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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湊過來打量的青年,西爾維婭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太宰治臉色白凈,露出來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傷口,她猜測那不過是某種“裝扮”用的繃帶。 “仔細看的話,” 他又在用那種甜蜜的音調(diào)說話,可是吐出來的話語卻冰冷無比。 “小姐似乎沒有‘心’呢~” 西爾維婭皺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那雙鳶色額眸子里多了探究,這個青年正在期待她的反映。 沒有“心”?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這是他的特殊能力嗎,可是她的心臟還好好在胸腔里跳動。 “嘛,我也不知道啦。” 太宰治突然瞇起眼笑,仿佛剛才露出來那一絲冰冷的尖銳不是他本人一樣。 “只是突然這樣感覺,小姐就當(dāng)我在胡言亂語吧!” 她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因為禮貌問題才沒有露出“這人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難道說能看見她的人都不太正常? 在那之后就因為遠處傳來虛的聲音而趕緊離開了,沒有再去留意那個青年后來去了哪,不過她有預(yù)感,他們還會再次見面的。 話說回來,可面前這個橘發(fā)青年看起來就很正常。 “你已經(jīng)死了?” 中原中也的表情十分嚴肅,再一次上下打量面前女孩兒的一切,可是除了穿著打扮稍微和他們有些不同之外,也有好好呼吸、好好站著。 靈魂是真實存在的嗎? 可如果真的人人都有靈魂,死后都會徘徊在人世間,朝霧彌生卻又是他唯一見過的靈魂。 見她坦蕩的點頭,中也只能在心里說服自己這件事是真的,那兩個“羊”的成員看不見她是事實。 “那我能觸碰到你嗎?” 西爾維婭抬起一條手臂,死霸裝寬大的袖子掃過中也的手背。 “看,應(yīng)該是可以的,你有感覺吧?” 他忍不住再一次仔細觀察這套衣服,絕對不是現(xiàn)在的款式了,哪怕是橫濱中心的步行街上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打扮,再加上她的佩刀…… 她死了多少年了,是在限刀令出現(xiàn)之前嗎?可那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一百多年了,她就一直徘徊在這里嗎?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開口詢問,可又不知道在哪里聽說過,詢問女孩子的年齡是一件沒有禮貌的事情——就算已經(jīng)成為靈魂了,那也算是女孩子吧? 見中原中也還是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她干脆打斷他的思考。 “嘛,總之就是這個樣子,你習(xí)慣就好啦,這件事情就像你有特殊的能力一樣沒有為什么,所以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是……?” “類似于cao控重力一樣的能力吧?!?/br> 橘發(fā)青年快速地嘟囔了一句,似乎不是很想提及,見狀她也沒有再細問,似乎也有人不喜歡特殊呢,會被特別的能力困擾之類的。 當(dāng)時西爾維婭還不知道中原中也確實比較特殊,和其他人的異能比起來,他的異能還真的有“為什么”。 “看來你的朋友還有事情要和你說,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遠處剛剛那兩個孩子正四處尋找他,還沒等中也做出回答,西爾維婭輕輕一笑便輕而易舉地飛上了房頂,沿著擂缽街由下至上的平房一路到了租界上方公寓的樓頂。 那抹橙色已經(jīng)變成了小小的人影,看不太清了。 中原中也看到朝霧彌生停在那里不動,這才轉(zhuǎn)過來,那兩個男生說完之后,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是么……港口黑手黨居然又……” 看見對面兩個人帶著期待的目光,他心里沒由來地感覺到一股煩躁,不想成為首領(lǐng)卻偏偏被推上這個位置,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全部依賴他。 他不是神仙,他也會感覺到疲憊,那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一點點施加的壓力。 那種感覺越來越繁重,可是剛剛和朝霧彌生談話的時候,卻如同把那些煩惱全部忘記了一般,渾身輕松,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到那么輕快了。 這會兒那些惱人的感覺又回來了,怎樣都甩不掉。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再多和她說幾句話,卻不知道如何挽留。 現(xiàn)在他們也只是交換了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因為是靈魂所以看起來更加漂泊不定嗎?她確實看起來輕飄飄的,說話的聲音也很空靈,從房頂跳下來的身影輕盈的像一只豹貓,當(dāng)他每次想要追上那抹身影的時候,她就又輕快地飄遠了。 而他只能留在原地——留在這個名為擂缽街的地方,等待下一次相遇。 等三個人說完有關(guān)港口黑手黨的話題,中原中也再回過頭,租界上方那棟房子上已經(jīng)沒有了矗立的身影。 她又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中午,他正打算解決自己的午飯時,聽到房頂輕微一聲“嘎吱”的響聲,那于風(fēng)吹時鐵皮呼扇的聲音完全不同。 中原中也離開站起身來,然后透過窗戶看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身影。 他本來想等吃完飯之后就去每次見到的那處碰一碰運氣,哪知這一次她直接找到了他家。 聽見敲門聲時,橘發(fā)青年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他把面包放在礦泉水瓶旁,走過去開門。 “我就猜你在這?!?/br> 西爾維婭剛一從打開的門縫里看見那抹橘色就感嘆地說,然后對上那雙鈷藍色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