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朕怎么到地上了?哎喲,屁股好疼,誰踹了朕的龍臀?還有手也好疼……”男人開始喋喋不休地念叨起來,聲音越發(fā)的清明,顯然是要清醒過來了。 賀亦瑤的瞌睡蟲完全消失了,這絮絮叨叨的聲音,她是越聽越覺得熟悉。等到最后,她完全聽出了是誰,這不就是她每日晚上都要詛咒上百遍的狗皇帝嗎!怎么到她床邊來了!一定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太對! 她是皇上的夢中之人,皇上又不是她的夢中之人!這個惡夢快醒來啊啊??! “賀亦瑤,說!是不是你踹得朕!”齊珣這回事是真的醒了,他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地就沖著目標(biāo)而去。 男人來勢洶洶,伸長了手臂,直接就卡住了她的脖頸。一對有力的手掌緊緊地貼附在她的脖頸上,似乎稍微用力,她就會窒息而亡。 “你哪里來的狗膽子?平日里瞧著你手無縛雞之力,方才倒是有力得很。謀殺真龍?zhí)熳?,此罪?dāng)滅九族!最重要的是,你打擾了朕的美夢!朕正在吃桃子味的糖,娘的,那糖還是軟糯的,口感極佳!就被你一蹄子踹得全沒了!”齊珣瞪大了雙眸,眸光森冷,那眥睚欲裂的模樣,似乎要生吞活剝了賀亦瑤。 微弱的燭光搖曳著,映照著皇上如此猙獰的嘴臉。稍微清醒的賀亦瑤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以為自己遇到了厲鬼。 “不知者無罪,嬪妾不知道皇上來了。嬪妾還以為是個混不吝的采花賊,嬪妾當(dāng)時沒多想,只覺得該為了您保守著貞潔,所以就狠狠地踹了下去!哪曉得是皇上您啊,您要不找個舒坦的地方繼續(xù)睡,說不準(zhǔn)還能繼續(xù)方才的桃子味糖果美夢!”賀亦瑤腦筋急速地轉(zhuǎn)動著,好容易找到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理由。 貞潔這東西,她雖然看得重,但是堅決不是為了皇上保留的!她舉雙手雙腳發(fā)誓! “說得對,該為朕留著,都給朕留著!”齊珣的雙手慢慢放松了力道,卻沒有完全離開。不過嘴上贊同的語氣,代表著他現(xiàn)在正變好的心情。 “留,留。嬪妾都給您留著!以后有了好口味的糖果,也給您留著!”賀亦瑤連忙點頭,不過脖頸還被人掐著,所以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但是語氣十分狗腿,顯然是為了安撫有氣的皇上。 “朕的瑤瑤啊,你都不知道朕方才夢的糖果有多好吃多甜!吃完之后,感覺自己帥得人神共憤!你若是瞧了,一定早就跪倒在朕的面前起不來了……”皇上聽到賀亦瑤表達(dá)忠心之后,整個人都變得舒坦了。 他竟是一把摟過賀亦瑤,臉頰蹭著她的,跟個大型動物撒嬌似的,不停地揉搓著。當(dāng)然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是皇上在用語言形容自己如何帥得驚天地泣鬼神。 “好好,皇上您先睡,嬪妾日后一定找個這種糖給您吃!讓您每一天都帥帥噠!”賀亦瑤見事情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立刻就順著他的口氣說著,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語氣有多么的諂媚。 摟著她的男人,雙手收得更緊了,越發(fā)湊近了她。像一條蛇似的纏緊了她,將嘴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道:“朕的瑤瑤啊,你認(rèn)為朕今年幾歲了?嗯?” 男人的聲音是那樣動聽而綿軟,就像是哄著小孩子睡覺一般。甚至最后一個“嗯”字,語調(diào)輕揚,誘惑至極。同樣是那五個字的開頭,但是與先前撒嬌的口吻,完全不同! 賀亦瑤的身體微僵,“朕的瑤瑤啊”這五個字,就像是一個咒語一般,深深地烙在她的腦海里。而且還是多變的語氣,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皇、皇上?!辟R亦瑤的舌頭開始打結(jié),她像是被人施了法術(shù)一般,一點點地挪動著脖子,最后和他對視著。 