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啪!”的一聲,一鞭子就甩了下去,正好打在熙夢的臉上。 立刻一道血痕就出現(xiàn)在那張白皙的臉上,由于皇上的動作太快了,熙夢后知后覺地才發(fā)現(xiàn)她自己被打了。 “??!”慘叫聲在地牢里回響,卻沒有人同情她。 “熙夢這樣的人物,你們不好好伺候怎么行!看管地牢這么多年了,難道還要朕教你們怎么折磨人嗎?”齊珣的臉色越發(fā)變得難看起來,他回過頭怒瞪了一眼牢頭,聲音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站在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原來是他們想錯了?;噬系摹八藕颉迸c他們所想的伺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從一開始,九五之尊就沒準備放過這個賤婢! “先抽二十鞭子,不見血不算!”齊珣猛地將手里的鞭子丟開了,冷聲吩咐道。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面色也是沉郁得很。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此刻心情極差,方才那一鞭子正是他發(fā)泄情緒的表現(xiàn)。只不過他乃是大秦的皇帝,親自動手抽一個奴婢,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是!”牢頭應承了一聲,立刻跪在地上撿起了鞭子。他沖著掌心吐了兩口唾沫,挽起了衣袖,一副大干一場的架勢。 熙夢哎,對不住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誰讓皇上恰好心情不好呢!牢頭邊想邊甩起了胳膊。 “啪啪啪!”鞭子落下的聲音,又響又快,一下接著一下。 每當鞭子甩出去再離開的時候,熙夢的身上肯定要多出一條血痕。十下過去的時候,原本黑色的鞭子就已經(jīng)被血紅色染透了,等到十五六下的時候,鞭子每次甩起來都能帶著幾滴鮮紅色的血滴落下,讓人不忍直視。 等到二十下結(jié)束的時候,那鞭子上已經(jīng)完全被血液包裹了一般,即使不再甩動,血也一滴滴往地上滴著。 原本還有力氣慘叫的熙夢,此刻已經(jīng)變得毫無精神了。而且渾身都是血,一道道血痕縱橫交錯,連衣裳都被弄破了,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皮rou。 濃重的血腥味在地牢里蔓延著,齊珣臉上的神色絲毫沒變,就連跟著他進來的幾個小太監(jiān),都是一臉平靜,顯然對于這種酷刑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皇上要整治的人,從來都沒有過好下場的。當然這不過剛開始而已,受罪的還在后頭。只是熙夢看起來太過柔弱了,也不知道能撐多久?;蛟S皇上的興致還沒過去,熙夢已經(jīng)承受不住,直接斷氣了。 眾人的心底一直在胡思亂想著,當然也有悲天憫人的。畢竟熙夢是龍乾宮出來的,皇上也能下這樣的狠手,當真是最毒帝王心! ☆、第92章 嚴刑逼供后 “這是替瑤容華打的,二十鞭子還算輕的!身為一個奴才,就該知道自己的本分,你卻偏偏要挑戰(zhàn)主子的權(quán)威!”齊珣看著渾身是血的熙夢,眉頭緊緊地蹙起,臉上閃過幾分厭惡的神色,慢慢地后退了兩步。 顯然此刻狼狽不堪的熙夢,在皇上眼里,已經(jīng)是極其令人討厭的。 “現(xiàn)在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說,你與阮嬪是如何密謀的?”齊珣輕輕揚起下巴,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冷聲質(zhì)問著。 熙夢卻只是咬緊了牙關(guān),渾身都在顫抖,血水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流,但是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堅忍。 “奴婢不知、皇上在說什么!”興許是疼得狠了,她連說話都顯得斷斷續(xù)續(xù),但是回答出來的話語卻還是死倔到底。 “呵,平日里倒沒看出你是這么有骨氣的人!方才只是熱身一下,接下來可就沒那么好過關(guān)了!讓朕也瞧瞧你能堅持多久!”齊珣冷哼了一聲,神色之間充滿了譏誚。 他立刻揮了揮手,沖著一旁的牢頭示意了一眼。牢頭就開始指揮小太監(jiān)們上刑具了,大大小小的擺滿了一地。牢頭拿了其中一個還算小的刑具,是用棉繩和幾根木條串聯(lián)而成。 幾個小太監(jiān)將熙夢從木樁上解了下來,讓她趴在地上,松開了她手上的束縛。將她的雙手放到了面前,即使就這么被折騰,熙夢也一丁點兒都動彈不得,就這么任他們施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每次動到她的身體,之前鞭打留下來的傷就會多痛一分。 “熙夢,這叫拶(zan,三聲)指,是用來夾手指的。別看它很小,但其實用起來還是很舒服的!你慢慢享受啊!”牢頭邊輕聲解釋著手中的刑具,邊將拶指套在了熙夢的手指上,每兩跟木條的中間間隙里塞一根手指。