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看著李火旺精神頭起來,林氏和李二柱都松了一口氣,林氏開始叫人給林翠翠打點嫁妝。 錢家的親事已經(jīng)說定,人李廷恩還親自見過,林氏覺得錢峰雖說不算多精明,但人挺踏實的,也懂禮數(shù),眉目看著也正氣,就覺得這門親事不錯,和錢家把親事給定了下來。 錢峰年歲也不小了,錢家希望年前選個好日子過禮,開了年就成親。林氏琢磨著林翠翠長久在李家住著也不是一回事,就都答應(yīng)下來。 雖說林翠翠在李家住的日子里林氏一直陸陸續(xù)續(xù)在給她收拾嫁妝,然而真要出嫁,有些東西要更換,有些東西要添置。李二柱看家里頹喪了這么久,難得有一件喜事,雖說不是自己的閨女,也看了這么多年,便跟著忙前忙活。 十一月初九這天林翠翠過定,小曹氏和曾氏得知消息都過來幫忙,唯有顧氏沒回來。 李光宗來吃酒的時候還面色難看的給李二柱賠了罪,說顧氏在家染了風(fēng)寒。 李二柱自然說無事,本來這是林氏的親眷,李家的兒媳婦們愿意來是人情,不愿意來也沒啥說道的。 李大柱卻在邊上露出個冷笑,等李二柱過去和錢家的人說話,就過去問李光宗,“你兩是不是又鬧騰了?!?/br> 李光宗一張臉都皺成了橘子皮。 李大柱看他模樣也不想多說,都分家了,他哪還管得了這么多。只是三房這么天天吵他出去應(yīng)酬也被人打趣,實在覺得丟臉。 李光宗見李大柱的模樣就知道李大柱生氣,他只覺得舌尖連帶喉嚨到胃里都是苦的。 他如何不知道一家子天天打鬧丟臉??深櫴喜豢舷#粌H三天兩頭要逼著自己去把房契改成她的名字,還要自己把銀子都交給她,又要庫房的鑰匙。不給就在天天在家鬧騰,自己轉(zhuǎn)頭收拾她一頓,扭臉?biāo)湍馨研☆櫴洗虻檬畮滋炷樕隙紱]法消腫,牛根那孩子三天兩頭被她收拾的病懨懨的。 若是以前,兩個人守著個墩兒,知道顧氏對娘家人也摳門,他為了闔家安寧就都答應(yīng)了,可小顧氏已經(jīng)有了身孕,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他都得為自己的孩子打算一番。 實在不成,就送她去庵里頭靜靜心,反正墩兒在二房住著,也不怕小顧氏背地里會對墩兒不好。 李光宗心里亂七八糟的發(fā)著狠,不妨邊上有人狠狠拽了他一把。 “做啥呢,還不跟著出去跪下接旨!” 李大柱沒好氣的拉著傻愣愣的李光宗隨著人流往前走,按著知府衙門派來的人指定的位置站好跪下,又看著下人們擺好了香案,這才見到一個小太監(jiān)威風(fēng)凜凜在府城官員們的陪伴下進來,念了一段他們怎么聽也聽不明白的圣旨。 好在接旨的事情幾個月前李家才做過,倒也沒有多慌亂。只是這回李家正在辦酒席,人就多了些。 認(rèn)出宣旨的人是冒姜在宮中收的義子冒蒜,李廷恩應(yīng)付了眾人的恭維之后,將冒蒜帶到了書房。 果然一關(guān)門,冒蒜也沒有了先前那副從宮里頭出來趾高氣昂的模樣,而是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李廷恩面前。 “李大人,請您速速回京救駕?!?/br> 李廷恩逼近一步,冷冷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冒蒜抹了把淚,把宮里這段時日的突變老老實實告訴了李廷恩。 “陳貴妃生了二皇子后,朝中就有人上書要立二皇子為太子,皇上一直拖著沒應(yīng)。半個多月前宋容華帶著皇長子去給陳貴妃請安,誰知陳貴妃去了御花園。月安宮的宮婢讓宋容華且等一等,誰知陳貴妃回來后,二皇子就犯了驚風(fēng),十幾個太醫(yī)圍著才勉強把二皇子給救回來。