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想再跟她繞了，聽了前頭十一個人說廢話，太后明顯已經(jīng)疲累了。

    “奴婢不敢妄自揣度，只是說出奴婢的意思。這四位妃嬪主子都適合當(dāng)貴妃，奴婢是從不同角度來說的。若是想要后宮運作妥當(dāng)不出現(xiàn)大的動蕩，選賢妃當(dāng)貴妃最為合適。如果想要諸位主子寬和相處，淑妃娘娘最為合適。良妃娘娘擅長管理后宮賬冊對牌，德妃娘娘交際手腕很強，顧全大局。”賀亦瑤的語調(diào)還是不緊不慢的，只是手心里都是汗水。

    依照太后的性子，她可不敢直接表明自己支持誰。之前有被責(zé)罰的，肯定是說話不好聽又被太后抓住把柄了。

    “依你之見，是支持德妃上位？”太后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了一句。

    賀亦瑤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低聲回道：“奴婢斗膽說幾句，諸位主子穩(wěn)妥，后宮方能穩(wěn)妥?；首雍凸鱾冏钍侵匾洛锬锟煲R盆，估摸著沒有太多的精力分散。俗話說十根手指還有長短不一的，德妃娘娘如今身子要緊！”

    賀亦瑤這話說出口，太后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太后自然清楚德妃是個有本事兒的，但是之前就有人提起德妃要臨盆了，所以她也沒甚在意。只是她仔細(xì)一想，忽然就發(fā)現(xiàn)了賀亦瑤口中的不對勁兒來。

    十根手指還有長短不一的，這句話原本十分稀疏平常，但是提起德妃要臨盆了，就難免讓太后多想了幾層意思。

    人有親疏遠(yuǎn)近，賀亦瑤不就是在提醒太后，這德妃以后生了孩子，很有可能利用高位份，替自己的孩子籌謀！

    ☆、第11章 淑妃為貴妃

    太后不由得瞇起了眼眸，原本已經(jīng)偏向于德妃當(dāng)貴妃的心思，也徹底是熄了。就因為賀亦瑤這幾句話，德妃就已經(jīng)徹底地與貴妃之位無緣。

    “那其他三妃都沒有子嗣，你倒是說說，哀家該選誰？”太后很快便回過神來，再次緊盯著賀亦瑤。

    她看著賀亦瑤那張略顯嚴(yán)肅的臉，似乎怕賀亦瑤還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兜圈子。所以還未等賀亦瑤開口，她就接著說了一句：“難道瑤尚宮看好賢妃？哀家也覺得賢妃不錯！”

    賀亦瑤一聽太后這樣說，頭皮就有些發(fā)麻。

    太后就是這樣的性子，雖說現(xiàn)在年紀(jì)不小了，但是愛捉弄人想看人出丑的個性一直沒怎么改變。

    “奴婢覺得賢妃娘娘入宮最久，雖說能管理好后宮，但是恐怕一件事兒如果能出五分力就做得不錯，她絕對不會做到十分。良妃娘娘個性過于要強，年紀(jì)相對也較小，沉不下心來，恐會分心?！辟R亦瑤的額頭上已經(jīng)沁滿了冷汗，她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心中搖擺不定，要么就放棄了對淑妃的許諾，直接置身事外。要么就咬著牙賭一把，失敗和成功的機會她根本不敢考慮。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繼續(xù)說，畢竟她當(dāng)上尚宮已經(jīng)三年多了，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恐怕去龍乾宮又是遙遙無期了。

    “奴婢斗膽說出自己的想法，覺得淑妃娘娘比較合適。她雖然性子比較和軟，容易受人影響，但是對小主子們也同樣的寬容慈愛。而且皇上和太后吩咐她做事兒，她也絕對會付出十分的努力?！辟R亦瑤暗自咬了咬牙，壓制住心頭的不安，輕聲說道。

    太后和皇上想要選出貴妃，大多數(shù)的原因是沖著能更好地照顧皇子和公主們，賀亦瑤就是利用這點，來闡述淑妃是最合適的。畢竟性子和軟的人，十分好控制，而且膽子小難生異心，即使有什么小動作，也容易露出馬腳。

    殿內(nèi)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太后就這么沉默地看著她。賀亦瑤則是畢恭畢敬地垂手站在那里，伴隨著安靜時間越長，她的心里就越加緊張。

    明明之前兜了一大圈，結(jié)果最后還是如此直白地說出她所支持的人，心里的忐忑在所難免。

    “哀家知曉了，你先下去吧！”就在賀亦瑤認(rèn)為太后要懲罰她的時候，太后揮了揮手，并沒有追究。

    賀亦瑤不敢再做停留，立刻就行禮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好像就在耳邊。

    等跟著領(lǐng)路的小宮女進(jìn)入其他女官待的房間時，里面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有些緊張地看向門外。待瞧清楚是賀亦瑤的時候，又都通通地松了一口氣。