男人的臉上完全是一副愉悅的笑容,嘴角輕揚,眉眼間都帶著柔和。眸光恬淡,看著她的時候,像是看著他所摯愛的孩子一般,充滿了包容的感覺。只是如果忽略了當(dāng)這些細(xì)節(jié)之處整合在一起時,透露出的那種nongnong的譏誚感,活血賀亦瑤就不用忐忑了。 “朕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個有了糖果就隨你胡說八道的蠢貨????”九五之尊的表情絲毫不變,只是語氣在慢慢加重,透露出了他心情的不爽。 “還不知者不罪。朕為何在這里?你難道不清楚嗎?朕和你每次在床上偷情的時候,不都是朕從窗戶那里爬出來的嗎?朕只是為了讓你重溫那種刺激而浪漫的情懷,就再次冒著被那些蠢侍衛(wèi)抓到的危險,從窗戶口爬進(jìn)來,見一見朕日、思、夜、想的瑤瑤?。 饼R珣并沒有給她開口的機(jī)會,他說到最后的時候,近乎一字一頓。 男人抬起雙手,一起放在她的臉上,微微用了力氣揉捏著。賀亦瑤雖然被捏得痛了,但是也不敢開口喊叫,只得把痛呼聲壓在舌根處。 誰讓她是個理虧的!呵呵呵,誰來告訴她,皇上一開始讓空的龍攆和伺候的人來,講了那么多的屁話,是個人就知道他不來了。但是半夜九五之尊又巴巴地爬窗戶過來,還不叫醒她,就這么歪在床邊睡熟了,不是有病是什么!今兒出門,皇上一定是忘吃藥了! “朕進(jìn)來之后,見你睡熟了,就沒打擾你。因為朕有特別嚴(yán)重的起床氣,就想著你也該有啊。朕這么替人著想,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上一次還是我五歲的時候,大冬天不想奶嬤嬤洗衣裳,硬憋著沒有尿褲子??!朕這么不辭辛苦,你能體會嗎!”齊珣見她一臉沉默不說話的樣子,覺得自己的胸腔之內(nèi)燃起了熊熊怒火,必須得全部發(fā)泄出來。 于是就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他越說越覺得自己光輝的人生得到了升華! “嬪妾不能,嬪妾錯了。皇上夜深了,再不休息,真的沒有夢可做了?!辟R亦瑤咽了咽口水,努力拉扯回自己即將再次陷入睡眠的思緒,輕聲地哄勸著。 齊珣怒瞪著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空出來的床,最終長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皇上就是個坑貨,他每次想的和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都有很大的差距 ☆、第64章 良妃來找茬 “寬宏大量放過你,感激涕零吧,瑤容華!”齊珣最終還是覺得床比較誘人,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已經(jīng)倒在了床上,順勢還替自己蓋好了錦被。 男人就躺在自己的身邊,賀亦瑤稍微動一動腿,都能感覺到身邊那股子熱量。賀亦瑤輕輕偏過頭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九五之尊的睡顏,他輕皺著眉頭,似乎十分不舒服.眼睛下面也有一層深深的烏青,估計是半夜爬窗戶導(dǎo)致睡眠不足。 “哎!”她長嘆了一口氣,九五之尊能夠如此乖覺地躺在身邊,這種感覺還十分奇妙。 賀亦瑤挪動了一下身體,蓋好錦被也準(zhǔn)備睡了。 哪曉得她剛躺下,身旁的人就忽然坐了起來,臉上全是煩躁的神色。 “快給朕更衣,不脫衣裳怎么睡覺?皺皺巴巴的,膈得難受!”男人眼睛都沒睜,但是從他語氣的急切程度來看,他已經(jīng)忍耐到極限了。 賀亦瑤心底那點疼惜全部消散了,活該他黑眼圈暴增。睡個覺都那么多事兒! 等到兩人磨嘰了一會兒,才再次躺下。不過等外頭有人叫他們起床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嚴(yán)重的睡眠不足,覺得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天就亮了。 “皇上、皇上,該起了!”盧英早就領(lǐng)著人進(jìn)來了,梳洗用品一應(yīng)俱全。 