抬起了頭,眼角瞄見一個人反插了門,大步走了過來,黎姨娘有幾分羞怯,趕緊低下頭去不看再看那人,只聞道一身的酒味兒直沖她的鼻子。 柳大老爺一句“小乖乖”,驚得黎姨娘坐直了身子,自家老爺怎么會喊自己小乖乖?那聲音也完全不是柳元久的聲音!抬眼一看,黎姨娘頓時就傻了,這不是自家老爺!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大圓臉,滿是褶皺,幾綹胡子稀稀拉拉,那不是昨日在大房主院門口遇到的那位柳大老爺嗎?就見他那張臉堪堪湊了過來,一臉猥瑣的笑:“小乖乖,昨日爺見了你就日思夜想的,今日可得好好的和你玩玩。” 黎姨娘驚駭?shù)脦缀跻柽^去,她用手推擋著:“大老爺,不是說好是我家老爺過這房間的嗎?您走錯房間了罷?” “我怎么會走錯房間呢?”柳大老爺一面笑著一面把手搭在床頭:“我方才請了你們家老爺來喝酒,已經(jīng)向他討要了你,從今日起,你便跟著我,不用回青蓮院去了?!?/br> 聽著這話,黎姨娘簡直像被雷打到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我們家老爺把我送給大爺您了?我不用回青蓮院去了?” 柳大老爺見著黎姨娘這模樣就有些生氣了,一只手用力摟住了黎姨娘的肩膀:“怎么?你不愿意?嫌老爺沒有四爺年輕,心里戀著他不肯放手?” 黎姨娘掙扎了兩下,只覺得一股酒味正不住的沖到自己鼻子底下來,驚駭?shù)脦缀跻粞蹨I珠子,聽著柳大老爺那不愉快的話語,又是一驚。這事情看來已無可挽回,再怎么樣柳大老爺也不會放過她,不如就曲意奉承了罷,做大房的姨娘和做四房的姨娘有什么區(qū)別嗎?雖說柳元久年紀(jì)輕,生得斯文儒雅,可他對自己不理不問的,呆在四房也沒有意思。 這柳大老爺官階比柳元久要高,是正二品的官兒,而且看起來便是個好色的,只要自己使出招數(shù)來伺候好了他,還不愁綾羅綢緞,穿金戴銀?到時候在枕頭上吹點枕邊風(fēng),自己父親的官職便能往上邊升了。 想到這兒,黎姨娘便扭扭捏捏的堆出一副笑容道:“我哪敢嫌棄老爺?老爺正當(dāng)盛年,又是柳府大房,是將來要掌握柳氏一脈的,我愛慕還來不及呢,只是在驚訝罷了,怎么也不提前給我說說?!?/br> 這幾句話說得柳大老爺全身都發(fā)癢了,一雙手摸上了黎姨娘的臉蛋:“不錯,人生得美,嘴兒也巧,這話聽著舒服!”說罷一張嘴就貼了過來,黎姨娘強(qiáng)忍著不舒服,也只能隨柳大老爺不住的在自己嘴唇皮子上邊亂親一通,那熏熏的氣味讓她幾乎忍不住要將柳大老爺推開,可一想到娘家,她又只能咬咬牙給忍著。 柳大老爺雖然有些醉意,可美人在懷,那些功夫可一點兒也沒忘,三下兩下便將那事情給辦了,他只覺得全身都舒坦了,躺在一旁只是心滿意足的笑,一雙眼睛瞧著黎姨娘那汗津津的額頭:“不錯,這味道真是美?!?/br> 黎姨娘閉緊了眼睛,隨柳大老爺折騰了一番,等及他沒了動靜,這才將眼睛緩緩睜開,可猜張眼便瞧見了柳大老爺那張大餅?zāi)?,心中有幾分厭棄,閉了閉眼睛,便想到柳元久那白凈的面皮兒,笑起來溫和的表情,眼淚就流了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柳大老爺此時正瞧著黎姨娘看,心頭美滋滋的,突然見著黎姨娘眼睛里流出了淚水,不禁連聲問她:“怎么流眼淚了,小乖乖?” 黎姨娘睜開眼睛,眼里又是一汪淚水,看得柳大老爺心疼不已,就聽她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黎姨娘聽說大夫人很是厲害,大房里邊稍微美貌一點的姨娘不是死便是被打發(fā)了,雖然我此時得了大爺寵幸,可卻不知有沒有這個福分,能跟著大爺一直相守到老?!?/br> 說罷翻了個身,嗚嗚咽咽起來,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肖想柳元久,黎姨娘可是真心實意的傷心,眼淚珠子一嘟嚕一嘟嚕的,白嫩的肩膀也不斷的在聳動,看得柳大老爺又是驚又是愛:“乖乖,你放心罷,那個老妒婦,我少不得去收拾了她!