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兩個人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各自的心底都有些吃不準(zhǔn)。為了趕路方便,之前那些侍衛(wèi)也在半路上就被滅了口。只留了他們兩個人,看起來能對齊珣起到談判作用的人。 其實當(dāng)那些侍衛(wèi)被殺掉的時候,那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傳了進來,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細碎的悶哼聲,盧英的心底就十分不安生。 當(dāng)初那個叫思磨的混小子,不是無比地瞧不起他嗎?還叫他閹狗之類的,怎么現(xiàn)在倒是不殺他,甚至還留了他一條命!如果以后有機會,他盧英一定要親手廢掉思磨的命根子。 “馬車里的人撐住了,前面還有一段路非常難走!”前面領(lǐng)路的人再次開口提醒,應(yīng)該是思磨之前叮囑過的,就是怕到時候賀亦瑤的孩子被顛掉了,到時候怪他們沒有事先通知,讓她做好準(zhǔn)備。 兩個人一聽到這話,頭上就冒出了冷汗。之前一開始走了那么顛簸的路,那些人都沒開口提醒,現(xiàn)在倒是提醒了,難道說前面的路比之前的還要難走? 賀亦瑤不由得抬起手來,輕輕捂住自己的小腹,面上的神色十分嚴肅。她清秀的眉頭緊緊蹙起,心里開始飛快地琢磨著,究竟該怎么辦。說不準(zhǔn)那條路,真的會撐不過去,畢竟她即使胎做得再穩(wěn),也經(jīng)受不住這樣三番四次地顛簸。 “昭 儀主子,不如您坐在奴才的身上吧。奴才這個時候什么優(yōu)點都用不上了,唯一的缺點倒是成了大用處!奴才人胖rou厚,可以給你當(dāng)個墊子,而且還能減少震動呢!” 盧英掃視了一圈馬車里的東西,所有的棉被都已經(jīng)折疊成豆腐塊似的,塞到了賀亦瑤的屁股底下墊著,就怕她有什么閃失。 但是現(xiàn)在瞧著似乎這棉被也沒多大用處了,到最后也只要讓他親自上陣了,才能勉強抱住賀亦瑤的胎兒。 賀亦瑤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雖說這主意不怎么樣兒,要她坐到盧英的身上,怎么想都覺得別扭。但是現(xiàn)在這么仔細一瞧,不得不承認,盧英那副rou嘟嘟的身板,說不準(zhǔn)真的比棉被還敦實! “成吧,那你先躺著,若是我們安全了,一定讓皇上好好賞你!”賀亦瑤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 盧英毫無芥蒂地半躺在馬車上,頗有些不自在,其實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就像只待宰的雞一樣。不過好在賀亦瑤也不是冷血無情的屠夫! 賀亦瑤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其實肚子上的rou最多,但是估計賀亦瑤坐到上面,再加上顛簸的馬車之后,可能盧英就會活活被壓死了。盧英躺在棉被上,倒是感覺比之前舒服多了。賀亦瑤多了一個人來分擔(dān)顛簸的幅度,明顯比之前要穩(wěn)妥了些,心里更加安定了許多。 車隊搖搖晃晃,顛簸得比什么都厲害,總算是跑到了海邊。只是并沒有立刻從小路里出去,思磨派人先去打探了一番,結(jié)果帶回來的消息卻不怎么理想。 之前他們雇好的船只竟然不見了,完全是憑空消失。無論是船家,還是留在這里鎮(zhèn)守船只的突厥士兵,都消失得一干二凈,仿佛他們根本就沒有在這里出現(xiàn)過一般。 “糟糕,一定是出事兒了!”思磨聽到匯報之后,立刻就錘了一下旁邊的樹木,臉上的神色陰沉得嚇人。 后面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前面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但是他們卻丟失了船。面對這樣的境地,思磨顯然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把馬車里的那個閹狗弄下來,讓他帶頭往前探路!”思磨沉思了片刻,冷聲說道。 立刻盧英就被推了下來,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由于之前沒有得到很好的包扎救治,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膿了。此刻被人粗魯?shù)貜鸟R車上扯下來,早就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第176章 驚現(xiàn)突厥人 思磨派了人帶著盧英前去,而且特地叮囑了不許點燈籠。