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聞言,劉氏不由得從床榻上起了身,臉色驟變,她手不能動就咬緊了牙關(guān),咬牙道,“李氏這個賤人!竟然敢去勾結(jié)蘇慕錦,兩個人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紅玫不敢多聽,垂了頭當做沒聽到。 劉氏繼續(xù)問,“可都聽到她們說些什么了?” “當時奴婢在外面伺候,而且大姑娘身邊兒的笙簫和姨娘身邊的秋霜都在門外守著,奴婢不敢靠近沒有聽著姨娘都和大姑娘都談了些什么。”紅玫用眼角的余光瞧見劉氏要發(fā)火,連忙又道,“不過她們沒說多久的話大姑娘就掀了簾子出來,而且臉色非常難看,姨娘的臉色也不好,出了偏廳之后就匆匆回了扶柳院?!?/br> “那賤人背著我去勾結(jié)蘇慕錦,瞧我以后不整治她!”劉氏冷聲問道,“后來錦園可還有什么動靜么?” “大姑娘回了屋就讓笙簫備車說要出府,但是笙簫好像不太放心,讓人去青松院去找了周嬤嬤和大少爺過去,現(xiàn)如今兩人也該到了錦園了!”紅玫小心翼翼的打量劉氏的臉色,小聲道,“夫人,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知道?” 劉氏沉吟片刻。 若是平常,老太太知道蘇慕錦一個嫡出的姑娘竟然敢出府肯定要訓(xùn)斥一番的,可是現(xiàn)如今老太太冤枉了蘇慕錦,心里正愧疚著,再加上老太太今兒個受了驚嚇,未必會聽她所言。更重要的是,她被老爺禁了足,已經(jīng)被老爺訓(xùn)斥過一次,如今若是再不規(guī)矩兩日,恐怕老爺真的會奪了她執(zhí)掌中饋的權(quán)利。 她能在府上傲立不倒靠的就是主持中饋的權(quán)利,她的勢力滲透整個蘇府!除了回事處,隨侍處和書房,剩下的司房,庫房,廚房,祠堂,茶房,針線房,更房,馬房,田莊和鋪面都有她的人。 蘇慕錦再受寵也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大姑娘,她只要老老實實的安分幾天,過些日子等這次的事兒淡了再收拾她也不遲! 因此她搖搖頭,“這件事先不要驚動老太太,你只管盯著錦園的動靜,有什么動向及時稟報我,好處少不了你的?!闭f著給立在床邊的姜嬤嬤使了個眼色,姜嬤嬤已經(jīng)含笑走近了紅玫,從袖子里掏出一枚銀裸子塞給紅玫,笑道,“紅玫姑娘辛苦了,以后好好為夫人辦事。” 紅玫接過銀裸子,瞧著劉氏的眼神越發(fā)恭敬了,“謝夫人賞!” “這一次蘇慕錦把錦園的丫頭給換了個遍,昔日我安排在她身邊兒的就剩下你一個了,所以今后你行事要越發(fā)小心些,不能被蘇慕錦給發(fā)現(xiàn)了端倪?!?/br> “奴婢省的。” “好了,退下吧?!钡燃t玫離開之后劉氏才跟姜嬤嬤商量起來,“……不知道她們到底商量了什么?!?/br> 姜嬤嬤就幫劉氏掖了掖被角,“不管商量了什么,以紅玫的消息她們應(yīng)當沒有達成什么共識?!鼻浦鴦⑹铣了嫉哪?,姜嬤嬤安慰道,“夫人不必擔憂,就算她們商量了什么又如何?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大姑娘,一個不受老爺寵愛的姨娘,還不是你想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不過就是要動腦筋想個名正言順的法子罷了!” 想起那日被老爺踢的那一腳,姜嬤嬤還覺著心口有些疼,她給劉氏出主意,“……老爺不可能萬事都盯著大姑娘,再過些日子是先夫人的忌日,屆時夫人的手也好了些。到時候不妨先……再……” 劉氏眸子一亮,“好!還是嬤嬤主意多!這一回我倒要瞧瞧她還能不能逃得掉!” “夫人,今兒個舅老爺求您的事兒您瞧著該怎么辦?”姜嬤嬤擔憂道,“舅老爺張口就是五千兩銀子,這要去哪里弄來!如今才是初春,田莊那里又沒有收成,也不是月底,鋪子的收入還沒有算下來,您手里壓箱底的銀子最多也只能有個一兩千兩……” 聞言,劉氏沉吟不語。 掌管中饋這么多年,她貪下來的銀子都存在了錢莊里,還都是定期,如今肯定是取不出來的??