以前是她娘家硬朗,我看在她娘家的面子上也得讓著三分。現(xiàn)兒她老爹前年死了,幾個兄弟也不是很爭氣,誰還會幫她撐腰管到我后院里的事情來?你別怕,有爺在,保準(zhǔn)你沒事兒!” 用手捻了捻黎姨娘小巧的耳垂:“真是個可人兒,我那四弟怎么就這么迂腐,這么和妙人兒在面前都沒收用!”不過也正是四弟那般做,自己這才得了個美人,心中自是開心,自己園子里邊雖說有不少丫鬟,可哪有這般好顏色的? 窗戶下邊有兩個丫鬟蹲在那里聽壁角,聽到里面隱隱約約的響動,有男子低聲的調(diào)笑,有女子微微的嬌喘和推拒,兩人臉上都是一片緋紅:“走,報與夫人去,便說兩人已經(jīng)入港,可以去青蓮院喊那四夫人過來了。” 兩人回到柳大夫人的內(nèi)室,低聲將書齋那邊的事兒說了一通:“那屋子里頭有了動靜,想來四爺已經(jīng)與他那姨娘勾在一處了?!?/br> “果真?”柳大夫人得了密報,心中也是歡喜,沒有不偷腥的貓,男人見著送上門來的貨還不會心動嗎?原先不過是在青蓮院里邊,礙著杜若蘭不好下手罷了,這次來了大房這邊便沒了顧忌。她轉(zhuǎn)臉望向月mama道:“月mama,你趕緊去青蓮院那邊,對那四夫人說我有事情想請她商議,還請她賞臉來大房這邊用晚膳?!?/br> 月mama一臉的心知肚明,垂手應(yīng)道:“夫人,我省得,馬上就去。” “你家夫人請我過去一起用晚膳?”杜若蘭疑惑的看著月mama,回京城半年了,大嫂從未主動請自己去過大房那邊用膳,今日怎么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回四夫人的話,今日我家老爺請四爺去書齋議事,說得起興兒便留四爺在大房用膳,沒想著四爺和四夫人如此恩愛,定說要回青蓮院陪四夫人。我們家夫人便命我來請四夫人一起去我們大房吃飯,她說四老爺四夫人回京城這么久了,她還未請你們用過飯,原本就預(yù)備著要請四老爺四夫人一起吃個全席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請了罷?!痹耺ama垂著手兒,小心翼翼的回話,說得甚是謙恭。 杜若蘭覺得這解釋倒也是也合情合理,于是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從命罷?!焙傲舜尬髋c崔玉一道陪著自己去大房那邊,走到門口,眼睛溜了一圈:“咦,黎姨娘那個丫鬟紅玉怎么在院子里頭亂走,也不見黎姨娘在旁邊?” 聽著這話兒,月mama心里突突一跳,生怕杜若蘭看出什么蛛絲馬跡來不肯去大房那邊了,正在焦急,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回答:“誰知道她們!昨兒也見著紅玉紅綃在外邊找黎姨娘呢,也不知道哪里去了?!?/br> 杜若蘭有幾分不快,對著那丫鬟道:“等黎姨娘回來,你與她說,不要到處亂走,就安安分分呆在聽雪閣便是。” 那黎姨娘,最初在云州,仗著是柳老夫人送過來的,各種張喬做致,見柳元久不理不睬,便用盡心機(jī)想算計了他,到今日還賊心不死。杜若蘭一想到此處,心中便恨恨不已。現(xiàn)兒柳元久對自己還算是關(guān)愛有加,可若是自己人老珠黃,指不定便會受了不了誘惑上了黎姨娘的床。 不管怎么說,黎姨娘可比自己要年輕十多歲,杜若蘭想到這里,便覺得心下悵悵然,很是難受。 ------題外話------ 不少菇?jīng)龆荚诎屯兄髋骺斐捎H,咳咳,歌爺這文大概是以男主女主成親為結(jié)尾了……實在還沒有想過要去寫婚后生活來著,不是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所以歌爺很抱歉了,還要一段時間明媚與喬景鉉才能成親哪!