    賀亦瑤粗略地掃了一眼，便瞧見這人數(shù)沒有湊齊，李曼也不在其中，應(yīng)該是被拖出去杖責(zé)還沒結(jié)束。

    壽康宮的外殿里，太后手里拿著茶盞蓋，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的秀眉緊鎖，顯然是陷入了深思之中，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皇帝，你還要躲在里頭多久？”太后輕輕揚高了聲音。

    話音剛落，一身龍袍加身的齊珣便走了出來。那雙明亮的眼眸，明明沒有流露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一眼瞧過去就是似笑非笑的，帶著幾分風(fēng)情。

    “母后，方才那些人說的話還真是精彩，一會兒一個樣兒的。”他漫步走到太后的身邊，挑了張椅子隨意地坐下，坐姿也沒有之前那般端正。

    “這四妃在后宮中都是有勢力的，平日里有哀家在，都藏著掖著。這一次可都收不住了，不過讓哀家沒想到的是，瑤尚宮竟然是支持最沒勝算的淑妃！”太后輕輕瞥了他一眼，對于他這副軟骨頭的坐姿也沒什么話說，顯然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齊珣的眉頭輕輕挑起，俊朗的面容漸漸舒展開，唇角含著笑意。

    “那可不一定，兒子倒是覺得她說得挺好的！”齊珣抬起頭來，臉上的笑意充滿了興味，眼眸輕輕瞇起，那樣子活像一只貓咪發(fā)現(xiàn)了漂亮的蝴蝶一般，想抓住那個會飛的小東西。

    太后不由得轉(zhuǎn)過頭來仔細(xì)地看了他一眼，輕聲叮囑道：“選取貴妃事關(guān)后宮穩(wěn)定與子嗣康健，你不可因一時有趣，就輕易下決定！”

    “兒子省得的！”齊珣揮了揮手，臉上還是那副不在乎的神色。

    太后那邊并沒有給出個定論，就直接讓她們散了。從壽康宮出來的時候，總算是見到了那幾個缺席的人，顯然被打得不輕。李曼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面色蒼白地倚在身后兩個小宮女的懷里。

    賀亦瑤回到尚宮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六局忽然就沉寂下來了。與之前鬧得沸沸揚揚賞賜拉攏的熱鬧截然相反，顯然四妃都在安靜地等待著結(jié)果。這時候誰沉不住氣，就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又過了三日到朝會的時間，依然還是太后坐在上首。殿內(nèi)行禮的人都顯得小心翼翼的，心里暗自猜測著是要在今日公布結(jié)果了。

    “前幾日哀家都讓你們提了自己心目中的貴妃人選，雖說有幾人為了個人的利益而抹黑別的妃嬪，不過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哀家把其中的過程告訴了皇上，他就選出了貴妃。”太后一眼掃過大殿，只見這些宮人都是一副低頭斂目的表情。

    皇上究竟屬意誰，這里沒人知曉，壽康宮和龍乾宮那邊一點兒風(fēng)聲都沒有。

    四妃雖然還各自坐在位置上，但是一個個心跳如雷，緊張到不行，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來。特別是德妃，臉色都等得發(fā)白了。她隱約感覺不太好，自己是個有身孕的人了，不能有太大的緊迫感，但是偏偏這心緒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幾乎要使力抓住椅子的邊緣，才能勉強撐住。

    “皇上十分中意淑妃，日后淑妃就是貴妃娘娘！”太后見這些人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便再次輕聲開了口，直接說出了決定。

    大殿里十分寂靜，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顯然這些人對于這個情況十分驚詫。淑妃在六局之中不得人緣，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為性格怯懦，根本不可能像其他妃嬪那般，敢于培養(yǎng)自己的嫡系。

    就這樣一無是處的淑妃，竟然入了皇上的眼，當(dāng)上了貴妃！

    究竟是誰在太后面前提及的淑妃？眾人的腦子里幾乎同一時間，蹦出了這個問題。若不是有人極力推舉淑妃，誰會想到讓她去當(dāng)貴妃！

    淑妃在失神之后，立刻涌起極度的歡愉，甚至都無法掩飾住臉上狂喜的表情。其他三位妃嬪紛紛扭頭看著她，在看到她臉上那種好像是撿了天大便宜一般的笑容之后，各個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德妃險些支撐不住，她感覺自己的太陽xue“突突”地犯疼，胸口發(fā)悶似乎要窒息一般。肚子竟然也開始疼了，她暗咬著銀牙，慘白著一張臉，輕輕吸著氣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事與愿違，她的肚子竟然越來越疼了。