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jīng)把拶指的棉繩往兩邊用力地拉開。 “啊——”熙夢的尖叫聲再次傳了出來,原本已經(jīng)被鞭子打得氣力虛脫了,但是遭受這拶指的刑罰時,那種手指的疼痛,逼迫她開口尖叫著。 根本不受身體和思維的控制,十指連心。當棉繩被拉緊的瞬間,她幾乎感覺自己的手指被生生地夾斷了一般疼痛。 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不停地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牢頭顯然是刑罰中的個中好手,知道該如何徹底摧殘人的身體,將這刑罰的殘酷進行到最深刻的地方。 他每次絞緊棉繩之后停頓上片刻,再一下子松開,讓熙夢得以喘息。但是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絞緊的時間越來越長,熙夢的神經(jīng)一直在遭受高強度的襲擊,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到最后他甚至讓另一個小太監(jiān)抓住一頭棉繩,他抓住另外一頭,兩人同時用力,幾乎使出渾身解數(shù)。那架勢像是真的要把熙夢的手指硬生生夾斷成兩截一般。 “??!??!”熙夢的哀嚎聲不斷地傳過來,方才那種堅忍倔強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完全變成了垂死掙扎。 “皇上,奴婢說,奴婢現(xiàn)在就說!”熙夢實在是受不了了,她甚至都聽到了骨頭被擠壓時,發(fā)出的“嘎吱嘎吱”聲音,耳膜充血似乎隨時要爆開一般。 熙夢趴在地上,整個人都抖個不停,雙手的指節(jié)都已經(jīng)出血了,而且關(guān)節(jié)腫大,根本就合不攏。 齊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冷眼看著她,此刻聽見她求饒,臉上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 “想清楚了?朕的耐心一向不好,別妄想欺騙朕,否則后頭的更難捱!”齊珣手撐著下巴,眼睛里流露出幾分警告。 “奴 婢、奴婢只是那日看到了盧總管在燒東西,然后想法子引開他,就過去講那東西從火里扒拉出來,才發(fā)現(xiàn)是寫滿了‘瑤’字的奏折。奴婢心底隱隱有了猜測,瑤容華 過來的時候,就特別注意聽你們說話,后面您對她所說的話,奴婢全部都聽到了!”熙夢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喘得不行,她顯然被折磨得夠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 了。 她每說一句,齊珣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那日他好容易理清了情感,懷揣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狀態(tài),跟賀亦瑤告白。結(jié)果被賀亦瑤直接拒絕了,那些告白的話,竟然被熙夢全部聽到了。 “所以呢,你就背叛了朕,把這些東西都告訴了阮嬪?”齊珣的聲音壓得很低,語調(diào)十分清冷,情緒也有些不對勁。 顯然他對這件事兒十分介意,原本他對著賀亦瑤表達心意的時候,處于剛明白自己究竟喜歡誰的階段,所以一向不對人妥協(xié)的他,連告白都顯得那樣拙劣。本想就此不提,讓那件事情永遠地封存在記憶之中就好,哪里會曉得竟然有人偷聽到了,還故意告訴了旁人。 “奴婢也是為了皇上啊,瑤容華乃是戴罪之身,遲早要給皇上帶來禍患的!”提起這個,熙夢倒是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猛地揚高了聲音吼道,語氣十分情深意切。 齊珣卻是越發(fā)惱怒了,他猛地抄起桌上的茶盞就扔了過去。 那茶盞就摔在熙夢的臉旁邊,險些就砸在她的臉上。甚至扔過來的時候,熙夢都感覺到一股風吹到了臉上,刮得她生疼。 “啪!”的一聲,茶盞應聲而碎,熱茶一下子濺了出來,好多都噴到了她的臉上,甚至還有幾滴濺在了她的眼睛里。因為此刻她是趴在地上,雙手又受了傷,連遮擋都沒有辦法,所以只有硬生生地受著。 “別說這些廢話,說重點!”齊珣似乎忍到了極限,他看向熙夢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寶劍一般,直直地刺過來,活脫脫一副要把她拆骨解rou的架勢。 “奴婢就告訴了阮嬪,當然是簡略說的,沒有仔細說明。阮嬪就說一切由她來安排,奴婢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兒最后倒霉的會是二皇子啊,皇上明鑒!或許阮嬪也不知道二皇子的事兒,奴婢真的不知道!”熙夢不停地搖頭,借以躲避茶水那略顯guntang的觸感。 “潑些鹽水讓她醒醒神!”齊珣看著她又有癲狂的狀態(tài),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冷聲吩咐道。 立刻就有人應承了下去,很快就端了一桶水來,直接往熙夢的身上潑去。從頭到腳,將她濕了個遍。只是這滋味兒卻不是好熬的,鹽水對傷口的殺傷力絕對是超常的厲害。熙夢幾乎在地上打滾了,那種好像全身爬滿了螞蟻的感覺,身體一點點被啃噬著,讓她幾欲暈厥。 “你 知道朕最討厭什么嗎?那就是對年幼無知的孩子下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朕記得你在宮外還有家人,你的族人里應該有孩子,怎么只讓朕的兒 子一人承擔那樣的痛苦呢?必須得讓你家的孩子也作陪才是!”齊珣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看,對于她的打滾求饒,全部都沒有看在眼里,相反臉上陰狠的神色越發(fā)明 顯。 伴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孩子也越來越多,往常對于后宮爭斗從來不過問的皇上,終于品嘗到了苦果。他的孩子通傳早夭或者發(fā)生事故,甚至有無數(shù)未出生的孩子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 這一次,又是這種情況,所以一抓到有牽扯的人,他堅決不會放過。 “皇上,奴婢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至于推搡瑤容華的事情,奴婢已經(jīng)知錯了!”熙夢這個時候才曉得害怕,她之前都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忘了皇上手里握著她的命門。 其實走到這一步,她是注定活不了的。不過一條賤命罷了,總之都要死,皇上要就拿去好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皇上會將她家的子侄牽涉進來。 “熙 夢,你一向膽大,怎么臨到最后倒是變得如此膽小了。你不必過于悲傷,凡是參與這件事兒的人,她們家的子侄也一律不能免除!哪怕是阮家,朕也會讓他們家付出 應有的代價。小孩子總喜歡聚在一起做一樣的事情,朕的兒子有些寂寞,怎么能不招人來陪著呢?”齊珣慢慢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蹲下身來。 男人的語氣無比的認真,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地方,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熙夢一邊抽搐著,一邊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皇上的衣袖繼續(xù)求饒。但是經(jīng)歷了那樣一番的折騰之后,她根本動彈不得,手臂更是不敢用力抬起,只是一點一點往上挪。 只要牽扯到手指,整個人就快要疼得昏死過去。眼看著她的手就要碰到自己了,齊珣站起身來一下子就躲開了。 “皇上,皇上……”熙夢此刻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但還是一直堅持著呼喚皇上,似乎這樣就能讓他回心轉(zhuǎn)意一般。 “好生伺候著她,別讓她一下子就死了,不舒服一下就解脫,可是白來這一趟地牢了!”齊珣抬手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冷聲吩咐著。 牢頭他們立刻就應承了下來,齊珣一眼都不再看熙夢,轉(zhuǎn)身就走。 “恭送皇上!”牢頭帶著剩下的人行禮,熙夢就這么勉強伸著手臂,對著皇上離開的方向,不停地愛好哭泣,但是卻沒有人理會她。 ☆、第93章 壽康宮用膳 “皇上,之后熙夢又招了一些東西出來。那個和她碰頭的太監(jiān),并不是阮嬪的人,她之前也沒見過!”盧英邊替皇上捶腿,邊輕聲地匯報著。 地牢里那幫太監(jiān),雖說見到主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一般,聽話得不得了。點頭哈腰恨不得一輩子都不站起身來,但是對于那些被送進地牢的人,他們那幫常年待在地牢行刑的人,就立刻會化身魔鬼,就專等著“伺候”那些人,讓自身的心里得到快感。 “竟然不是阮嬪身邊的人,從一開始影衛(wèi)就查錯了方向。那個太監(jiān),要么是別人的收下,要么就是在不起眼的地方混著,借以隱藏著自己,不讓別人查到!”齊珣聽完了之后,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冷哼了一聲。 盧 英依然跪在旁邊替皇上捶腿,其實皇上說得什么話,他也沒在意聽,完全屬于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天知道冬蟲夏草和熙夢接二連三地離開之后,他的工作量加大了 多少。有時候皇上直接點名他來伺候,這種捶腿的活兒,原來都是宮女們在做,現(xiàn)在偶然輪到他,他的老腿也跪麻了。 “成了,去靈犀宮吧!”皇上深思了片刻,便揮了揮手,示意盧英退下,放下大長腿站起身來。 “擺駕靈犀宮——”盧英輕舒了一口氣,立刻揚高了嗓音喊了一句。 賀亦瑤正在內(nèi)殿里擺弄今年新上貢的茶葉,她喜歡飲茶,所以今年得了許多茶葉方面的賞賜。聽到皇上來了,她立刻起身去迎接。 齊珣的臉上掛著幾分輕松的笑意,眉眼間都帶著柔和的意味,顯然是一副遇上了好事兒的模樣。 賀亦瑤不由得朝著盧英看了一眼,想先從他那里收到什么提示。哪曉得這位盧總管一眼都不看她,只是低著頭躬身跟在后頭。 “瑤容華,今兒的午膳不用傳了?!