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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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尖細的聲音鉆進了站在丹墀兩旁的文武百官的耳朵里:“回皇后娘娘的話,還未到欽天監(jiān)占卜的吉時呢,還差半刻鐘。” 喬皇后的笑容越來越深,看著太和門外慢慢恢復(fù)正常,她點點頭道:“那就按照冊封禮程序繼續(xù)進行罷,教坊司,奏樂?!?/br> 明媚的陽光照在太和殿的丹墀上,鼓樂齊鳴,一片喜慶的氣氛,仿佛剛才那動亂從未發(fā)生過,大陳的皇宮金碧輝煌,大陳的江山也是穩(wěn)若磐石。徐炆玔在司禮內(nèi)侍的引領(lǐng)下一步一步走進了太和殿。 內(nèi)贊官引著徐炆玔到御座前拜位,徐炆玔跪在地上,一抬頭便看到喬皇后的朱唇閃著紅滟滟的光芒,那雙細長的鳳眼里有著說不盡的威嚴(yán)。就見讀冊寶官捧著冊封詔書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長的一段話盡是溢美之詞,贊揚著徐炆玔如何天資聰穎,乃是上天注定的承繼江山的皇太子。 讀完后,那司禮的官員便將寶冊交給了柳太傅,柳太傅走上前來很鄭重的將寶冊授給了徐炆玔。徐炆玔接過那寶冊,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轉(zhuǎn)身看了看跟進來的文武百官,他微微點頭,然后又轉(zhuǎn)了過來,在丹墀下深鞠一躬,鄭重四拜。 這一刻,徐炆玔正式成為了大陳的皇太子。 今日一早,明媚便起來了,這是大陳一個重要的日子,太和門那邊行太子冊封儀式,喬景鉉要負責(zé)安全工作。明媚知道那二皇子徐玟琛一心想要登太子之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會要動手,所以喬景鉉肩上的膽子不輕。 她站在庭院里,悵然的望著晴朗的天空,心中有一絲隱隱的不安,若是自己也能出去觀禮就好了,那也可以在現(xiàn)場見著喬景鉉。 玉梨在一旁抿著嘴笑:“姑娘,瞧你現(xiàn)在這模樣,心上心下的,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安心呢。平素你不是教我泰山崩于前也該不動聲色,此時怎么也這般坐立不安?” 明媚白了她一眼:“這是我教你要這般做,我怎么做,還用你來管?” 玉梨翹了翹嘴巴:“原來姑娘你對自己與對旁人,都是不同的?!?/br> 明媚清理著自己的大藥箱,沒有理睬玉梨,把里邊的東西一樣樣的撿了出來,又將東西放了回去。玉簫和玉琴站在一旁瞅著明媚這般做,兩人都覺得格外奇怪:“姑娘,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我在想著,若是太和門真的兵變了,那我可以帶著藥趕去支援喬世子?!泵髅南肓讼?,吩咐玉梨多拿些金瘡藥來:“給他們用這個,咱們自己配的,比那外邊藥堂的合用?!?/br> “呸呸呸,姑娘真是烏鴉嘴。”玉梨嘟囔了一聲,轉(zhuǎn)頭就去尋東西,這時就聽墨玉在外邊嚷了起來:“姑娘,曼珠jiejie過來了!” 門簾子一掀,露出了曼珠一張白皙的臉孔,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打量著明媚,輕聲一笑:“十小姐,老夫人叫你換件衣裳去玉瑞堂?!?/br> “換件衣裳?”明媚奇怪的打量了自己的衣裳一眼:“為何我去玉瑞堂還得換衣裳?” “因著……”曼珠伸出手來掩在唇邊,嘻嘻一笑:“因著英親王府下帖子,英王妃請十小姐過府說話?!?/br> “英王妃請我過府說話?”明媚打量了自己一眼,穿著一件銀紅色的織錦棉襖,下邊是淺白色撒花綾羅裙兒,系了一根紅色絲絳,上邊壓著一塊羊脂玉的玉玨。 想著英王妃這種人可能不會喜歡自己穿白色裙子,明媚匆匆換了一套淺紫色的衣裙,外邊披了一件石青色的哆羅呢大氅,這才帶著玉梨跟了曼珠走出沉香閣,一邊走心中一邊想著英王妃為何會要喊自己過府說話。 按著大陳的習(xí)俗,未婚夫妻在成親前不能見面,這未來的婆婆怎么倒是惦記上自己了?上回在高府給高老夫人拜壽,英王妃對自己便是一種愛理不理的神色,很是不熱絡(luò),為何今日卻這般熱情特地遣人將自己請上門去? 走到玉瑞堂,就見柳老夫人笑瞇瞇的坐在那里:“媚丫頭過來了?!?