陳貴妃大吵大鬧,說是宋容華下了毒手,非要皇上把宋容華治罪,皇上斥責(zé)了陳貴妃,不知怎的,陳貴妃就拿簪子猛不丁戳到了皇上胸口上?!标愘F妃對昭帝動手那日冒蒜也是在的,此時說起來還是一腦門子的冷汗。 李廷恩眼神一閃,立時肅聲道:“此事可有傳到威國公府?”不等冒蒜回答,他又冷冷的笑了,“若未傳到威國公府,只怕你不會來河南府?!?/br> 冒蒜不由心生佩服,李廷恩的話完全都說到了點子上,此時他隱隱有些明白,為何自己的義父在這個時候不找別人,單要找這個守孝在家的探花郎。 他趕緊道:“皇上受傷之后,就立時下旨讓封了宮門,把月安宮服侍的人都給抓起來,誰知月安宮的總管太監(jiān)黃勝仁不知怎的跑出去宮去。當(dāng)晚皇上就得知消息,威國公送了兩封信出去,一封給了如今關(guān)西道衛(wèi)所軍統(tǒng)領(lǐng)鄒得意,一封給了寧安城的裴炎卿?!?/br> 關(guān)西道挨著關(guān)內(nèi)道,離京畿重地只有兩日的路程,因永王叛亂,關(guān)西道的衛(wèi)所軍正是最多的時候。而寧安城在京城以西,是京城和西疆之地中間最重要的一道屏障,與京城一片坦蕩平原,也因此,寧安城中素來駐扎五萬精兵。 鄒得意和裴炎卿,都是威國公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猛將,也許這兩個人不會憑威國公一紙書信就跟著威國公做出會惹得天下人痛罵的事情,可威國公這兩封信一送,形勢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 李廷恩沉默了一會兒,問冒蒜,“各地藩王如何?” 威國公府此舉,頂多算是一種預(yù)防,也是一種示意,告訴昭帝若以陳貴妃行刺之舉來清算威國公府,他們也只有破釜沉舟了。昭帝也許忍不下這口氣,然而作為一個睿智的君王,李廷恩以為,安撫陳貴妃,安撫威國公府,并不算是一件難事,至于時候如何陳家會有何下場,昭帝當(dāng)然也會盤算好。單為此事,昭帝不會讓自己進京救駕,把虛弱的一面擺在自己這個臣子面前。 冒蒜這一回簡直是對李廷恩五體投地了,他在地上磕了個頭,顫著嗓子道:“靖王和陰王都反了,消息是沈大人手下的麒麟衛(wèi)打探出來,暫時還沒傳出到朝堂上,還有……”冒蒜頓住了。 李廷恩眼鋒一掃,見他畏懼的模樣,淡淡道:“太后是不是開了永寧宮的宮禁?!?/br> 冒蒜望著李廷恩張大了嘴都合不上,回過神才道:“是,太后娘娘出了永寧宮,奴才干爹不敢叫太后曉得皇上受了傷,一直托辭,可太后三天兩頭過去,皇上身子骨本來就弱,還得時時應(yīng)付太后,實在是撐不住了?!?/br> 雖說冒蒜是個小太監(jiān),不懂朝堂上的事兒,可他也知道,太后在這個時候自己開了永寧宮的宮禁跑出來看皇上絕不是什么母子情深,這中間有大關(guān)系。他一個小太監(jiān)也不敢猜,然而他是真心實意希望昭帝能長命百歲的,否則他這樣的小太監(jiān),哪怕是逃到地底下,也得被人翻出來砍成兩截滅了口。 居然是這樣。 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萬鈞。 聽冒蒜說完一切,李廷恩心中已大概有了底。對于宮里的王太后,他更添了深深的忌憚。 作者有話要說:老天保佑,希望以此就順利傳上去。如果傳上去了,大家看完就可以休息了,太晚了,明天正好換地圖換情節(jié)的說,今晚就到這兒吧 ☆、第118章 風(fēng)聲 叫人將冒蒜大張旗鼓的恭送到驛館安置好后,李廷恩在書房里燃了一爐香。 時人愛香。 尤其是稍有些根基的讀書人。