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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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微微涼,徐炆玔站在那里,瞧著喬景鉉與明媚攜手而去,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雖然他內(nèi)心一點兒不想放手,可是他卻不能違背明媚的意志。若明媚呆在自己身邊不幸福,那又何必將她拘束在宮里陪著自己?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羨慕的盯住了喬景鉉的背影,表弟真是天下最幸運的人,能夠覓到一個心心相印的伴侶。 “朕,一輩子守護著她就是?!毙鞛色[凄然的笑了笑,只要她快樂,自己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包括關(guān)愛她的家人,讓他們平安無虞。 瓊林殿上的御宴,賓主盡歡,燈光似乎撲朔迷離,照著那張紅紅的美人臉,仿佛那隔在云端的花朵一般,忽遠忽近。徐炆玔舉杯,再舉杯,不停的喝著酒,腦子里頭什么都沒有想,就只是想喝酒,喝醉了以后,就可以什么都忘記。 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捧酒勸君嘗。 宮女們替他斟酒,皓腕如雪,尖尖的手指上有一點點蔻丹,紅得耀眼,就如那即將開放的早春的花朵。 “皇上,你不宜多喝?!绷米谂赃叄娭鞛色[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心中又幾分焦急,雖說這夜宴的酒不是很醉人,可這樣喝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喝多了,遲早會被醉倒。 喬景鉉冷眼瞧著徐炆玔,他越來越懷疑皇上表兄對于明媚,那心里的情愫猶未消除,就如今日大封柳氏滿門,肯定就是別有用心。 今日喬景鉉剛剛回府,就被母親英王妃喊了過去,他有幾分納悶,不知道英王妃究竟有什么事情找他。走到大堂上一看,英王妃坐在那里,兩條眉毛鎖在一處,若有所思。 “母親。”喬景鉉朝英王妃行了一禮:“不知道找兒子過來,有什么吩咐?” 英王妃抬眼望了喬景鉉一下,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鉉兒,聽說圣旨去了柳府,封了柳元久為國公,柳夫人超一品夫人,還有你那未婚妻柳明媚也得了封賞,皇上封了她為福瑞郡主?!庇⑼蹂瘜氈檎辛苏惺?,她從一旁的桌子上捧了個盤子過來,上邊放著幾份賀禮來:“鉉兒,你拿了過去向你岳父道聲恭喜?!?/br> 望著那盤子里的賀禮,英王妃實在是有幾分無奈,原來還想著等那柳小姐嫁過來,自己用婆婆的身份壓著她,總要讓她伏低做小好些年,可沒想到皇上竟然封了她做郡主,那不是在給她長臉?有了封誥在身,自己也不好太為難她,她甚至可以不要向自己來請安問好!皇上,這是怎么了?如何這般厚待那個柳明媚? 喬景鉉得了這消息卻是喜出望外:“媚兒竟然成了郡主?好好好,表兄實在是太有心了?!庇⑼蹂犞@話,氣得好半日說不出話來,這郡主得封賞正是自己的心事,沒想到喬景鉉卻覺得如此快活。 這柳明媚竟然還能得皇上庇護,看起來自己也不必要與她太多計較,畢竟她父親不僅是新晉的太傅,現(xiàn)在又是國公爺,柳府的地位不會比英親王府要低,更何況還有皇上在給她撐腰,自己就算想整治她,可能也是費力不討好。 “寶珠,給我去沏杯茶來,要那最新鮮的雨前龍井,一旗一槍那種?!庇⑼蹂行o精打采,忽然間斗志全無。 寶珠在旁邊看著英王妃的臉色忽然就衰敗了幾分,心中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試探著道:“王妃,現(xiàn)兒還是正月,今年的雨前龍井還未出來呢,拿去年的來沏,如何?” 英王妃有幾分驚訝,旋即訕訕道:“原來還只是正月?我這日子都過糊涂了?!?/br> 寶珠走上前來,輕輕的按著英王妃的肩膀道:“王妃,奴婢聽那些年紀大些的嫂子mama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又何必想得太多!奴婢見世子爺極是鐘情于柳家小姐,您愈是反對,恐怕他便愈是喜歡,還不如放了手,讓他們自去過快活日子,王妃你也樂得清閑,到時候抱孫子便好?!?/br> 英王妃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如何不想這樣?