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君嫵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招手:“過來?!?/br> 他扭捏著不肯起身。 “再不過來.....”她的威脅還未說完,花翎就蹭地起來,緊緊地挨著她坐下。 “你就會欺負(fù)奴家?!彼∽靸阂痪?,軟軟媚媚地拋了個眼神給她。 阿蘭很識時務(wù)地退下了。這時候沒別人了,她也就默認(rèn)了他的爪子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舉動,當(dāng)然,美其名曰是安慰他受傷的弱小心靈。 “娘子,你打算怎么彌補奴家呢?”花翎美眸微瞪,毫無廉恥地想要報酬。事實上,他的手已經(jīng)昭告了他那可蠢蠢欲動的心。 君嫵用力地拍開那只爪子,真是的,還是白天,他就不能低調(diào)一點? 她咳了聲,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是找歸一大師。事情是源起于他,自然也該找他解決?!?/br> “那怎么找到他?奴家可是聽說那老和尚居無定所的?!?/br> “這個就不用小花cao心了,他啊,最近收了個徒弟。說起來,這人你也認(rèn)得。” 他皺眉。 君嫵笑瞇瞇地挑起了他精致的下巴:“他的徒弟叫陵修?!?/br> 這下花翎覺得上當(dāng)了。他本來是想靠著這個撈點好處,得到些豐厚的補償,比如啪啪啪什么的,現(xiàn)在一聽到陵修的名字,他立刻意識到不妙了。 他眼珠一轉(zhuǎn),忙堆笑道:“奴家其實,也不是小氣的人。娘子在夢中喊誰的名字,一點也不重要。” 君嫵搖頭,認(rèn)真地盯著他,演起戲來也是一絕:“那怎么可以呢?小花可是我的心頭最愛,我真的不愿意小花受一丁點的委屈。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修書一封給陵修,讓他和他的好師父說說,如何呀?” 他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她重重地點頭:“要的要的!” 他嗚咽著撲入她懷里,眼淚汪汪地控訴著她:“奴家錯了還不成嘛,娘子不要這樣!” 君嫵極具母愛地攬著他,但始終沒有改變計劃。她想,既然當(dāng)初她已做了決定,自己也就不該保留云延的記憶。是時候找歸一大師了。 某人自然是哀怨無比。她嘴角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直至出發(fā)前一刻,她才告訴他真相,其實陵修已隨歸一大師修行,現(xiàn)在是半個佛門弟子了,他大可不必介懷。 聽到這話時,一直無精打采的花翎來了勁道了,蹭地一下起身,趕到房里,換了一身明艷亮麗、囂張極致、妖嬈嫵媚的的大紅衣。 “爹爹不是去拜訪大師的嗎?穿成這樣.....”包子見到他爹華麗無比地出來時,大大驚訝了一把。 君嫵嘴角一抽,語重心長地囑咐兒子:“小希,以后你千萬不能像你爹爹這樣,切忌,你是個男子漢!”而不是只死妖孽! 對于花翎的那點心思,君嫵怎么會不知道?比起關(guān)心什么夢話來,他還是對打擊陵修這件事更感興趣。畢竟那只漂亮的小豹子曾當(dāng)過她的男寵。 果然,一到那里,花翎本性展露無疑,不停地施展魅力,極其風(fēng)sao。 君嫵視而不見。 畢竟這次能找到大師,多虧了人家陵修,她怎么好意思看人家的笑話呢?雖說現(xiàn)在光頭的小豹子,的確有些慘不忍睹。 “大師。”她恭恭敬敬地行禮。 她還未開口,大師道:“貧僧已經(jīng)知道了?!?/br> “大師果然神機妙算!”適當(dāng)?shù)拇蹬踹€是要的。 歸一大師玩著佛珠,圓滾滾的臉笑起來可愛極了,但說出話卻是截然相反:“哦,這是貧僧故意忘記說的?!?/br> 花翎停止了‘表演’,陵修顯然比她還驚訝,一下從蒲團上跳起,帽子都掉了,露出了光溜溜的腦袋。他來不及羞澀,也不講什么師父徒弟的那套了,張口就來:“老和尚你這是什么意思?” 花翎的注意力一下被陵修的光腦袋吸引了過去,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嘴角揚起,閑閑地?fù)芘拈L發(fā),長長地嘆氣:“哎,這頭發(fā)多呀,就是難打理,真的好苦惱啊?!?