/br> 柳老夫人前邊站著一個管事mama,約莫四十歲上下,垂手站在那里,顯得很是恭敬,見明媚走進來,也熱情的迎了上來“十小姐安好?!?/br> “祖母,不是說成親前盡量不見面?為何……”明媚疑惑的瞅了瞅這婆子,就見她穿著一套深藍色的棉襖,外邊套了一件大布衣裳,露在外邊的手顯得很是粗糙,看起來是粗使婆子升上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去才明白什么事情了?!绷戏蛉诵呛堑耐嗣髅囊谎郏骸坝惺裁匆o的?早去早回便是,現(xiàn)在大陳規(guī)矩也松泛了不少,沒有那么多講究了?!?/br> 明媚點了點頭,朝那婆子道:“mama,咱們走罷?!?/br> 那婆子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朝外走了過去,明媚帶著玉梨走出了玉瑞堂,她走在那婆子后邊,瞧著前邊那婆子走路的姿勢,越看越有些不對,從這婆子的穿著打扮來看,該是英親王府最下等的婆子,稍微有些地位的,誰會穿大布衣裳?怎么著都會是湖綢面料了,特別是那些派了出來的管事mama,等于是英王府的招牌,都有外出穿的行頭,不可能會這么簡單的穿著大布外裳。 再說這婆子走路的姿勢,竟然是昂首挺胸,英王府哪會有這樣的婆子?不都是一個個低眉順眼的?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模樣的。 滿腹懷疑,明媚跟著那婆子走到大門口,就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是油青色綢子的簾幕,兩匹馬拉著停在那里。 “十小姐,請上車。”那婆子略微一彎腰,一只手便往明媚的手腕上抓了過來。 明媚早有留心,一扭身子便閃到了一旁:“你不是英王府里的mama,你究竟是誰?” 那婆子錯愕的望了一眼,旋即堆出滿臉的笑:“十小姐,你在說什么呢,我確實是英親王府的管事mama,你不必懷疑。快些跟我走罷,王妃還在等著呢?!?/br> 明媚冷冷一笑:“英親王府派到外頭來的婆子,如何會穿大布衣裳?你是不懂這里邊的規(guī)矩還是想欺負我不懂規(guī)矩?門前那馬車,也絕不是英親王府的馬車,簾幕上頭沒有表記,那兩匹馬也著實太差了些?!?/br> 那婆子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露出了一絲獰笑:“沒想到柳家十小姐竟然這般聰明!”她伸出手來就往明媚身上抓了過去:“少說廢話,跟我走?!?/br> 玉梨叱喝了一聲,抬手便與那婆子交上了手,才過兩招,就覺得那婆子身手頗為不錯,站在大門口的兩個門房見著這仗勢,也趕緊抄起準(zhǔn)備在門后的棍子奔了上來:“哪里來的劣貨,竟敢在我太傅府門口撒野!” 婆子見玉梨撲了過來還不將她當(dāng)一回事,可交手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丫頭竟然還有那么兩招,便收起了輕慢的意思,開始下狠招,見來了幫手,也不敢托大,用盡全力打斗起來。 明媚站在一旁,見著幾個人打在一團,眼見著門房們都被那婆子扔到一旁,心中也是焦急。玉梨朝明媚喊了一聲:“小姐,你快些回去喊人?!?/br> 這婆子顯然是要來抓自己的,明媚心里很清楚,她點了點頭,撒腿就往后邊跑,那婆子見明媚要逃,嘿嘿一笑:“十小姐,你可跑不了啦!” 明媚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手鐲上的機關(guān)撥了出來,索性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望著那婆子微微一笑:“這也奇怪了,你在我柳府,竟然還說這般張揚的話不成?” 那婆子見明媚今日站定了身子,也覺得分外奇怪,不是說要逃,怎么卻不走了?她用力將玉梨逼到墻角,伸手點住她的xue道:“你給我好好的呆著!” 玉梨沒想到對手這般厲害,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婆子大步朝明媚走過去,嘴里喊了一聲:“姑娘,小心!” 那婆子哈哈一笑:“小心也沒有用,這時候沒什么人,大家都去太和門看太子冊封去了,剛剛好是下手的時機!” 這婆子,竟然能太和門冊封都知道,特地挑了這時機來下手,看來是有備而來。明媚微微皺眉,一只手握著自己的手鐲,心里想著,不知道能不能一擊得中。 就聽“唰”的一聲響,一條馬鞭卷了過來,那婆子聽著風(fēng)響,朝旁邊票開,定睛一看,是一位小兵模樣的人闖了進來。明媚仔細一看,驚喜得大叫起來:“郭小九,你來得正好,快把這婆子給收拾了。” “郭小九?