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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事很快傳遍了侯府。 魏之杳也聽到了消息,還聽到老夫人大罵了一陣魏宏遠,不過也僅是如此。 魏之杳對此沒什么不滿,他是老夫人的親兒子,罵罵就行了,老夫人也不可能舍得打他。 幾個丫鬟都是溫氏親自挑給她的,對溫氏充滿了感激,聽到這事都氣壞了。 “侯爺如今愈發(fā)過分了,居然敢動手打夫人?!?/br> “侯爺也真是,不知是不是聽信了那個柳氏的話過來找茬。” “唉誰知道呢。” 魏之杳讓春花秋月扶著去了長春院。 溫氏在床上睡著,臉上的紅腫襯得她多了些病弱的氣質(zhì)。 魏之杳將藥膏遞給了丫鬟,沒讓她們?nèi)ズ?,叫住了看診的大夫。 “夫人沒什么大礙,就是有些郁結(jié)在心,長此下去,對身體不利?!笨丛\的林大夫輕嘆口氣,“沒事的時候,還是得多開導(dǎo)下夫人?!?/br> 魏之杳松了口氣,點點頭笑道:“麻煩了,我送送您?!?/br> “六姑娘不必客氣?!绷执蠓蛐α诵Γ嘀幭滢D(zhuǎn)身出門走了。 明安堂的林大夫醫(yī)術(shù)很好,魏之杳對他的話還是很相信的,母親現(xiàn)在還沒什么大事,只是心思重了些,只要遠離侯府,一切都會好的。 魏之杳和屋內(nèi)丫鬟交代了幾句,讓人備了馬車。 “姑娘去哪?” “昭陽大長公主府?!?/br> 第24章 魏之杳記事起,已經(jīng)有許久未見過那位外祖母了,只隱約記得前些年的時候來過,母親和她關(guān)系不太好,可不管怎么樣,母親都是她的嫡親女兒。 出了事,外祖母不至于光看著。 可到底心里沒底,魏之杳攥緊了手指,邊上幾個丫鬟開口:“我們是寧安候府上的?!?/br> 小廝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一眼,頓時喜笑顏開,“是孫小姐吧?!?/br> “您快請進,我們這就去通報公主。” 魏之杳松了口氣,在下人的帶領(lǐng)下到了待客大廳。 待了一會兒,外間傳來熱鬧的聲音,數(shù)十個丫鬟簇擁著個老太太走來,老太太衣著華貴,周身氣勢威嚴,分外精神,隱約能看出和溫氏有三分像。 魏之杳心里頓時涌了些親近之意,張口喊,“外祖母?!?/br> 小姑娘年紀不大,著了一身粉白的衣裙,發(fā)間點綴了幾朵粉桃花,杏眼清透,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乖的很。 昭陽大長公主心底頓時軟了下來,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乍一看,像極了她的阿鸞。 “快到祖母跟前來?!闭殃柎箝L公主被丫鬟扶著坐下來,招招手笑瞇瞇道:“讓我來瞧瞧姣姣,一轉(zhuǎn)眼長成了個大姑娘。” 魏之杳依偎在她跟前,小姑娘模樣乖,也安靜,昭陽大長公主輕輕撫著她的長發(fā)出神。 前些年見的時候,還是個粉白玉嫩的小娃娃,一轉(zhuǎn)眼都長開了。 “比阿鸞長的好。”昭陽大長公主掐了掐她的臉頰,笑著道:“以后不知有多少公子哥要為我們家姣姣著迷呢?!?/br> 魏之杳抿唇笑了笑沒接話。 “你母親呢?”昭陽大長公主問了一句,冷哼了一聲,“還是還在怨我?” 魏之杳對兩人之間的矛盾不太清楚,也不敢插嘴,嘟囔道:“母親病了所以沒來?!?/br> 昭陽大長公主臉色驟變,抓緊了她的手,“怎么病的?” 魏之杳沒隱瞞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這混賬東西!”昭陽大長公主氣的拍了下桌,“本宮當年真是錯看了他,來人備轎!” “本宮要去寧安候府看個究竟,誰給魏宏遠的膽兒,敢欺我的阿鸞,真當我這大長公主府里沒人了?” 昭陽大長公主是個霸道的人,年輕時驕橫不講理,也沒誰敢管著她,向來都是她欺負別人。 沒想到如今,一個魏宏遠也敢欺負她的女兒,真是活膩了。 魏之杳對這位外祖母還是頗為敬仰的,一路上倒是趁機問了她和溫氏之間的矛盾。 昭陽大長公主對旁人脾氣大,對她的嬌嬌外孫女可沒什么脾氣,也沒隱瞞直接說了。 事情很簡單,她當年算是個老頑固,在一眾人當中挑了還是小侯爺?shù)奈汉赀h。 她自認眼光不差,沒想到女兒雖聽話嫁進去,待她卻越來越冷淡,到最后好幾年都不回去看一次。 “她若不愿嫁,我也不至于逼她?!闭殃柎箝L公主眼睛通紅,說著就要哭出來,“這個沒良心的,就這般恨我?!?/br> 魏之杳想了想母親的性子,覺得倒不至于,輕聲道:“外祖母,母親是由您一手養(yǎng)大的,她什么脾性您難道不清楚嗎?怎么可能會恨您?” 昭陽大長公主滯了一下,也覺得有理,下意識的詢問:“那她為何不帶你們回來看我?!?/br> 魏之杳將這些年在侯府的遭遇說了一遍,抿著唇笑,“我想或許母親不愿讓您看到她這一面吧,她不想讓您發(fā)現(xiàn)她過的其實并不好。” 小姑娘抿著唇笑,腰身纖細窈窕,眉眼也彎起來,看起來脆弱又天真,教人心疼死。 昭陽大長公主望著她,一把將她摟到懷里哭出聲來,“我的姣姣,你與阿鸞都受苦了,是我識人不清,竟教你們受了這些罪。” 她將一切罪責都怪到了自己身上,她想若不是當年自己讓阿鸞嫁給魏宏遠,又或許她肯多去侯府看幾眼,他們的日子都不至于這么難過的。