越靠近海岸,就越顯得烏漆墨黑的。海浪聲一下一下地侵襲而來,而且越發(fā)響亮,透過耳朵直接傳到了心里。 當(dāng)幾人到了海岸邊上,咸腥的海水一伸手似乎就能觸及到。甚至當(dāng)海浪打過來的時候,不少水滴都濺到身上來,盧英伸出舌頭,舔掉了嘴唇上的水滴,立刻就嘗到了一股子咸澀的味道。 除 了洶涌的海浪聲之外,幾乎沒有人說話。盧英沉默著,但是身體的一切都在叫囂著。這些要死的突厥人,竟然把他當(dāng)做探路的靶子。而且偏偏他還是個死肥的人,到 時候如果有什么暗器打過來,他根本躲都沒處躲,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而且還能完全地把后面這幾個突厥人遮擋住,還真是上等的擋箭牌! 只是眾人等了許久,都不見那邊有任何動靜。好像盧英他們幾個過去,并沒有任何危險一般,也沒有驚動任何人。甚至這周圍,好似除了他們這一批人之外,就再也沒有旁的人一般。 思磨這邊躲在小路上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動。總是這么趴伏在這里并不是什么好法子,而且浪費的時間越多,他們就越危險。 但是現(xiàn)在連艘船都沒有,如何才能逃離這里,根本就是個問題。 “你們幾個立刻去找漁船,盡量找大船,沒有大船,即使是小船也要找到!”思磨隨手指了幾個人,臉上的神色越發(fā)陰沉。 他著實是搞不懂,為何看船的人全部不見了,連一絲襲擊的跡象都沒有找到。而派人出去試探,也是無功而返,根本就沒人出來。究竟有沒有人埋伏在這里,準(zhǔn)備襲擊他們?又或者是那些看船的人,先行逃離了? 思磨的腦海里涌起無數(shù)的念頭來,當(dāng)有不好的想法涌進心底的時候,他立刻就否決了。這是不可能的,突厥的勇士是不會背叛他的! 他們等了許久,天色已經(jīng)開始變亮了,卻還不見那幾個找船的人回來。思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神情甚至都變得猙獰了起來。當(dāng)真是沒想到,不止之前的船和人不見了,現(xiàn)在找船的人也蹤跡全無。 如果再說沒有人伏擊的話,思磨根本就不相信。他們肯定是被人抓住了,甚至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他的心底越發(fā)的不安起來,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的情緒變得躁動不安。 賀亦瑤坐在車里面,也是如坐針氈,思緒十分煩亂。馬車停在這里,已經(jīng)許久了,顯然是前頭出了問題?;噬鲜欠癜l(fā)現(xiàn)了她留下的記號,難道已經(jīng)趕到了嗎?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真的是皇上先到了,恐怕這里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但是海岸邊上依然十分平靜,顯然是皇上還沒到。但是盧英他們無功而返,思磨停留在原地動彈不得,肯定是受了不小的阻力。 她正胡思亂想期間,忽然“嘩——”的一聲,馬車的簾幕被人猛地撩了起來。思磨鐵青著一張臉站在車旁,看見了賀亦瑤悠然自在地坐在馬車上,他心底的火氣更加猛烈起來。直接伸出手來,一下子將她從馬車里拖了出來。 “你做什么!”賀亦瑤被他那么猛地一拉扯,險些趴倒在馬車上,若不是及時地扶住車壁,興許她就已經(jīng)肚子先碰到馬車了。 “做什么?下車帶你去送死!”思磨看見她小心翼翼護著小腹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根本不給她調(diào)整姿勢的機會,再次用力地將她從車上往下扯。 賀亦瑤被蠻力扯下了車,好在之后她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并不會貿(mào)貿(mào)然地摔到哪里。總算是站穩(wěn)到了地上,思磨的火氣卻并沒有消散,相反看著賀亦瑤一丁點兒傷都沒有,他的心里反而更加不痛快。 她揮開思磨的手,眉頭緊緊蹙起,臉上的神色顯然也十分不快。 “即使是出了什么問題,那也不是我的原因!現(xiàn)在不是該想法子撤退或者離開嗎?而不是對著我發(fā)瘋!”賀亦瑤整理著自己有些散亂的發(fā)髻,嘴里說出來的話語十分的不客氣。 她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情況,思磨封鎖了消息,沒有讓后面的人知道。雖然知道出了差錯,但是不曉得具體情況,這些突厥士兵也就沒有多打探。