鎮(zhèn)國將軍府的九小姐?”那婆子臉色一變,長嘯了一聲,便飛身而起,從那院墻躍了過去,門口那輛馬車也飛快的跑了起來,一轉(zhuǎn)眼便從門口跑遠了,不見了蹤影。 郭慶云伸手將玉梨的xue道給解了,拉了明媚就往外走。明媚見她這般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不由得唬了一跳:“郭小九,你好好的將一個壞人給放跑了不去追,拉著我要去做什么?” “壞人是要追,可我現(xiàn)在卻沒這個閑工夫。”郭慶云眼圈子紅紅的,吸了一下鼻子:“我表哥出事了,正等著你去救嘞,還管這個糟老婆子做什么!” “你說什么喬景鉉……他出事了?”明媚身子晃了兩晃,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難怪今日起來便覺得心神不定,看起來是早有預(yù)感了。 “是,他被射了好多箭?!惫鶓c云不敢抬眼望明媚:“是我射的?!?/br> “你!”明媚氣得眼前一片發(fā)昏,轉(zhuǎn)臉吩咐道:“快些去將我那藥箱子拿過來。”轉(zhuǎn)頭一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玉梨早就已經(jīng)奔著往后邊走了,不由得贊許了一番,玉梨還是個細心丫頭。“究竟怎么一回事?早些日子聽說你將景鉉劃拉了一刀,今日又射了他幾箭,你是嫌他身子好,所以拿了他折騰?” 郭慶云很是羞愧:“我不是故意的,今日這事兒也是湊巧……”她將午門兵變的事情說了一遍,臉上有著羞慚的顏色:“我沒有想到表哥剛剛好也沖過去了。” “那些箭都扎在哪里?怎么就暈過去了?”明媚皺了皺眉,那連弩箭不比一般的白羽箭,比較短,力道也不大,喬景鉉肯定穿了盔甲,那連弩箭再有力道也不會扎得太深,如何就暈過去了? 郭慶云摸了摸腦袋:“那時候我心慌慌,沒仔細看,也不知道扎在那些地方了,就想奔過來找你?!?/br> 明媚心中只能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都是些短箭,喬景鉉經(jīng)得住的,只要是沒有扎到要害部位,自己去把那些箭拔出來,上藥敷著就行了。她低聲念叨了一句:“天靈靈,地靈靈,菩薩們你們可都要保佑喬景鉉啊。” 玉梨拎著藥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姑娘,藥箱子來了,你還真有先見之明,預(yù)先就給準(zhǔn)備好了?!?/br> 郭慶云抓住明媚就往外邊走:“快快快,我們快去?!?/br> 玉梨瞪眼瞧著郭慶云扶著明媚上馬,自己翻身上去,不由得在后邊跺著腳:“姑娘,郭小姐,你們不帶上我?” “我的閃電馱不了這么多人!”郭慶云扭著脖子朝玉梨大喊:“沒事兒,我會將你們家姑娘平平安安的送回來的!” 閃電疾奔前行,就真如一道黃色的閃電,不多時便消失在街頭人群里。 主院大堂里,英王妃正將府里邊的事情處理完,寶珠將那些賬簿子都搬了回去。這時一陣寒風(fēng)刮了進來,將大堂里邊的氣溫驟然下降了不少,英王妃皺著眉頭看著那奔進來的婆子,有幾分不悅:“究竟有什么事情,這般慌慌張張的!” 那管事婆子狂奔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臉的驚恐:“王妃,大事不好了!” 英王妃見那管事婆子這般情狀,心下一咯噔:“怎么了?”今日太子冊封大典,英親王與喬景鉉都出去觀禮了,莫非他們……英王妃的心微微一沉,瞪著那婆子,就等她說話。 “王妃……”管事婆子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他們送了世子爺回來了!” “什么?”英王妃咀嚼著管事婆子這句話,心里一點點陷入了恐慌之中:“你說清楚些,什么叫他們送了世子爺回來了?” “今日太子冊封禮上世子爺出了些意外,現(xiàn)兒被抬了回來,昏迷不醒……”管事婆子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敢再看英王妃那張白得如紙一般的臉。 “果然那十小姐便是個克夫的!”英王妃捂住胸口,大聲說了一句,人就軟軟的委頓了下來,倒在椅子上邊,失去了知覺。 “快來人!”寶珠急急的喊著,那個管事婆子站起身來與貼身mama一道扶住了英王妃,焦急的在她耳邊喊著:“王妃,王妃!”寶珠有幾分焦急,搓著手站在一旁不知道餓虎是好,忽然間她想起了一樁事情來,那柳府的十小姐,不是說醫(yī)術(shù)極好的?