/br> 陵修簡直要被氣死過去了。他滿懷怒意地跑去,和花翎死掐。 這邊,君嫵正色問:“那大師可有解決的辦法?” 歸一大師點點頭:“貧僧自然是有辦法,只是個法子......”他笑瞇瞇地彎起了眼睛,“要現(xiàn)經(jīng)過了好空的同意?!?/br> 好空,就是陵修的法名。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陵修不解地從死掐中回來。 大師好脾氣地笑著說:“貧僧說了,一定會收你為徒的,既然心愿沒有達成,貧僧自然不會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女施主了?!?/br> 陵修眼睛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老和尚,你這算是坑人嗎?” 大師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要如何抉擇,全靠你的決定了。” ☆、第166章 兩個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 大師的話一說完,情勢頓時扭轉(zhuǎn)?,F(xiàn)在得瑟的人改成陵修了,因為決定權(quán)在他那里。只有他點頭答應(yīng)乖乖地當(dāng)大師的徒弟,不再想著逃跑,大師才肯把辦法告訴他們。 所以,穩(wěn)cao勝券的陵修無比悠哉地坐在蒲團上,摸著光溜溜的腦袋,長嘆道:“哎呀哎呀,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想想也是,其實只要是美男,有沒有頭發(fā)真的無所謂?!?/br> 說著,他還賤賤地做了個無比夸張聳肩的動作。 花翎冷冷地看在眼里,恨得牙癢癢。 君嫵朝著花翎努嘴,示意他快點去討好陵修。 他滿腹委屈地刮了一眼。 突然他嘴角緩緩地?fù)P起了一抹笑,妖嬈誘人地走過去,坐在陵修的對面,他卷著帕子,笑意盈盈。 一股濃烈的sao氣撲面而來,陵修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家伙想干什么?難道想色誘?呵呵,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是半個佛門弟子了,他是不會對這只sao包妥協(xié)的!放馬過來吧,本世子不怕! “小師傅?!被釈趁奈⑿Φ臉幼?,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勾引純潔和尚的浪蕩女。 陵修面皮一抖,顯然是還沒有適應(yīng)和尚這份差事,他干巴巴地說:“施主有何貴干?” 他眨巴地眼睛說:“說起來,我還沒有感謝小師傅當(dāng)時帶著我的親親娘子出宮,不然也見不到大師,自然也不能擺脫你家那個纏人的皇叔了。” 陵修皺著眉。雖然這話酸溜溜的,但總體還是感謝他的,他毫不客氣地接道:“那是!”反正是為了老女人,又不是為了你! “只是......” “只是什么?”陵修敏銳了起來。 花翎眼眸微瞇:“宮中禁衛(wèi)重重,小師傅是如何帶著我的親親娘子出宮的呢?”他每句話中,都毫不掩飾地透露著他的占有欲,是他家的娘子!他家的! “我.....”陵修有些緊張了。 還沒等他開口,花翎已接了下去:“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師傅似乎是偷了令尊的令牌吧?” 陵修唰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跺腳咆哮道:“你胡說!我....我怎么可以那樣做?” 君嫵也有些詫異。 自從他們回來后,這家伙對陵國發(fā)生的事只字不提。一旦她問起時,他總是一副受傷的樣子,害得她花了好大的勁道才止住了他的哭哭啼啼,偶爾還要額外做些愛的補償,這家伙才會消停。 想不到他暗地里偷偷摸摸地早已把什么都調(diào)查清楚了! 她冷冷地斜眼望著他,用眼神在說,回去有你好看的! 她起身,走到陵修對面,伸手溫柔地摸摸他的臉,細(xì)語道:“小修修,就當(dāng)是為了我,好嗎?” 