    “德妃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莫不是肚子里有什么動靜吧？快，扶著你們主子去偏殿歇歇，再請個太醫(yī)瞧瞧！”太后從宣布完之后，就一直在關(guān)注著這四個人。

    她對淑妃這種沉不住氣，十分不滿。不過這是皇上決定的，她也不想插手。倒是德妃的異樣，她一下子就察覺到了?，F(xiàn)在可不是要臉面的時候，德妃變成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因為錯失貴妃位導(dǎo)致的。

    “怎么都變成啞巴了？后宮里現(xiàn)在有貴妃了，你們這些人該做什么，還要哀家提醒嗎？”太后指揮幾個宮女送德妃離開，才冷聲開了口。

    “奴婢恭喜貴妃娘娘！”殿內(nèi)所有的宮人都紛紛福身行禮。

    淑妃勉強抑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沒有當(dāng)場失態(tài)，輕聲說了一句：“平身！”

    她的聲音比平日要高了些，但是落在太后的耳中，還是十分沒有氣勢的。

    太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好當(dāng)眾駁她的面子，相反還要替淑妃撐腰：“貴妃剛升位，你們可不能做什么陽奉陰違的事兒。過幾日那百花宴，就由貴妃牽頭，要辦得漂漂亮亮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哀家定不饒你們！”

    “臣妾/奴婢謹(jǐn)遵太后懿旨！”殿內(nèi)的人再次福身行禮。

    淑妃升位為貴妃，算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恕?/br>
    賀亦瑤輕舒了一口氣，她站直了身子，手心里也全部都是汗水。當(dāng)初她那么直白地推舉淑妃，可謂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好在最后結(jié)果證明她賭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爪印甩起來，歌爺躺倒任調(diào)戲！

    皇上逗逼屬性這么早就暴露不太妙，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他是個變態(tài)！

    →_→不騙你們，沒開玩笑，他真的是變態(tài)！

    ☆、第12章 德妃狠警告

    朝會散了之后，賢妃氣哼哼地走了，良妃實在憋不住，嘲諷地說了幾句就跟著離開了大殿。

    淑妃的目光一直留在賀亦瑤的身上，她的臉上還是那種欣喜的神色，眸光里帶著幾分迫不及待。嘴唇蠕動著，似乎有什么要緊話說。

    賀亦瑤十分自然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fù)u了搖頭，眉頭不由得挑起?，F(xiàn)在這個時候，即使天塌下來她都不可能跟淑妃有什么異樣的舉動，否則就是把自己樹立成靶子。

    最后還是凌香走過來拉住了淑妃，讓她稍安勿躁，否則很有可能淑妃立刻就過來找賀亦瑤了。那都不用這些妃嬪和宮人回去探查了，直接就能猜出淑妃能當(dāng)上貴妃之位，就是賀亦瑤的功勞。

    淑妃最終是被凌香拉走的，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太后既然把百花宴這種事兒丟給她，就是想讓她立威的，而之前太后曾經(jīng)找過尚宮局的人討論尚宮的職責(zé)，所以她就想找賀亦瑤商量一下，如何把這百花宴舉辦得熱鬧非凡。

    直到淑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殿內(nèi)，賀亦瑤才暗自地松了一口氣。她不敢大意，只得和旁人一樣裝出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來，慢慢地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哪曉得她還沒進(jìn)屋，那邊就有小宮女過來傳話：“瑤尚宮，貴妃娘娘請您過去呢！”

    賀亦瑤的眉頭一下子皺緊了，她的心頭涌起一陣無力感。過幾個時辰再讓她過去能死嗎！即使她膽識過人，但是也總會有心虛的感覺，被這些人知曉了倒也不怕，就怕她成為所有人攻擊的目標(biāo)！

    “除了瑤尚宮之外，貴妃娘娘還請了誰？”聽蘭顯然是看破了賀亦瑤為難的心思，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還有李尚宮，娘娘說你們兩位的職責(zé)就是要導(dǎo)引中宮的。所以這回的百花宴就要看你們的了！”那個小宮女不以為意地輕聲回道。

    賀亦瑤這才舒了一口氣，好在李曼也在其中。

    去往綴霞宮的路上，賀亦瑤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她的思緒有些混亂，當(dāng)初那么義無反顧地推舉淑妃，就是為了起到“雪中送炭”的效果，不過她倒是高估了淑妃的縱觀大局的能力。

    稍有不慎，就會讓賀亦瑤暴露出來，這不僅是讓賀亦瑤難做，同樣的也讓淑妃行事困難。畢竟她還得仰仗賀亦瑤的扶持，如果連賀亦瑤都倒了，那淑妃這個貴妃之位可就如同虛設(shè)了。