賀亦瑤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起身了,繞開皇上下了床,此刻聽蘭帶著人正替她梳妝。倒是九五之尊,躺在床上依然紋絲未動,根本沒有要起身的預(yù)兆。 “皇上,時辰已經(jīng)有些晚了。您今兒還得上朝呢!”盧英叫了半晌,見絲毫效果沒有。無奈之下,只有大著膽子往床前走了兩步,期盼著床上熟睡的人能夠聽到。 “皇上,皇上?!边@回盧英直接動手輕輕地推著他的肩膀,只不過這位內(nèi)監(jiān)總管的面色不太好,興許是怕九五之尊醒過來之后,直接沖上來揍他。 “別動,再讓朕睡一會兒,就說龍體違和,今兒罷朝一日!”齊珣興許是真的困得受不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抬起手揮開盧英,滿臉的不耐煩。 “皇上,這理由您這個月已經(jīng)用過了!”盧英咽了咽口水,臉上的神色越發(fā)難看。 一旁候著的龍乾宮的宮人,早就是一臉見怪不怪的神色。顯然皇上這種像是小孩子一般耍賴,每日清晨都不想上朝的情景,早就習(xí)以為常了。只是靈犀宮的人,都是滿臉見了鬼的神色。 養(yǎng)個皇上,就像養(yǎng)個三歲小孩兒似的。 “那就換一個!”齊珣翻了身,背對著眾人,明顯是不想再做商量了。 “皇上,真的不行了。太上皇不在,那些大人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您之前該用的理由都用了,這回真不行!”盧英一下子就急了,興許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都變得刷白。 “怎么就不行了,跟那幫亂臣賊子說,瑤容華今兒要給朕生孩子,朕忙得很!”齊珣猛地掉過頭來,惡狠狠地說了兩句,便又扭過身屁股一撅挨著枕頭睡了。 在他這沒頭沒腦的大喊聲之后,殿內(nèi)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瑤容華要給他生孩子!怎么生?呵呵呵,難道整整一日都在做那檔子下流事兒嗎?這要是說出去,瑤容華就是褒姒妲己之流,皇上也別想有個英明的名聲了。 聽蘭正替賀亦瑤系著衣帶,一聽到這個理由,竟是不由得抖了抖。雖說現(xiàn)在大秦國富力強,皇上以這種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卻依然將整個朝野震懾住了。但是現(xiàn)在仍要找借口不上朝什么的,也太不靠譜了! 賀亦瑤聽了之后,先是一愣,待她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只覺得胸腔中涌起一股子無力感。估摸著皇上日后做任何離譜的事兒,她都能承受得住了。因為皇上幾乎就沒有靠譜過! 她正好已經(jīng)穿好了衣裳,眼看著皇上再不起身,就真的趕不上朝會了。她便對著盧英使了個眼色,從一旁的宮人手里,接過了被冷水潤濕的錦帕。 齊珣得了片刻的安寧之后,竟是再次入睡了。他只覺得渾身的器官都向他抗議。所有的思維都罷工了,完全不能思考,只能遵循身體的本能,那就是抓緊一切時間睡覺。 哪知他還沒睡什么,就感到一塊冷毛巾,猛地貼到了他的腦門上。那種安逸的睡覺環(huán)境,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他猛地打了個顫,整個人也清醒了些,眼睛立刻睜開了。 “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齊珣似乎被刺激得很了,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眼神四處掃著尋找罪魁禍?zhǔn)住?/br> 賀亦瑤早就躲到老遠(yuǎn)的地方,至少剛有些清醒的皇上,不會有那么多的精力抓住她。 “皇上,算算日子,太上皇和太后出去游玩也有些日子了,說不定就這幾日回來了。”賀亦瑤輕聲提醒了一句,當(dāng)然攥著錦帕的雙手,早就藏在了身后。 “賀氏亦瑤,你這張烏鴉嘴!他們要是真的回來了,朕非得抽你不可!”齊珣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立刻就有人走上前去替他穿衣梳洗。 一大早的雞飛狗跳之后,總算是把九五之尊送上龍攆,殷殷切切地盼望著他趕緊滾出靈犀宮。