自己跟著王妃去高府參加高老夫人壽宴時,高老夫人就極力夸贊柳家十小姐的醫(yī)技如神,現(xiàn)兒世子爺出了事,得趕緊去將他請來才是。 她伸手招來一個小丫鬟子:“你趕緊去柳太傅府去請十小姐過來。”一邊轉(zhuǎn)身,伸手掐住了英王妃的人中。都說急火攻心致人暈厥,掐人中能讓人醒轉(zhuǎn)過來,自己也只能試試看了。用勁的掐了掐,英王妃果然醒轉(zhuǎn)過來,恍恍惚惚的問道:“鉉兒呢,鉉兒在哪里?” 寶珠有些為難的回答:“世子爺已經(jīng)被送去勁松院了?!?/br> 英王妃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快些,扶我過去?!?/br> 那個由寶珠支使著去請明媚的小丫頭子急急忙忙的走出了主院,一雙腳下如生了風(fēng)一般,腳不點地的飛奔向前。剛出了英親王府的大門,就見一匹黃色駿馬奔了過來,上邊駝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禁衛(wèi)軍的盔甲,幾綹頭發(fā),濕答答的貼在臉上,另外一個卻是一個女子,背了一個極大的箱子。那禁衛(wèi)軍的一手抱著前邊那少女的腰,臉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那小丫頭子大吃了一驚,這光天化日之人,這對男女怎么如此親昵,難道就不怕別人說他們閑話?那匹馬在門口停住,馬上的禁衛(wèi)軍先下馬,然后將馬上的女子扶了下來,手拉手的往英親王府的臺階上走了來。英親王府的門房也是愣愣的,不知道這兩人怎么就這模樣來了,難道還是英親王府的客人不成? 郭慶云朝那門房一瞪眼:“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九小姐!” 那門房仔細辨認了一番,才看出來正是那位九小姐,只是換了副行頭,趕緊朝她笑了一笑:“九小姐,你是來看我們家世子爺?shù)模俊?/br> 郭慶云把韁繩扔到他手里道:“正是,這位是你們世子爺?shù)奈椿槠?,柳太傅府的十小姐,來給世子爺療傷的。”說罷拉著明媚的手便往里邊走。旁邊那小丫頭子方才明白是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正是寶珠讓自己去請的柳府十小姐,趕緊提著裙子追了上去,可是兩人跑得極快,早就不見了影子。 帶著明媚,郭慶云左拐右拐,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喬景鉉的院子,門是開著的,她們就徑直去了喬景鉉的內(nèi)室。 明媚還是第一次進喬景鉉的內(nèi)室,就見里邊干凈整潔,沒有什么裝飾,只是在墻上掛了一把寶劍。喬景鉉的床前圍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女子抓著喬景鉉的手,哭得甚是傷心。明媚見著這情景,不由一愣。 “那是我表哥的貼身丫鬟,叫香筆?!惫鶓c云在明媚耳邊輕聲說:“你別想多了?!?/br> 明媚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會想多呢,喬景鉉若是真有通房什么的,自己立馬走人,才不管他這一檔子破事,可是瞧著那丫鬟哭哭啼啼的模樣,看起來真是很傷心,不知道她是否對喬景鉉有那點意思。 只不過喬景鉉桃花多,再添一朵也無妨,明媚朝郭慶云笑了笑,低聲回敬道:“我還根本沒想,你倒先來堵我的嘴了?!?/br> 香筆聽到門口的響動,轉(zhuǎn)過頭來便看見一個少年軍士牽著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女子站在門口,那女子正疑惑的打量著她,心里便咯噔了一聲,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睜大了眼睛靜靜的看著那女子走到了床邊。 “十meimei,你來了。”柳明卿把床邊的人遣散開:“都散開些?!?/br> 香筆聽到“十meimei”那三個字,“轟”的一聲,頭似乎要裂開了一般,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柳家的十小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喬景鉉,她的心里燒起了一把熊熊怒火。 就是她,因為她克夫,世子爺現(xiàn)在才會成這個樣子的!香筆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真恨不得能夠揮拳打到她臉上去??