應(yīng)該是為了穩(wěn)定人心,不過思磨現(xiàn)在這么粗魯?shù)貙Υ?,甚至有幾分泄憤的意思,想來這事兒一定不簡單。 思磨惡狠狠地看了她兩眼,不停地喘著粗氣,顯然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一時之間難以平息下來。但是又頗覺她說得有道理,只是硬拉著她往前走。 “聽著,這里很有可能埋伏了大批的敵人。我不論是誰,只要我的安全受到了威脅,你就等著陪葬吧!”思磨惡狠狠地說道,再次用力地扯著她往前面走。 周圍的突厥士兵紛紛讓路,面色不善地盯著賀亦瑤看,似乎要把她碎尸萬段一般。 賀亦瑤一直緊蹙著眉頭,終于被思磨推到了最前面。盧英已經(jīng)站在那里了,瞧見賀亦瑤被推了過來,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眼神在賀亦瑤的小腹上掃了一下,見到還是那樣微微隆起的模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拿他當(dāng)擋箭牌,他已經(jīng)沒什么怨言了,只是如果賀亦瑤出了什么閃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都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或許這里真的是皇上布置的,那么顯然九五之尊要到了,一定不能讓賀亦瑤有任何危險,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必然的。 “為了避免后頭有追兵,我們找另外一條路撤回福建,到時候再想法子購買船只,離開福建!”思磨終于下定了決心,他不能留在這里坐以待斃,萬一后頭也有追兵,那他可就被人堵個正著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伸手把賀亦瑤扯到了他的馬背上,雙手圈住她,顯然是一個禁錮的姿勢,不讓她逃跑。對于如此親昵的動作,賀亦瑤立刻就皺緊了眉頭,只是一句話都沒說,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 變成一種保護的狀態(tài),生怕他碰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哎,我說你干什么呢!那可是我們昭儀娘娘,只有皇上才能碰她。你要不要臉!”盧英倒是氣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喊叫道。 只是他剛跳起來,才想起自己肩膀上面的傷還沒好,這會子猛地用力,更是痛得苦不堪言,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好生滑稽。 思磨根本沒理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對著身邊的一個士兵隨手一指,低聲道:“把這閹狗也帶上!” 那個士兵騎著馬過來,先是一腳踢過來,把盧英踢得直接摔了個狗吃屎,才下來拉著他一起坐上馬。 “走,全部的人都跟在我身后。我身前有大秦的昭儀娘娘做擋箭牌,如果真的是大秦那幫人,他們也不敢怎么樣!”思磨揚高了聲音喊了一句,身后立刻響起了無數(shù)的響應(yīng)聲。 賀亦瑤全身緊繃著坐在馬背上,她始終雙手托住小腹。面對思磨的話語,未置一詞??傊际侨速|(zhì),無論是用來談判,還是當(dāng)擋箭牌,她都沒有反抗的余地。若是沒有腹中的胎兒,她還可以想法子使些逃離的手段,但是現(xiàn)在根本不敢硬拼。 海浪的聲音越發(fā)清晰,清晨的海風(fēng)吹在身上,凍得人直發(fā)抖。賀亦瑤顫著身子,還好身下坐著的馬匹十分暖和。即使身后的男人十分有陽剛氣,也很暖和,但是賀亦瑤根本不可能去靠著他,只是心底盼望著皇上能夠盡快趕來。 “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夾雜著風(fēng)聲,破空而來。賀亦瑤還沒看清楚,只感覺有什么東西,十分貼近她的面頰,幾乎是擦著過去了。 思磨及時地避開,那支羽箭直接射到了身后一個士兵的身上,當(dāng)場那個人就倒了下去。暗紅色的血液不停地流了出來,這樣強大的力道,很顯然射箭的人是個臂力很強的人。 “*%¥#”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嘰哩哇啦的聲音,賀亦瑤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顯然根本不是大秦這邊的話。倒是身后那些突厥人聽到了,面色都變了。 