墒撬钍橇私馑@個哥哥,就是個二怔頭,如果不給他銀子,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端來! 她想了想,低聲道,“嬤嬤先從庫房里拿出兩個值錢的物事拿去慕錦軒去賣,庫房那邊的mama是我們的人,等月底銀子下來了,再想法子補上!”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外面簾子微微一動,劉氏和姜嬤嬤立馬止住了話頭。 秋月用托盤端了一碗藥和一疊酸梅進了屋,瞧見劉氏,她輕聲道,“夫人醒了?藥剛剛熬好,夫人趁熱喝罷?!?/br> 劉氏眸子一轉(zhuǎn),臉色微沉,吩咐秋月,“去扶柳院叫李姨娘來正屋立規(guī)矩!” ☆、第二十六章 前塵往事 那邊周嬤嬤已經(jīng)帶著蘇聰進了錦園,她事先得了笙簫的話頭,知道大姑娘情緒不對,就蹲下跟蘇聰小聲道,“小少爺,你大jiejie心情不好,等會兒我們好好安慰她好不好?” 蘇聰雖然不到四歲卻也懂事了,他點點頭,秀氣的眉頭微微一蹙,稚嫩的小臉上帶著大人才有的淡淡沉穩(wěn),“我都省得嬤嬤不必擔心?!?/br> 周嬤嬤掀了簾子進屋的時候蘇慕錦正盤膝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她穿了一身墨綠色的綾襖,十分不起眼。墨綠的顏色更顯的臉色異樣的慘白。身上還披了一件同色的斗篷,滾了兔毛的帽子覆在頭上,遠遠看去就瞧不清面容。 周嬤嬤心里一緊,姑娘這副裝扮分明就是要出門。 大周朝對名門小姐們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才是名門閨秀。老太太原本就不喜大姑娘,若是知曉她堂堂蘇家嫡女竟然要出府去,定然又要生事了! 這樣一想,周嬤嬤已經(jīng)給蘇聰使了個眼色,蘇聰也瞧見了蘇慕錦的裝扮,小小年紀的他已經(jīng)能分辨是非了,因此他快步跑過去,伏在大炕上就抱住了蘇慕錦的膝蓋。 “聰兒……”蘇慕錦眸子復(fù)雜的瞧著蘇聰,一伸手把他抱上了大炕,瞧著他仍在紅腫的眼睛,她心里一痛,眸子愈發(fā)凌厲起來。 周嬤嬤解釋著,“姑娘走了沒多久小少爺就醒了,小少爺非要吵著要來見姑娘,老奴就帶著他過來了?!?/br> 蘇慕錦點點頭,摸摸蘇聰?shù)谋承?,感覺到那里一片溫暖才放心下來。 周嬤嬤看在眼里就勸慰道,“按大周朝不成文的規(guī)定,男人管前院,當家主母就管后院,互不干涉。” 蘇慕錦沉沉的眸光看過來。周嬤嬤想著她如今才十三歲的年紀,已經(jīng)沉穩(wěn)至此,想起過世的夫人,她有些揪心,眼角淚光閃動,“姑娘,府里的男子要六歲才能搬到前院請先生教學(xué)問,現(xiàn)如今小少爺才四歲不到,二姑娘跟小少爺從不親近,可以說這后院就只有大姑娘最最疼愛小少爺。所以請姑娘無論要做什么事情都先想想小少爺,若是沒有姑娘庇護,少爺年紀這樣小,該如何才能長大成人……” 蘇慕錦已經(jīng)了然,抬頭某光沉沉的瞧著掀簾而入的笙簫。 周嬤嬤見了就道,“姑娘不要責怪笙簫,她也是為姑娘好?!彼D了頓又道,“請姑娘在想做任何事之前都想想小少爺才是!” 蘇慕錦眸子越發(fā)深邃,幾經(jīng)轉(zhuǎn)變,終于還是緩緩的恢復(fù)了平靜。側(cè)首瞧著聰兒擔憂的模樣,她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不禁撫了撫他的頭發(fā),不到十六歲弱冠之時男孩子不束發(fā)為冠,因此聰兒只用錦緞把頭發(fā)綁了起來,入手她只覺得聰兒發(fā)質(zhì)微微枯干,她心里又是一陣陣的痛。 只有平日中吃食太簡陋才會如此啊! 蘇慕錦把聰兒攬進懷里,眼眶一陣陣的發(fā)熱,半晌她終于緩緩?fù)铝艘豢跐釟猓频袅祟^上的帷帽。 周嬤嬤和笙簫瞧了俱松了一口氣。 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來交給周嬤嬤,細心叮囑道,“廚房里想法子安排進我們的人,吃食這一塊最是不能掉以輕心,聰兒正是長身子的時候,要吃些補身子的東西才行?!?