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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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點頭:“好呀,我會常來的,和阿白一起?!?/br> 秦霄面色一沉:“不是常來,也不是和宋白一起。” 阿玉被他嚇了一跳:“秦哥哥你怎么了?” 秦霄冷然盯她:“朕要封你做皇后,做秦家人,不是宋家人?!?/br> ☆、千年真相之卷二 第二十九章千年真相之卷二 皇后?阿玉愣了半晌,從愕然中回神,更覺尷尬,又挪了挪身,移開視線:“皇上你在說什么……你知道我跟阿白有婚約的。他回來我們就成親了?!?/br> “阿白要造反,他要奪我皇位,你打算幫誰?” 阿玉站起身,眉頭都要擰出兩個川字,說道:“阿白不會這么做的,他對你忠心耿耿,把你當(dāng)做親兄弟。連深入余黨腹地,危險當(dāng)頭,可您說要剿滅他們,阿白也義不容辭的去了,他怎么會背叛你?!?/br> 秦霄盯著眼前白凈清秀的臉,逼問:“所以如果他造反,你會幫著他殺我?” 阿玉執(zhí)拗道:“阿白不會這么做的!” “朕在問你,是不是他要殺我,你還會幫著他!” 從沒見他如此暴怒,阿玉退了一步,驚的不敢出聲。 秦霄握緊了拳,冷聲:“朕問你最后一遍,你做不做朕的皇后?” 阿玉知道搖頭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要她點頭……她做不到。她還要等宋白回來,要是他知道自己嫁了別人,還是嫁了他視為知己的人,那會怎么想? 可笑的是,他們兩人這么珍視的人,卻要奪他的命,奪他的未婚妻。倒不如在當(dāng)初眾皇子爭奪皇權(quán)時,讓秦霄死在戰(zhàn)亂下。 她抬頭看著這曾情同手足的男子,已然陌生。她搖搖頭,并不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會當(dāng)面唾棄他。 秦霄忍著滿腔失望和怒意,默了許久才道:“拿下?!?/br> 阿玉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就見門口進(jìn)來七八個宮人。她胡亂抓了旁邊的花瓶,雙手握緊指著他:“你要做什么?秦霄,你忘了我們?nèi)耸呛糜褑??你這么做,對不起阿白?!?/br> “我一路到這個位置,腳下踩了多少人的尸體,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再多一個,也無妨?!鼻叵雠繄A瞪,眼睛幾乎赤紅,“朕信的,只有權(quán)力,只有它才能讓我過的安穩(wěn)!” 阿玉愣神:“你把我留在宮里,也是為了方便殺我?” “朕怎么會殺你?!鼻叵龊鋈幻嫔届o,“阿玉,你是女人,無論如何,你也奪不走我現(xiàn)在所有。但是宋白不同……軍營里,最有威信的不是朕,是他,是他宋白。朕怎能容忍他的存在?他如今待朕是兄弟,但誰能保證一直如此?阿玉……你不要怪我狠心,我也是逼不得已的?!?/br> 阿玉冷笑:“逼不得已?秦霄,這皇位你也別想久坐了,遲早會被人推翻!” 秦霄瞳孔急縮,冷冷盯她,滿是失望:“既然你這么說,那朕就讓你一起看看朕這位置能坐多久。”他負(fù)手背身,沉聲,“宣王德,讓他起草詔書。曰:‘中宮鳳位空懸,今有柳氏,端莊賢淑,著立之為皇后’。速去!” 旁邊公公急忙領(lǐng)旨退下,只剩阿玉拿著瓶子愕然:“我不愿……寧死不愿?!?/br> 秦霄看了她一眼,稍稍一想,說道:“喂藥。”末了又道,“將元公公丟了去喂狗。” 阿玉驚的渾身發(fā)抖,元公公只是告訴她阿白快回京了,竟遭了大禍。喂藥又是怎么回事?她突然看見那些宮人朝自己移步,抬手以瓶子做武器,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根本逃不出,轉(zhuǎn)眼就被宮人捉了四肢壓制。自覺不妙,心里驚慌:“別碰我,別碰我!” 宮人拿了一瓶聞之奇香的瓶子過來,倒出兩粒藥丸,往她嘴里塞。阿玉拼死掙扎,可毫無作用。 她想告訴阿白,讓他不要回來,可嘴里的藥丸瞬時化開,奇香襲來,瞬間如在云端,不能再踏步前行。 “阿白……” 大央國歷經(jīng)戰(zhàn)亂三年,如今七王爺?shù)腔贿^兩個月,元氣還未恢復(fù)。 宋白剿滅余黨回京,一路看來,心里也不舒服。諸王奪權(quán),受苦的只有百姓。如果當(dāng)初不是先皇突然駕崩,太子又想誅殺其他王爺以求坐穩(wěn)皇位,又有哪個王爺會造反。 太子被殺,局勢也亂了,諸王之間都不服氣,只想自立為王?;鞈?zhàn)三年,才終于消停。 秦霄是他的好友,但無論如何,即便不是秦霄登基,只要能平息禍?zhǔn)拢哺吲d。 “喲,將軍大人看起來很高興啊,難道是家里有美嬌娘在等你?” 宋白瞧了瞧騎馬在旁的明艷女子,悠悠道:“我知道你是羨慕我和阿玉?!?/br> 謝起蝶立刻惱了:“誰羨慕了!” “那你怎么好端端的打趣我了,你和阿玉又不是第一次見,都見過幾回了。”宋白笑笑,“話說你要是跟皇上開口,他肯定會賜你個好夫婿?!?/br> 謝起蝶輕蔑一笑:“一般男的打不過我,打不過我的,我也看不上。看不上的,我嫁了做什么?自己找氣受?” “嘖,天底下厲害的男人可多著,就算敵軍送你一個鬼娘稱號,你也不要真把自己當(dāng)鬼娘吧?!?/br> 謝起蝶勾勾唇角:“你管不著,讓馬走快些吧,不然什么時候才能見到阿玉姑娘?!?/br> 宋白只是想到阿玉,就覺得安心,他當(dāng)然想快點見到她。進(jìn)宮復(fù)命后,他就領(lǐng)著阿玉去官府立婚書。他微微一笑:“不急,將士都累了,我騎馬還悠哉些,他們卻是用兩條腿?!?/br> 謝起蝶聽后,笑了笑。不得不說自家老大考慮的周到,也難怪眾人都服他,這樣年輕,卻頗得軍心。 剛到城門,就有人奉旨來迎,宣他進(jìn)宮。 向圣上復(fù)命符合禮儀,宋白當(dāng)然不會違命不去,免得被有心之人上奏一本。可瞧見公公旁邊的人,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這姑娘正是阿玉的近婢,欠身問安后,說道:“姑娘也在宮里,正等著您進(jìn)宮呢?!?/br> 宋白了然,這丫頭,又跑到宮里去玩了。如今秦霄身份不同,有些事還是不能逾越的。等他抓了她回家,好好教訓(xùn)。 鏡中人膚如凝脂,朱唇紅潤,玉顏上滿施脂粉,掩去了原本的蒼白。 阿玉不知道秦霄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吞服藥丸后,全身就僵硬了。任由她怎么焦急,都無濟(jì)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宮人給她梳妝,給她換衣,就連坐姿,都由他們擺布。 外面進(jìn)來個太監(jiān),在她旁邊宮人的耳邊低語兩句,那宮人們就將她搬了出去,送上輦車,由大力太監(jiān)抬著步輦移步。 離宮門還有百丈距離,再往前走就是下去的石階,大力太監(jiān)這才停下。 而秦霄,已經(jīng)等在那里。 他端坐龍椅之上,輕拍一旁鳳位,聲調(diào)溫和:“來,阿玉,坐這里?!?/br> 阿玉不能言語,也無法動彈,只能讓宮人把她抱上椅子,正眼相對的地方,就是宮門,外人進(jìn)皇宮的必經(jīng)之路。她驀地明白秦霄要做什么,待會又有誰會進(jìn)來,眼睛頓時生疼。 秦霄輕聲:“怎么眼都紅了,可千萬別哭,否則就難看了?!?/br> 那讓人惡心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她卻連罵都沒辦法罵。 “宋將軍覲見。” 太監(jiān)一聲高呼,阿玉的心已沉進(jìn)河底。 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宮門打開,進(jìn)來一個還身穿鎧甲的男子。每一步都走的很均勻,不急不緩,像他的脾氣一樣,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讓他驚慌。 快跑……阿白…… 她幾乎要嘔出心血,看著他一步一步進(jìn)入陷進(jìn)里,卻無能為力。 宋白也早就看見了秦霄和阿玉,只是他們坐在一起讓他覺得奇怪。秦霄到底已經(jīng)是皇帝,阿玉竟然跟他平起平坐,這丫頭真的是太膽大了。不過……為什么阿玉只是看著他,卻沒有像往日那樣,隔了大老遠(yuǎn)就沖他招手,喊他臭阿白,你總算舍得回來了。 