甚至于賀亦瑤都感覺到思磨的變化,他的呼吸似乎變得更加沉重,顯然是生氣的前兆。 “你們這些大秦的人,別想耍花招。說什么突厥的話,一點兒都不標(biāo)準(zhǔn),別找那些半吊子的人來!”思磨平息了一下情緒,這才揚高了聲音喊叫道。 “*%¥”那邊再次傳來那種口音怪異的話,思磨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更加緊迫了,就連身下的馬,似乎都察覺到他的緊張程度,不安地走動幾步。 思磨顯然不相信,選擇了沉默。海的那邊已經(jīng)能看到些許的朝陽,只露出一點點紅紅的地方,當(dāng)扭過頭去的時候,那光亮十分刺眼,但是卻讓人的心情莫名的變得很好。 “我暫時不能跟你們回突厥,王上交代的事情還沒有完成!無論你們是不是真的突厥人,都休想讓我聽你們的!”思磨扭過頭來,臉上露出幾分殺氣。 天已經(jīng)快亮了,他的心底產(chǎn)生了幾分躁動。天生的危險感不停地在催促他,似乎如果他再不趕快離開這海岸,就會遇到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第177章 齊珣趕到了 “不可能,小王爺,您別再犯錯了!突厥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戰(zhàn)爭,你抓了他們的昭儀,肯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F(xiàn)在趕緊送回去,說不定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那邊的人也換成了大秦的話,語氣帶著幾分語重心長,顯然是想勸思磨,賀亦瑤終于可以聽懂了。 “你們就是大秦的走狗,休想騙我!大秦的昭儀在我這里,無論誰敢過來,我都一刀殺了她!”思磨一下子從刀鞘里將刀拔了出來,直接粗魯?shù)胤诺劫R亦瑤的脖子上。 冰冷而堅硬的觸感碰到皮膚上,讓賀亦瑤整個人都跟著顫了一下。她本能地向后縮,想要避開這鋒利的刀刃,眉頭緊緊蹙起。 好在思磨沒有緊逼而來,顯然也不想失手把賀亦瑤給弄死。 “如果我們真的是大秦的人,方才就不會緊貼著她射箭了。就是想告訴你,小王爺,用她可威脅不了我們。為了突厥的利益,你最好考慮清楚了!”那邊的人對于思磨的威脅,顯然十分的不屑一顧,甚至還冷哼了一聲,表示對他的嘲諷。 “一切都是汗王的命令,你們要做什么,與我無關(guān)。總之今日我就要過去!”思磨也不再考慮那些人究竟躲在哪里了,他心頭那種不安定感越發(fā)的強烈,所以急忙想要離開。 只是他剛勒著韁繩,讓馬往前走了幾步,一支羽箭再次射過來。這次羽箭直接射到了馬的蹄子前面,幾乎緊貼著馬蹄,而且就在賀亦瑤與思磨兩人的眼前,那支羽箭不差分毫地釘進了泥土里。 聽著那聲“噗”的聲響,想來一定釘?shù)煤苌?,拔都拔不出來?/br> 思磨的面色越發(fā)難看起來,他猛地勒緊了韁繩,直接帶著賀亦瑤掉頭就走。那邊躲藏起來的人也不再窮追不舍,沒有任何阻攔。顯然是允許他們回去,但卻不許他們重新找路回福建。 思磨走進小路的一小段距離之后,就命令所有會弓箭的人,都朝著剛剛聲音的方向射箭。 頓時,立刻就響起一陣“嗖嗖嗖”的聲音,讓人心情沉郁。對面的人很快也做出了反應(yīng),一時之間,就成了弓箭對決的場面。不時聽到有人倒下的聲音,但是對面的人顯然埋伏了很多,那弓箭一茬接著一茬,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似的,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 甚至連貫的猶如行云流水的作風(fēng),應(yīng)該是有人輪換著,甚至還有指揮。如此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隊伍,讓思磨的臉色都變得蒼白如紙。對方這樣不疾不徐、不驕不躁的態(tài)度,讓他想起一種隊伍,那就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 早聽說大秦近幾代君主,都有意識地壯大軍隊,并且在各個地方都設(shè)立了軍隊。為了避免這些軍隊造反,所有的管轄權(quán)都在皇上的手中,之前曾經(jīng)有軍隊想要嘩變,結(jié)果皇上很快就下達了戰(zhàn)令,周圍的軍隊可以吞食這只嘩變軍隊的所有物資。 所以相鄰軍隊都成了監(jiān)督對方的人,一般沒有哪支隊伍敢冒天下大不韙嘩變的。 “嗖——”的一聲,竟然有一支箭直接沖向賀亦瑤。思磨大驚,連忙揮舞起大刀,將那支箭砍掉了。等到真正接觸到,才發(fā)覺這支箭究竟有多大的力道,竟然他手里的刀險些都招架不住,而且手掌都被震麻了,足以見得射箭的人厲害程度。 