饼R珣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輕聲說了一句。 賀亦瑤還沒開口,就先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股溫暖的觸感。男人的掌心溫度很高,就這么握住她的手腕時,甚至有些發(fā)燙。他的骨節(jié)十分有力氣,根本就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要去龍乾宮用膳嗎?”她微微失神了片刻,下意識地問道。 “不是,去壽康宮用膳。母后和父皇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齊珣拉著她快步走到內(nèi)殿坐下,興許是一路上來得比較急,他有些口渴了,端起茶盞就飲了幾口。 賀亦瑤一愣,皇上說得話她當然聽懂了,但是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她卻要細細琢磨。她入宮十年來,從來沒聽說皇上單獨帶著哪位妃嬪去壽康宮一同用膳,而且還有太上皇坐鎮(zhèn)。 如果能在用膳的時候,想要同時見到他們?nèi)?,除了年?jié)上,其余還真沒有。今兒皇上提出帶她過去,只有四個人的午膳,怎么瞧都是小型的家宴性質(zhì)?;蛟S只有皇后才有的殊榮,如今卻給了她。 “這……”她明明一肚子疑問,為什么能讓她去?誰提出來的?但是張開嘴之后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這什么這,母后讓你過去的,你總不好違抗她老人家的懿旨吧?現(xiàn)在就立刻換衣裳梳妝打扮,午膳的時間快到了,別再瞎想磨蹭,朕就在這里等你!”齊珣不給她思考的時間,扶著她的肩膀?qū)⑺平o了一旁的聽蘭,顯然是讓這些宮人伺候她換衣裳。 賀亦瑤換完了衣裳,坐在銅鏡前,聽竹替她將發(fā)髻散開,準備重梳一個頭。齊珣則端著茶盞坐在一旁,眼睛不錯地一直盯著她瞧。男人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專注,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忽視的。 賀亦瑤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更加不敢對視。她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和皇上對視的話,很容易讓自己深陷進去。畢竟九五之尊的殺傷力十足,而且還是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任哪個女人都不會輕易拒絕的。 她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挑著首飾盒里的東西,纖長的脖頸露在外頭,奶白色的皮膚,透著一種手感很好的模樣。 齊珣的視線漸漸移開,直到聚焦到她的脖子上。男人不由得抬起手,掌心貼到了她的后頸上。 賀亦瑤的手停住了,她呆呆地對著眼前的首飾盒,滿眼閃耀異常的發(fā)簪步搖,卻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她所有的關(guān)注力都放在了后頸的那只手上,男人的手掌她不知接觸過多少回了,印象始終停留在溫暖有力上。 這回放在她脖頸上的手掌,似乎要比平時多了幾分別的意味。比如挑逗和情色之意,讓她有些失神。 脖頸乃是身體敏感的地方,齊珣的手在上面不停地小幅度摩挲著,那種觸感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的。他見賀亦瑤遲遲沒有出聲,膽子不由得大了不少,竟是忍不住用手指捏起她脖頸上的嫩rou玩兒,偶爾還用那非常短的指甲劃幾下。 跟賀亦瑤同樣愣住的,還有在替她盤發(fā)的聽竹。那一把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全部握在她的手中,原本正在翻轉(zhuǎn)準備盤成發(fā)髻用發(fā)簪固定住。哪里曉得皇上突然來了這么一下,男人的手相當于是在賀亦瑤的脖頸與聽竹的胸口之間。當然聽竹的胸口離九五之尊的手八丈遠,根本不敢靠近。 只是有了這種視覺沖擊,讓原本就害怕九五之尊的聽竹,一時間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男人變本加厲的動作,讓賀亦瑤不由得抖了兩下。聽竹也回過神來,飛快地翻轉(zhuǎn)著手指,將發(fā)髻固定住。 “容華,今兒您要戴什么頭飾?”聽竹醞釀了一下情緒,才顫巍巍地問出聲。 有皇上在身邊,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這發(fā)髻并不算太復雜,聽竹卻是滿手心的冷汗,完全就是被嚇唬的。 賀亦瑤也回過神來,輕輕地扭了扭脖子,顯然是讓他離開。齊珣裝作不明白她的意思,相反將凳子朝著賀亦瑤的面前拉了一下,他坐得更近。右手整條手臂都搭在她的后背,掌心依然緊密地貼著她的后頸,左手伸進首飾盒里,慢條斯理地挑著。 齊珣邊挑選首飾,邊抬起頭看了看賀亦瑤的發(fā)髻,最終從首飾盒里取出一支金累絲嵌寶石蝶戀花簪、一隊白玉雕絞絲紋手鐲和一副金累絲嵌寶石葉形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