/br> “姑娘哪里來的這么多銀票!”周嬤嬤大吃一驚,狐疑的瞧著蘇慕錦,卻不敢接。 自然是李姨娘給的。 她輕輕一嘆,也不隱瞞,“我跟李姨娘達成了一些協(xié)議,這些銀票都是她那里得來的,嬤嬤只管安心去用就是?!?/br> 嬤嬤瞧蘇慕錦沒有多說的意思,也沒有多問,眼眶一紅就收下了銀票。 蘇慕錦想著李姨娘說的話,眸子微沉,她問周嬤嬤,“嬤嬤是娘親身邊貼身伺候的,我有些話想問一問嬤嬤?!鼻浦軏邒唿c頭,她低聲問道,“當初娘親生產(chǎn)蘇云錦的時候不知為何會傷了身子?!?/br> 提起楚柔,周嬤嬤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才面色黯然的道,“當初懷二姑娘的時候夫人就懷相不好,中間不知曉吃了多少苦,那時候老爺政途剛剛起步,每日里早出晚歸實在顧不上夫人。夫人又要主持府里的中饋,連個幫把手的人都沒有。后來勞累過度還見了紅,夫人卻不讓老爺知曉,怕老爺擔心。就自己找了外面的大夫來瞧病,大夫開了藥方又抓了藥,老奴和劉嬤嬤不敢再讓夫人勞累,就偷偷的求到楚府去了?!?/br> 說著她想著如今二姑娘的性情,微暗了臉色,“楚家的老爺夫人只得您娘親一個女兒,不知道有多疼愛,所以雖然楚家的老爺說著是跟夫人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可是血緣親情又是哪里能輕易的斷得了的。楚老太君聽了夫人受了苦更是以淚洗面,偷偷的塞給老奴好些銀子讓老奴買補品給夫人補身子。偏偏夫人又覺得對不起父母,不論如何都不上門求助。老奴和柳嬤嬤去求了楚老爺之后,后來老爺?shù)拈e暇時間就多了起來,慢慢的把重心放在家里?!?/br> “……后來夫人臨盆卻是難產(chǎn)!”想起當時的情況周嬤嬤仍然心有余悸,“穩(wěn)婆說只能保一人,老爺毫不猶豫說要保夫人,可是夫人以命相賭后來夫人和二姑娘都安然無恙,可是夫人卻為此傷了身子,大夫甚至說今后都不能再有孕……”說著她淚眼一閃,垂淚道,“夫人為此傷透了心,她那時沒法子照顧二姑娘,就只能聽老爺?shù)?,把二姑娘送去了云州老家,交給老太太照看。后來老太太以夫人蘇家子嗣為由逼迫夫人給老爺納妾,夫人與老爺鶼鰈情深卻也不得不照辦。李姨娘產(chǎn)下三姑娘之后老太太還是不滿意,又在扶柳院給老爺添了許多的妾侍來,只是老爺從來沒有臨幸過罷了?!?/br> 可即使那般,面對著一群喊自己jiejie的妾侍,夫人心情依舊難受,郁郁寡歡。也是傷神太多,以至于產(chǎn)下小少爺?shù)臅r候才會血崩…… “……夫人過世之后,楚家便和蘇家交了惡,尤其是在老爺扶了劉氏做繼室之后,楚家更是斷絕了和蘇家的一切往來,要不然劉氏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待姑娘不好了。” 蘇慕錦面色微暗,沒有足夠的權(quán)勢撐腰,的確難怪劉氏敢肆無忌憚。 想起外祖父母一家,她心里微澀,年幼的時候柳嬤嬤曾經(jīng)瞧瞧的領(lǐng)著外祖母來瞧過她,她那時才三四歲,已經(jīng)記不清老人家的模樣,只記得外祖母瞧著她的面容十分慈愛,瞧著她的眼神也特別溫軟。 娘親曾經(jīng)多次暗暗垂淚,她知道娘親是想念外祖父母的,這一世重活,她一定要跟外祖父母重歸于好,讓母親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第二十七章 出府堵人 周嬤嬤跟聰兒與蘇慕錦說了許多話,瞧著蘇慕錦的面色漸漸平靜下來,周嬤嬤才放下心來,她瞧著蘇慕錦眸子深處藏著的淡淡疲憊,就牽著蘇聰告辭。 周嬤嬤剛走,笙簫就垂著頭無聲無息的跪在了床邊。 蘇慕錦輕嘆一聲,下了床扶起她來,“起來吧,你是我身邊貼身伺候的,本不該一味的任由著我的性子胡來,這一次你做的是對的!” 依她將才的心情現(xiàn)在如果出去了指不定會鬧出什么動靜來! 微微一笑,瞧著笙簫紅了眼眶,扶起笙簫,玩笑道,“我還沒怎么你呢,你倒先委屈上了?!?/br> 笙簫這才破涕為笑,少了些沉穩(wěn),多了些活潑來,她輕聲道,“既然姑娘不出門了,那奴婢就讓馬房的人不用候著了。” 