可心里究竟總是牽掛著這事情,那柳家小姐實在厲害,還沒過門就將鉉兒收拾得服服帖帖得,我生怕鉉兒會吃虧。” “王妃,您覺得世子爺會吃虧,指不定世子爺卻覺得他在享福!”寶珠笑得滿臉春風(fēng),兩只手都不敢停下來:“您就將心放回肚子里去罷,別想那么多了!現(xiàn)兒柳家小姐都城郡主娘娘了,地位也不低,您想要拿捏她,恐怕還得先掂量掂量?!?/br> “可不是?”英王妃一只手不住的撥著手腕上的鐲子,有些納悶:“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封了她爹做國公爺,還要封她做郡主,實在有些想不通!” “這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多著呢,王妃您就別想啦!等著世子爺成了親,明年您就該抱孫子了,哪里還有那么多時間去想!”寶珠嗤嗤笑著,細聲細氣的勸說著英王妃:“奴婢是個粗人,沒念過書,但也曉得那知足常樂的道理!” 英王妃點了點頭:“你說得倒也是?!币幌胫髂赀@個時候,指不定就有孫子抱了,英王妃臉上也露出笑容來。鉉兒非這柳家小姐不娶,那就讓他娶了去,早些生孫子給自己抱也是一樁大事,想到此處,英王妃的心才略微寬了些:“那柳家小姐,精通醫(yī)術(shù),又生得美貌,倒是個不錯的?!?/br> 寶珠抿嘴一笑,看來王妃是想通一些了呢,趕緊補著又說了一句:“她手巧,做出來的糕點很好吃!” “嗯,確實手巧,那日送來的糕點,樣樣精致,件件好吃。”英王妃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也難為她去學(xué)著做糕點!” 喬景鉉提了賀禮到了柳府,沒見著明媚,問了下杜若蘭,說是跟著進宮去謝恩了,還要在瓊林殿里參加夜宴,喬景鉉聽了興致勃勃的便往宮里來了??傻搅谁偭值睿瑓s只看見柳元久一個人,心中便有些疑惑,問了下柳元久,方知明媚去了柳文妃宮里給她請平安脈。 雖然有些奇怪,明媚如何就這般關(guān)心起柳文妃來,喬景鉉還是走到了映月宮那邊去找明媚,現(xiàn)在他一門心思便是想見著她,見不到明媚仿佛就像少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蕩蕩的一片。 走到映月宮門口,守門的宮女見著喬景鉉過來,笑得花枝亂顫,兩個人眼巴巴的望著喬景鉉英武的臉孔,心中感嘆喬世子生得真俊。 “喬世子,可是要見文妃娘娘?”兩人行過禮,一臉笑容:“文妃娘娘這陣子正在湖邊散步,應(yīng)該快要回來了?!?/br> “湖邊散步?難道她沒有召見柳太傅家的小姐?”喬景鉉聽了這話頗感意外,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轉(zhuǎn)頭大步朝金水湖走了過去,心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燒著,幾乎要從喉嚨口躥了出來。 一個念頭慢慢的在他腦海里形成了,心中有幾分猶豫,不可能,不可能,表兄他不會這樣的!可究竟有著懷疑,那嫉妒的種子就慢慢的發(fā)芽了。 大步在湖邊走著,隱隱見著前邊來了一群人,走過去一看,正是柳文妃,身邊跟了一群姑姑與宮女,兩個宮女攙扶著她,小心翼翼,肚子已經(jīng)挺了出來,她還要故意將背挺直,那肚子便顯得更圓了。 “喬世子?!绷腻院竦淖齑饺鋭恿藘上拢骸霸趺从羞@閑情逸致在湖邊散步?” “請問娘娘,柳太傅家的小姐有沒有來給你把平安脈?”喬景鉉望著柳文妃那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心里有幾分不妙,看起來他的想法……可能是真的。 “我那十meimei?”柳明欣有幾分奇怪:“我沒有見著她,怎么了?” 喬景鉉沒有說話,匆匆忙忙拔腳飛奔了去,將柳明欣扔在了湖邊,莫名其妙的望著喬景鉉的背影:“喬世子這是怎么了?” 旁邊綠葉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頭約莫知道了原因,但她沒有說出來,娘娘沒想到便最好,想到了就會多心,又該睡不好了。 喬景鉉一路狂奔去了清華宮,心中燃燒著一把怒火,若是徐炆玔敢打明媚的主意,他非得與他翻臉不可!走到清華宮,門口站著幾個內(nèi)侍和宮女,見著他過來,趕緊彎腰行禮:“喬世子,皇上此刻有事情,不能見你?!?/br> 皇上正與喬世子的未婚妻在相會,如何能讓喬景鉉見著!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肩并肩的站在門口,剛剛好將宮門給堵上了。 