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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發(fā)男人敏銳地注意到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這說明她現(xiàn)在至少看起來與他無異, 普通人類的模樣。 “不過這么久沒有見面了,我理應(yīng)請你喝一杯才是?!?/br> 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兩個人一同走向身后的咖啡館,太宰治紳士地為西爾維婭開門, 擦著他身前走過時,男人低下頭輕聲在她耳邊說。 “朝霧小姐身上有好多秘密?!?/br> 熱氣吹在耳垂上燙得她半邊身子都麻酥酥的,西爾維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給他一個古怪的眼神, 太宰俯視時鳶色的眸子變深, 她仿佛被吸入了什么深淵或者泥潭,或許這個人比藍染還要危險。 不由自主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開始后悔同意和他喝杯咖啡的提議。 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心急, 太宰治歪了歪頭,重新露出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帶頭坐在了某個卡座里。 “……所以,你有什么想問的呢?” 在棕發(fā)男人張開薄唇之前,她率先補充道。 “但是事先說好,恐怕有很多我沒有辦法回答。” 太宰治的笑容消失了一秒鐘,然后若無其事地抬起唇角。 “那好吧,過去的事情不提,只問現(xiàn)在——朝霧小姐現(xiàn)在在橫濱居住嗎,從事什么工作呢?” 第一個問題就叫西爾維婭卡了殼,才從空座町來到橫濱,兩手空空,既沒有住處也沒有工作,她無辜地搖頭。 “沒有住處、沒有工作?!?/br> 太宰治詭異地沉默了幾秒鐘。 “那打算在這里定居嗎?” 她猶豫地點點頭。 “可能吧?!?/br> 除此以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況且還有想要找的人,既然無法使用靈絡(luò),那從這么大一個城市里大海撈針一樣尋找中原中也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手里還有上一次——七年前的任務(wù)經(jīng)費,雖然算得上充足,可總不能混吃等死坐吃山空,況且還要還浦原喜助那jian商的高額義骸費用,合適的住處和工作是必須的。 可能是沒有想到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就出現(xiàn)意外,剛剛還說不問從前,這包括其他人看不見她、她是否有異能的事。 這么多年過去了,唯一一個讓他看不透的人還是只有朝霧彌生。 多年前的約定其實他早就拋在腦后了,“殉情”的話恐怕誰都沒有當(dāng)真,唯一讓他鍥而不舍的就是這份看不透。 或者說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超脫了他的理解能力范圍內(nèi)。 “那你沒有什么問題的話……” 見到對面的男人托著下巴似乎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情,西爾維婭緩緩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 “失態(tài)刻不容緩,我需要去找房子和工作了?!?/br> “房子的話我恐怕不能幫你?!?/br> 主要是最近剛剛安排了中島敦和泉鏡花那兩個孩子,暫時他也不能吧朝霧塞在那個地方,像她這樣的單身女士應(yīng)該喜歡獨自居住才是。 “工作的話是否需要我?guī)兔榻B呢?包你滿意哦~” 剛要抬腿賣出去的腳重新落回地面,西爾維婭拋給太宰治一個懷疑的神色。 “你知道靠譜的工作?” 他雙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面,笑瞇瞇地抬起臉對她笑,她頓時更懷疑了。 太宰治真正的工作不會是人販子吧? 然而下一秒,咖啡廳的門被大力踹開,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都嚇了一跳,其中太宰治的反映最大,馬上西爾維婭就知道了為什么,一個出離憤怒的聲音傳來。 “你這繃帶浪費裝置!又在這里翹班,不知道上面有多忙嗎?” “哎呀……不是新來了兩個孩子嗎?敦和鏡花那兩個孩子很能干吧,還用得著我來嗎?” 棕發(fā)青年的腦袋歪向一邊,無精打采地嘟囔。 國木田獨步不客氣地掏出他的小本本在太宰治頭上不輕不重警告地敲了兩下。 “不要總想著讓別人替你完成工作,況且你好意思讓他們兩個孩子自己做事嗎?” 西爾維婭嚴重懷疑他好意思,這個金發(fā)眼鏡的帥氣男人對她露出一個溫柔抱歉的微笑。 “真是麻煩你了啊,這位小姐。這個人就是這樣,無論他說了什么冒犯的話都請不要放在心上,我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他的?!?/br> 其實這些倒是無所謂,只是太宰治說的……“新來了兩個孩子,還用他做事”這種事,現(xiàn)在她只覺得太宰治拉她去自己的單位工作就是為了壓榨新人之后偷懶。 這咖啡廳都比太宰治介紹的地方好。 “不要忘記好好考慮一下??!我就在樓上的偵探社哦~” 被國木田拖走還不忘了一邊向她揮手,門再一次“碰”一聲關(guān)上時,世界終于清靜了,連其他的店員小姐臉上都一副松了口氣的神情。 等等! 這個偵探社不會是之前她留意過的那個、有很多異能力者的武裝偵探社吧?果然,不是什么適合平靜生活的工作。 又灌了兩口已經(jīng)開始變涼的咖啡,很正宗濃郁,但是對西爾維婭的口味來說有點發(fā)酸發(fā)苦了,即使是正經(jīng)意大利人那一世,她也不喝濃縮。 工作的事情就暫時再說吧,最重要的還是住處。 除了咖啡廳以后,西爾維婭在某個廣告牌上看見了出租房屋的信息,根據(jù)“七年前”的記憶慢慢推算,最后找到了一家適合居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