陵修臉色微微一紅,有了臺階下的他立刻挑釁地看著花翎,他道:“咳咳,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世子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 大師這時候插話進來:“阿彌陀佛,好空,你已入我佛門,應(yīng)該放棄世俗的稱謂才是。既然你答應(yīng)了,那日后你得跟著為師,潛心禮佛,不得有二心?!?/br> 眾人嘴角齊齊一抽,大師這是為了弘揚佛法,什么臉面都不顧了嗎? 君嫵收拾了情緒,問:“言歸正傳,那么請問大師,怎么樣才能把那些記憶永遠(yuǎn)地忘記掉?” 大師終于得到了陵修的首肯,心情大好,笑瞇瞇地解釋:“女施主需知人有三世,你與云延相識于五百年,可那并不是你們的第一世。女施主若要解開你們之間的糾纏,就必須回到你們的第一世。你要得到他的一根頭發(fā),解開情咒,如此,你們便再無任何瓜葛?!?/br> “如何回去?” “貧僧自有辦法?!贝髱煆膽阎刑统隽艘粋€像盒子一樣的寶貝,“這里面放著幾張符咒,當(dāng)你決定要去的時候,抽出其中一張,默念著貧僧教你的咒語,屆時,它自會把你送到該去的地方?!?/br> 花翎數(shù)了數(shù),有五張:“難道要去五次?” 大師搖頭:“非也?!?/br> 陵修也過來湊熱鬧:“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師閑閑地飄來一句:“哦,貧僧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多少次?!?/br> 眾人震驚。 大師微微含笑:“貧僧的法力還沒有到高深莫測的地步,就算貧僧有這個本事,算到那些,也需要費很大的功夫。至于為什么要備五張,呵呵,那個,有備無患嘛?!?/br> 眾人吐血:“你不是說什么人有三世嗎?難道不是三次?” 大師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和藹可親地笑道:“呵呵,那只是說辭而已。” 眾人無語。 面對這樣一位不怎么靠譜的大師,花翎當(dāng)機立斷地決定不要去了。他說:“大不了奴家少吃幾次醋嘛?!?/br> 君嫵是鐵了心要去的。不光是因為死妖孽整天亂吃飛醋,嘮嘮叨叨,唧唧歪歪的,而是在夢中,明若的記憶似乎已根植在她心中,對于失去云延的心痛,她感同身受。也許,漸漸地,那感覺會潛移默化地演變成對云延的感情。 誰知道呢? 她必須斬斷這一團亂麻。怎么說她也是有家室的人啊。 她對大師說:“請大師賜教?!?/br> 歸一大師教完了咒語后,說:“每次任務(wù)得到頭發(fā)時,裝在這個盒子里,等收集滿了,這盒子會有變化。到時候女施主再帶著盒子來找貧僧。貧僧有辦法解開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說完后,大師抬頭瞧了眼君嫵背后那個哀怨到憂傷的男人,他呵呵而笑,對她招招手說道:“女施主,這次的任務(wù),還是不要讓他參與的為好?!?/br> “哦,這是為什么?” 大師附耳,神神秘秘地說了些什么。君嫵若有所思地點頭,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最后她決定聽從大師的勸導(dǎo),絕對不讓花翎參加! 君嫵是這么想的,一切任務(wù)她獨自完成,反正只是找到人,然后得到一根頭發(fā)而已,很簡單的。所以她一點也沒有把消息透露給花翎的意思。 于是乎某人在回去的路上,那個別扭啊,小嘴兒翹得老高老高了,不停地碎碎念:“娘子好壞!一點也不疼奴家了!” 她閉眼,懶得理他。 畢竟到底是要她這個大活人無故消失幾天,君嫵決定還是要透露一點的,這人就是包子。 在她眼里,包子比他爹可是靠譜多了。 當(dāng)晚,她極其嚴(yán)肅地對包子說:“娘有事要出去幾天,這些天里,你要好好照顧并且看管好你爹,明白嗎?尤其是不能讓你爹去碰那個盒子。”她指著某個被鎖在柜子的里的盒子,“明白了嗎?你爹要是碰了,你偉大的娘親可就回不來了!” 經(jīng)過她一番‘恐嚇’,包子有點愣住了,但還是努力地發(fā)揚鉆研的精神:“為什么爹爹碰了個盒子,娘子就回不來了?娘你到底要去哪里?難道是背著爹爹去找新爹爹嗎?可是也不對啊,和盒子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