蘇慕錦卻幽幽一笑,神秘的道,“出門還是要出的,只是要暗中進行!” “姑娘?” “別擔心!”蘇慕錦拍拍笙簫的手,“這回我想明白了,不會沖動的。” 笙簫舒了一口氣,讓紫羅去跟馬房里的人招呼一聲,她輕聲道,“奴婢現(xiàn)在去碧池院找劉氏拿對牌去。” “就說過些日子是娘親的忌日,我派你和小丫頭出門買些東西過來?!?/br> “是!” 蘇慕錦又讓琴瑟拿了一套她的丫鬟服裝過來,又讓琴瑟給她梳了一個丫髻,還好她身邊的小丫頭一個個都十分瘦削,從背影倒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妥。 她又坐在梳妝鏡前拿著眉筆和脂粉勾弄了一番,等放下了脂粉就瞧見琴瑟看呆了去。 蘇慕錦嫣然一笑,“怎么樣,還像呼吧?!?/br> 琴瑟一陣點頭,贊道,“若不是提前知道是姑娘,奴婢還真瞧不出來?!彼m然只是把眉毛化濃了些,又拿了青色的胭脂涂抹在臉上,可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是一變。青色的胭脂涂抹在臉上讓她瞧上去多了幾分冷峻,配上墨黑的美,不茍言笑的模樣一瞧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跟平日中姑娘淡淡而笑的感覺簡直天壤之別,讓人決計瞧不出來。 笙簫很快就拿了劉氏給的對牌進了屋,瞧見蘇慕錦的一身裝扮,她微微一愣,而后眸子里就浮出絲絲贊嘆來。 “姑娘這打扮真真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蘇慕錦淡淡一笑,囑咐琴瑟,“我跟笙簫出門,你留在錦園看家,如果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去找柳嬤嬤?!?/br> 琴瑟輕輕點頭,“姑娘放心?!睆木G竹這事兒之后琴瑟臉上就不見了往日純凈的笑容,蘇慕錦瞧在眼里卻也沒有法子。 跟著笙簫垂著頭走在她的身后,兩人穿過垂花門就繞到了北邊的后門那里,兩個粗壯的守門mama立在門邊小聲的笑著說話,瞧見笙簫,兩人連忙斂了笑容。 “笙簫姑娘這是要去哪里?!闭Z氣帶著幾分討好來。 笙簫把懷里的對牌掏了出來給兩個嬤嬤看,而后淡淡的看了兩個mama一眼,緩聲道,“再過兩日就是先夫人四周年的忌日,奉了我家姑娘之命出門去買些祭祀需要用的香火來?!?/br> 嬤嬤瞧了對牌一眼,松了一口氣,又瞧了一眼跟在笙簫身后的小丫頭,討好的笑道,“大姑娘真真是有孝心?!?/br> 笙簫心中暗暗鄙夷,先前大姑娘不受寵的時候,錦園幾乎開不了鍋,眼瞧著大姑娘的身子一點點單薄下去,她和柳嬤嬤還有琴瑟急的沒有法子。她和琴瑟從小跟著姑娘,也跟著姑娘一起練女紅,雖然繡工不如姑娘那樣驚艷,可繡出來的東西也是上品。她那時便想法子討好守門的mama,求mama放她出去能賣一些繡品換些銀兩給姑娘補補身子,可任憑她求破了腦袋兩個mama都面無表情,語氣冷硬的拒絕。 她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當時兩個mama鄙夷的表情。 如今瞧著兩個mama討好的模樣,她只覺得一陣陣的惡心。 “大姑娘的言行不是我們能討論的?!斌虾嵉?,“我還要出府給姑娘辦事就不跟兩個mama寒暄了,再過一些日子我家姑娘要參加寧王妃的壽辰,我還要為我家姑娘買些物事回來,先行一步?!?/br> 兩個mama聽到她提起寧王妃,眸子頓時一緊,瞧了一眼蘇慕錦,是個生面孔,想著今兒個老爺給大姑娘園子里換了不少丫鬟,她也沒敢仔細瞧。干笑道,“姑娘快去快去,莫要耽擱了大姑娘的事情才好?!?/br> 笙簫傲然的點點頭,帶著垂眉斂目的蘇慕錦走了出去。 經(jīng)過笙簫的一番敲打震懾,兩人竟然也沒有敢核對蘇慕錦的身份。 順利出府! “姑娘,我們?nèi)缃褚ツ睦???/br> “先去銀莊!” 兩人去銀莊兌換了一些現(xiàn)銀,京城的主大街人山人海處處都有叫賣聲,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