當(dāng)龍攆抬出靈犀宮宮門的那一瞬間,好幾方人馬都松了一口氣?;噬辖駜哼@早朝總算是上了!賀亦瑤也沒有背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罵名。 皇上當(dāng)晚在靈犀宮留宿一整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后宮。不少人都安排人手緊盯著靈犀宮的動態(tài),所以當(dāng)龍攆一離開,各宮的妃嬪就已經(jīng)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當(dāng)然今兒御膳房收回各宮主子的飯碗時,才發(fā)現(xiàn)有不少碗里頭幾乎都沒動什么。顯然今兒一大早,主子們竟是一起沒了胃口! 良妃第一個就坐不住了,她是真沒想到,賀亦瑤竟然憑著不算頂級的姿色,而且還是年紀(jì)已經(jīng)頗大了,取得了皇上的寵愛。皇上都已經(jīng)三十歲了,常言道三十而立。九五之尊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沉湎魚水之歡的愣頭青了,近幾年招幸人也幾乎沒有留宿的。但是賀亦瑤何德何能,在她眼里,完全就是皮松rou爛的,憑什么獲得如此殊榮! 良妃就不是能忍耐的人,她用完膳之后,又仔細(xì)挑剔了一番自己的妝容,就乘著轎攆氣勢洶洶地過來了。 “容華,良妃娘娘的轎攆到了!” 一個小宮女過來輕聲通傳著,神色之間沒有絲毫慌張。 或許是被賀亦瑤這慢性子帶動的,整個靈犀宮的人都顯得不緊不慢的。即使這算是頭一回迎接高位份的妃子,但是周圍伺候的宮人依然各干各的,沒什么特別的表示。 反正他們連皇上那種人都能招架得住,難不成還會怕一個妃嬪不成?況且他們瑤主子,就是最厲害的主心骨,絲毫不亂! 良妃被請進(jìn)來的時候,下巴高高揚起,臉上還帶著幾分倨傲的神色,顯然是不把小小的靈犀宮放在眼里。但是當(dāng)她跨進(jìn)門檻,看到賀亦瑤在做什么的時候,險些打了個踉蹌。 賀亦瑤此刻就坐在主殿里,手里拿著筷子夾咸菜,就著小米粥一口口的撮著。米粥似乎有些燙,還在冒著熱氣,賀亦瑤喝一口就要吐吐舌頭,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吃得蜜口香甜。 直到良妃進(jìn)來了,賀亦瑤才放下碗筷,拿出錦帕快速地擦了下嘴角,迅速站起身行禮。 賀亦瑤的動作一氣呵成,正好在良妃整個人都進(jìn)入殿中的時候,完成了請安的動作。這樣既不顯得隆重,又恰好擋在輕慢的邊緣之外,可以說是拿捏得恰到好處。但是這些落在良妃的眼里,就都成了故意。 良妃在自己的寢宮里已經(jīng)磨蹭了片刻,才過來的。結(jié)果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賀亦瑤還沒吃完飯,這不是存心寒磣她的嗎?是在嘲諷她昨晚沒伺候皇上,所以起得很早,快速地就收拾完了! 賀亦瑤沒有想那么多,她純粹就是用膳晚了,然后喜歡細(xì)嚼慢咽。因為當(dāng)奴才的時候,用膳的時候習(xí)慣了快速結(jié)束吃飯這種東西,導(dǎo)致她的胃不太好,所以當(dāng)上主子的頭一日,她就想改過自己這個壞毛病。 只是沒想到,良妃自己已經(jīng)勾畫了一系列賀亦瑤是惡毒女人的事情。所以注定這次的見面不會太愉快! “瑤容華的日子過得可真悠閑,太后娘娘不在,此時又沒有正宮皇后,都不需要請安。所以都過了早膳的時間了,還能如此悠哉地用膳,御膳房那幫捧高踩低的勢利小人,恐怕早就來巴結(jié)你了吧!”良妃眉頭一挑,話語里十分不客氣,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賀亦瑤的面色一凝,早就感覺到了良妃的來者不善。如果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這個人無論做什么,都會覺得深深地厭惡。現(xiàn)在良妃對她的看法,就處于什么都不順眼的地步。 “回良妃娘娘的話,皇上走得晚,這早膳是皇上吩咐的。說是不能讓嬪妾餓到,早膳最是重要,一定要吃,否則容易虧損了身子!”賀亦瑤輕笑著回答,她的唇角翹起,眉眼彎彎,擺出一臉甜蜜的笑意。 