喬景鉉見著這情形,更是心中惱怒,伸手一撥,那幾個內(nèi)侍便被他推到一旁,幾個宮女站在那里也不敢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喬景鉉將宮門推開,大步奔了進去。 北風(fēng)還未過去,吹得喬景鉉的頭發(fā)有幾分凌亂,他顧不上去整理,只是一心往前邊奔了過去,那里,站著他最心愛的人,正與徐炆玔面對面站著。 見著明媚安然無恙,喬景鉉才松了一口氣,見著她與徐炆玔都沒有異常神色,大為高興,伸手挽住了明媚:“咱們先去瓊林殿里,你父親剛剛還在問,說你在文妃娘娘宮里呆得久了些,會打擾她歇息?!?/br> 朝徐炆玔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喬景鉉拉著明媚便走開了,只留給徐炆玔一絲惆悵。 現(xiàn)在,即便是再好的美酒也不能將他悲傷的心情掩蓋,徐炆玔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有了薄薄的醉意,他看什么都覺得有兩個影子在不停的晃動,就是連那坐在一旁的明媚,也是這樣。 若是明媚能變成兩個,一個給他,一個給喬景鉉,那就好了,徐炆玔心中有幾分感嘆,舉起杯子傻笑了一下:“表弟,喝酒,喝酒,朕祝愿你與福瑞郡主白頭偕老……” 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仿佛被針扎了一般,很痛。 徐炆玔眨巴眨巴眼睛,自己不是喝醉了嗎?為何說出這句話,還有心痛的感覺?他仰起頭來,將碧玉酒杯湊到嘴里,一飲而盡,除了美酒的清冽,他還嘗到了咸咸澀澀的滋味,伸手一抹,手心里有幾分潮濕。 原來他流淚了。 在場的人都沒了聲音,瞧著徐炆玔這模樣,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柳元久是四個人里唯一不知情的,趕著上來行禮道:“皇上,先皇已去,你不必過于傷心,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我們不便打擾,先行告退了?!?/br> 徐炆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映月宮里來,可能是內(nèi)侍很貼心,見他這模樣,覺得他需要到寵妃這里來好好歇著,由文妃娘娘用她的溫柔來慰藉皇上。 柳明欣從湖畔回來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十meimei什么時候進宮來了?自己如何不知?她有些坐立不安,想起了那個晚上,徐炆玔躺在她身邊,口里不住的喊著“媚兒”,一顆心就如有貓爪在撓,不得安寧。 “去打聽打聽,看看柳太傅家的小姐今日有沒有進宮?!绷餍揽吭谝巫颖成希檬职醋×俗约旱亩亲?,里邊似乎有輕微的動靜,她的一顆心瞬間又平靜下來,微笑著看了看那個地方,輕柔的說了一聲:“孩子,你也在為母妃擔憂,是不是?” “娘娘,娘娘?!本G茵從外邊飛奔著走了進來:“今日皇上封了柳太傅為柳國公,那位柳小姐也被封了福瑞郡主,進宮領(lǐng)旨謝恩的來了。” “原來,果然是進宮了?!绷餍佬闹袗澣蝗羰В舸舻淖谀抢?,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澀,徐炆玔封了她做郡主?他這般在意她?還要她進宮領(lǐng)旨謝恩,是在招她幽會?難怪喬世子那般慌慌張張的找了過來! “娘娘,皇上過來了?!遍T簾兒一晃,守宮門的宮女跑了進來:“皇上……好像喝醉了,是內(nèi)侍們扶著過來的。” 柳明欣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扶著綠葉與綠茵的手往外邊走了去,還沒到門口,那門簾子又一次被掀起,冷風(fēng)旋轉(zhuǎn)著刮了進來,吹得她的衣裳都飛了起來。 “皇上安好!”柳明欣只是微微福身,現(xiàn)在她的身子沉重,已經(jīng)不用給徐炆玔行全禮了。見著徐炆玔臉頰通紅,她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快去給皇上燒醒酒湯!” “娘娘,劉姑姑已經(jīng)去了?!本G葉望了一眼側(cè)門,劉姑姑不愧是皇上的奶娘,畢竟還是心疼皇上。 柳明欣這才略微放下心來,指揮著眾人將徐炆玔扶了放在美人榻上斜靠著,就聽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她將耳朵湊過去,卻依舊還是沒聽清楚他說些什么。 “娘娘,你讓開些,老奴給皇上喂醒酒湯?!