    到了綴霞宮的時候，李曼還沒有過來，淑妃瞧見她進(jìn)來，竟是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匆匆地走過來，眉眼間那狂喜的神色，似乎要把賀亦瑤的眼睛給灼傷了。

    “亦瑤，我真的很感謝你！我做夢都沒想到能當(dāng)上貴妃，估計那些人也是，她們都押錯寶了！”淑妃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了，稱呼之間也全然沒了平日的尊卑之分，竟是直接以“你我”代稱，似乎把賀亦瑤放到和她同等的地位上來。

    “貴妃娘娘！”還不等賀亦瑤開口，淑妃身后的凌香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提醒出聲。

    淑妃不由得撇了撇嘴，立刻站直了身體，臉上的喜色也收斂了一些。

    “恭賀娘娘得償所愿，一切都是娘娘自身優(yōu)秀，皇上和太后才會放心地把后宮交到您的手中。還望娘娘能盡早達(dá)成奴婢的心愿！”賀亦瑤依然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還不忘提醒淑妃兌現(xiàn)承諾。

    “那是自然，不過太后把這次的百花宴交予本妃，就是想要考驗一番，等過了這個坎兒，本妃立刻就幫你調(diào)動！”淑妃立刻輕聲應(yīng)承道，甚至還滿不在乎地?fù)]了揮手。

    賀亦瑤的心緒稍定，她心里憋著話想說，卻又不好直白地表達(dá)出來。希望淑妃在平日里與她見面的時候，能夠收斂一些情緒，但是這幾句話說得不好，就容易惹來淑妃的不滿。

    好在這時候李曼總算是姍姍來遲了，她的模樣比之前要好了些，畢竟經(jīng)過三日的休養(yǎng)，只是賢妃沒有當(dāng)上貴妃，她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關(guān)于百花宴，三人稍微商議了一番，在原來定下的章程上又修改了一番，才算是最終擬定。

    淑妃不好再留賀亦瑤說話，只得放她們一起離開了。

    這兩位尚宮一直不對盤，這次自然也在所難免。原本賀亦瑤準(zhǔn)備互不搭理的，哪曉得李曼被打得憋屈了，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還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亦瑤，我已經(jīng)被連續(xù)打了兩次了，說不準(zhǔn)下一次就有主子要了我的命。你至少也讓我當(dāng)個明白鬼，淑妃能當(dāng)上貴妃，究竟是不是你在后面搞的鬼？”李曼雖說不大聰明，但是六局之中，能把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淑妃弄成貴妃，賀亦瑤的嫌疑最大。

    “既然你都快不行了，我也索性不藏著掖著。你當(dāng)我是九天玄女下凡，能夠左右皇上和太后的意思？”賀亦瑤不答反問，甚至為了引開李曼的注意力，言語之間極其尖酸刻薄。

    果然當(dāng)她的話音落下，李曼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賀亦瑤都直接咒她死了！根本沒心思去細(xì)想，腦海里一直在糾結(jié)著賀亦瑤的第一句話，暗自揣摩著要如何反駁。

    可惜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賀亦瑤的身影早就走遠(yuǎn)了。

    貴妃位初定，后宮還是不大穩(wěn)定的，不過一切都沒擺到臺面上來，畢竟太后還坐鎮(zhèn)后宮，任誰都不敢明目張膽地觸霉頭。但是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下，隱隱能察覺到有些異樣的情緒浮動。

    綴霞宮里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伴隨著百花宴的一日日接近，六局之中諸多女官，開始頻繁出入綴霞宮。當(dāng)然也有不少宮人趁機向貴妃娘娘表達(dá)忠心的，淑貴妃每日都高高興興的，任誰都能瞧出她的心情好。

    其他三妃除了必要地幫襯些淑貴妃之外，其余時間一律躲在自己宮中，也不知在謀算什么。德妃有了太后的特批，直接連門都很少出，但是每日必到綴霞宮給淑貴妃請安，沒有一次拉下的。

    這日賀亦瑤捧著百花宴當(dāng)日對眾命婦的賞賜單子，算好了時間來到綴霞宮，準(zhǔn)備求見淑貴妃。哪曉得卻被告知，德妃娘娘還在里頭說話，要她候在外頭。

    賀亦瑤的眼皮猛地跳了幾下，聽說德妃那日被氣得不輕，似乎還隱隱有見紅的征兆。多虧后來太醫(yī)用針止住了血，否則就有小產(chǎn)的危險。今兒德妃不顧身子安危，卻留在了綴霞宮，而且還說了這么久的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德妃總算是攙扶著宮女的手慢吞吞地走了出來。賀亦瑤連忙福身行禮，德妃走到她的面前就停下了腳步，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