良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果然面上的神色更加難看。這賀亦瑤原本當(dāng)尚宮的時候,就是個不好招惹的,現(xiàn)在成了容華,沒想到更加難以整治! ☆、第65章 亦瑤初反擊(上) “瑤容華還是那樣的伶牙俐齒,不過也就是本妃大度,不與你一般見識。否則遲早有一日,要把你送去宮正司去制裁!”良妃咬著牙說道,由于太過用力,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賀亦瑤聽她說完,不由得抿著唇笑了。良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看著賀亦瑤嘴角處的那抹笑容,恨不得直接沖上來抽她。 “娘娘說笑了,只有宮人犯了錯,才會被交給宮正司。妃嬪們犯了錯,都是由太后和皇上裁奪的。您這么說,可要折煞宮正司了!”賀亦瑤臉上的笑意不減,輕聲細(xì)語地說道。 她其實是在提醒良妃,賀亦瑤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能被宮正司要挾的尚宮了,而是能夠靠著皇上的寵愛,好好爭斗一番的正四品容華了。 不過她的態(tài)度越柔和,落在良妃的眼里,就顯得越發(fā)扎眼。特別是賀亦瑤嘴角處那抹笑容,在良妃看來,那完全就是嘲諷的笑意。 “瑤容華何必那么清高呢,搞得自己渾身是刺,張揚得要命,可是十分辛苦的!”良妃冷冷地看了她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重新恢復(fù)了笑意,話鋒一轉(zhuǎn)就換了話題。 賀亦瑤一愣,完全不知道良妃這是從何說起。她才當(dāng)上容華幾日而已,搬進(jìn)這靈犀宮也不過第二日,何來清高一說,張揚又是從哪里來的。她一向秉承著低調(diào)做人做事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結(jié)果被良妃這么一說,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兒一般。 “娘娘似乎搞錯了,嬪妾在后宮之中并無根基,況且還是戴罪之身。根本沒有張揚一說,娘娘是否聽了什么不實的傳言,說給嬪妾聽聽,也好讓嬪妾替您解惑!”賀亦瑤對著她做了個請的動作,良妃一直站在殿中央,似乎并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夠了,本妃說一句,你就頂一句?,幦萑A好大的能耐!”良妃對于她的小臉,此刻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反胃的狀態(tài),此刻聽得她解釋,落入耳中倒像是狡辯,所以心頭就越發(fā)的涌起了怒火。 她猛地一揮衣袖,臉上露出了幾分怨毒的表情。雙眸怒瞪著,看向賀亦瑤的時候,就像是對著一個怨恨深重的仇人一般。 賀亦瑤被她揮衣袖的風(fēng)帶得后退兩步,良妃今日穿得比較隆重,衣袖上都是掛飾,她生怕自己若是不后退,那衣袖上的東西劃到臉。那她這張不算頂級的容貌,可就徹底毀了,到時候皇上面對她可就不是無感了,而是徹底的討厭。 “本妃原本就是瞧著你在宮里宮外都沒什么根基,就想著給你點兒甜頭,讓你跟在本妃身后,至少找一個靠山。沒想到你這么不識時務(wù),簡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賀亦瑤,你等著,十年前賀家被抄家的那一日,絕對不會是你最后悔姓賀的一天。這日后的許許多多日夜里,本妃一定會讓你明白什么是后悔!”良妃完全就是惱羞成怒的態(tài)度了,幾乎是口不擇言起來。 她方才看到賀亦瑤避過她的衣袖,似乎臉上閃過幾分嫌惡,就認(rèn)為是賀亦瑤嫌棄她的意思。所以她內(nèi)心的惱火越發(fā)濃烈,恨不得當(dāng)場就撕了賀亦瑤。 良妃氣沖沖地離開靈犀宮的時候,賀亦瑤的臉色也變得慘白。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提過賀家的事情了,而且還是用這種近乎詛咒的口吻,這讓她的心頓時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