墒撬荒軌?,現(xiàn)在世子爺還等著她來救呢!忽然之間,香筆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那柳家十小姐,八字里明明白白的要克夫,可世子爺卻執(zhí)迷不悔,現(xiàn)在終究應(yīng)驗了! 香筆默默的走了出去,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恨,她來到自己屋子,摸出了一個紙包,抖抖索索的拿在手里,呆呆的坐在桌子旁邊,臉上有一種又哭又笑的神色。 這個紙包,是她準(zhǔn)備了有幾日的,要不要拿出來用? 香筆輕輕的嘆了一口去,腦子里回想起很多的事情來。 她進英親王府還只有六歲,先是派了去做粗使的小丫頭,后來英王府見她勤快,為人伶俐,這才將她派去服侍喬景鉉的。剛剛見喬景鉉的第一面,香筆就呆住了,這世間竟然有這么好看的小公子,就像年畫上的人一般,她從那個時候開始便喜歡上了喬景鉉,一心一意的都是想著如何服侍得喬景鉉更周到些。 可是,自從有了個柳十小姐,一切都不同了。世子爺變了,變得不愛與她說話,有時間便往外邊跑,總是很晚才回來。 昨日她正在院子里閑逛,遇到了大公子喬景焰。 “香筆,一些日子沒見著,現(xiàn)在倒是越發(fā)的美了?!眴叹把骀移ばδ樀拇蛉に牭孟愎P心頭一跳,但嘴里卻是謙讓著:“大公子不必取笑奴婢,奴婢生得不好看,奴婢自己心里邊知道?!?/br> “你是個不錯的丫鬟,對我二弟可是貼心窩子的好,我看著都眼熱呢。若是我有一個這么知冷暖的丫鬟,定然把她收了做姨娘,也不枉費她這細致的心思?!眴叹把嬉贿呎f一邊斜睨著香筆,就見她的頭慢慢低了下去,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紅暈。 “大公子,你別說了,小心被人聽見笑話奴婢?!毕愎P小聲的說著,可心里邊卻突然有了一種向往,是嗎?自己有這個做姨娘的機會嗎?其實做不做姨娘都無所謂,只要是能跟世子爺在一起,做了她的女人,便是不要名分,那也值得了。 “可惜喲,我那二弟……嘖嘖嘖,可惜了這么貼心的一個好丫鬟?!眴叹把婵粗愎P直搖頭:“早些日子高老夫人壽宴,我大哥那番話我可是聽得真真的,也不知道柳府那十小姐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本事,迷得我頭暈?zāi)X轉(zhuǎn),竟然發(fā)起這樣的毒誓來?!?/br> 聽著喬景焰這幾句話,香筆驚得臉色發(fā)白:“喬景焰,我們家世子爺發(fā)了什么毒誓,該不是特別打緊罷?” “他當(dāng)眾立誓,若是柳家十小姐在世一日,他便知要她一個女人,不會再有側(cè)妃、侍妾姨娘,連通房丫鬟都不要,如違背了那誓言,便會……”喬景焰說到這里,故意停了下來,仔細打量著香筆那越來越白的臉,心里想著這香筆莫非是真心喜歡上了喬景鉉,自己該好好的加一把料,點一把火,讓她嫉妒心大發(fā),想著法子把柳府府那十小姐好好整治下,也好報了自己在高府被她住出丑的一箭之仇。 “世子爺怎么能這樣……”香筆的腦門子上都急得出了汗:“若是王妃一定要塞個側(cè)妃姨娘給他,難道他還拒絕不成?這便不應(yīng)了誓?這可不急死人了?我們世子爺是被灌了*湯了罷?竟然當(dāng)眾發(fā)這樣誓!” 喬景焰看著香筆團團亂轉(zhuǎn)的模樣,心里得意得很,在旁邊貌似不經(jīng)意的嘆息了一聲:“說來說去,還是得怪那個柳家十小姐,若是她和二弟不認識,也就沒這么多事情了,聽說她命里帶煞,誰沾上她就攤不上好事情,總怕會有血光之災(zāi)呢。唉,二弟定然是被她騙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又該如何是好?二弟也真是,為何偏偏喜歡上那十小姐?天下女子那么多,難道就少了她一個?” 香筆怔怔的站在那里,口里重復(fù)著喬景焰的話:“為何偏偏喜歡上那十小姐?天下女子那么多,難道就少了她一個?” 喬景焰哈哈一笑道:“我不過是說說罷了,這世間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那柳家十小姐注定是要嫁進英親王府的,我那二弟自然也是不能娶側(cè)妃姨娘的了!香筆,看來你到時候要服侍一個刁鉆主子了,聽他們說那十小姐脾氣還挺大的呢,看見不順眼的東西就要砸了,她的貼身丫鬟經(jīng)常被她打得全身是傷,你可要當(dāng)心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