眲⒐霉枚酥煌霚^來,見著徐炆玔這模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皇上這是怎么了,從來沒見他喝醉過,今日又是為了什么事兒?她拿著小湯匙,一點點的將那醒酒湯喂到徐炆玔口中,將那一碗湯喂完了,見著徐炆玔氣息略微勻稱了些,這才直起身子退到了一旁。 柳明欣坐在美人榻的一旁,低頭看著徐炆玔的臉。他的眼睛此時已經(jīng)閉上了,那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圈在淡淡的黑影。她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很熱,似乎還有汗微微沁出。 “你們都出去,有本宮照顧著皇上便是了?!绷餍缹⒈娙饲查_,她只想一個人與徐炆玔呆在一處,不想讓別人介入他們之間。 她在柳家的時候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庶女,除了自家姨娘,沒有誰來關(guān)心她,直到她用了十meimei的主意,這才翻了身,進宮做了娘娘,可也就是十meimei,卻橫在她與皇上之間,讓他們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十meimei,我該是感謝你,還是恨你?”柳明欣拉住徐炆玔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門邊上站著綠葉與綠茵,見著柳明欣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給徐炆玔蓋點東西,兩人心里都是著急,娘娘這是怎么了,突然坐在那里發(fā)呆,就如泥塑木雕一般,皇上凍壞了怎么辦! 綠茵是個拔尖要強的,她想了想,還是沒顧柳明欣的吩咐,輕輕走過去,從床上取了被子瞧瞧的走到了美人榻旁邊:“娘娘,給皇上將被子蓋上,要不是恐怕會著涼。” 柳明欣似乎從夢里驚醒,啊了一聲,指著徐炆玔點了點頭:“快些來給皇上蓋好被子。” 綠茵抖了抖那水鳥羽絨被子,剛剛才蓋到徐炆玔身上,卻被徐炆玔一把抓住了手:“柳小姐,你別走,別走?!?/br> 柳小姐?綠茵心中好笑,自家娘娘早就不是小姐,都已經(jīng)做了皇上的妃嬪這么長時間了,皇上還是在喊著她做姑娘時候的稱呼呢。她用力將手掙脫出來,站到了柳明欣身邊,笑著對她道:“娘娘,皇上可真是寵愛您?!?/br> 柳明欣的臉上有一層薄薄的怒意,這讓綠茵看得有幾分莫名其妙,皇上喜歡娘娘,這是好事,為何娘娘為是這神色?難道……是剛剛皇上抓住自己的手,娘娘見了心里不快?綠茵“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娘娘恕罪,綠茵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那你就死定了。”柳明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原本不是因為這事情惱火,沒想到綠茵卻誤會了:“看在我肚子里頭小皇子的份上,本宮這做娘的要給他積福,就不重罰你了,你自己到外邊去跪半個時辰罷?!?/br> 綠茵感激涕零的磕了個頭,趕緊走了出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娘娘會大怒,自己會好好的吃上一頓板子,沒想到竟然就這樣逃脫了。 柳明欣低頭望著徐炆玔,只覺心中難受,原來他是這般記掛著她,連夢里都在呼喚她。自己為何這般得寵?看來并不是自己生得美貌,而是因著十meimei的原因。 她與十meimei,都是柳家的女兒,她們有著親密的血緣關(guān)系,或許徐炆玔是拿了自己當十meimei的替身罷了。 夜色一點點的深了,柳明欣守在美人榻邊,卻沒有一點想要歇息的心思,她只是靜靜的望著徐炆玔,感覺著他平靜的呼吸。 到了子時,徐炆玔總算是醒來了,見自己躺在美人榻上,旁邊坐著柳明欣,很是奇怪,將被子掀開坐了起來:“愛妃,你怎么還不歇息?” 聽到這一聲“愛妃”,柳明欣沒了往日的歡喜,只覺得眼睛酸澀,似乎要流出淚來一般。她朝徐炆玔笑了笑:“皇上,臣妾要照看皇上,怎么能歇息?” 徐炆玔點了點頭:“愛妃辛苦了。” 柳明欣心中更是難受,但她只能裝出溫柔的模樣來坐到徐炆玔旁邊,伸手摸著肚子道:“皇上,臣妾今日怎么似乎能覺得肚子里邊有動靜呢,好像小皇子在踢我一般?!?/br> 徐炆玔抬頭看了看她,寢殿里只點著幾盞宮燈,在那暖黃的宮燈照映下,將柳明欣的臉襯托得格外的柔和。