這里的氣氛,也很奇怪…… 多年的征戰(zhàn)讓他多了警惕,步子也慢了些。突然他看見秦霄站了起來,他也頓了下來,抬頭往他看去。 正是夏日,強(qiáng)光刺眼。宋白微微屏氣,猛地有細(xì)碎的刀槍碰撞聲。 秦霄負(fù)手,以上往下看他,淡笑:“宋將軍見到朕為何不跪?” 宋白動了動口,秦霄已經(jīng)先說道:“看來兵部稟奏的事果然是真的……他們說……宋將軍居功自大,想……造反?!?/br> 宋白身體一僵,盯著多年好友,卻再非他認(rèn)識的那人。巨大的背叛感襲來,怒火直沖,恨不得質(zhì)問他,他可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煽匆姲⒂瘢麖?qiáng)忍怒意,緩聲:“臣不敢,今次回朝,有一事想懇請圣上。” “哦?你說?!?/br> “臣征戰(zhàn)多年,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卸甲歸田。” 秦霄笑了笑:“既然宋將軍有此意,那朕就成全你?!?/br> “謝主隆恩?!彼伟鬃杂X現(xiàn)在反抗無疑是死路一條,決不能沖動,他直起腰,又看向阿玉,依舊只是看著自己,“圣上,柳姑娘是草民的未婚妻,可否讓草民領(lǐng)她一起出宮?” 秦霄眸光如鷹隼銳利,不帶一絲感情,笑道:“不可以,因為……她已經(jīng)是朕的皇后了?!?/br> 宋白驀地一愣,再看停在他們兩人身后的步輦,更加詫異。步輦是什么?只能是帝王和皇后所乘,那里有兩個,當(dāng)然不可能是秦霄一個人乘了兩駕。在宮里能用輦車代步,那不就是宣告了,她是皇后么? “阿玉……”宋白上前一步,“你為什么不說話?” 阿玉像精致的木雕人看著他,淚欲落而下。 秦霄見他還要往前,身體一動,擋住兩人視線,抬手一揮:“你今日敢覬覦朕的女人,他日就敢來奪朕的江山,來人,拿下!” 潛伏在宮門后的侍衛(wèi)如海潮涌來,宋白下意識想往阿玉那邊過去,秦霄身邊的侍衛(wèi)又截斷他的退路,瞬間如困在干地上的螞蟻,而周圍,都是會噬人的毒水。 進(jìn)宮不得佩劍,宋白身上沒有一件武器。迅速伸手奪了來襲侍衛(wèi)的長槍,將近身的人劃退。 阿玉怔怔看著宋白在人潮中廝殺,任他如何英勇,也敵不過百人敵軍。 一根長槍往宋白背部急刺,銀白入體,宋白再也支撐不住,手上力道一散,立即被人擒拿,捆了個結(jié)實,被押到秦霄面前,踢倒在石階之下。 秦霄第一次見他這么狼狽,臉上,盔甲上都是血跡,看的……心中滿足。他稍稍俯身,站在高處說道:“宋將軍曾說,你對朕忠心耿耿,可是朕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忠心,所以……朕想瞧瞧?!?/br> 宋白驀地睜大了眼,自己今天必死無疑……他想看看阿玉,可卻被侍衛(wèi)擋住了視線,他沉聲道:“我死無妨,你放了阿玉,她只是個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 “朕說的話你怎么就不好好聽呢?朕說了,她是朕的皇后,是一國之母。你如今的模樣很可笑,如果她沒有答應(yīng)和我一起埋伏拿下你,又怎么會不為你求情?只是眼睜睜看著?因為她說,她要證明給我看,她和你沒有一點瓜葛,這鳳位她坐得牢?!?/br> “不可能?!彼伟桌渎?,“阿玉不是這種人?!?/br> 秦霄直起了身,冷冷道:“何須說這么多廢話,朕如今只想看看你的忠心?!?/br> 似乎也是怕宋白反抗,繩子綁的很緊。只是這一會,宋白就感覺到手臂有些酸麻。當(dāng)看見個侍衛(wèi)拿著劍朝他走近時,他突然明白過來,這“忠心”,到底要怎么看。 阿玉的心幾乎碎裂,秦霄這是要剜他的心,要活生生剜了阿白的心啊。 “阿白……阿白……” 可是心底怎么喊,他都聽不見。 宋白也看不見阿玉,只看見那把劍越來越近,劍身的寒光越來越冰冷。突然,劍入心窩,透過鎧甲,刺穿胸口。 劇痛襲來,疼的他眼前一黑。可余痛未過,又有一劍刺在胸口。 每一劍都好像算好了位置,都是在心臟周圍。 阿玉看不見宋白,可是從未聽過的撕裂聲傳入耳內(nèi),痛的她也如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