并且他們之前還當(dāng)著諸多的突厥士兵,但是那人的羽箭,卻依然如入無人之地,直接射到了他們的面前。若不是思磨反應(yīng)得快,恐怕賀亦瑤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尸兩命了。 看著被砍到一旁的羽箭,賀亦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已經(jīng)快要受不了,每次總是在死亡邊緣徘徊,與其這樣,她寧愿待在后宮里,與那些人拼陰謀詭計。此刻面對暴力的死亡時,她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當(dāng)真只是待宰的羔羊! “該死的混賬!撤!”思磨終于還是放棄了,他眼看著自己這邊的人,不斷倒下。為了避免到時候身邊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他決定不再堅持這場沒有勝算的廝殺了,直接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一個個騎上馬之后,再次狂奔起來,后面也沒有羽箭再追來。思磨不由得放下心來,認為那些人只是不想讓他離開福建。不過究竟是不是突厥人,還有待考量。當(dāng)然這些已經(jīng)不是他現(xiàn)在要思考得,他此刻最該擔(dān)憂的,就是如何逃離這里。 他們的人馬損失了將近一半,還有不少受傷的,若是遇到了誰,根本就沒有抵擋的可能性。 思磨有些心不在焉,看了一眼周圍沉默不語垂頭喪氣的士兵,心底的焦躁感越發(fā)明顯。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忽然有幾道人影沖了過來,他外圍的幾個士兵立刻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連哼都沒哼一聲。 而他剛想做出反應(yīng),就見一個男人手指彎曲成爪,猛地沖著他的面門抓來。思磨心里一驚,立刻向后仰,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直接將刀抵在了賀亦瑤的脖頸上。 “別動,不想她死就別再出手!”思磨揚高了聲音大喊道,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他剛才身體下意識的反應(yīng),恐怕馬背上的賀亦瑤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他也要面門受傷了。 動手的幾個人立刻都停了下來,盧英已經(jīng)被一個渾身黑衣的人救走了。 思磨瞇起眼睛,細細地瞧著這幾人。出了方才直接攻向他的那個男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只能看見那雙冷若寒冰的眼眸。 至于那個險些抓瞎了他眼睛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馬旁邊,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當(dāng)然那個男人不會這么做,因為思磨手里的那把刀,緊緊地貼在賀亦瑤的脖頸上。由于方才力道太大,沒有控制好。都已經(jīng)瞧見了賀亦瑤脖子上的血痕,有幾滴鮮血滴了下來,染紅了雪白的刀刃。 不過片刻功夫,又有一大群人騎著馬趕到,此刻都站在那群黑衣人的身后。雖說一個個都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顯然是趕了許久的路,但是氣勢不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突厥這邊的人馬,一副隨時都準(zhǔn)備好開戰(zhàn)的模樣。 “把劍放開!”齊珣冷冷地開了口,看著賀亦瑤脖子上的那道傷痕,臉上的神色猶如二月份的冰雪,寒涼刺骨。 “你就是大秦的狗皇帝?”思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輕聲問了一句。只是他說慣了“狗皇帝”這三個字,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改過來。 齊珣的面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他瞇起眼睛看向思磨,眼神之中帶著冷光,那副模樣像是看著死人一般。 過了片刻,他不由得輕嗤了一聲,輕輕抬了抬下巴,十分欠揍地說道:“你就是那個突厥的小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