在這個時空里,燃香一道充斥在所有日常的生活之中,以前李廷恩不愛這個,他甚至有些厭惡一個男人身邊總是有無數(shù)的香料,這讓他難以心平氣和。 不過現(xiàn)在,他卻學(xué)會了品鑒燃香,如何混香。 他往面前的小巧四腳鏤空嵌金絲鳳尾爐中放了一撮竹韻,又添了一點胭脂扣。淡的近乎透明的煙霧在空氣中靜靜的暈染開來,散發(fā)出的香氣清淡雅致,讓他先前因為聽聞冒蒜的話后有些躁動的心情漸漸平復(fù)。 逼出那一點燥意,他的神思就變得空明,更能理智的想問題,唇角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先前是他想錯了,如今,才是他與王太后真正下一盤好棋的時候。王太后想要他入京去做一直甕中之鱉,他不愿意,只怕有人,暫時也不愿意失去他這把刀。 他撩起袍角從蒲團上起身,“從平?!?/br> 從平推門進來,躬身等著李廷恩的吩咐。 “去把玨寧叫來?!?/br> 從平有些發(fā)愣,他環(huán)視四周一眼,似乎是想確定李廷恩是不是真要把李玨寧叫到書房里來。 李廷恩眼風(fēng)輕輕一掃,從平頓時不敢再作怪,趕緊親自出去找李玨寧。 李玨寧正在滿臉不耐的應(yīng)付周圍一堆討好的人。 今日李家宴客,原本就夠大張旗鼓的了,偏偏又來了宣圣旨的人,府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聞風(fēng)而動,干脆借著李家喜氣洋洋的機會趁機上門攀關(guān)系,錯過這一回,不知道何時再有機會名正言順的上門,就是上門,只怕也進不了李家的門檻了。 雖說應(yīng)該是林翠翠的大喜事,奈何李玨寧在幫著管家,更是李廷恩的親meimei,那些人當(dāng)然樂意奉承李玨寧。一堆太太夫人就圍在林氏的周圍不停的說奉承話。林氏樂的合不攏嘴,李玨寧就不好說得罪人的話了。這會兒聽見李廷恩叫自己去書房,李玨寧雖說有些意外,卻很快掩飾住心底的一絲訝然,告訴了林氏一聲,就帶著兩個丫鬟到了書房。 周圍有人見了李玨寧的行止,又聽李玨寧是要去李廷恩書房的,不免動了心思,朝林氏探問起李玨寧的親事來。 李玨寧的年歲,的確是該說親的時候了,只是這會兒李家正在守孝,有人如此著急,林氏心中有些不樂,礙于人多口雜,怕影響李玨寧將來說親,仍是客客氣氣的回答,不過添了一句。 “這孩子最得廷恩的疼愛,我和他爹應(yīng)了的,將來這孩子的親事,得廷恩來拿主意?!?/br> 一屋子的人都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還接二連三的又奉承起林氏來。 小曹氏也坐在周圍陪客,見到這情形,心中不免有些酸澀。若是沒分家的時候,以前遇到這種情形,即便大家都知道李家靠的是李廷恩,可林氏木呆呆的,顧氏又粗懶,曾氏會做人,自己是長嫂,這些夫人太太更多是圍著自己說話。如今分了家,人家就只當(dāng)自己是李家的旁支了,不過應(yīng)付幾句了。哪怕林氏再不會說話,常叫人噎的半死不活,人家寧肯娶被林氏噎,也不樂意浪費力氣在自己身上。 再想到前些時日管家來回,說竟然有三兩個地痞來找鋪子的麻煩,想要些銀子,小曹氏更覺得后悔。以前還未分家的時候,哪怕是眾人紛紛說李廷恩再無起復(fù)之日,也沒有哪個街面上的混子敢如此大膽,上門來找自己產(chǎn)業(yè)的麻煩。眼下才分家多久,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那些人還不是聽到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公爹輕易不叫自家回來探視這才落井下石,最后還是舍下面皮求了李二柱。