這成親之前會經(jīng)歷不少事情呢,明媚與喬景鉉的親事,可不是那么一帆風(fēng)順的喲,要克服重重困難才能取得勝利,這樣的愛情來之不易,自然會被好好的珍惜。 ☆、第一百三十章 怒捉蛀蟲 天色已經(jīng)不早,金燦燦的暮云在天空里流動著,格外明麗,陽光照在杜若蘭的臉上,讓她顯得眉眼精致,美得如湖里的蓮花,楚楚動人,風(fēng)姿天成。 月mama一邊走,心中一邊想著,這四夫人生得一副好皮相,難怪四老爺疼她,當(dāng)成手中的竹子一般,即便有一個美貌姨娘,也不多看一眼。這般大大意的瞧著,四夫人比那黎姨娘,容顏更勝出幾分呢。 領(lǐng)著杜若蘭進(jìn)了大房主院,那邊柳大夫人已經(jīng)笑嘻嘻的迎了出來,春風(fēng)滿面的握著杜若蘭的手道:“四弟妹,早就想喊你來了,可一直不得空,你可別怪我不懂規(guī)矩?!?/br> 見著柳大夫人這般虛情假意,杜若蘭也笑著回答道:“是我不懂規(guī)矩呢,本應(yīng)該早些兒來拜望大哥大嫂的?!眱扇死謨汉秃蜌鈿獾恼f話,遠(yuǎn)遠(yuǎn)看去,便是一對和睦不過的妯娌一般,哪里有知道私底下的暗流洶涌。 客套話兒說過,柳大夫人便請杜若蘭去了前廳,就見上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著一桌子酒菜,杜若蘭驚訝道:“大嫂,你也太客氣了,自家人一起吃個隨便飯兒,哪里用得這般正式,瞧這飯菜的規(guī)格,我原在云州做了幾年鄉(xiāng)下人,便不大懂了?!?/br> 柳大夫人笑著答道:“這桌飯菜當(dāng)然是合規(guī)格的,過會兒四弟妹便知了?!毙睦锏靡獾难a(bǔ)充了一句,自家可是按照抬姨娘的規(guī)矩擺的酒菜,連姨娘的敬茶都準(zhǔn)備好在一旁呢,就看到時候你喝不喝得下去?,F(xiàn)兒自己最喜歡的是想要看著杜若蘭不高興,若是能讓她添堵,這便是最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兩人坐在前廳,丫鬟奉上香茶,杜若蘭與柳大夫人雖然沒有什么太多共同的話題,但隨便找些芝麻谷粒的事情還是能找出來的,兩人臉上都是僵硬的笑容,嘴巴也沒閑著,說了一陣子話,突然有丫鬟通傳說四老爺過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柳元久大步走了進(jìn)來,看見杜若蘭便埋怨道:“你來大房用膳,也不派人給我送個信兒?!?/br> 杜若蘭奇怪的說:“不是你叫我來大房這邊來的的?大嫂剛剛派月mama去青蓮院那邊把我接過來的,說我們回京還未在大房用過飯,特地備了酒菜相邀。” 柳元久看了看柳大夫人,見她一臉古怪的笑容,心中暗自好笑,她這是結(jié)了網(wǎng)等著若蘭來撞呢,虧得明媚提醒自己,也虧得大哥有那花花腸子,否則若蘭今日還真是會被氣得不輕呢。他朝柳大夫人笑了笑:“大嫂,你何必如此客氣,一家人還鬧這些規(guī)矩!” 柳大夫人意味深長的說:“這飯菜可不光是給你們四房接風(fēng),還有事兒呢。”說罷換了一副曖昧的笑臉,如狐貍般皺起了鼻子:“黎姨娘伺候得可還盡心?四房在柳府算是人丁單薄的了,也該讓黎姨娘替四弟多多開枝散葉才是。四弟妹,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兒?我聽著黎姨娘常??拊V近不了老四的身,這樣可怎么行?不是我這個做大嫂的說你,你也不該霸著老四,有個姨娘,自然該要做姨娘該做的事兒?!?/br> 聽著這話,杜若蘭心里總算是明白了,這原來是一場鴻門宴!難怪柳大夫人會突如其來向四房示好,這桌酒席,終于可以解釋得通了,她是想用黎姨娘來打擊自己,讓自己心里頭不高興呢。 抬頭看了看柳元久,杜若蘭聲音有些顫抖:“老爺,你……你若真是想與黎姨娘攏到一處,你自己去聽雪閣便是,妾身又不會攔著你,何必丟丑丟到大房這里來?沒由得讓大嫂給你整治這桌酒席,好像是在說我不賢惠!” 