她那張臉雖然與明媚的全然不同,但面部輪廓卻還是有柳家的特色,從側(cè)面瞧著,那下巴的邊緣與明媚的也有些像,恍惚間他竟然把她當成了明媚一般,伸出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若是你生了小皇子,那朕定然立你為后?!?/br> 沒防備聽到了這句承諾,柳明欣像是被什么砸中了頭一般,嘴巴張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徐炆玔道:“皇上,你莫不是在拿臣妾開心?”頓時間,她對明媚的妒恨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竟然能成為皇后?不管是不是有十meimei的影響在里邊,她都已經(jīng)不在意了,只要能爬到那個位置上,即便徐炆玔心底里有十meimei這個人又如何?反正那與徐炆玔攜手俯視天下的人,是她。 她嘴角的笑意深深,瞧上去倒也有幾分嫵媚,徐炆玔笑著望了柳明欣一眼道:“君無戲言。” 大陳的皇后就姓柳罷,她雖然不能做自己的皇后陪伴在自己身邊,由她的jiejie伴著多多少少也是一種安慰。 柳明欣呆呆的看著徐炆玔,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這個寶座就在她面前了,只要她踏上一步便可到達!她站在那里,抖著身子想要拜倒在地,被徐炆玔一把扶?。骸皭坼闵碜硬槐?,就不必多禮了?!?/br> 第二日一早起來,徐炆玔已經(jīng)不在身邊,柳明欣懶洋洋的喊了一聲:“綠葉,綠茵,進來替本宮梳洗。” 外邊有人應(yīng)著聲音走了進來,柳明欣瞧著兩個貼身大宮女,臉上依舊笑意深深,昨晚的那份驚喜,到今日都沒消停,仿佛沒辦法消除一般,她恨不能找到人來分享她的喜悅。 綠葉與綠茵相互對視了一眼,覺得很是奇怪,娘娘這一大早起床便這般呆呆的發(fā)笑,究竟是因為什么?兩人走上前來對柳明欣行了一禮:“娘娘,奴婢們服侍你起床?!?/br> “皇上呢?”柳明欣看了一眼綠茵,直看得綠茵的臉色有些發(fā)紅:“回娘娘話,皇上已經(jīng)去清華宮換衣裳,準備上早朝了?!?/br> 屋子角落里的沙漏,上邊顯示著已經(jīng)到了辰時,柳明欣輕輕的“呀”了一聲:“竟然這么晚了,本宮怎么就睡了這么久,連皇上起床都不知道?!?/br> “娘娘,您有孕在身,自然要睡得久些,小皇子可貪睡吶。”綠葉笑著替柳明欣穿上鞋子,扶了她站起來:“娘娘,今日是梳個什么發(fā)式?還是如意髻?” 柳明欣側(cè)臉想了想:“反綰朝鳳髻?!?/br> “娘娘!”綠葉一驚:“這可是皇后娘娘才能梳的發(fā)式,不能僭越!您換一共罷,免得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拿來議論,說您恃寵而驕?!?/br> “本宮恃寵而驕?”柳明欣嘴角邊有一絲快活的笑容:“昨晚皇上已經(jīng)親口答應(yīng)了本宮,只要本宮生下小皇子,便封本宮為皇上?!苯K于將這消息說了出去,柳明欣只覺得滿心輕松,站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兩個貼身宮女,臉上的笑意怎么樣也掩飾不住。 “娘娘大喜!”綠葉與綠茵跪了下來,兩人心中也十分高興,誰不巴望自家主子光鮮?若是柳明欣成了皇后,她們得到的,自然也會多一些。 柳明欣見著兩人這模樣,心里頭高興:“好好的服侍本宮,本宮不會虧待你們。” 綠葉與綠茵應(yīng)了一聲站起來,兩人急急忙忙的給柳明欣梳洗完畢,換上了一套新衣裳,綠茵走到外邊去喊了一聲:“快些將娘娘的早膳送過來?!?/br> 劉姑姑在外邊答應(yīng)了一聲,旁邊走過一個小宮女,見著綠茵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不由得有幾分驚奇:“綠茵jiejie,你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臉上便樂開了花,有什么好事,說來聽聽,也讓我們得個樂子!” “我跟你說,咱們娘娘要做皇后了!”綠茵很是驕傲,回頭看了看內(nèi)室,臉上有著亮閃閃的光彩:“皇上昨晚應(yīng)承了娘娘,說要是她生下皇子,那邊封她為皇后!” “這可真是大喜事!”那小宮女聽了也是喜氣洋洋:“我這運氣怎么就這般好,竟然能給皇后娘娘做事!” “娘娘,”屋子里邊的綠葉有幾分不安,這內(nèi)室沒有關(guān)門,只有一扇門簾,外邊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要不要綠茵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