說起來這些年自家這一房也認(rèn)識了些官面商面上的人,個個跟自己男人稱兄道弟的,自己也一直以為分出去就算李廷恩不看顧,大不了花銀子把以前結(jié)交的人面繼續(xù)連起來生意也能做著走,誰想這些人一聽說自家分家還被勒令輕易不許回來,走動就漸少了。 還得多虧大柱能哄得李二柱三不五時主動上自家去喝一杯水酒。 小曹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想到兒子,打疊起精神來陪這些人一起奉承林氏。 今日因接了圣旨,李火旺心里歡喜,主動將兩個兒子都留下來,說明兒還要請族里人來用飯,讓李大柱和李光宗都幫襯,過兩日再走。 分家出去嘗到了家計艱難的滋味,李大柱與李光宗當(dāng)然一萬個樂意多留在李家?guī)兹铡?/br> 晚上小曹氏就和一樣留下來的李珍珠與李翠翠說話。 打聽了兩個閨女過的日子都好,小曹氏才開始嘆氣,把這些日子的不如意都說了出來,末了道:“當(dāng)初真是不應(yīng)該分家的。就是分,也不該讓你們爺站出來說分?!?/br> 長輩開口分家,形同是被攆出去,而且產(chǎn)業(yè)上沒占到半分好處,更叫外頭的人心里有計較,要是李廷恩開口說分,少不得就是晚輩容不得長輩,那就要好得多了。 李翠翠先有點不明白小曹氏的意思,回轉(zhuǎn)過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她卻沒有說什么。 她如何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兒子,上一回提醒小曹氏固然是擔(dān)心娘家人,更多是聽了屈從云的話為自己一小家子人打算。如今既然分都已經(jīng)分了,她就更不會附和小曹氏有些異想天開的打算,只當(dāng)不知道罷。 李珍珠卻蹙了眉,“娘,如今都已分了家,您還想這些作甚,不如好好想法子,把手上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起來才是正經(jīng)。天賜雖說眼下在二叔他們手上養(yǎng)著,總不能讓二叔他們養(yǎng)一輩子,將來天賜要是有那個福氣中舉做官,您還能讓二叔他們給掏銀子去疏通?” 小曹氏聞言有些不舒服,只道:“我心里有計較?!?/br> 李珍珠也不想多說,只是看了眼自顧自吃金桔,當(dāng)沒有聽到自己說話的李翠翠,心底有點發(fā)涼,又有點釋然和安慰,就多添了一句,“娘,您別想跟廷恩動心眼,您忘了以前跟咱們說過的話,論心計,咱們家沒有誰是廷恩的對手?!?/br> 小曹氏不是不知道李廷恩的厲害,她只是這些年順風(fēng)順?biāo)直幌氯伺鯌T了,才有些疏忽罷了,此時被李珍珠提起來,臉上也露出一抹鄭重之色的點了頭。 李翠翠接觸到李珍珠的眼神,不好再做壁上觀,丟掉手里的桔子皮,拍了拍手,輕聲道:“娘,相公告訴我,說廷恩只怕是要起復(fù)了?!?/br> 小曹氏吃了一驚,“這就要起復(fù),這不是說要守孝兩年?” “我也弄不明白。”李翠翠皺著眉頭細(xì)聲細(xì)語的道:“您是知道的,這些朝堂上的事情,相公也不會多跟我說,不過相公說,廷恩最近叫他辦了兩樁事,他估摸著廷恩該是要起復(fù)了。相公讓我告訴您,既然分家出來,就好好打點手上的產(chǎn)業(yè),那些不長眼的人,待廷恩起復(fù),自然就有人給出面打發(fā)?!?