柳元久莫名其妙便挨了一頓埋怨,見著杜若蘭氣得眼睛里頭有一溜眼淚水,不由得有幾分心疼,他看了看柳大夫人,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大嫂,黎姨娘伺候得盡不盡心得問大哥才是。今日他清我來大房書齋這邊議事,結(jié)果說來說去竟只是問我討要黎姨娘,我說只要黎姨娘愿意,我和若蘭都不會阻攔。這桌酒擺在這里,莫非是你們大房準(zhǔn)備升姨娘?元久在此恭賀大嫂,總算又有個來替大嫂分擔(dān)的人了?!?/br> 杜若蘭愣愣的看著柳元久道:“老爺,你……”她又驚又喜,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大嫂那口氣,方才柳元久是與那黎姨娘滾在了一處,已經(jīng)魚水相歡了,可現(xiàn)在柳元久這話卻是在說,柳大老爺與黎姨娘攪在了一處? “若蘭,我已經(jīng)向你說過,我今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無論是姨娘還是通房?!绷蒙斐鍪治兆《湃籼m的手道:“年少的時候是局勢相逼,不得已娶了她,可現(xiàn)在已不是當(dāng)年,沒有人能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咱們兩人要和和睦睦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br> “元久?!倍湃籼m聽了心中感動,走上前去,嬌怯怯的站到柳元久身邊,柳元久見她淚水盈盈,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哭什么呢,一切都會好好的?!?/br> 柳元久與杜若蘭兩人說得開心,雙手交握,彼此對望相視一笑,柳大夫人這邊已經(jīng)按捺不住,一張臉扭曲了起來:“他竟敢!”回想著昨日請柳大老爺幫忙騙柳元久來大房這邊,他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恐怕是早就已經(jīng)打上了主意,準(zhǔn)備想要與柳元久討要那個姨娘的。 坐在那里,全身發(fā)顫,柳大夫人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帶著丫鬟婆子們旋風(fēng)一般的刮了出去。杜若蘭望了望她的身影,微微一笑:“元久,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br> 崔西在旁邊笑著道:“夫人,我跟去瞧瞧熱鬧、” “你去罷?!币姶尬饕桓避S躍欲試的模樣,杜若蘭點了點頭:“別跟得太近了,被大夫人瞧見不太好?!?/br> “夫人,你便放心罷,我這看熱鬧的本領(lǐng)不差。”崔西得了杜若蘭的指令,趕緊撒腿就跟了過去,雖說已是晚膳十分,可現(xiàn)在將近夏季,天色卻還沒有轉(zhuǎn)暗,影影綽綽的能看見前邊柳大夫人氣勢洶洶的帶著幾個丫鬟婆子行走的身影。 跟著走到書齋,就見柳大夫人拐進(jìn)旁邊一排小屋子,用力的拍了兩下門,里邊傳來一個男子疲憊的聲音:“是誰在外邊吵擾?” “柳元山,你這急色鬼,昨日我和你說過的話兒,你竟然當(dāng)耳邊風(fēng)!”柳大夫人叉著腰,如一把茶壺般站在門邊破口大罵:“我不是叫你灌醉老四,然后再把老四和這姨娘放到一間房里嗎?你倒好,自己嘗了個鮮。把我交代的話全忘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就見柳大老爺只穿著中衣,披了件長衫站在門口,斜睨著柳大夫人道:“若不是你這個惡婆娘不讓我納妾,我怎么會向著朝四弟媳婦的姨娘下手?你還好意思在外面叫?你小聲些,別吵著我的小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