/br>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在鄉(xiāng)下寫的,和原本寫的可能不一樣,正巧有人帶著接收信號東東,我就借用了一下,只能寫這么多,還要兩天才能回去,至于我在鄉(xiāng)下做啥,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大家湊合著看點算點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發(fā)上去,要是能發(fā)上去,算我走運了 ☆、第119章 前奏 李翠翠自己從屈從云那里得來的消息都是語焉不詳?shù)?對小曹氏說的就更含糊了。不過小曹氏盡管將信將疑,到底憑添了兩分顧忌,行事起來更收斂了許多。 母女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回屋安置。 李玨寧此時卻撅著嘴坐在李廷恩面前有些郁郁不樂。 李廷恩看的好笑,從書桌后繞出來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兩下,嘆笑道:“瞧瞧你這嘴,能掛個油瓶?!?/br> 李玨寧悶悶的頂了一句,“當(dāng)初在鄉(xiāng)下,我可沒見過油瓶的模樣。” “從平……”李廷恩帶著笑意喊了一聲,自己拉了椅子在李玨寧面前坐下來,對應(yīng)聲進來的從平吩咐,“去廚房里頭拿一個油瓶進來給五姑娘瞧瞧?!?/br> 從平傻了眼,很快回過神賠笑道:“灶上的東西被那群婆子碰過的,小的這就去外頭比對著叫人用玻璃燒一個出來給五姑娘。” 李玨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瞪著從平道:“你就會站在大哥那頭?!闭f完也不看從平討好的臉色,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李廷恩笑呵呵的看著李玨寧當(dāng)著丫鬟的面就站起身過來拽了自己的衣袖撒嬌。 “大哥,我不想在家管家,你應(yīng)過我的,就帶我一道上京去罷。” 雖說李廷恩一把她喊過來就直說這回不能讓她上京了,可李玨寧依舊不肯放棄。與家里的其他人相反,也許在林氏還有李二柱這些人面前她還要顧及兩分,在李廷恩跟前,她是從來沒有過像其他人一樣的唯唯諾諾的。從小就被李廷恩灌輸了一些觀念的李玨寧,內(nèi)心里實在十分希望能出去走一走,哪怕就是坐在馬車?yán)锍鲆惶诉h(yuǎn)門,她也覺得心里有個念想。 李廷恩也答應(yīng)過她,若是再起復(fù),不管是去哪兒上任,都會把她給帶上見見世面。只是如今情勢有變,李廷恩一手寵大的親meimei,當(dāng)然知道李玨寧的脾氣,這才不得不叫人她叫過來,親自安撫。當(dāng)然也有告誡一番的意思。 李玨寧卻很失望,她不知道京里的情形,唯一知道的就是隨著她年歲漸大,已經(jīng)不會再有更多的機會能夠隨著李廷恩一起出門游歷了,若這回不行,下一回,就更不行了。李廷恩的官越做越大,家里上上下下的就更不會愿意讓她跟著出門。 “大哥……”李玨寧拉了幾回,眼見眼簾上就要滾淚花兒。 李廷恩喝了一口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罷,大哥給你再尋幾個的身手利索的丫鬟,過上十幾日,就許你出門轉(zhuǎn)一轉(zhuǎn)。” 大燕對女子的要求并不過分嚴(yán)苛,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女眷。越窮困的,對女兒家名聲行為要求更苛刻,越是大戶,反倒會在許多方面寬松,以此給女孩子增添更多與門戶相當(dāng)?shù)娜思彝鶃淼臋C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